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樑朵拉的牀頭已經擡高,她現在半躺着,看着和她近在咫尺的厲天鐸。
“你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麼?”
“我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威亞的繩子斷了,我摔着了,其他的事情我還沒有想-----”樑朵拉說道。
“是有人故意的,她切斷了繩子,讓你故意摔下來的!”
“誰?”一陣涼意浸透了樑朵拉的心,她自認爲在厲氏表現還不錯的,而且平時也沒有得罪什麼人,是誰要這樣害她呢?
“那個人已經被公安機關帶走了!你想知道是誰呢?”
“誰啊,你快告訴我啊!”樑朵拉搖晃着厲天鐸的胳膊問道。
厲天鐸沉了沉臉,“魏嫣然!”
樑朵拉一下子愣在那裡,呆呆地說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是她?我和她關係還挺好的,而且,她也沒有害我的理由啊!”
厲天鐸冷哼一聲,“人心難測!你沒有害人之心,不代表別人也沒有!她現在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剩下的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關心的了!”
“魏嫣然被警察帶走了?”樑朵拉有些驚慌呢。
“要不然呢?你以爲我會怎麼處理她?這種事情屬於蓄意謀殺,當然要受到司法的審判!”
樑朵拉心裡惴惴的,莫名地又想起魏廠長和楊阿姨,他們都是那麼好的人,而且魏嫣然也是很好的人的,可是爲什麼會對樑朵拉有這麼大的仇恨。
“確認是魏嫣然了麼?”
“我會確認錯?視頻裡清楚地顯示是她,我要怎麼造謠?樑朵拉,你幾時開始不信任自己的老公,信任別人的?”厲天鐸一邊給樑朵拉整理着被子,一邊說道。
樑朵拉驀然通紅,只因爲剛纔他的那個稱呼“老公”!
他和她,現在真的是世上最親的人了麼?
天已經慢慢地黑了,曾夢來了,她在學校裡睡了一覺,晚上準備陪樑朵拉一晚上,“厲總,你今天沒有事情的話不用來了,我在這裡一晚上可以的!”
“我到十二點的時候再來!”
“你們不用來的,我現在已經醒了,我一個人在這裡可以的!”樑朵拉對曾夢和厲天鐸說道,畢竟陪牀不是一個好工作 ,她也知道。
“你不害怕?”厲天鐸問道。
“醫院這麼多人,我害怕什麼?”樑朵拉說道。
“那你吃喝拉撒怎麼辦?你現在還不能行動,晚上叫護士也不是那麼方便!”厲天鐸說道。
樑朵拉頓時羞紅了臉,這個厲天鐸非要把“吃喝拉撒”說得這麼天經地義麼?而且還當着曾夢的面。
曾夢只能沒有注意到,只是笑了笑,厲天鐸一離開,曾夢就對着樑朵拉說道,“朵拉,你的眼光沒錯呢,我以前覺得這種總裁都是玩女人的,沒有什麼真心,不過今天看起來,他對你真的很好呢!”
樑朵拉笑了笑,剛纔厲天鐸說“吃喝拉撒”時那種一本正經還有貼心的模樣還在她的眼前回蕩,他對她,的確很好呢!
樑朵拉又嘆了一口氣,“可惜,宜杉姐竟然病了!”
曾夢知道陸宜杉是誰,也很震驚惋惜,說道,“好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朵拉!”
樑朵拉點了點頭,曾經陸宜杉對她真的不錯的!
半夜,樑朵拉做了一個噩夢,額上出了很多的汗,心跳還在撲通撲通地,有一種很不好很不好的直覺,彷彿命運在牽着她走。
她的腿已經可以走了,好在這次摔得不嚴重,樑朵拉擔心起陸宜杉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
旁邊的曾夢還在睡着,看起來很累的樣子,她沒有打擾曾夢,徑自下了牀,她還不知道陸宜杉的病房在哪,問了值班的護士,才知道。
她走在安靜的走廊裡,心跳一步一步地加快。
走到陸宜杉的病房門口,輕輕敲門,竟然沒有人回答,她推開了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大吃一驚,陸宜杉的牀鋪已經被鮮血染滿,而她的旁邊,陸宜杉的母親正在睡覺,好像這個時候的人睡得是最熟的時候,她不會輕易醒來。
“來人呢,來人呢!”樑朵拉大喊,喊醒了陸宜杉的母親,陸衛東回家去了,今天晚上是她值班。
樑朵拉跑到陸宜杉的病牀前,慌忙地叫道,“宜杉姐,宜杉姐!”
陸宜杉的頭只是低垂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好像一片秋天的落葉,讓樑朵拉覺出了生命垂危的信息。
醫生和護士匆忙跑了進來,陸宜杉的媽媽也被驚醒,醒來看見樑朵拉趴在陸宜杉的牀前,她只看到自己女兒的身前全都是血,她當時就嚇傻了。
陸宜杉被醫生推到其他病房去了,樑朵拉一直站在病房門外,曾夢醒來,看見樑朵拉沒有在牀上躺着,嚇了一大跳,她到處去尋找着樑朵拉,終於在一間病房的門外看見垂頭喪氣,傷心欲絕的樑朵拉。
曾夢的心情也被樑朵拉影響。
“朵拉!”她叫道。
樑朵拉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等到曾夢坐到樑朵拉身邊,一個喃喃的聲音傳來,“我們做錯了嗎?”
“什麼?”
“我和厲天鐸在一起,真的做錯了麼?宜杉姐得了癌症,自殺,我和他在一起,還要偷偷摸摸,不能讓人知道,好像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真的做錯了麼?”
曾夢這才知道病房裡面的人是陸宜杉,現在她的心裡也亂極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攬了一下樑朵拉的肩,把她攬到懷裡。
樑朵拉像一隻瘦弱的小貓那樣,柔柔弱弱地伏在曾夢的懷裡。
現在得了樑朵拉,對於和厲天鐸在一起,已經有些後悔了,她已經產生了退卻的想法,只想讓世間的一切,迴歸本來的模樣。
醫生從陸宜杉的病房出來,樑朵拉慌忙站起來,問道,“醫生,她怎麼樣?她怎麼樣?”
“幸虧發現得早,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醫生也覺得後怕,若是陸宜杉在他們醫院自殺了的話,那他們醫院以後的名聲還要不要?
“那現在你們要幹什麼?”樑朵拉焦急地問道。
“給她輸血!她缺血過多!”
“輸我的,輸我的!”樑朵拉撩起自己的胳膊,有些倉皇的樣子。
“小姐,你太着急了,病人只是普通的A型血,血庫足夠的,而且你本身就是病人,怎麼可能輸血給其他人!”醫生說道,然後就離開了。
“朵拉,你冷靜點!”曾夢在她的旁邊勸到,“我瞭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現在也是病人啊!”
剩下樑朵拉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心裡充滿了對陸宜杉的愧疚,若是能讓陸宜杉活過來,那讓她幹什麼都行的!
哪怕要和他分離!
可是想到要和厲天鐸分離,心中便充滿了撕裂般的痛苦,若是以後再也見不到他,或者是看見他也只能如路人般,那他的音容笑貌,他的笑容便不再屬於她的,此後的人生,該是如行屍走肉般難受吧,此後,他終將屬於另外一個女人,這些,讓樑朵拉的心生生被凌遲!
陸宜杉的媽媽一直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她本來不認識樑朵拉,而且對於樑朵拉突然出現在女兒病房裡的事情,因爲醫生的突然到來而忘了問是怎麼回事,現在,她總算是知道了,她就是樑朵拉,是她把厲天鐸從女兒的手中搶走的。
“你就是樑朵拉?那個狐狸精?”她冷冷地站在樑朵拉的面前。
樑朵拉擡起頭來,看到了一臉冰霜的陸夫人,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