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一緊,知道他說的話意味着什麼,再害怕,也還是乖乖聽話回了浴室。
這一晚,陸蘭深猶如荒淫殘暴的王者,毫無憐惜的不斷佔有,容不得有半點的反抗,我哭着求他都無濟於事。
“說你愛我!”他不斷衝刺,逼迫。
我斷斷續續的啞着聲,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我愛你三個字,我的確出軌了,但肉體和感情,我卻還想分開,如果跟他上牀就說愛他,那這樣一無所有的我,到底還剩下什麼?
我不回答,似乎更加激怒了他,他更加兇殘粗暴起來。
直到最後,我跪在地上滿臉的淚痕,像只被摧殘得奄奄一息的野貓,雙眸空洞含媚的仰着視線看他,那種卑微到骨子裡的奴性,才終於讓他有了一絲滿足的邪佞。
他總算解開我的捆綁,最後將我壓在大牀裡,草草結束。
感覺他的呼吸趨於平穩,我纔敢出聲,“我要回去了。”
男人沒動,大半個身體壓在我身上,手臂更是牢牢卡住我的脖子,我喘不過氣來,掙扎着推了推。
“別動。”他出聲,還攜帶着疲累感。
“你答應我的,做完就送我回去。”我望了一眼窗簾,夜空裡的月光隱隱約約的映在簾布上,像是披着聖光般的朦朧美好。
但我卻在跟最不應該的人,做着最骯髒的事。
最後,在他輕微安然的呼吸聲中,我彷彿被催眠般,沒有知覺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
第二天一早,我是從夢中驚醒的,昨晚沒回去,我很慌張,陸蘭深瞥着我沒出息的模樣,臉色黑沉。
我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但衣服已經被撕壞了,只能是去找喬俏換身新的。
我是有怨念的,“騙子,你說送我回去的。”
現在好了,一晚上沒回家,不知道婆婆會發多大的脾氣,況且昨晚我纔剛闖了禍,傷了陸藍弦,婆婆肯定是恨不得扒了我的皮。
再加上一晚未歸。
我鬱悶的喘了口粗氣,要去陸氏上班的事,怕是沒希望了。
顧雅怎麼可能讓我順心。
“我可是叫你了,你睡得太香。”
“……”有嗎?
我半信半疑,的確太累了,現在還全身痠疼,算了,反正跟他計較,也是得不到好處的。
縮了縮腦袋,在男人審視的目光下,我出了他的公寓。
……
喬俏還在上大學,但三天兩頭的打零工,以此來維持基本的生活保障。
我今天運氣好,喬俏不忙,人在宿舍。
打車到學校門口等着,過了好一會兒,喬俏才拎着購物袋跑出來。
“你怎麼這麼慢。”我埋怨了句,接過來。
“別說了,那個老婊砸不肯批我出門證,周旋了好久。”
喬俏氣得半死,再看我脖子上隱約看清的淤青,我頭頂冒煙,“臥槽,陸蘭深那個禽獸,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我直接套上她的衣服,瞥了眼司機,示意她低調點。
“別說了,我沒事,我要回去了,昨晚一晚上沒回去,還不知道要怎麼交代呢。”
喬俏攔着門,“小戀,我最近賺了點錢,想出去租一個公寓,兩室一廳的那一種,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我瞠了瞠眸,猶豫道,“可是我暫時還付不起房租。”
現在還沒有收入來源,一分錢都不能亂花。
“沒關係,房租我來付,等你有錢了再說唄。”喬俏豪氣萬丈的咧嘴笑,“姐現在有的是錢。”
我狐疑的眯了眯眼,“你發財啦?”
她打的那些零工,都是些小錢,而且不是每天都有的,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勉強能湊夠就算不錯了吧?
“咳咳……”喬俏的大眼睛溜了溜,“我老師贊助的。”
老師?
我回憶了下,“上次那個帥叔叔?”
“帥什麼帥,就是一個老婊砸,壞的很。”
“那你……”
“你別問了。”喬俏打斷,尷尬的抿了抿脣,“反正你想好了就告訴我唄,我這邊可能這週末就住進去了。”
我其實很動心,但我不確定,顧雅會不會同意。
陸藍弦呢,他是會開心,還是會生氣?
就像他說的,要讓我留在陸家相互折磨,但如果我離開,其實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畢竟,再也不用看見我。
……
我預料的沒錯,顧雅在等着批鬥我,我剛踏進客廳,顧雅就一個容器砸過來。
腳邊綻開了花,零零碎碎的碎片埋住了我前進的步伐。
“說,是不是跟昨晚那個小白臉鬼混去了?”顧雅怒不可遏,“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在我們眼皮底下這麼猖狂?你真沒把我們陸家放在眼裡是不是!”
我聽着訓,沒什麼好辯駁的,卻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
仰頭看去,是陸藍弦。
他昨晚回來了?
我驚了驚眸,彷彿被捉姦般的心慌不安,他已經換了乾淨的白襯衫,傷口被蓋住看不清楚,但從他走路的動作看來,應該比較嚴重。
我別開視線,隨便撒了謊,“昨晚我去喬俏那裡了。”
“你撒謊!”顧雅直接點破,“你看看你這模樣,還有身上的味道,你以爲我是瞎的?”
我裹了裹手臂,衣服可以換,歡愛過後的模樣和氣味,卻是真的很難遮掩。
百口莫辯,我正思忖着該如何解釋,才能平息這一場風波。
誰料,看見陸藍弦身後,蘇意緩緩走下來,兩人站在樓梯上,竟然如此的般配。
倏然,胸腔一陣冷笑。
我正在爲自己的不齒而感到愧疚的時候,我的丈夫和情人卻已經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家裡了。
而我的婆婆,卻在他們面前,肆無忌憚的指責我。
我覺得自己的存在,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所以,是因爲他受傷了,所以蘇意才趕來看他的麼?
他們昨晚是一起睡的嗎?
睡的是誰的牀?
我和陸藍弦的牀,還是陸蘭深的牀?
我胸口的那團火在熊熊燃燒,但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理智,我低下了視線,將他們從自己的瞳孔裡剔除,但卻發現自己無處可走。
上樓,他們堵着路,客廳裡,又不是可以待的地方。
顧雅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話,說的是什麼,我已經聽不見了,只依稀聽見陸藍弦下樓的聲音,待我反應過來,他已經站在她面前。
修長的身形,冷冽清貴的氣息,寒冰一般的漠然表情。
“昨晚去哪兒了。”他問。
我鎮定望着他,“我去哪兒重要嗎,正好給你騰地方,你不是應該感激我?”
“唐小戀,別跟我打馬虎眼,我問,你就老老實實回答。”
陸藍弦態度惡劣,“你跟韓徹回去了?”
我靜着,沒回答。
“你要去陸氏上班,是不是因爲韓徹?”
“……”我微愕,他知道了?
我看向高處的蘇意,應該是她透露的吧。
不過也好。
我直接明說,“我要去陸氏上班,是我想賺錢,跟韓徹無關,我去的時候不知道他也在,不信你可以去查。”
“不是因爲他?”陸藍弦冷笑,“海城的公司那麼多,不是因爲他,你爲何偏偏選擇陸氏?”
我揚笑,簡潔明瞭,“因爲錢多。”
不然呢,難道說因爲陸蘭深麼?
我睨了一眼後方的蘇意,意有所指,“小叔看在我是大嫂的份上,答應給我兩萬的基本工資,既然我是陸家的人,受一點陸家的好處,沒什麼不可吧?”
陸藍弦眸色驟冷,“你以爲他這麼做是因爲你?他是爲了牽制我,你懂不懂?”
“我不懂。”我露出白齒,“我算個什麼,怎麼可能成爲牽制你的籌碼呢?陸蘭深應該不至於那麼笨,就算要牽制……”
我瞥了一眼蘇意,“也是另有其人吧,對了,我突然很好奇,如果換位思考一下,陸藍弦,你莫非也是爲了牽制陸蘭深麼?”
話落,我輕輕的牽了脣畔,將碎髮挽在耳後。
“這麼說來,我不是唯一可笑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顧雅沒聽明白,理了理思路,這才驚愕道,“你要去公司上班?”
顧雅肯定不同意,我要是去上班了,那小妍怎麼辦?
雖然她不滿意我的伺候,但不得不說,相對於叫保姆來服侍,我做的要更細心周到一些。
而且顧雅不想讓我輕鬆的去公司上班吧,我嫁來陸家已經是得了大便宜,這裡裡外外的事,我都應該負責起來。
顧雅不同意,“不行,絕對不行!”
“媽,我已經決定了。”
我不容分說,臉色直接涼了幾度,越過陸藍弦準備上樓去,陸藍弦伸手拽住我的手肘,“我不準!”
“除非你每天盯着我,或者把我關起來,否則我就一定會去。”
我掙開他的禁錮,上樓,路過蘇意時,聞到她身上糜爛的荷爾蒙味道。
回房,蘇意跟了過來,抱臂靠在門口,語氣帶着鄙,“你還走得進來?也真是有氣量,昨晚就是在這個房間,我們抱在一起歡愛,做了很多次,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是我們的味道。”
“是嗎?”我眉眼冷淡,“都傷成那樣,還能這麼瘋狂,陸大少果然不負種馬盛名。”
蘇意臉色變了變,“你陰陽怪氣什麼,你喜歡的男人是我的,你酸什麼呢?”
我停住,換被罩的手揪緊,驀地,將剝下來的被罩和枕套胡亂裹成團,三兩步走來,一把砸在她的腦袋上,蘇意被蓋個滿頭,好半天才扯下來。
頓時,氣得臉漲通紅,“你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嗎?”我撕出一些散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