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轉身愛上你 018,
來什麼來,往哪兒來?
白娉婷視線都不知道該往哪放,呼吸也抖起來。
“你怎麼脫衣服!”她指責着他。
鬱祁漢看着她站在那一副四肢僵硬的模樣,故意將兩條手臂往後一拄,胸膛更加放肆的袒露在她的視野當中,狹長的眼眸還要薄眯在那。
他揚了揚下巴,沙啞的聲音更迷人,“不脫衣服怎麼退燒。”
“你這是哪裡來的謬論!”白娉婷根本無法苟同。
若不是他現在感冒發燒了,按照她的小暴脾氣,非得將手裡的酒瓶子掄過去!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鬱祁漢不緊不慢的丟出來句。
“……”白娉婷被噎了下。
在這個問題上,她還真的沒底氣跟他掰扯出個一二三四五。
鬱祁漢扯了扯牀單邊角,皺眉催促着她,“你打算杵在那多久,到底要不要給我退燒?”
白娉婷進退不得,只好拎着酒瓶和空碗的一步步朝着他走過去,步伐邁的小心翼翼又糾結。
終於站定在了牀前,白娉婷目光往左右遊移,可仍舊忽視不了他一覽無餘的身材,感覺不經意的張嘴間,怦怦的心臟就會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這廝的身材未免也太好了吧!
結實的胸肌兩塊,整整齊齊的六格腹肌,瘦而不弱。
只穿着條平角褲的鬱祁漢,抻開被子的往下滑趟在了枕頭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自上而下的望着她,“用酒精擦身子的前心後心,能夠在不吃藥不打針的情況下,很有效的達到退燒的效果。”
“哦。”白娉婷訥訥的應了聲。
“可以開始了!”鬱祁漢向攤攤手臂示意。
“這樣真的能夠退燒?”白娉婷不太確定的問。
“嗯哼。”鬱祁漢表情正經。
“好吧!”白娉婷半信半疑的點頭,看着躺在牀上的近乎*的男人,她口水往下偷偷的嚥了咽,聲音不受控制的磕巴了一下,“我……我現在要怎麼做?”
“先將酒擰開,倒在空碗裡面,然後用棉球沾着往我身上擦。”
鬱祁漢像大爺一樣的躺在那,有條不紊的指揮着,“唔,就先從脖子這裡開始吧……”
“嗯……”白娉婷點點頭。
將酒瓶蓋子擰開,裡面白色的液體倒入空碗裡面,然後端起空碗的彎身在牀邊,像是他剛剛所說的那樣,將棉球沾了酒精後,往他脖子的位置探過去。
白娉婷屏住呼吸,捏着棉球一點點往下。
空氣裡浮動着撲鼻而來的奇異酒香,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的關係,她感覺頭都有些暈眩了。
因爲彎身又距離近的關係,她眼睛裡充斥着的都是他小麥色的肌膚,即便是用棉球在擦,可總有不經意間,手指會能直接感受到他皮膚的溫度。
“手臂和腋下每個地方都不能遺漏,否則會影響退燒效果。”
鬱祁漢突起的喉結微動,噴出來的鼻息還是滾燙的,他一本正經的說。
白娉婷這會兒已經沒功夫去辨別他話裡的真假,全然按照他所說的做,腦袋裡嗡嗡的。
鬱祁漢輕推了推她的手,“把棉球換一個。”
“嗯。”她點點頭,拿了個新的在手裡。
可是仍舊沒有用,沒擦兩下,棉球就已經變熱了,不知是因爲他皮膚上的溫度,還是她手指間的。
“接下來是腰和腿。”鬱祁漢又出聲在說。
腰和腿……
白娉婷舔了舔發乾的嘴。
腰還好說一些,她想了想,將被子往旁邊扯了扯,先從他的腳心開始,然後一點點循環漸進的往上,從小腿到膝蓋,再到大腿……
鬱祁漢狹長的眼眸微眯着,垂着的看向她。
她彎身的單條腿抵在牀沿處,漂亮的丹鳳眼專注的瞪着,臉上紅的跟什麼似的,就連小小的耳垂,也都有了顏色,讓人想要品嚐的顏色。
並不是故意逗弄她,用就擦身子的確會有退燒的效果。
此時他身上因發燒而痠疼的感覺,也輕快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感覺……
鬱祁漢的喉結,快速滾動了兩下。
白娉婷捏着棉球的手指隨着往上,就越發輕顫了起來。
她從來都沒有爲哪個男性這樣做過,白父沒有,顧海東更是沒有!
她拼命深呼吸着,不停的告訴自己,他現在是病人,不要亂想,不許亂想!
白娉婷再次換了個棉球,眼觀鼻鼻觀心,順着他的大腿肌肉往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感覺某個地方在悄然的有着變化。
“啊——”
驀地,她手腕被扣住了。
白娉婷低呼了聲,只覺得眼前一花,整個人便撲倒在了他身上。
她反應過來後,立馬想要掙扎,反而被他給扣的更加死,另一隻手也上來的摟住她的腰。
“別動!”鬱祁漢聲音沉沉的在說。
“你幹嘛,你放開我!”白娉婷慌亂極了。
她整個人就趴伏在他赤着的胸膛上面,想要掙開卻掙不動。
鬱祁漢手上力道更緊了些。
他聲音低啞到不行,帶着呵斥,“我說、別動!”
似乎也是嗅到了他聲音裡的危險,白娉婷不敢動了。
只是溫度傳遞而來,讓她的臉也跟着燙了起來,而且由內而外的生出一種熱度,像要從自己的身子裡面衝出來,情急之下,她額上都冒出了涔涔的汗。
這樣靜止的狀態裡,誰都沒有出聲。
白娉婷能夠感覺到,他似乎是在平息着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腰上和後背的力道陡然一輕,她連忙的起身往後退了兩步。
熬過下腹那股緊繃,以及血液裡沸騰起來的渴望,鬱祁漢支撐着手臂的坐起身來,感覺喉嚨更幹更熱了,他拿過丟在旁邊的睡衣,“已經差不多了。”
白娉婷無措的捏着棉球,“後面還沒有擦……”
“不用了。”鬱祁漢眸色深深的說。
若是再讓她繼續,恐怕就不只是發燒那麼簡單了,而且會發什麼事他也控制不住。
“哦!”白娉婷應了聲。
“你趕快躺下重新睡一覺吧,我把東西送出去!”
她說着,胡亂的扯過被子蓋在他身上,隨即便回身的端起酒瓶和空碗,兔子一樣快步出了房間。
門板一關上,白娉婷幾個箭步就衝到了廚房裡,將手裡東西放下後就低頭紮在了水池裡,打開水龍頭的放出冰涼的水流,然後雙手拍在臉頰上。
看到旁邊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紅燙臉的模樣,她憤憤的罵。
沒出息!
太陽從東邊升起,經過十多個小時後,落入西邊。
一覺睡到此時的鬱祁漢翻了個身,被窩裡面熱乎乎的,很是舒服。
感覺到眼角縫隙間的瑰色光線,他狹長的眼眸慢慢睜開,就看到了牀邊椅子上,背對着那漂亮顏色所坐着的女人,齊肩的短髮溫順的垂在那,擋住耳朵。
拖鞋被她甩在地面上,兩隻腳搭着牀沿,不時的還顛動兩下,沒個淑女樣。
似乎是坐在這裡很久了,捧着個n打遊戲,看護病人的模樣。
鬱祁漢看到她守在牀邊,有一瞬的怔忪,眸底有什麼情緒涌動過去。
“尼妹!竟然被了!”
不知道玩到了哪裡,白娉婷罵罵咧咧。
像是怕擾醒到他,聲音也是刻意的在壓低,手指憤怒的戳在屏幕上,恨不得將屏幕都戳出個窟窿。
鬱祁漢見狀,突起的喉結微動間,發出了聲淺淺的輕笑。
聽到聲響,白娉婷從屏幕上擡起頭,看到他已經醒了,忙將n先放到一旁,趿拉上拖鞋的上前兩步。
並沒有多想的,她直接就伸出了手。
鬱祁漢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的手綿綿軟軟,覆在他的額頭上面,異常的舒服,他沒有動彈半分,就像是個聽話的小男孩。
認真感受了幾秒的溫度,白娉婷收回手的再在自己腦門上摸了半晌。
“呼……不燒了!”
確定溫度正常後,她鬆了口氣的說。
不經意的擡起眼睛時,剛巧撞到他那雙狹長的眼眸裡。
此時裡面的眸色是那樣的深邃,似要攝人心魄一般,更似要望進她的心底深處。
白娉婷呼吸滯了半秒,慌亂的躲避開了視線,“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鬱祁漢沒有回答的意思,仍舊用那樣深邃的目光直直望着她,像是夜裡最深時候的顏色。
“咳!”爲了掩飾不自然的情緒,白娉婷用轉移注意力的方式,端起旁邊的粥碗,清了清嗓子後的說,“那個啥,粥應該還沒有涼,你先喝一碗!”
鬱祁漢聞言,揚了揚眉,起身的接過她手裡的碗。
白瓷碗裡面搭配着糯糯的白粥,熬的每粒米都花,又黏又香的,裡面還切了小手指蓋那麼大的肉丁,撒着一層白芝麻。
剛剛退燒的鬱祁漢,聞着白粥的香味,胃裡空蕩蕩的,急需要食物來填充。
他用湯勺舀着,一口口的往脣邊送,沒過多久,就將整碗都喝光了。
鬱祁漢向來對食物方面沒什麼挑剔的,更沒有什麼特別偏愛的,但今天這碗白粥,讓他多少有些愛不釋手,好像味覺都被喚了起來。
他晃了晃手裡的空碗,問她,“還有沒有了?”
“有!”白娉婷點頭,跟他說,“廚房的鍋裡面還剩不少。”
在他睡着以後,她在往上搜了半天,的確是有用酒精擦身體退燒的方法,好在他沒有矇騙自己!不過這類方法大部分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才會有,沒想到他一現代醫生還會相信這麼民間的。
她還搜到生病最好是吃一些流食,畢竟都已經請假留在家裡照顧了,就要有始有終。所以她就特意跑到附近的超市,買了些米和豬肉,回來熬了些白粥。
“你自己做的?”鬱祁漢聞言,驚訝的問她。
“不然呢!”白娉婷翻了個白眼。
“你還會做飯?”鬱祁漢仍舊驚訝的問。
“廢話!”白娉婷再次翻了個白眼。
會做飯很稀奇麼,她的廚藝還算不錯,在白母的薰陶下,很小的時候就能踩着小板凳幫忙洗菜,長大以後自然對廚藝方面很精通,每逢週末不忙的時候,總要在家裡大展身手的。
白娉婷起身問他,“你吃不吃了還?把碗給我,我再給你盛一碗去!”
鬱祁漢點點頭,將手裡的空碗給她遞了過去。
只是在她轉身的同時,鬱祁漢也掀開了被子的從牀上起身,跟在她的後面。
“盛完到餐桌吃吧,順便起來活動活動。”
“嗯。”
不算大的餐桌上,兩張椅子面對面擺放。
白娉婷從廚房裡端出來了兩碗白粥,將其中一碗遞給了他,又在冰箱裡面拿出來兩袋榨菜倒在小碟子裡。
她早上給他退燒折騰了一番以後,也纔想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看到他喝光了一碗白粥還要,她肚子也餓的咕咕叫了。
鬱祁漢看着眼前熱氣騰騰的粥碗,說道,“我還以爲你就只會泡個面。”
不怪他會這樣想,他雖不至於說是閱人無數,但畢竟這個年紀了,不可能是不諳世事的青蔥小夥子,所認識的女人裡面,阿珊除外,幾乎都是十指不沾春水,可能就連煮個麪條都要興師動衆。
“那你也太小瞧本小姐了!”白娉婷撇了撇嘴,手裡勺子一揮舞,昂着下巴得意,“不是我跟你吹,像我這樣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的女人,還不打着燈籠都難找呀!”
“這麼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女人,還能被前男友甩。”鬱祁漢很煞風景的慢條斯理說了句。
白娉婷臉上的得意表情,頓時都垮了下來。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直磨牙,“你能不能閉嘴!”
什麼人啊,一看病就好的差不多了,還是病怏怏的時候討喜一點!
“你們從大學就開始談戀愛?”鬱祁漢喝粥到中間時,忽然這樣問。
“嗯。”白娉婷愣了下,奇怪他怎麼會知道的,但還是點頭回答,“七年,整整七年。”
“我們兩個從大一時候認識的,畢業參加工作後,也是順理成章的談論婚姻大事。只是若不是被我發現,我還不知道他一直揹着我有別的女人。”
“傻。”鬱祁漢冷哼了聲。
白娉婷倒是難得沒回駁他,澀聲的說,“是啊,我要是不傻能被人騙麼!好在老天開眼,否則我恐怕被蒙在鼓勵的跟他結婚,到那個時候,纔是真正的可悲!”
鬱祁漢看着她低垂在那的眼睫毛,垂出兩道陰影,薄脣抿了抿。
吃光了白粥,白娉婷起身的將粥碗和裝榨菜的小碟子一併收拾到廚房,等她再從裡面出來時,手裡面多了一個玻璃杯,裡面裝着白水。
鬱祁漢挑了挑眉,端起了推到自己眼前的玻璃杯。
喝了一口後,液體從喉嚨蔓延至胃裡,甜甜的感覺,他擡起眼眸的看她。
“我加了點兒白糖。”白娉婷解釋着說,末了,又似乎很不經意的說了一句,“你不是有低血糖麼,沒事多喝點糖水好。”
鬱祁漢握着手中的玻璃杯,他手指收攏間,裡面透明的水面輕晃,向來平靜的心湖似乎也跟着輕晃了兩下。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白娉婷眼角餘光裡,感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更深邃了一些。
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白娉婷照顧他是病號,主動的起身說,“我去開門!”
透過貓眼往外看了看,她疑惑的將大門從裡面擰開,外面站着的高挑美女就映入眼簾,一頭海藻般的捲髮,有着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
“請問……”
白娉婷張了張嘴。
美女笑了笑,好聽的聲音在說,“你好,我找鬱祁漢。”
題外話:
晚一點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