蕭府,易老正緩緩地朝着內院走去。
一路上他都在擺弄手中的三階紅螞蟻,或是聞聞螞蟻身上的氣味,或是拿出些許粉末放在螞蟻身上看螞蟻的反應,又或是用一絲毒屬性力量刺激螞蟻的分泌。
忽然,他停下了腳步很是不滿意的搖了搖頭:“奇怪,這螞蟻對毒的反應也太差了。”
說話的同時他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折斷了螞蟻的大腿,扯斷了螞蟻的觸角。待粘稠的紅色液體從螞蟻身上流出來時,他連忙將這液體湊到鼻尖聞了聞,緊接着他驚喜的輕舔了一下液體。
“妙,真想不到迷幻作用在此!”
易老好似發現了新大陸般激動的讚歎一下。
隨後他繼續向內院走去,一邊走,一邊感慨道:“東西雖好,但是少了點,省着點用,省着點用。至少在逮到蕭峰之前我得省着點用。”
“易老!”
“易老...”
兩道行禮的聲音先後響了起來。
“嗯?”易老的步伐一頓,突然停了下來。
一路走來,朝着他行禮的人很多,但是他從未在意,也懶得理會。只是剛纔這兩道聲音之中卻有一道聲音吸引了他。
吸引他的聲音既不甜,也不膩,更加不美,甚至還帶着一絲輕微的顫抖,但這道聲音卻實實在在的吸引到了他。
因爲他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到了恐懼。
別人的畏懼對他彷彿有着致命的誘惑,讓他心中無比的興奮。
他擡頭望去,兩名婢女相距丈許而立,正恭敬的行禮。
他上前幾步,來到第一名婢女面前,說道:“擡起頭來。”
第一名婢女緩緩的擡起頭來,目光避開了易老那彷彿擇人而噬的眼神,略顯緊張的吞嚥了一下口水。
易老呵呵一笑,問道:“你叫什麼?”
婢女恭敬的答道:“回易老,奴婢名喚素菊,不知易老有何吩咐?”
易老並沒有從此女的口中聽到恐懼,他輕哼了一聲,朝着婢女驅趕式的揮了揮手。
婢女如蒙大赦快步離開,轉身的時候,她瞥了一眼身後。
身後的婢女此刻身體微顫,雙腳不住的向後輕移,好似很害怕的模樣。
看到易老朝着她走去,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易老走到了第二名婢女的面前,也不說話,見到婢女的身體顫抖不止,他好似發現了什麼玩具似的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擡起頭來,告訴我你的名字。”
婢女緩緩地擡起頭來,雙目不敢與其對視,目光看着自己的鼻尖,緊張的回答道:“素...雨...”
她的聲音是顫抖的,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害怕之意比之前更甚。
易老笑了起來。他再次打量起這名婢女,見其樣貌清秀脫俗,身材豐滿有致,他笑的更加開心了。他擡起左手,用那隻被螞蟻血液沾染的左手朝着婢女的下巴摸去。
婢女緊張的看着那隻左手,一股刺鼻的腥味衝擊着她的嗅覺,她只覺得胃裡一陣的翻江倒海。當那隻手貼到了她下巴的時候,她實在忍不住了,一偏頭,不斷的乾嘔起來。
易老呵呵一笑道:“吐吧,吐着吐着就會習慣了。”
婢女聽完易老的話吐的更加厲害了,易老哈哈大笑一聲:“吐完了就到我的房間去等我,我稍後就來。”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朝着蕭家戰技堂的方向走去。
易老走後,婢女的身體一軟癱坐在地。
她捂着胸口劇烈的喘息着,目光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易老的背影,看着這個背影,她不由的再次嘔吐起來。
她的聲音似乎總是能夠刺激到易老,前行的易老聽到這個聲音再次大笑起來。
不多時,易老來到了戰技堂。
這裡原本是蕭家的太上長老,蕭正初的住處,是蕭家的重地,只有被允許的人才能夠來到這裡。可是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他易老的住處。
回到房間,易老將那隻緊緊攥在手中的螞蟻屍體,還有一隻被收入藥壺之中的螞蟻放置在他的藥皿中封存起來。接着他又將手上螞蟻的血液用布頭擦拭乾淨,之後又將這個布頭也封存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得意的笑了笑:“也是時候去看看蕭老頭了。”
戰技堂的後院,十數名頭戴鐵面具的黑衣人分佈在院落的四周。他們身上散發着一股墨綠色的氣息。
這些氣息在半空中擰成一股,最後化爲一條墨綠色蝰蛇的影子。
蝰蛇以黑衣人爲根盤旋而上,又從高空俯衝,巨口咬下。
巨口之下,池塘中央,蕭正初站在一片荷葉之上。他一邊阻擋着蝰蛇咬下的同時,一邊尋找着突破周遭氣勢的壓迫。
忽然,一道得意的笑聲由遠及近,易老緩步走入了這個院子。
易老看着正頑強抵抗中的蕭正初,他笑眯眯的說道:“蕭老頭,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看啊。不是說,少則三日,多則五日就能夠破了我這套蝰蛇夜瀧陣嗎?這都已經過了五天,你怎麼還沒有破掉呢?”
蕭正初擡起眼皮朝着上方瞥了一眼,那蝰蛇的巨口之中,一滴墨綠色的液體正在以緩慢的速度成形,看其規模,似乎已經到了快要墜落的了時間。
“該死的!”蕭正初低罵了一聲,體內的屬性力量再次噴發出來,在原先的屏障之下又形成了數層屏障。
就在這時,那滴墨綠色的液體就滴了下來,液體滴在了蕭正初的屬性屏障外,繼而穿透了一層屏障,又落至第二層屏障,幾次穿透,綠色的液體消逝。
蕭正初的防禦屏障向內收縮了至少三四寸的距離。
易老搖了搖頭說道:“嘖嘖嘖...就你這樣,還想破了我的蝰蛇夜瀧陣?”
“哼!”蕭正初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當他們這些人是鐵打的嗎?就憑這樣的消耗,他們又能夠堅持幾天?只要他們有一個出現了疏忽,又或者屬性力量出現波動,這個陣法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破掉。”
易老哈哈一笑:“蕭老頭,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他們可是毒人,毒人又豈會有疏忽?再加上我又給了他們足夠的晶石,你覺得你能夠耗過他們嗎?”
蕭正初皺了皺眉頭,不再理會易老。
易老見蕭正初根本就不理會他的譏諷,他故意說道:“對了,差點忘說正事了。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告訴你,你的徒弟回來了。你覺得若是抓住了他,蕭景泰會不會交出蕭家印令嗎?”
蕭正初嘆了一口氣道:“唉,蕭景泰也是糊塗,應該派人通知他的。嗯?不對,你沒有抓住他?”
易老也不在意,點了點頭說道:“你的徒弟不錯,從我手中逃了。”
蕭正初哈哈一笑:“好,不愧是我的徒弟。”
易老撇了撇嘴道:“看把你能的,你都被我抓了起來?要抓你徒弟又有何難?之前是我大意了,他才從我手中逃走了。要不了多久,我派出去的人必定會將他抓捕回來。”
蕭正初道:“哈哈哈...”
易老的臉色一沉,冷聲道:“你笑什麼?”
蕭正初道:“我笑你蠢,連你都抓不到他,就憑你那些只懂服從的毒人能夠抓到他?”
易老不屑的說道:“不過一個低階靈師罷了,你當他有三頭六臂嗎?”
“低階靈師?好小子,這麼短的時間又進步了!”蕭正初心中一喜,哈哈一笑道:“你這般小瞧了他,當心再次栽跟頭。”
易老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蕭老頭,你太逗了,就憑他一個見到我只會逃跑的小娃娃,你覺得他能夠扳回局面?”
蕭正初笑了笑,沒有繼續辯駁。
易老的笑容卻在這一刻僵硬了起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蕭正初,見其表情盡是鄙夷和不屑,他心中有些惱火。
“哼!那咱們就看看到底是我的手下先抓到他,還是他從我手下手中逃走。”
易老冷哼一聲,轉身朝着前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