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看看----”厲天鐸本能地找着藉口,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和陸衛東根本合不來,那個人,飛揚跋扈,根本沒有一個企業家的氣度和風尚,而且,他還很色,這樣的人,厲天鐸向來看不慣,如果不是因爲他是陸宜杉的父親,他會對這種人嗤之以鼻的。
現在,他仍然看不起陸衛東。
“天鐸----”陸宜杉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就算你看不上我的父親,給我個面子行麼,你老不去我們家,我們家以爲你不重視我!”
對這種說法,厲天鐸簡直是無話可說,“好吧,不過我聲明,我十一點鐘去,一點鐘必須回來!”
這已是他能夠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而且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也有些任性。
陸宜杉無奈地說道,“那好吧,就這樣!”
今天厲天鐸肯去他們家,這已經是這幾年最大的進步了,她還是有些欣慰的。
生日那天,厲天鐸買好了禮物,心中十分不耐地去了陸宜杉的家,陸宜杉的家是一套很豪華的公寓,不像厲家那樣,是一套別墅,她的家位於市中心,面積很大。
果然,厲天鐸到的時候,十一點零一分,總算是沒有食言。
陸家的暖氣很熱,陸衛東只穿了一件花色的襯衣,他都五十多歲的人了,竟然穿着花襯衣,今天是他的生日,就不能穿得得體一點麼?厲天鐸的眉頭皺着,看着陸衛東。
厲天鐸今年要來的事情,陸宜杉已經和父親說了,陸衛東對這位未來的女婿相當待見,成績斐然,已然在他之上,他也知道厲天鐸眼裡向來沒有他這個準岳父,不過那又怎麼樣,你將來的輩分還不是要低我一級!想到這些的時候,陸衛東甚至有些得意。
厲天鐸把禮物放在門口,就去了廚房,因爲剛剛看到陸宜杉在廚房裡忙活,他一個大男人,即使菜做的再好,今天去廚房幫忙也是不妥的,但是他實在不願意和陸衛東說話,這兩個小時,估計混一混吧!
陸衛東今天請了好多人,畢竟是他的五十五歲大壽麼,他向來鋪張喜歡熱鬧,今天,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來纔好。
厲天鐸卻是躲得遠遠的。
他在廚房裡其實什麼活也沒幹,光看錶了。
十一點十五,十一點半,還有一個半小時----,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焦慮過。
不多一會兒,陸家的客廳就呼呼啦啦地圍滿了人,人聲鼎沸!
陸衛東看了看錶,自言自語地說道,“怎麼還沒來?”
旁邊他的一個朋友問他:“誰還沒有來?”
“一個拉小提琴的!”陸衛東說道。
“哦?陸總什麼時候開始附庸風雅開了?”旁邊的人調笑着。
陸衛東只是笑笑。
過了一會兒,響起了敲門聲,陸衛東欣喜地說道,“來了!”
接着跑向了門口的位置,陸衛東雖然已年近五十歲,可是他的身材還有相貌卻顯得非常年輕,應該說還是一個很帥的人,如果他能改改他好色猥瑣的樣子,提升一下自己的氣質,或許還可以回到沉穩有型的人當中去,而且他又是杉木集團的總裁,即使他結婚,有陸宜杉了,想必後面追他的女人肯定也少不了的,誰管他結婚沒結婚啊,有錢就行!
陸衛東開門,門口處,樑朵拉一身白色的羽絨服,拿着她的小提琴,手裡還握着一張紙,有些不自信的神色,“請問這是陸衛東的家麼?”
陸衛東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謝雲天的推薦果然是不錯的,他說過這個拉小提琴的女孩子人長得水靈,而且小提琴拉得也好,謝雲天說的時候是一副流口水的樣子,看起來,這個女孩子他應該沒有得手纔是。
“是,是,我就是陸衛東,快請進來!”陸衛東喜笑顏開地把樑朵拉請進了房間,厲天鐸還和陸宜杉在廚房裡,沒有看到她。
“陸先生,您的地址是蘭溪大酒店的老闆給我的,他說今天您過生日,讓我來拉小提琴!”樑朵拉進門後,脫了外面的羽絨服,裡面穿了一條牛仔揹帶褲。
“是是是!”陸衛東說着,客廳裡給陸衛東過生日的人也都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個女孩子,眼睛卻是在和陸衛東交換着神色,意思不言自明,“老陸是什麼時候又掛上這般年輕水靈的小女子的?”
“對對,今天我過生日!”陸衛東說道,“好了,你開始拉吧!”
樑朵拉點了點頭,站在旁邊的位置,一般她都是伴奏的,所以已經習慣了站在角落裡充當配角,現在她不自覺地找了一個光線暗的位置,在陸家的沙發後面,這樣既不搶了陸衛東過生日的風頭,又能拉得好。
“過來,過來!”看到樑朵拉藏到了沙發後面,陸衛東拉住了她的胳膊,“藏到那裡幹什麼?出來!”
這個人,這個人他竟然拉樑朵拉的胳膊,樑朵拉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不過今天是陸衛東的生日,她一個人在別人家裡,這些還是能忍就忍的。
所以,這次,她忍了!
樑朵拉定好小提琴,開始拉了起來,看起來這個陸衛東也不是什麼高雅之人,索性拉一些流行曲子吧,什麼《荷塘月色》啊,《月亮代表我的心》啊之類的曲子!
厲天鐸在廚房聽到了小提琴的聲音,心裡本能地一凜?是她麼?那天和她還說過,要到葉瀾小提琴大賽的時候再見的。
陸宜杉也是,一聽到小提琴的聲音,還在做飯的她,猛然擡起頭來,“朵拉?”
隨即和樑朵拉交換個眼神。
“這位小姐的小提琴拉得不錯啊!”給陸衛東過生日的,都是一些和他年齡相仿的男人以及他們的夫人或者是他們的小三,對男女之事早已有了超乎常人的忍耐能力。
陸衛東站在樑朵拉的身邊,“是不錯!”
“老陸,今天夫人在美國,不能替你過生日,你可別犯錯誤哦!”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擁着他身邊年輕貌美的女人,對着陸衛東說道。
陸衛東哈哈大笑,“那還真說不準!”
接着他的手搭上了樑朵拉的肩膀,手指輕輕觸到了樑朵拉的臉。
樑朵拉的琴聲戛然而止。
“爸爸!”陸宜杉站在廚房門口叫道,雖然早就知道爸爸的爲人,可是想不到如今他在家裡都如此地不着調,看媽媽出國了,就這樣爲所欲爲。
厲天鐸看到他的手放在樑朵拉的臉上,不知道哪裡來的勁兒,他眉頭緊皺,緊緊地閉着嘴脣,走到樑朵拉的跟前,看了她一眼。
樑朵拉也剛看到厲天鐸,剛想問問他怎麼在這裡,手卻被他拉起來,不容分說地走出了門。
一衆人等目瞪口呆,看着厲天鐸旁若無人地拉着樑朵拉走了出去。
陸衛東更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陸宜杉,就這樣愣在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砰”地一下,門關上了,也關住了後面的一室驚訝的眼光。
“宜杉,這是怎麼回事?”陸衛東有些老羞成怒,如果先前他還覺得有些仰視厲天鐸的話,那麼現在,他有些生厲天鐸的氣了。
陸宜杉什麼也沒有說,她也不知道爲何厲天鐸拉着樑朵拉出去,又在氣爸爸舉止不得體,氣走了厲天鐸,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狠狠地跺了一下腳,跟了出去,她要弄明白厲天鐸和樑朵拉是什麼關係。
“厲總,你放開我啊!”樑朵拉現在狼狽極了,她的小提琴背在身後,手腕被厲天鐸狠狠地握着,手腕上通紅一片。
厲天鐸似乎氣急了,一句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