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是我的歲月靜好 42 我喜歡吃嫩草
“姐夫,你果真在外面找女人了?”
質問的聲音響起後,唐夢馨目光像冷箭一樣的射向她身旁。
許靜好被對方打量的眼神弄得極其不舒服。
心頭髮凜時,感覺到被他包裹的掌心用力收攏,有溫厚的力量傳來。
“鄭輝,你們先上車等我。”鬱祁城沉聲開口。
“是!”鄭輝忙點頭。
許靜好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跟着鄭輝走向不遠處的吉普車。
前後車門分別打開,許靜好和鄭輝一前一後的坐進去。
吉普車是背停在餐廳門口的,從倒車鏡裡,能看到後面站着的男女身影。
“如果你是站在你表姐的角度,我可以不介意你質問的語氣,但我的私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還有必須再次糾正的一點。”
“我說過不是女人,是女朋友。”
車門關上之際,許靜好最後聽到他沉沉的嗓音這樣說。
不得不說,這樣的維護令她攥在膝蓋上的手,稍稍鬆了鬆,往一側偏着頭,視線凝在倒車鏡上不動。
剛剛走上車的過程中,她終於想明白爲什麼覺得對方似曾相識了,從稱呼上面聯想,恍然發現是在林宅時見到坐在繡林燁車裡的親戚。
看模樣對方應該沒認出,也不認識自己。
許靜好抿起嘴角,一眨不眨的盯着倒車鏡。
雖然稱呼了姐夫,但她沒有忽略對方看鬱祁城的眼神,同樣身爲女人,她能斷定出裡面飽含着怎樣的情意,總之不會單純。
“脅好,你別胡思亂想啊!”
坐在後面的鄭輝,忍不住向前探頭說。
許靜好回頭看了眼,語氣平平,“我胡思亂想什麼了?”
“鬱隊和唐小姐絕對清清白白的,我可以以人格擔保!”鄭輝侷促的搓着手,試圖爲隊長辯解。
“你要是以任何擔保,那他們倆就絕對不清白。”許靜好聞言,幽幽的說。
“是真的!”鄭輝一聽急了,連聲解釋,“唐小姐單戀了鬱隊六年多,鬱隊別說機會,就連希望都沒給過她半點,純粹她自己一個人在那瞎幻想!”
許靜好眉眼微斂,果然和她猜想的不離十。
鄭輝見狀,忙又補救道,“再說六年頂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你給拿下了!”
“……”許靜好嘴角抽了下。
說話間,倒車鏡裡的高大身影已經朝着他們走過來。
線條硬朗的五官,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步伐沉穩的繞到旁邊駕駛席,拉開車門的坐進來,正常不過的往身上系安全帶。
“鬱隊,說完啦?”鄭輝探個腦袋上前問。
“嗯。”鬱祁城應,同時發動引擎。
許靜好還偏頭看着倒車鏡,那位唐小姐還站在原地,臉上表情我見猶憐。
隨着車子行駛,那道高挑的身影也逐漸變小變遠,直到消失不見。
許靜好收回視線,朝着身旁瞥過去,只見鬱祁城雙手握方向盤,沉斂幽深的眸子注視着車子前方,她嘴角動了動,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鄭輝似乎意識到氣氛的不對,也是心虛於方纔在車裡和她說的一番話。
吉普車行駛沒多久,便主動提出,“鬱隊,在前面路口放我下來就行!”
剩下的二人,一路開車回到了軍區分配的家屬樓。
路燈安靜的亮着,吉普車停穩在樓前的泊車位上,手剎被拉起。
許靜好跟着他走下車,往高層樓裡走,直到等在電梯門口,他看起來也和平常沒有不同,反倒是她,心境自然會有所不同。
她盯着他肩背寬厚而顯得偉岸的背影。
平時看起來總想讓她擁抱,此時卻有種氣不打一處來的感覺。
等了半晌,在電梯即將抵達時,許靜好終於是按捺不住了,將肩膀上的包往下重重一摜,弄出不小的動靜來,“喂!”
“嗯?”鬱祁城回過頭。
“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許靜好快被憋死,氣呼呼的。
鬱祁城聞言,朝着她看過來,眼神想要把她看個通透般。
和她臉上的怒容不同,他似是恍若未聞,眉眼間甚至有些似笑非笑,頓了頓反問,“說什麼?”
他看穿心思般的眼神,讓許靜好很不自在。
雖說早上的開始很美好,但晚上吃飯時加了鄭輝這個電燈泡,吃完出來又冒出個唐夢馨,原本的好心情都被攪合沒了。
這破生日過的,糟心透了!
許靜好感到窘迫,也感到心口窒悶,在電梯門緩緩拉開時,轉身就要走,“我回家了!”
鬱祁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放開,我今晚不和你睡了!”
許靜好甩了甩手,賭氣的向他撂話。
說完,她便用力掙扎着,試圖將自己手腕從他掌心裡掙脫出來,只不過鬱祁城沒有跟她多墨跡,直接俯身將她抗在肩上,長腿邁入電梯。
電梯一層層往上升,自然沒個安生。
開了門進臥室,被他哈腰放在牀上時,她還手腳揮舞的。
許靜好掙扎的坐起來,腦袋上盤起的丸子頭皮繩掉了,披頭散髮的,像是個小瘋子。
鬱祁城沒有忍住,脣角很大幅度的勾起。
“你不許笑!”許靜好頓時炸毛。
“呵呵。”鬱祁城這回乾脆笑出了聲。
“不許笑不許笑!”許靜好氣的直喊。
見自己的話不管用,乾脆別過了臉,半邊頭髮擋住。
當看到她逐漸泛紅的眼圈時,鬱祁城不再逗她,俯身的在她面前半蹲下來,撩起她額前凌亂的長髮,和她平視,“想聽什麼?問我,我都告訴你。”
許靜好擡起眼睛,蒙了層委屈又控訴的水霧。
“爲什麼要我問,不是應該你來說!”她忿忿不平起來。
“你也聽到了,她叫我姐夫,是我的小姨子,她和你小姑是表姐妹。”鬱祁城槍繭的指腹撫着她臉頰,溫聲的告訴她。
許靜好咬了咬嘴脣,指出來,“她喜歡你。”
“那又如何?”鬱祁城蹙眉,回答的坦蕩不猶豫,“我不喜歡她就行。”
許靜好擡起頭,和他的目光對上,裡面和他的話一樣坦然。
其實她能分辨得出來,更瞭解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從唐夢馨出現時他沒有鬆開的手,以及他後來維護自己的話,知道他和對方沒有任何曖、昧關係。
只是畢竟是女人,得知對方追逐他六年多,心裡怎麼可能沒有一點介意?
許靜好看了他半晌,忽然喊了聲。
“小姑父……”
只是這樣一聲後,便沒有了任何下文。
鬱祁城蹙眉凝着她,沉聲問,“怎麼了?”
許靜好沒有吭聲,垂了視線盯在地板上,心事重重。
她其實有些不自信,確切說是害怕,從唐夢馨身上恍若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她曾經不也是一門心思的追逐?他能對自己有所動容,若有天……
下巴被人忽然擡起,她眼睛裡的慌亂無措還來不及隱藏。
“你和她不一樣。”鬱祁城忽然開口說了句。
許靜好心尖陡然顫了顫,他竟看得出自己的心思!
“哪裡不一樣?”她甜蜜的昂起頭。
鬱祁城似乎認真的沉吟了下,才緩緩擡起頭,眉眼間一派慵懶的看着她回,“我喜歡吃嫩草。”
“喂!”許靜好眨了眨眼睛,隨即佯裝惱怒的掐了腰,“你嚴肅點兒!”
鬱祁城勾脣,不再多說的輕鬆將她抱起往砸裡走。
許靜好自然要裝模作樣的掙扎一番,等着砸門的一拉上,她也就立即沒了動靜,任由他隨意的折騰擺弄。
隨着嘩的水聲響起,還有男女的喘息……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裡照進來。
許靜好被一些悉悉索索的動靜弄醒,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手機,感覺到額上溫柔的一吻,她含糊不清的問,“幾點了?”
“還差幾分鐘七點。”鬱祁城回她。
說話間他坐了起來,返身將她身上的被子重新掖好。
“你可以再睡會兒,我下樓把早餐買回來。”
“哦!”許靜好撓了撓腮幫。
其實她倒是想說可以等會一起去吃,但昨晚折騰的實在太晚,她只想再多睡一會兒。
半側的趴在枕頭上,隱約聽到他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離開,然後是關門聲,許靜好咕噥的翻了個身,重新調整了個姿勢繼續睡。
只是感覺到了什麼,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先是看了一眼,又看了第二眼。
隨即,許靜好“撲騰”聲的坐了起來,舉起右手看着無名指上多出來的戒指。
是一枚很素的銀戒,僅有非常簡單的紋路。
重點不在於是否價值不菲,而是送她的人,以及此時戴在的位置。
等着玄關處再次傳來關門聲時,許靜好立馬從牀上跳下來,趿拉着拖鞋從臥室裡竄出去,朝着他晃動着張開的右手。
她那樣明顯,鬱祁城自然也是能看到,拎着早餐往廚房走。
許靜好顛顛的尾隨後面,扒着門框撇嘴,“真是的,送個禮物還非得偷偷摸摸的送!”
“咳!”鬱祁城回頭看了眼她,略顯尷尬,“生日禮物。”
“你去買的呀?”許靜好笑米米的問。
“不是。”鬱祁城搖頭,又問她,“喜歡嗎?”
“說實話嗎?其實不咋好看,款式有些老土。”許靜好用手指轉了轉那枚圓環,侃佗表着自己的看法。
鬱祁城:“……”
“這是我外婆年輕時自己動手做的,一共兩枚,留給了我媽。我媽又分別交給了我和祁佑,說是以後結婚了,再轉給未來的兒媳婦。”
許靜好聽了怔了怔,沒想到還有這深層的意思。
“不許弄丟了。”鬱祁城沉聲又叮囑句。
“那你爲什麼沒給小姑?”她俏皮的衝他眨了眨眼睛。
鬱祁城沉默的蹙起了眉。
當初在婚姻開始時,他的確沒有拿出來過,可能在心底也知道那抽姻的選擇還是妻子的選擇,都不是他想要的。
“我逗你玩的!”
許靜好笑倒,隨即很甜蜜又很鄭重的看着他說,“你放心,我會保護好的,我丟它都不帶丟!”
傍晚,一家大型的連鎖生鮮超市。
負一層的扶梯往上,有很多提着購物袋滿載而歸的人,接許靜好下班的鬱祁城二人,也身在其中。
電梯到達,兩人同時邁步往出口走。
他們買了不少東西,裝在三個小購物袋裡。
全部都被鬱祁城拎着,許靜好兩手空空的,看他還要從兜裡掏車鑰匙,主動申請說,“我幫你拎一個吧?”
“不用。”鬱祁城沒有給她。
許靜好沒跟他爭辯,甜蜜的享受他的照顧。
看了看他手裡拎着的購物袋,裡面大多數都是生的食材,是爲晚飯做準備的,她忽然很想吃他做的飯,提出來以後,鬱祁城二話沒說的直接帶她來超市。
“我晚上想吃油燜大蝦。”
“好。”鬱祁城點頭。
許靜好舔了舔嘴脣,已經開始饞了,“我還想吃糖醋排骨,牛肉柿子9有上次在部隊裡你弄得紅燒肉和炒空心菜……”
“你吃得了這麼多樣?”鬱祁城笑着問。
“我能!你就說給不給做叭?”許靜好昂起頭的瞥他。
“給。”鬱祁城勾脣,“回去都給你做。”
許靜好一臉甜蜜,砸吧着嘴的迫不及待,剛準備走向外面停着的吉普車時,迎面忽然有一抹高挑的身影走上來。
“姐夫!”
唐夢馨出聲喊,眼神幽怨的掃過二人。
她到附近來見個朋友,口渴到旁邊咖啡廳買杯咖啡,誰成想剛出來就看到他們從旁邊超市裡走出來,雖說沒有像上次那樣手牽手,但姿態很親暱,尤其是他們的對話……
唐夢馨故意忽略許靜好,對着他說,“姐夫,我有事找你!”
“我現在沒時間。”鬱祁城回答。
說完後,便直接將購物袋放到了後備箱裡,隨即替身旁的許靜好拉開車門。
吉普車從超市門口離開,朝着所區分配的家屬樓行駛。
遇到個信號燈重新發動時,許靜好注意他不時偏頭望着一側的倒車鏡。
“怎麼啦?”她不解的問。
鬱祁城淡淡收回視線,搖頭,“沒事。”
夜幕完全落下,高層的窗戶俱都亮起。
剛剛洗完澡的許靜好拉開砸門,從裡面換上睡衣的出來,看到穿着浴袍的鬱祁城正翹着二郎腿坐在窗邊的沙發上,吞雲吐霧。
“你又抽菸!”許靜好不禁皺鼻。
拿起旁邊牀頭櫃上的菸缸,她走過去舉到他面前。
鬱祁城見狀,二話不說的將還剩下大半的煙按滅在裡面。
許靜好稍稍低頭,就能從浴袍的縫隙間看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尤其是他此時的姿勢,相比較平常的嚴肅多了幾分慵懶,而這份慵懶又只在私下和她的時候。
膝蓋不經意蹭過他的腿毛,她臉紅的別開視線。
有手機震動的響起,是鬱祁城的。
鬱祁城也是伸手,拿在了眼前,只是蹙了蹙眉,並沒有接。
許靜好眼尖的看到上面的一串陌生號碼,記不住,但隱約猜到會是誰,看着他故意問,“你咋不接?”
鬱祁城聞言,接了起來。
只不過接通的那一秒,隨即又開了揚聲器。
“姐夫,我現在在樓下,能不能下來和我見一面?”
線路里不算陌生的女音,在房間裡四散開來。
許靜好裝作不在意的模樣,繼續手中放煙缸的動作,只是忍不啄然朝着窗外探了探頭,樓層太高,其實看的並不是很清楚,疑似的有抹身影站在下面。
她回過頭來,便看到鬱祁城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既然被發現了,她也不扭捏,直接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光明正大的聽。
“我不方便。”鬱祁城回答說。
那邊頓了頓,似是醞釀着什麼,片刻再開口,“姐夫,你不下來的話我就不走了,我不信你不清楚我對你的心思!”
鬱祁城面上沒任何變化,恍若是事不關己。
“我從見你的第一天起,哪怕知道你是我表姐夫,也控制不住對你的感情……而且我知道,你跟表姐是家族聯姻,根本就沒什麼感情,所以我一點負罪感都沒有!更何況她都離開六年多了,我也始終不放棄一直在默默的等!”
“既然你可以再接受別人,爲什麼那個人不能是我?”
“別人能爲你做的,我也能做到,只要你願意,只要你肯!姐夫,你知道我看着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心裡有多難受嗎?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是真的愛你,又等了你這麼多年……”
這活脫脫上演的是癡情怨女的劇情,就差聲具淚下。
驀地,手機線路被鬱祁城給掛了。
“幹嘛掛了!”
正聽得入神的許靜好,撇了撇嘴的嘟嚷,“現場直播的小言,我還沒有聽夠呢!”
鬱祁城沒出聲,而是直接起身的將她給抱了起來,轉身將她擱在了窗臺上面,解開浴袍的袋子,俯身壓上去,吻住她的嘴。
室內粗喘和呻聲交融在一起……
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可見對方的堅持,鬱祁城在撕開鋁箔包時,空出隻手的掛斷,然後調出了個號碼撥了出去,“喂,是警衛部嗎?”
與此同時的高層樓下面,穿着不多的唐夢馨站在那。
已經入了秋,到了晚上很涼,她裹着身上單薄的風衣卻遲遲不肯走,不甘心的死瞪手機屏幕,從超市一路上跟蹤着二人到這裡,門口不讓隨便出入,她還是黑天時和跟在一個大媽身後混進來的。
自始至終的過程裡,和他一起的女人從未離開過。
唐夢馨仰頭往樓上面望,電話裡所說的不方便,這個時間孤男寡女能做些什麼不難猜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覺某層的窗戶邊交疊的身影很像是他……
她在樓下吹了這麼久的冷風都換不來他半點憐惜,別說下樓,甚至吝嗇多聽她說幾句話!
旁邊站着的保安也一樣不懂憐香惜玉,不耐煩的催促:“這位女士,如果你再不走的話,那我只能報警強制帶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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