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婚! 番外你是我的歲月靜好12,你想我了嗎
“哪個女人?”
鬱祁城蹙眉,沉聲反問。
許靜好盯着他的眼眸,直接說,“就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鬱祁城眉眼陷入沉思,很快想起她問的是誰。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互相有好感,還是已經談戀愛了?那你接下來要再娶了嗎?”許靜好昂着臉,不歇氣的一連串問出心中所想。
每一個問題,她問後都心驚膽戰的,害怕他的回答。
鬱祁城沒出聲,就那樣蹙着眉沉默不語的看着她。
“你怎麼不說話?”許靜好焦急的問,她迫切需要一個答案。
鬱祁城薄脣終於扯動,語氣雲淡風輕,“只是一個朋友。”
這樣的回答,根本就是不輕不重,也和沒有回答一樣,許靜好既然已經能夠鼓起勇氣問他,就不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
“什麼朋友?”她追問,年輕的眉眼上神色咄咄。
“我和她丈夫是戰友。”鬱祁城回答了句。
“啊……”許靜好呆了呆。
深深的窘迫席捲而來,但同時心裡多日壓着的一塊重石落了地。
鬱祁城再次低頭看了眼表,不得不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得出發了。”
“小姑父,那你快去快去,別耽誤了正事,路上小心啊!記得再回來的時候告訴我一聲!”許靜好忙不迭的點頭,臉上表情輕鬆了不少。
“嗯。”鬱祁城點頭。
“拜拜哦!”許靜好招牌的海狗式揮手。
鬱祁城不再多浪費時間,踏着軍靴轉身的大步走向吉普車。
旁邊等在那的鄭輝,在他拉開駕駛門的同時,也跳上旁邊的副駕駛。
插上車鑰匙,鬱祁城手放在檔口上,沒有立即發動車子,而是側臉朝着剛剛的方向望過去,那裡站着的纖細身影也已經到了路邊。
攔到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去以後越來越遠。
鬱祁城眯着眼睛凝望,想到剛剛兩人最後的對話。
她堂而皇之的質問,不是一個小丫頭,更不是一個晚輩該有的語氣……
見他久久沒動,鄭輝不禁詢問,“鬱隊,怎麼了?”
“沒事。”鬱祁城收回視線。
冰城的冬天,向來來得很快。
好像纔剛剛過完十一黃金週不久,轉眼就滿城市的飄雪了。
沒有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窩在宿舍裡的,許靜好是偏寒體質,哪怕北方的冬天有暖氣,她還是要在外面裹一層棉被。
她靠在牆上,手裡握着個手機。
手指在上面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劃,最終,點在某個名字上。
線路撥通過去,毫不例外的,仍舊響起雷打不動的機械女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rrnbr……”
許靜好將手機放下,看向窗外飄落的雪花。
距離他走已經近三個月了,上半年的學期都即將結束,可這其中,他從未聯繫過她一次,發過去的短信全部石沉大海,她撥過去也都是提示關機。
倒是也能理解,部隊不是普通的地方,各方面都比較嚴格。
更何況自己又不是他的誰……
“靜好,樓下有人找你!”
從外面打熱水回來的舍友小倩,拍了拍上鋪的喊。
許靜好往下探頭問,“誰啊?”
“一個男滴!”小倩故意曖、昧的語氣。
“男的?”許靜好微張大眼睛,裡面閃閃發亮。
“嗯哼!”小倩點頭,看着她從上鋪急急忙忙的爬下來找鞋,才慢條斯理的繼續說,“不過是個上了年紀的男滴,應該是你外公或者爺爺吧!”
許靜好動作一下子慢下來,表情打蔫。
小倩湊上前,好笑的打趣,“幹嘛,怎麼這個表情,你剛剛期待是誰了?”
“誰也沒有!”許靜好違心的搖頭。
穿上矮幫的雪地棉,她套了件羽絨服的跑出去。
從一樓走出來時,就看到停在宿舍樓外面的黑色轎車,後面的車窗半放,林老爺子正衝着她慈愛的笑,招手示意。
許靜好見狀,戴上帽子的上前,彎身坐到裡面。
“爺爺!”
注意到前面副駕駛坐的人,她低了低頭,“小叔……”
林燁從倒車鏡裡瞥了她一眼,算是對於她的答覆了,隨即便別過臉的打電話。
“爺爺,您怎麼過來啦?”許靜好驚訝的問。
“正好在附近辦事,順便來看看你!”老爺子笑呵呵的,將手裡盒子遞給她,“給,這是在太平那家店買的綠豆餅,你不是挺愛吃的!”
“謝謝爺爺!”許靜好聲音甜甜。
“上次電話裡,一直聽你感冒咳嗽,現在好利索了沒?”老爺子擡手攏了攏孫女的頭髮,很是關心的問。
“早就好了呢!爺爺,您別擔心。”許靜好忙表示。
“嗯,那就好!”老爺子點頭。
又說了沒幾句,坐在前面打完電話的林燁,臉上表情沒了耐心,回頭插嘴說,“爸,再過一會兒就到高峰期了,二環得堵死!”
“那爺爺,您們快回去吧!”許靜好一聽,連忙說。
“嗯好!”老爺子點頭,溫聲的囑咐她,“靜好,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別忘了沒事過來家裡看看爺爺!”
“好了,外面天冷,你也快回樓裡吧!”
“嗯!”
許靜好點頭,捧着綠豆餅打開車門。
前面的林燁根本不拿她當回事,徑自的在繼續說,“爸,媽說想這兩天再去給我姐掃一次墓。”
“我昨天碰到了你鬱叔,說是祁城再過兩天就回來了。”
“姐夫要回來了?”
“嗯,等到時候一起去吧……”
車門關上,裡面的對話聲也戛然而止。
許靜好捧着綠豆餅,望着轎車在雪地裡緩緩的行駛離開,她不由抿起了嘴角。
下午,林宅。
連着下了幾天的雪,地面的很多積雪都還未清除乾淨。
許靜好在別墅門前用力的跺了跺腳上的雪,進入玄關,問過下人得知老爺子在客廳,她直接走過去,“爺爺,我來了!”
“靜好來啦!”老爺子看到她眉開眼笑的。
“嗯!”許靜好摘掉帽子和手套,過去坐在老人身邊。
“外面冷不冷?”老爺子和藹問。
“還成,就是地有些滑。”許靜好搖頭。
“可得注意些,別滑倒摔壞了!”老爺子不放心的叮囑,又看着自己孫女,笑着問,“靜好,你最近這兩天開竅啦?以前哪次不是我左一遍、右一遍電話的催,你才肯來看我這個老人家!”
老爺子是知道她不愛到林家來的,即便是很想常見,也不爲難,只不過最近連續的這幾天,她都自己主動的跑過來。
許靜好垂下眼睛,順便也掩藏住真實的心思。
她只是噘起嘴,“爺爺,你要是不願意我過來,那我就不來了!”
“哪能不願意,我樂不得天天見到你!”老爺子見狀,忙哄着說,“我是怕耽誤你複習,不是馬上年末考試了嘛!”
“我也是覺得複習的太累,到您這兒多和您嘮嗑放鬆下!”許靜好這才擡頭,解釋道。
“勞逸結合就好!”老爺子笑呵呵的。
電視機放着抗戰的連續劇,茶几上擺着水果點心,爺孫倆笑聊着。
“三姑爺來了!”
驀地,玄關傳來下人的一聲。
許靜好後脊骨向上挺了挺,似乎等待已久。
“快,泡壺茶過來!”老爺子聞聲,連忙吩咐下人。
有穩健的腳步聲傳來,許靜好是低着頭,視線裡看到一雙由遠及近的軍靴。
上面是條深灰色的長褲,褲腿塞在靴筒裡,外面穿了件三排扣的立領軍大衣,棱角分明的臉上線條剛毅,眉眼嚴峻。
“祁城回來了。”老爺子笑着道。
“嗯。”鬱祁城點頭,將手裡拎着的硯臺放在茶几上,“前些日子我得了兩塊好的硯臺,我爸留了一塊,讓把這塊給您送來!”
被他眼角餘光掃到,許靜好也忙叫人,“小姑父……”
鬱祁城微點頭的算是示意,摘掉了手上戴着的皮手套。
“好好,謝謝你父親了!什麼時候到的家?”老爺子笑呵呵的問。
“昨天晚上。”鬱祁城回答。
老爺子臉上掩飾不住對他的看重,“這次是不是能在冰城多待段日子?”
“過了陽曆年還要去北京軍區幾天,回來後,差不多能再待上一個月左右。”鬱祁城沉吟了下,沉聲的緩緩回答。
“嗯。”老爺子點頭,和藹的叮囑,“工作別太拼,多注意些身體!我看你都瘦了!”
“還好。”鬱祁城點頭回。
許靜好聞言,也擡頭朝他看過去。
臉上依舊是不苟言笑,但輪廓似乎確實比之前更深刻了些,那種實地演習類的,應該都很辛苦很累吧……
老爺子想到什麼,看向孫女的笑着說,“對了靜好,我前兩天聽你小叔說,他表親那邊有個小外甥女,高中畢業就去考駕照了!你考了沒呢?”
“我還沒有。”許靜好搖了搖頭。
“學校裡不都有提供駕校的報名麼,你沒報啊?”老爺子驚訝的問。
“沒。之前陪舍友去過,那裡的教練特別兇,教不會就罵人!”許靜好弱弱的實話實說,“而且我不太敢開……”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還特意瞄了眼鬱祁城,似是怕他會笑自己。
“哈哈,現在年輕人不會開車怎麼行!”
“不太敢開是小事,如果有個好教練教,很容易就得心應手!”老爺子笑着說道,忽然想到什麼,目光一轉,“祁城啊,離元旦還有不少天,等靜好考完試,你抽兩三天時間教教她可以不?”
對於考駕照許靜好並不怎麼上心,除了她剛剛所說的,還有別的原因,但如果他親自教她開車的話……
她擡頭看向他,眼睛裡露出期待。
鬱祁城在爺孫倆雙雙的目光下,沉聲答應,“可以。”
“剛你也聽到了,我這孫女膽小,你可得溫柔點!”老爺子笑着打趣道,隨即又囑咐孫女,“靜好,爺爺這回可給你找了個好教練,你得用心學啊!”
“我知道了,爺爺!”許靜好重重點頭。
有下人過來提醒時間,老爺子對着他們二人說道,“晚上約了幾個老同志聚會,就不多留你們倆了,祁城,你順路幫我把靜好送回去吧!”
從別墅裡出來,鬱祁城拿着車鑰匙走在前面。
距離還有一米遠的時候,他擡了擡手,“滴滴”兩聲的解鎖車門。
許靜好默默跟在後面,到了吉普車前時,也沒有上車的意思,就雙手抱着肩膀的站在那,臉上是表情欠奉。
已經打開駕駛門的鬱祁城,見狀停下動作問,“怎麼不上車?”
許靜好保持着那個姿勢,微微昂起了下巴,不回答也不說話。
“不用我送?”鬱祁城蹙了蹙眉。
“你回來爲什麼沒有告訴我一聲?”許靜好放下抱着肩膀的雙手,瞪向他的問。
鬱祁城聞言,再度蹙了蹙眉頭。
許靜好低下腦袋,擡腿提了提車胎邊上的雪,委屈的語氣抱怨道,“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一直都是關機關機關機!”
“實地演習是在一個林區裡,沒有信號。”鬱祁城微斂着眉眼,沉聲回答說,“而且這種演習,都是封閉式的,不能與外界聯繫,手機都留在基地。”
這樣的回答合情合理,原本近三個月的,也在瞬間煙消雲散。
“好吧,原諒你了!”
鬱祁城看着她嚷嚷了句,便打開車門的鑽進去,自發的往身上綁安全帶,還眨動着一雙杏眼的向他招手的催促。
他感到莫名,搖了搖頭的坐進來,“回學校還是家裡?”
“學校。”許靜好脆聲的回。
鬱祁城發動引擎,吉普車載着她的行駛出林宅。
地面上還有積雪的關係,車速開得並不快,許靜好趴窗外欣賞了會街景,側過頭主動和他攀話,“小姑父,上次那個逃兵,怎麼辦了?”
“他涉嫌違反職責罪,再加上觸犯刑法,應該會被判刑。”鬱祁城漠漠回答說。
“那他也挺可憐的,手還被我砸斷了……”許靜好嘀咕,注意到他斜睨過來的眼神,連忙端正態度,“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轉移話題的討好笑,“嘿嘿,小姑父,這三個月你一直在實地演習嗎?”
“嗯。”鬱祁城點頭。
“是不是會很辛苦?”許靜好輕聲問。
鬱祁城聞言,心裡無聲的笑了,真是孩子氣的話,作爲職業軍人每天面對的訓練都是需要耗盡體力和心力的,怎麼可能不辛苦?
只是他朝着她看過去,看到她年輕的臉上寫滿了真實的關切時,心中微動。
吉普車經過個十字路口後,某大學的校門盈在視線裡。
許靜好看着沿途掠過的校園景象,明明下雪天行車速度緩慢,怎麼還是感覺這麼快就到了呢,貪心的希望路能再遠些。
鬱祁城將車停在女生宿舍樓下,拉起手剎。
“學車的事情,等你考完試聯繫我,我會抽時間教你。”他對她緩緩說道,並不只是在老爺子面前做個樣子敷衍而已。
“哦!”許靜好點點頭。
“上去吧。”鬱祁城說道。
許靜好跟他道別,然後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的一瞬,卻又關上了回頭,“小姑父。”
“嗯?”鬱祁城側過臉。
他看到她那雙黑白分明的星眸,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你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