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是我的歲月靜好 44,你以爲我是玩玩?
“你、你怎麼來了?”
許靜好眨巴着眼睛,驚詫不已的看着他。
下班前的電話裡,因爲她打算吃完飯留宿在許母這邊,他們約好說明天再見,沒想到竟會出現在家門口,着實令她吃驚不小。
廚房裡忙碌的許母,聞聲早就跑了出來,揚聲的問,“誰來了啊?”
“鬱先生?”
當看到門口立身的鬱祁城後,也都和她一樣驚訝。
雖說來往的並不多,但對他這個人是印象深刻的,除了是林家那邊的人以外,更重要的是當年大女兒突發急性闌尾炎手術住院時多虧了他,所以一直很心存感激。
“快請進,怎麼在門口站着!”許母連忙將手裡鍋鏟背在身後,意外之餘很熱情的招呼,“哎呀!來就來,怎麼還拿着東西呢,快進快進!”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鬱祁城將手裡拎着的東西遞上。
“真是謝謝了啊!靜好,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快拿拖鞋!”許母道謝的接過,末了對杵在那不動的大女兒還埋怨了兩句。
許靜好張了張嘴,就看着許母將鬱祁城給請進了門,彎身的換拖鞋。
許母像是對待貴客一般,帶着鬱祁城邊往屋裡走,邊侷促的說,“抱歉,老房子面積比較侷促,家裡太小,別介意哈!”
“不會。”鬱祁城搖頭。
“老公,你快過來,家裡來客人了!”許母忙喊着自己丈夫。
許父聞言,也早就從客廳迎了出來。
雖說許父和鬱祁城沒有過直接照面,但從妻子那裡也是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同樣的也是有感激的成分,印象自然不錯,再加上知道是職業是軍人,其實更有種男人間的欽佩。
許靜好看着端茶倒水的許母,又看着滿臉熱絡的許父,覺得局面出乎意料的太多。
眼角餘光瞥到表情心虛往廚房裡躲的妹妹,她瞭然的抓過來,眯起眼睛咬牙問:“許靜怡,又是你乾的好事對不對?”
“嘿嘿嘿……”許靜怡撓着腦袋,聲音弱弱的解釋,“你上洗手間那會兒手機響了,我就好心幫你接了……”
話說完,便被她磨牙的聲音嚇得瞬間逃到廚房。
她就知道,許靜怡這個死丫頭從來都只會給她添亂!
許靜好垂着的手攥了攥,咬着嘴角的快步奔向客廳裡。
“還沒有吃飯呢吧?”許父笑着問。
“還沒有。”鬱祁城沉聲點頭。
許母在旁邊已經把話接過來,非常真誠的邀請,“那正好!我們也還沒吃呢,廚房裡做了不少,留下來吃晚飯再走!”
“小姑父,你先跟我來一下!”
許靜好插話進來,將鬱祁城不由分說的拉起來。
一路快步到了房間裡,許靜好反手把門給緊緊的關上。
顧不上許父許母會怎樣想了,此時她必須得先單獨聊一下,否則心臟非得難以負荷的爆炸不可!
許靜好背脊抵在門板上,看着面前的鬱祁城,抿緊着嘴角,問出和剛見面時一樣的話,“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鬱祁城沉聲反問。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許靜好嘴角抿的更緊。
“什麼意思?”鬱祁城仍舊只是反問。
其實兩人相處以來,他鮮少會有這樣咄咄逼人的時候。
“……”許靜好瞳孔閃爍,眼神裡掩飾不住內心的緊張,雙手交錯,“我妹妹說漏嘴我交了男朋友,所以我爸媽想要安排見面,到時隨便敷衍過去就好,可是你這樣堂而皇之的登門,若是讓他們知道要怎麼辦……”
鬱祁城聽後,只是垂手而立的站在那。
位置有些揹着光,臉上看不出真實的表情,那樣沉默的望着她。
許靜好指縫間漸漸攥出了冷汗,她看到他眸光緊緊的攫着她,眼眸不多眨一下。
“咔噠!”
門從外面擰開的聲音。
先是打開一小條縫隙,隨即賊眉鼠眼的許靜怡鑽進來,打破沉默的示意表示,“嘿嘿!姐,姐夫,是我!”
“你給我小點聲,萬一被爸媽聽到怎麼辦!”許靜好聞言,箭步上前的捂住妹妹的嘴。
倒是鬱祁城,似是被“姐夫”這個稱呼愉悅到,眸底浮上了一絲笑意。
“姐,媽說讓你這樣對客人是不禮貌的!”許靜怡躲開她的手,語氣很討好,“還有,讓你和姐夫快點出來吃飯,馬上好了!”
“靜好,別在房間裡,快請鬱先生出來一起吃飯!”
果不其然,門外面也隨之響起許母的聲音,隱約還有走過來的腳步聲。
許靜好不好多說,一行三人只好出了房間,餐桌上面已經擺好了碗筷,精心準備的菜餚擺滿了桌子,香味撲鼻,許父邀請着鬱祁城坐下。
圓形的餐桌,許靜好被安排在他身邊。
“鬱先生,都是我平時做的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許母笑着開口說。
“看起來都很不錯。”鬱祁城回答的很誠懇。
“鬱先生,能不能喝兩杯?”許父在旁邊手拿酒瓶。
“他開車了……”許靜好忍不住小聲提醒。
“沒事,等會可以叫代駕。”鬱祁城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許父聞言,很高興的給他倒上,“那就倒上一小杯,咱們也不多喝!”
“好。”鬱祁城用雙手扶酒杯,沉聲又說了句,“你們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呵呵好,祁城!”許父看了看妻子,笑着應下。
按照輩分來說,他們算是平輩的,只不過許父許母都已經五十出頭,比他歲數上要大,喊上一聲祁城也實屬正常。
許母也笑着改了口,親切了不少,“祁城快吃菜,這個魚得趁熱吃!”
晚飯就這樣拉開了序幕,每個人眉梢眼角都帶着笑,只有許靜好小口小口的扒飯。
“對了祁城,你怎麼會突然過來?”
席間一半的時候,許母不經意也是疑惑的問。
“啪嗒!”
許靜好手中的筷子跌落。
她忙重新的撿起來攥在手裡,呼吸變得短促,緊張的朝着身旁男人看過去。
鬱祁城朝着她幽幽的看了一眼,將她所有細小的表情全部納入眼底,沉默了半晌後,才緩緩開口說:“剛好有個戰友的老母親住在隔壁單元,就順路過來看看你們。”
“原來是這樣,我也記得好像是有家當兵的!”許母恍然的點頭,同時也是受寵若驚,更加以貴客般的態度對待。
許靜好鬆了口氣,心中滋味複雜。
再朝着他看了眼,見他剛毅的側臉線條在燈光下,隱隱有些緊繃。
許靜好悄悄的朝着他伸出手,觸碰他放在膝蓋上的左手,只是良久都是無動於衷,心中慼慼,想要撤回來時卻被他陡然回握住。
只是臉上,沉斂的眉眼間仍看不出喜怒來。
吃過了晚飯,在客廳裡坐聊了一會兒。
時間到了九點半的時候,鬱祁城接了個電話,通話的內容很簡短,隨即放下手機說,“代駕司機已經來了。”
“今天打擾了,謝謝晚飯的招待。”
“太客氣了!祁城,如果有時間再過來家裡做客!”許父也跟着站起身。
“等着提前讓靜好告訴我們聲,下回我多再多做點!”許母也夫唱婦隨的道。
鬱祁城頷首道謝,邁起腳步的離開。
在他的堅持下只送到了門口,似乎覺得這樣有些怠慢,許母特意交代一旁大女兒,“靜好,你去送送祁城!”
“哦好!”許靜好點頭,穿鞋跟上。
等着兩人身影消失在樓梯間,門板關上,許母似是纔想起來什麼,“誒?對了,靜好的男朋友咋沒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頂樓下來,感應燈隨之亮起。
就這樣始終默不作聲的,走到一樓的時候,許靜好停住了腳步,前面的鬱祁城見狀也停了下來,轉過身,沉斂幽深的眸子凝睇向她。
他身形高大,站在門口的位置,擋住了後面的夜空。
感應燈滅掉時,她便看不見他的五官輪廓。
許靜好仍是那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蠕動,卻不知該說什麼。
鬱祁城似是低嘆了口氣,主動的緩換出聲,“雖然這不算是正式,但也算見過你父母了。”
“小姑父……”許靜好抿起嘴角。
他說的的確差不多,許父許母這頓晚飯原本是給她未見面的男朋友準備的,誰成想他突然出現,徹底弄亂了不知情的夫妻倆。
“你以爲我是玩玩?”鬱祁城蹙眉,沉聲故意問。
話音落下後見她沒有回答,甚至是低垂下了頭,睫毛留下彎陰影。
鬱祁城喉結動了動,從兜裡掏出根菸來點燃,菸草的氣息蔓延開來,他眉梢眼角的緊繃也終於舒展了不少。
其實兩人在一起後,從未聊過有關的話題。
許靜好之所以沒有回答,並不是那樣認爲,也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敢想……
就像是她不小心脫口的那兩次,都不敢深究的往下去想和問,她太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只想要好好擁有的把握住每一秒。
“我三十七歲了,早就不是莽撞小夥,更不是小孩子,已經過了做事情會率性而爲的年紀。”
鬱祁城彈了彈菸灰,沉斂幽深的眸子裡很坦然,“三年前在雲南我能很明確的拒絕你,三年後在林宅我抓住你手的那一秒起,不單單只是一時衝動,是經過深思熟慮以後的。”
“像是今晚,我尊重你的意願。靜好,我會等到你準備好的時候。”
“你明白了嗎?”
最後四個字,鬱祁城擡眼望向她。
他這個年紀閱歷的男人,早就更明白什麼是責任什麼是擔當,什麼是可以爲之什麼是不可以爲之,而明知不可爲而爲,那絕對是他已經下定決心的。
如若只是想要一場風花雪月,他不會來找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聲音很沉穩,卻字字讓她感到震撼。
許靜好鼻頭髮酸,胡亂的點頭。
鬱祁城依舊站在剛剛的位置,五官線條硬朗,夜空中的繁星都在他背後,可是他比一切的光都更耀眼奪目。
她腳下動了動,然後一股腦的撲在了他懷裡。
鬱祁城在她靠近時,將右手的煙拿的遠了些,看着懷裡埋着的小腦袋,語調幽幽的問了句,“不怕被你爸媽看到?”
許靜好還從來不知道,他這樣小氣!
她從他懷裡仰起頭,又因爲太感動,捧住他的臉挑高眉毛。
“過來,讓小爺親一口!”
說完,她果真往回收力的捧着他靠近,湊在上面“吧唧”的啄了下,隨即放開他,大搖大擺轉身往樓上走。
鬱祁城擡手摸了摸脣角,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將菸蒂丟在牆角,他大步的從後面追上去,從後面抓她帶入懷裡,按着用力的吻下去,良久在她眼神迷離時放開,才心滿意足的拿着車鑰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