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婚後遇見愛 18,我怕睡不着
阿姨從廚房將早餐端出來。
放下時,看了看面對面坐在餐桌上的夫妻倆,總覺得氣氛不太對,但具體又說不上來,不像是吵架後的冷戰,有點兒詭異,兩人始終悶着頭不擡眼。
阿姨搖了搖頭,沒弄明白的走回廚房。
杜悠言默默的咬着吐司,眼觀鼻鼻觀心的盯着盤邊。
哪怕昨晚一室的黑暗,她閉上眼睛也能精準的還原畫面,尤其是她的主動,好像即地下停車場的那個吻以後,她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蠱惑了。
以往每次都是他主動。
除了醉酒那次,她意識半清半醒,可昨晚她卻是非常清醒的……
鬱祁佑也咬了口吐司,端起牛奶杯,眼角餘光朝她瞥了眼。
“你臉怎麼那麼紅!”他沒好氣的叱。
杜悠言瞅了他眼,小聲的反駁,“你不還是一樣……”
“嘶!”鬱祁佑橫眉。
杜悠言低下頭,雖然知道很慫,但依舊沒敢再出聲。
詭異的氣氛還在持續,不過空氣中好像也有浮起來的粉紅色氣泡。
手機鈴聲響起,像是救了兩人。
是鬱祁佑的,他拿起來放在耳邊,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臉上表情已經更改爲嚴肅,“嗯,知道了,具體到公司在說。”
掛了電話,他將杯裡的牛奶喝光。
“後天我可能會出差去趟日本,大概七八天左右!”放下時,鬱祁佑輕擰了下眉,扯脣緩緩的跟他說。
“哦……”杜悠言點點頭。
心裡卻不禁暗暗的算,要一週多的時間……
那豈不是要有些天看不到他了?
鬱祁佑拎着公文包出了門,開車到了商廈,直接從地下車庫坐電梯上了頂樓,會議室裡已經有員工們坐着等待。
例行的會議結束,他回到辦公室。
抱着一摞文件的王秘書,緊隨其後的彙報當天行程。
末了,又報告了一件,“鬱總,東京那邊已經約定好!機票定在後天下午四點!”
“嗯。”鬱祁佑點頭,食指在桌面上叩。
想起早上跟她說時,她只回了個“哦”字。
他撇撇嘴,什麼爛反應啊!
連半點不捨都沒流露出來!怎麼說也有一週多的時間見不到。
頷首走出去的王秘書,在拉開門時,聽到後面喊了聲。
“王秘書!”
“是!”王秘書忙回頭。
鬱祁佑叩着的食指一頓,眯了眯黑眸,“再幫我多訂一張機票!”
杜悠言下樓給自己倒了杯水,重新往樓上走。
外面天氣不錯,中午的陽光是最充裕的,照進來,整個房子都明亮通透。
她走回自己臥室時,在門口停頓了下,視線看向對面。
鬱祁佑之前說的出差是今天,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吧?
一週多的時間,其實也不算長。
只是他還沒有真正離開這個城市,她竟然有些想他……
想他?
意識到這個念頭,杜悠言直用手拍額頭。
她燒紅着張臉,雖然沒有人發現,還是悶頭快步的跑回了房間。
剛乾了半杯水平靜心緒,手機冷不防的響起,看着上面顯示的“鬱祁佑”三個字,她手指發燙的接起,“……喂?”
“我有份文件忘記拿了!”鬱祁佑在那邊聲音很急。
“啊……”杜悠言低呼。
щщщ. т tκa n. ¢O 鬱祁佑繼續說,“在我書房的桌子上,是這次和日本公司簽約的重要文件,必須是原件!你現在換衣服下樓,給我送到機場來!”
“好,我馬上。”杜悠言不敢怠慢,已經往書房快步。
臨掛了電話前,聽到他的交代,“別忘了帶上你的護照!”
“哦。”杜悠言感到疑惑。
爲什麼要帶上她的護照?被他搞得神經緊繃,顧不上那麼多,按照他說的,到書房裡找到桌子上的文件,又裝了護照便匆匆下樓。
好在這個時間不是高峰期,車行還算暢通。
大概一個小時左右,出租車就已經從收費站行駛進去,停在了國際航班的入口。
杜悠言按表數給了錢,關上車門就往裡面跑,不時的看着表,生怕會耽誤了他上飛機的時間。
剛到了扶梯,就看到等在那的王秘書,衝她招手示意,“鬱太太,這邊!”
杜悠言跟着對方,氣喘吁吁的往裡走。
鬱祁佑立身在安檢口,一手拿着登機牌,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彈在上面,看到她時,停住動作的走過來。
“給你要的文件,看看是不是這個?”
杜悠言也快步迎上前,喘着氣忙將包裡的文件拿出來。
“嗯。”鬱祁佑伸手接過,隨意的夾在腋下,並沒有像電話裡顯得那樣焦急,而是又衝她伸手,“把護照給我!”
杜悠言不解,但仍舊聽話的將護照遞過去。
鬱祁佑接過後,便遞給王秘書吩咐,“去辦理登機牌!”
“是!”王秘書立即轉身到旁邊櫃檯。
杜悠言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有些蒙了。
她看着排隊在某某航空的王秘書身影,不確定的問,“給誰辦登機牌?不會是我吧……”
“就是你。”鬱祁佑扯脣。
“……”杜悠言這回徹底蒙了。
“你跟我一起去日本。”鬱祁佑很耐心的告訴她。
“可你不是要出差嗎?”杜悠言差點兒跌掉鼻樑上的眼鏡。
“嗯。”鬱祁佑懶懶的,慢條斯理的語氣,“帶着你一起!你在家也沒事做,再說你不是也沒去過日本,就當旅遊了!”
“……”杜悠言再一次。
誰說她沒事做了,還有很多課要備,而且雖說他是最高領導人,整個企業都是他的。
可是……這樣以公謀私不好吧?
眼前有陰影籠罩下來,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忽然逼近,微側過臉廓,幾乎是貼在她耳邊的,“更何況,這麼多天的話我怕晚上睡不着。”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慵懶的退回去。
熱燙的呼吸都還在,如數的全都鑽到了耳蝸裡。
睡不着?睡不着……
杜悠言看着他黑眸裡爍動的曖、昧,頓時就憋紅了張臉。
好在那邊王秘書已經辦理好登機牌的走回來,恭敬的對二人道,“鬱總,鬱太太,已經辦好登機牌,現在可以進行安檢了!”
就這樣,杜悠言稀裡糊塗的被他帶上了飛機。
等着飛機已經滑行飛上天空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連反抗都沒有。
因爲冰城沒有直達,在北京進行了中轉,又飛行了近五個小時,才抵達東京的羽田機場。
全程有王秘書在,將所有一切打典的非常仔細,在轉盤取了行李後出機場大廳,平層的停車場上就有提前安排好的車子在等待。
東京比北京時間要快上一個小時,外面已然是深夜了。
杜悠言恐怕是所有乘客間,渾身最輕鬆的一個。
只有隨身的一個揹包,看起來不像是剛下飛機,反而像是來接機的。
平時她回紐約時,都是提前一週就開始收拾行李,以防有什麼東西會遺落,就是平時的休息日到附近洲和同事自駕遊,也是要準備一番的。
還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匆匆被人帶到了另一個國家。
司機是個日本人,和王秘書用日語在交流。
後面的車門打開,杜悠言用英語道謝,隨着鬱祁佑一起彎身坐進去,王秘書坐在前面的副駕駛。
因爲進行了中轉,時間也不算太長,加上飛行途中頻頻遭遇到氣流,飛機不平穩,杜悠言被晃的難受,也一直沒有睡。
這會兒坐在車上,眼皮有些沉重。
旁邊鬱祁佑留意到她打哈欠的小動作,扯脣說,“到酒店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困了就睡!”
“沒事……”杜悠言搖了搖頭。
想要硬撐着堅持到酒店,可眼睛裡都酸出了些水光。
肩膀上忽然一暖,腦袋上被厚實的掌心覆住,隨即向旁邊歪,枕在了個結實的肩頭上。
“睡吧!”鬱祁佑手沒有立即移開。
杜悠言掙扎了下,想說不用,被他覆的更緊。
她擡起眼睛,就能看到他俊朗的側臉輪廓,立體又流暢。
舔了舔下嘴脣,她最終溫順的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很踏實很溫暖。
車子還在平穩的行駛,被他交代過後,車速也降下來很多,鬱祁佑坐的很挺,始終沒有換過姿勢,提供給她最舒適的肩膀依靠。
一陣手機震動。
鬱祁佑擰了下眉,聲音是從她腿上的包裡發出的。
他伸左手拿到面前,拉開找到裡面的手機,顯示的名字令他黑眸一緊。
側頭看了眼,她還閉着眼睛,沒有醒。
鬱祁佑點了下綠色的圓圈,放在耳旁,聽着那邊傳來專屬一般的稱呼喊,“言……”
“你也還沒有睡嗎?”那邊秦朗見她接起後,頓了頓,笑着繼續說,“我抱着試試看的心思打的,你在做什麼?”
“是我!”鬱祁佑嘴角冷扯了下。
“……”秦朗沒出聲。
鬱祁佑眯着黑眸,不動聲色的問,“她睡着了,有什麼事需要幫忙轉告?”
“不用了。”秦朗默了幾秒,說完後掛了電話。
鬱祁佑回想最後三個字的語氣,眉眼舒展開了些,有那麼一絲的暢快,又看了眼她,將手機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靠在他肩頭上的杜悠言,腿側的手指在輕輕蜷縮。
其實在他接後開口的一瞬,她就醒了。
也能聽得出打來的是誰,只不過她選擇沒有睜開眼,任由他接聽着來自秦朗的電話,不知這是不是一種變相的放棄和接受……
車子終於行駛到了酒店,依舊由王秘書在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杜悠言推起眼鏡片揉着眼睛,看起來還有些迷糊,沒有完全睡醒的樣子。
王秘書的辦事效率依舊非常高,很快便完成,在店內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刷卡上到了指定的樓層。
行李在辦理入住時就已經被送到了指定的房間,他們踩在走廊的地毯上,沿着號碼的指示牌尋找着房間。
王秘書和他們住的是相反的方向,找到以後,將其中一個房卡恭敬的遞上,“鬱總,那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去吧!”鬱祁佑點頭。
隨即,轉身打開了套房的門。
杜悠言默默的跟在他後面進去,這會兒已經清醒了不少。
房間很大,外面是個客廳,裡面是臥室,她拎着包走進去,看到正中央的那張鋪着紅色寢具的圓牀,上面還有用花瓣擺出來的一個圓心。
杜悠言不由的眨了眨眼睛,回頭看了眼正拖行李的男人。
她怎麼有種……
像是來度蜜月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