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璐迅速搬進了邵霖祈的辦公室,集團的人都把這當做是戀情公開的舉動,因此大家都圍在千璐身邊討要喜糖,把千璐哄得十分開心。
邵霖祈淡淡的摩挲着咖啡杯的邊緣,上面的溫熱彷彿是千梓指尖的溫度,她明明看到千璐親吻他,情緒卻沒有一點波瀾,呵,他如此試探又有什麼意義?不是早就清楚了嗎?她不在乎他。
自從那日離去之後,邵霖祈再也沒有來過千梓的公寓。
唯有一室冷清同千梓共眠,她不禁想起今日親眼目睹的那一幕,說不定現在邵霖祈就在和千璐共度良宵,這麼說她是不是終於獲得了自由,邵霖祈也不會再打擾她的平靜生活。
一地清冷的白月光,一如千梓此時清冷的心境,再無波瀾。
邵霖祈並不是千梓所想的那樣,他還在加班,只是辦公室內多了千璐的存在,也多了一份吵鬧。
“祈哥哥,喝杯牛奶吧。”
“祈哥哥,我們叫餛飩外賣吃好不好。”
“祈哥哥……”
邵霖祈的耐性終究被磨光,他就不明白了,明明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妹,爲何千梓就能安靜到不多講一個字,但是千璐卻像小鳥一樣嘰嘰喳喳。
“千璐,你可以下班了。”
“祈哥哥,人家就是想要陪你加班嘛。”千璐嘟着粉脣,撒嬌的說道。
邵霖祈轉念一想,所有的計劃都是經過漫長的鋪墊才實行的,他拿着手中的一份文件對千璐說:“你去把這份文件複印十份。”如此簡單的工作,千大小姐應該會吧。
千璐覺得自己終於得到重視了,她歡快的拿過文件,說:“我馬上回來,祈哥哥。”
邵霖祈露出自己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將千璐的身心都吸引了過去。
夜晚緩緩來臨,邵霖祈就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一旁的千璐堅持着許久,終是在辦公桌上面趴着睡着了。
她也想幫邵霖祈,但奈何她甚至都看不懂文件上的特殊符號,而且邵霖祈一杯咖啡從下午到現在都沒有喝完,根本就不需要她再去泡。
那杯千梓泡的咖啡,一直陪伴在邵霖祈右手邊,雖然溫度早已冰涼,卻不能掩蓋咖啡散發出的芬芳。
愛已經深入骨髓,已然成爲一個戒都戒不掉的習慣。
邵霖祈通宵工作,只等待天明。
進入夏日時光,天色漸漸亮的早了,5點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朦朧的白色,邵霖祈站在落地窗,俯瞰整座仍在沉睡的城市。
他的眼底有一抹青色,他的成功承載了太多個這樣的夜晚,這樣的和天邊的太陽互相道早安的早上。
看了一會兒後,他走過去輕輕拍醒千璐,冷聲說:“回去休息一天。”
千璐迷糊着雙眼,她昨晚實在是困到不行,不然說什麼都不會在這種環境下睡覺的,現在邵霖祈也終於要下班了,她立刻起身跟着出去,一路上迷糊着也沒有發現原來天已經亮了。
邵霖祈回到幽薇莊園,換了一身西服,直接上班去了。
……
剛到公司,吳朗就送來了千梓工作的彙報簡報,翻着翻着他便大發雷霆。
千梓在見司家人的時候很謹慎,選擇的地點都很隱蔽,座位旁邊都有盆栽遮擋,雖然照片拍的很模糊,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上面人的身份。
邵霖祈斷定千梓不是想要投靠司明,因爲她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司鬱南,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個可能,她要挑起司明內部的紛爭。可是這件事情有多危險她不知道嗎?她竟然敢不和他講不經過批准就自己私下進行。
這個女人怎麼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邵霖祈一遇上千梓理智和控制力就統統不見,平時傲人的情緒控制能力輕易的就被破解,這時,他的心中有怒火在熊熊燃燒。
邵霖祈冷聲對吳朗道:“叫千梓來我的辦公室。”
吳朗查詢之後說:“千總監外出還沒有回來。”
距離下班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看來千梓是直接回家了。
邵霖祈壓抑心中的怒火,既然如此,那麼他就先處理手頭的工作,晚些時候再去和千梓算賬。
但是當邵霖祈來到盛世名都的時候,再次被氣到了,他憑藉驚人的記憶力把千梓自從搬家以來的三個門鎖密碼都試了一次,結果那個該死的語音門鎖連着提醒了他兩次,“您輸入的密碼有誤,請重新輸入。”第三次語音門更是唱起了歡樂的歌曲,“主人有小偷被鎖到門外了,棒棒噠!”
邵霖祈的冷靜沉穩腹黑都被千梓給磨光了,他不顧形象的一腳揣在了門上,拿出手機給千梓打電話。
沒有邵霖祈打擾的日子,千梓一個人過得悠然自得,這時她正在廚房燉魚湯,聽到自己可愛的語音鎖發出的警報,她拿過毛巾擦了擦手,準備出去看看。
但是還未等她走出廚房,圍裙口袋裡面的手機就發出了警車駕到的聲音,聲音十分洪亮,邵霖祈都不敢相信千梓竟然把他的電話設置成這個聲音。舊恨添新仇,他下決心等一下進去之後一定要千梓好看。
千梓已經瞭然站在門外的是邵霖祈,挑着眉毛看着那扇她剛剛換上的現下最堅固的門,滿眼都盛滿了笑意。她就是不接電話,他能怎樣?反正他一時半會兒又進不來。
而且,千璐不是在幽薇莊園,他怎麼不去那裡來找她做什麼。
邵霖祈一向冷靜自持的心此刻已碎成冰渣子散落在地上,他衝着語音信箱毫不留情的威脅:“千梓你要是不開門的話,我明天就讓你從這棟公寓收拾東西走人。”
千梓在這裡住了一段日子已經有了感情,因爲上次莫名其妙的闖入事件,她特意加固了這裡的安全措施,還增加了她自己風格的裝飾,現在的公寓已經不像是她剛搬進來時的酒店風格,看起來溫馨了許多。
她憤恨的想,當初是他讓她搬進來的,現在卻要趕她走,但是她心裡很清楚,以邵霖祈的性子,這種事情他絕對可以做出來。
千梓只好打開門,一開門就看到邵霖祈玉樹臨風的緊貼着門站立,而他眼中的怒火看似恨不得將她燃燒成灰燼。
千梓權當她和他之間就是純粹的上下級關係,於是疏離客氣的開口問道:“邵董,有什麼事情嗎?公事請明天上班時間找我,現在已經下班了。”
邵霖祈冷哼一聲,門開的瞬間,他已經聞到了鮮美魚湯的味道。
他冷着臉推門而入,一副不想搭理千梓的樣子。
鞋櫃那雙海藍色的拖鞋已然不見,邵霖祈回頭不滿的看着倚在門邊的千梓,“拖鞋呢?”
千梓自然清楚邵霖祈現在處於暴怒的邊緣,她也不會犯傻惹怒這隻兇猛的獅子,東西她都收在儲物室,於是邵霖祈一問,她立刻把拖鞋拿出來放在地上,看着邵霖祈換好。
“有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嗎?邵董。”千梓將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她想要提醒他,他們之間只有公事而已。
邵霖祈棱脣緊抿,目光注視着千梓,冷冷的說:“事情可以等一下講,現在去廚房多炒兩個菜,燜好米飯。”
怎麼下班了還是董事的架子,千梓心中非常不平衡,她沒有移動分毫,雙手環抱在胸前,說:“邵董,我這裡不是餐廳也不是你的幽薇莊園,我更不是廚師,所以不接受點餐。”
看到千梓心情不開心,邵霖祈的面部反而柔和許多,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不要忘了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萬邵給你的工資,那些魚和菜花的都是我的錢,所以把你的晚餐給我吃,晚上我餵你吃點別的。”
千梓怎麼會聽不懂他言語之間的暗示?她的臉頰當即染上一抹紅色。
無視邵霖祈眼中的玩味,千梓只好進廚房去遵照指示多炒兩個菜,把孫夏從東北帶回來的香米燜好。
邵霖祈感受到久違的氣息,心情頓時好了幾分,他悠閒的坐在布藝沙發上面看財經新聞。
現在他自然是知道這裡曾被強行入室的事情,他已經暗中進行調查,但是這夥人是外地來的,連蛛絲馬跡都不可查詢。
不過沖着千梓的人也就那幾個,千璐沒有這麼縝密的心思,司鬱南會直接用潤謙要挾千梓,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李曼身上。
那個女人名不見經傳卻能一躍成爲司家的少奶奶,一定不簡單。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孤單了很久的飯桌上再次擺好了兩副碗筷,一大盤老北京特色過油肉被千梓端來,邵霖祈嚐了一口,肉片鮮嫩多汁,木耳勁道,醬油的鹹味完美的勾芡入肉,在南方是很難吃到口味如此正宗的北方菜的。
最後那一砂鍋魚湯也是進了邵霖祈的胃的,如果不是知道邵董整日出入高級餐廳,千梓都要覺得他是不是餓了好多天了。
千梓習慣在睡前讀一小時書,收拾完畢後,她手中拿着投資理論分析,看着坐在沙發上面看文件的邵霖祈。
飯也吃了,可事情還沒有講,那就證明不重要,既然如此,爲什麼還不離開?千璐一定在等着他回去。
千梓撫着額頭,每次對着這尊大神的時候她都十分頭痛,“邵董,到時間您該回家了。”
邵霖祈聞言起身走近千梓,沐浴之後的清香沁人心脾,“我該做什麼我自己清楚。”尾音微微上揚,帶着別樣的味道。
千梓的話被堵在心裡,她看着邵霖祈眯着的眼睛,微微一笑,說:“千璐做過豐胸手術,不知道手感怎麼樣?”
她的意思就是他應該去找千璐而不是在這裡和她大眼瞪小眼。
邵霖祈根本沒有碰過千璐一根手指頭他怎麼會知道,但是他鬼魅一笑,手上用了力氣直接把千梓的身體給架空了。
“邵霖祈你放我下來。”千梓氣急敗壞的喊道。
“不放。”邵霖祈徑直走進了臥室,將千梓平放在大牀上面,傾身附上。
呼吸相聞,曾經的旖旎浪潮一般涌來,邵霖祈的嘴角微微彎着,看着千梓在他身下徒勞無功的揮舞着小手掙扎。
自從遇到她,他就只有她一個女人,千梓是嫁過人的,但是邵霖祈清清楚楚的記得兩年之前的那個夜晚,潔白月光下那白色如雪的牀單上的點點紅梅。
“爲什麼和司明的人見面?”邵霖祈沉聲問道,目光彷彿要看到千梓心裡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