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鬱南看着網絡再次同步出的新聞,不禁冷笑。李曼這個女人的心機倒是多的很!他想起那天晚上李曼告訴她懷孕了的場景。
“司鬱南,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司鬱南一打開客廳的燈,便見李曼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指着他的鼻子質問道。
剛與千於強假意慶祝完卻還是喝了不少酒的司鬱南自然不願意應付李曼,繞過她的手指,直直便要往臥室走去,只當做沒看見,赤裸裸的無視。
見狀,李曼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追上前去,抓住司鬱南的手腕,非要問個明白:“你是不是又出去找別的女人了?”
司鬱南這下終於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面對着李曼,臉上一點兒情緒都沒有。他緩緩開口,語氣甚是冰冷:“與你何干?”
“什麼?你說什麼?”李曼聽到這句話,立刻暴走起來,臉上承載着極大的怒火一般,“我是你的老婆,你說和我有什麼關係?司鬱南,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過分?你怎麼不想想當初你是如何過分的?”司鬱南不再準備逃避這個問題,他確實怪李曼當初蠱惑他,至於後來拋棄了千梓。
李曼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手指着自己:“我過分?司鬱南,果然你還是想着千梓的吧?”
司鬱南皺了皺眉眉頭,有些不悅起來:“不關你的事。”
“呵呵,不關我的事?司鬱南,你可別忘了,當初是誰親手拋棄千梓搶走潤謙的。你也別忘了,當初千梓幾次三番來找你想要回潤謙,是誰冷漠以對的?現在你就怪我?將所有的錯都推到我的身上?”李曼亦是正視着司鬱南,話裡盡是帶着滿滿的嘲諷,神情上有幾分譏笑。
司鬱南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縱使他知道李曼說的這些是事實,卻在潛意識裡面不想承認,更不想聽到,他一步步逼近李曼,眼中帶着警告:“說完了?這樣的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二遍。”
李曼愣了愣,亦是一步步後退,終於有些害怕起來,但是一想到自己千辛萬苦搶來的人,此時人心都不屬於她,便覺得萬分憤怒,這些,都是憑什麼?
她昂着腦袋,不怕死的繼續迴應道:“沒有,我還沒有說完。爲什麼你寧願喜歡上那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生了別人孩子的千梓,也不願意好好對我?甚至是,對那個野種都比對我好!”
“啪——”
響亮的巴掌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楚。
“你……你……”李曼手撫着自己的臉頰,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鬱南,“你竟然敢打我?”
說着,眼眶漸漸染上了淚意。
司鬱南看着自己的手,臉上涌出了一閃而過的厭惡神情,卻很快消失,他收回手,神色不以爲然,道:“下次說話注意點,否則,就不是這樣容易解決的了。”
說完,他便回過身,邁着腳步繼續朝臥室走去。
“我也有了你的孩子。”
身後的人突然瘋狂大呼起來,司鬱南的腳步一頓,思緒聽了幾秒,之後再次擡起腳步,毫不在意般地邊走邊說:“想辦法弄掉,越快越好。”
“還有,這件事情,你自己處理好,不要張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話語間,竟是兇狠決絕與冷意。
“嘭——”
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上了,亦是斬斷了李曼所有的希望。她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眼淚,任由其浸溼臉龐。
她恨恨地看着那關上門的臥室,咬牙切齒地在腦海中醞釀起來。
而臥室裡的司鬱南陰沉着臉,撥出了一個號碼:“去查查李曼到底有沒有懷孕,如果有的話,孩子是誰的。”
……
“boss,這些照片要怎麼處理?”暗影站在他身邊,微微俯首躬身地恭敬詢問,亦是打斷了司鬱南的回憶。
司鬱南斜睨桌上放着的東西,是李曼去市場買雞血以及僞造自己流產的一系列照片。他早就知道李曼不是真的懷孕,並且派了很多人盯着她。
只是,李曼自己不曾察覺過而已。
司鬱南將椅子向後滑出一些,雙腳擡起,交叉搭在桌上,食指若有似無地來回摩挲自己的下脣。
“寄給她。”
“是!”暗影收起照片,得了命令之後便退了下去。他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千梓。
房間陰暗的很,只有窗戶那側透出一點兒星星點點的亮光,竟是和人的心裡一般,難以捉摸的很。
“叩叩叩——”
千梓正與潤謙一起在吃飯的時候,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她有些疑惑是誰。邵霖祈自然不可能,別說他自個兒有鑰匙,就以今晚他要出去應酬的情況,也不可能在現在剛掛斷電話沒多久便回家。
思索無果,發現敲門聲變得愈來愈急促,只好不急不慢地起身去打開門,結果竟然發現是快遞員。
對方遞給她一個黃色信封樣的東西,讓她簽收。
千梓關上門之後,一邊走回餐桌,一邊拆開東西。
“媽媽,是誰啊?這是什麼東西?”潤謙嚥下了大口飯,好奇地詢問。
“媽媽也不知道。”千梓低頭,專心拆着信封,確實有幾分好奇。
滿滿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照片。上面的人拍的並不是特別清楚,她只覺得有些眼熟,卻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千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潤謙這時要湊過身來一起看看,她立刻將照片收了起來,放在一旁,對着潤謙笑着道:“潤謙乖,我們吃飯。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畢竟,有些少兒不宜。
所幸小孩子思維簡單,加之潤謙又極爲聽話,便點了點頭,不再好奇過問。
可惜的是,這下子她的腦海中全是照片中那個女人身體沾滿血的模樣,觸目驚心。雖然很明顯能得知一切是那個人僞造的假象而已。
千梓越想越覺得古怪,她匆匆放下碗筷,叮囑潤謙一個人好好吃飯後,便走近臥室打開電腦,想要查查看是不是近來發生的大事。
卻沒想到剛點進網站,一行大大的血紅色標題便躍入了她的眼睛——
“千氏新上任女總裁知人知面不知心,竟派人折磨司明總裁夫人李曼,原因尚未明確。”
裡面猜測了她與李曼之間的“恩怨”,爆料出兩人曾是好友,更是寫到經知情人透露李曼口口聲聲稱自己的孩子是被她派人弄掉的。
洋洋灑灑一篇文章,如果千梓不是當事人,一定也會覺得那個千氏董事長是個何其惡毒的人。
千梓皺着眉頭,迅速回到客廳重新從信封中拿出那些照片。這些不正是指證李曼誣陷的罪證嗎?
到底是誰在幫她?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邵霖祈的臉。不過,若是他,爲何還要用這種方式給她證據?
司鬱南?
千梓直想敲打自己的頭,他們的關係勢如水火,是誰都不可能會是他的吧?
壓抑住心底小小的好奇,千梓拿出手機準備解決眼下的事情。既然李曼已經做到這步田地了,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了!
“幫我準備一下,順便發出聲明,明天我問召開新聞發佈會!”
而當千梓打電話給邵霖祈的時候,後者直接回應道:“剛巧我也要開一個新聞發佈會,不如一起?省時間省精力。”
想到此時兩人已經是公開的關係,一齊出席的話,影響也會比較好一些,再者說,有司鬱南陪着她,她也會比較安心一些,便點頭答應了:“好。”
第二天,新聞發佈會如約召開。當千梓與邵霖祈手牽着手來到現場的時候,引起了很大的騷動,聚光燈不斷地閃個不停。
兩人臉上皆是笑意。
然而,不知爲何,千梓突然便覺得自己的腦子開始有些暈暈沉沉起來,甩了甩腦袋,強壓下不適,她開口:“首先,感謝各位百忙之中參加我們的新聞發佈會。”
千梓首度發聲,邵霖祈緊緊握着她的手,站在一旁,穩雅笑着,不說話亦是閃着不一樣的光彩。
這樣的男才女貌,無疑是一段佳話,在記者眼中又是一篇可做的文章。
“就於網上最近熱傳的,不符合我事實的謠言——我派人害的司明董事長夫人李曼流產,這件事情,是僞造的。”
話音剛落,便引起一大片的反響以及議論紛紛。
千梓的腦袋似乎越發的沉起來,她也不在意,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穩聲接着開口:“大家請看這些,足以證明我的清白。”
這下子,議論聲更加大了。
“所以,就此事對我個人以及千氏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經大家商量後決定,將對媒體不實的報道進行起訴,並且請律師鑑定,李曼等人的行爲是否屬於誹謗,如構成罪名,擇日將進行起訴。當然,對方如果願意私了,請私下儘快來找我。”
一席話說完,千梓先是看了看身旁的邵霖祈,接着將視線迴歸大衆,彎了彎嘴角。
“並且,我在這裡宣佈,萬邵與千氏,正式開始合作。”邵霖祈這時才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像是重磅魚雷一樣,在座的記者一遍記錄一遍議論紛紛。
兩人講話說完,也不待記者回過神來提一些問題,便直接退出,來到後臺,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卻沒想到,剛來到後臺站立沒多久,千梓話還沒說開口,再也控制不住撐不下去地軟了下去,兩眼一黑,便先暈了過去。
而關上眼簾的最後一幕,便是邵霖祈發現不對勁兒,面色着急緊張地朝她飛奔過來。
之後,她的身子軟軟地攤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便意識渙散,再也記不清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