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笙簫抿了抿脣,剛剛放鬆下來的頭,又疼了。
“怎麼,怕了?”喬陌然停下腳步,回頭看着她,戲謔的勾了勾脣,“我還以爲你很有能耐,對男人很瞭解,怎麼對那些人沒辦法了?”
林笙簫無語的瞪他:“我沒有對男人很瞭解,喬陌然,你真的很煩人。”
“怎麼,你這是埋怨我了?”喬陌然挑了挑眉頭,聲音淡淡的,可說出來的話還是那麼不中聽。
林笙簫皺眉,她哪裡敢埋怨他了,兩人是有什麼關係,喬陌然的名字一亮出來那就是天上的星星,她林笙簫算哪根蔥哪根蒜,還敢埋怨他?她,能嗎?
“那個女孩子,在裡面,你去教育她一下讓她不要沒事就往男人身上貼。”喬陌然突然指了指夏碧婷的家,緩緩的看向林笙簫,徑直開口。
“我……”
林笙簫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有些心慌:“爲什麼要我去?”
喬陌然好整以暇的看向她:“或者,我直接把你交給大使館的人說你偷/渡客,讓他們把你遣送回國?”
“……”
林笙簫氣急,這個男人,居然這麼不要臉的威脅自己!
喬陌然性感的薄脣微微的勾起一個弧度,他攤攤手,轉過身,大步往前面走,林笙簫腳步有些頓住了,畢竟跟他有過那麼一次莫名奇妙的纏/綿,再跟他同進一個屋檐,那……那總覺得怪怪的,而且還有些尷尬。
按了門鈴,管家過來開了門,見喬陌然回來了,還挺高興的,剛想要說夏暖言已經到了,這會兒正在客廳裡坐着呢,視線不經意越過喬陌然的肩膀,卻看到林笙簫站在他身後不遠,管家一愣,哦,我滴個乖乖,裡面還有個女孩子呢,怎麼又帶來一個?
算了,年輕人的事,他睜一眼閉一眼就好了,由着他們折騰吧。
管家想着就笑吟吟的開了門:“快進來吧,夫人在客廳等你了。”
“嗯好。”
喬陌然點點頭,回眸饒有深意的望向林笙簫:“還像根木頭似的杵着做什麼?不知道進來?自己帶來的女孩子,不知道要善後?”
林笙簫被管家好奇的目光看的頭疼,她煩躁的白了喬陌然一眼,縱然不願意,也還是走了上前,站在他的身後,她也不回答,就低着頭小聲的嘀咕。
“怎麼,對我有意見?”喬陌然低了低頭,看着她紛嫩的小嘴在動,下腹突然一緊,他覺得有些呼吸急促。
林笙簫擡頭,悶悶的開口:“您老還挺有自知自明。”
當然,不是有意見,是非常的有意見。
“呵,這樣。”喬陌然看着她這麼坦白,煩悶了一晚的心情倒是好了些,“那你預備怎麼對付我?”
對付兩字,喬陌然不輕不重的拉長了音調,林笙簫頓覺尷尬,別過臉,咬脣不語。
喬陌然,這個千帆盡過的男人,說的話做的事,哪怕是最簡單的一個詞語,都會讓人覺得曖/昧,都會讓人覺得臉紅,可若是你要追究起來,你又逮不住他言語裡到底有哪個詞語是真的用不得的。
這樣的男人很危險,怪不得鄒琳那樣的小姑娘會一眼就沉迷成這個樣子。
很快,管家又催了一聲。
對於這個在意大利的房子,林笙簫陌生的很,她想着喬陌然的話,他說鄒琳是她帶來的,自然要又她教育和帶走,林笙簫嘆口氣,覺得也沒有不對,想着喬陌然沒有人面獸心的真的把人家小姑娘給吞了還是個君子,她能幫的還是去把鄒琳拉出來算了。
跟着喬陌然進屋,管家在前頭帶路。
沒有進來的時候,林笙簫不知道這屋子是有那麼大的,可一進來,長廊走廊各個彎彎道道的拐的她頭暈。
她是專業的室內設計師,一看這樣的風格,肯定是有很高造詣的對中國傳統建築文化有過研究的設計師設計的,這樣一路走來,林笙簫倒是臨時開竅了不少,很多位置的設計居然能夠這麼匠心獨運別出心裁,而且又能糅合了西方的藝術,確實是有些功底的。
走過長長的走廊,林笙簫跟着喬陌然往另一個方向走,前方的管家腳步頓時停住,看了眼前面走過的人,他上前問了句,顯得有些尷尬。
喬陌然停在那裡,問了句:“怎麼?”
管家跟那人交談了一番,聽着喬陌然問,他只得又折了回來,看向喬陌然:“喬先生,暖暖小姐……親自到客房去找您之前帶來的那位小姐了,說是不等您了,她來處理就好了。”
“夏姨在哪裡?她也由着暖暖亂來?”喬陌然挑了挑眉有些不悅。
管家連忙開口:“夫人剛出偏廳接了個電話,一時間沒有攔住,所以……”
暖暖?夏暖言也在這裡?夏姨?是不是夏暖言的親戚?
林笙簫心裡盤算着,這是夏暖言親自去找鄒琳談話了?可她能談出什麼來,人就是她找來的好不好?
“行了,由着去吧,你去找夏姨,說我等會到客廳去找她,我先去看看,免得暖暖這邊出事。”喬陌然面無表情的點頭。
“哎,好。”管家恭恭敬敬的應了一聲,轉身急急走開。
喬陌然腳步一轉,似乎想要先去找夏暖言和鄒琳,可林笙簫卻轉身了,想走。
“去哪裡?”喬陌然回頭看向她,眉心一蹙。
林笙簫嘆氣,無奈的看向他:“喬總,您讓我進來也是爲了勸那個女孩子,現在您的紅顏知己都進去了,反正人是她找的,教育也該是她去教育的,輪不到我,不是麼?再說了,我現在去的話,算什麼呢,夏暖言她……”
“怕什麼?她還能燉了你?”喬陌然輕嗤了一聲。
“您當然不怕了,可我怕,本來就是她讓我帶去的,現在弄成這個樣子,我倒是成了裡外不是人了,我不去。”林笙簫也有氣,說不去就不去了。
本來就不該她去啊,人,是夏暖言找的,她不過是送過去而已,再說了,夏暖言不在,還能逮着她去,可夏暖言在呢,她還去幹嘛,這不是純粹的沒事找事?
順手,喬陌然把前面的房間門打開,一把把她推了進去,高大的身子籠罩着她,那雙黑眸就在這麼注視着她,在黑暗中簡直像是兩盞最閃耀的燈,他微微俯身:“你就在這裡等着,以暖暖那樣的性子,誰知道她能折騰出什麼東西來,現在她去找那個女孩子,說的話肯定也不好聽,等會那女孩子哭鼻子鬧自殺,怎麼辦?所以,你在這裡等着,等下還是由你帶她回去,要是哭了或者怎樣了,你負責。”
“我……”
林笙簫一怔,什麼啊?
憑什麼是她負責?
“怎麼,你想推卸責任?”喬陌然斜依在門邊,精明的眸子動了動,“你別說是暖暖找來的,我只問,最後是不是你帶來的?她自己想要做三/陪,是不是你沒有勸就帶來的?”
三/陪……林笙簫無語,這人,用的都是些什麼詞,可他說的話,她居然沒辦法反駁……特麼的,這樣的感覺太憋屈了。
“人,要懂得分辨是非善惡,錯了不要緊,要懂得改。”喬陌然又看了她一眼,開啓了教育模式。
林笙簫聽了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咬他一口,她抿着脣,煩躁的背過身去,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喬陌然看着她轉過身,安安靜靜的待在房間裡,他嘴角勾了勾,轉身走了出去。
距離不遠的房間,他推門進去,沒有聽到夏暖言到底跟鄒琳說了些什麼,可他已經看到鄒琳真的坐在那裡嚶嚶的哭了。
夏暖言見喬陌然進來了,她臉上也浮現了幾縷尷尬,可她這麼多年陪在他身邊什麼場面沒見過,也就是那麼幾秒罷了,也就恢復如初,她淡淡的看向低低的哭着,揉着眼睛的鄒琳,毫不客氣的又開口:“剛纔我說的你都聽見了?我給你機會,知道你在喬總的分公司實習,這才讓你去跟喬總學習一下做生意,你倒好,年紀輕輕的就想不勞而獲,靠陪睡換錢嗎?這就是你這樣的留學生該做的?你留學就學了這個了?”
“我……我……”鄒琳再怎麼樣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學生而已,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她淚眼婆娑的眼睛一擡,又看到喬陌然悠閒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她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反駁的話都噎住,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可她還是結結巴巴的開口,“不是的,明明是您跟我說……說……”
啪!
夏暖言毫不猶豫揚手一巴掌就甩了過去,鄒琳直接就被打蒙了,她呆呆的捂着臉,喬陌然現在這纔看清楚,鄒琳另外的一邊臉也是腫的,估計剛纔就已經被甩了一巴掌了,現在好了,兩邊都對稱了。
喬陌然從來就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特別是對這樣的別有用心的女孩子,他更是覺得厭惡,自然也不會覺得她被打有多可憐。
“陌然,我已經教訓過她了,這女孩子年紀小不懂事,笙簫帶過去的時候也誤會我的意思了,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你別計較了,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的。”夏暖言上前,挽住喬陌然的胳膊,語氣柔順乖巧。
夏暖言明着暗着點出笙簫來,自然是想要喬陌然誤會的,她的潛臺詞就是人確實是她夏暖言找來的,可她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讓人去學習幫忙一下,誰知道林笙簫一帶去,就成了陪睡了,這不是林笙簫的問題還能是她夏暖言嗎?
再說了,一般人都不會把人家往陪睡的道道上推啊,這充分的表明了林笙簫人品有問題,肯定跟鄒琳吹了些耳邊風還是什麼的,這才導致這麼個結果。
夏暖言想要從喬陌然的臉上找出些對林笙簫厭惡的痕跡出來,可惜了,喬陌然豈能這麼容易就被看穿,他仍舊是淡淡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不着痕跡的把她挽着自己手的手臂推開,不悅的開口:“我來,是看你姑姑的,不是看你教訓人,懂?”
夏暖言面色一白,乾乾的開口:“我知道,剛纔姑姑也說了,讓咱們今晚都住這裡,我……我是想着這女孩子在這裡不方便,我怕她自己鑽牛角尖這才……你別生氣,我先去找姑姑,她應該說完電話了,我們在客廳等你。”
夏暖言甜甜的一笑,踮腳在喬陌然的臉頰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警告的看了眼鄒琳,這才走了出去,反正這是她姑姑家,這女孩子也弄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來。
鄒琳委屈的捂着臉,想哭又不敢大聲,可她也注意到了,那個夏暖言跟喬陌然的關係似乎不是很好,夏暖言倒是很在意喬陌然的感受,只是喬陌然卻看起來沒有感覺,關鍵是,在她面前,他也沒有一點護着夏暖言的意思。
是情侶嗎?應該不是。
“知道你今晚錯在哪裡了?”
喬陌然突然看向鄒琳,聲音很冷,卻有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鄒琳一下子連抽噎都不敢了,她小心翼翼的斟字酌句的回答:“我……我只是真的很仰慕喬先生,我……”
“看來你還是不知道錯。”喬陌然蹙眉,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仰慕?一個人一輩子會遇上多少人,你覺得一個個的你仰慕的過來,是不是每個你仰慕的你都要這麼做?”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對你,我才……”鄒琳想要解釋,可面對他那如炬的目光,她如芒在背,根本就說不下去。
“只是對我?呵。”喬陌然那雙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女孩子,“一個學生,學的最基本的就是做人的道理,道德,你是出國留學,可不是讓你把老祖宗的最基本的操守都丟了,一句仰慕就可以讓你對人投懷送抱,你捱打那是輕的,若是你父母親知道,又會如何?你年紀小,做事衝動,我可以原諒你一次,但是,你最好動動腦子,知道一個人什麼是該做什麼是不該做的,不要上了半輩子的學,什麼都沒學到!”
話落,鄒琳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紅,最後成了一陣白,再配上她紅腫的雙頰,顯得特別的滑稽。
喬陌然開了門,夏碧婷和夏暖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都站在門口,剛纔那些話全部都落在了她們的耳朵裡,鄒琳一看,頓時低下頭,根本是連裡子都丟盡了,哪裡還有什麼臉面。
夏碧婷揮了揮手,讓管家把鄒琳帶走,她上前跟喬陌然抱了抱,拍了拍他的後背,讚揚的開口:“陌然啊,你這孩子,說話還是那裡衝,人家還是個孩子呢。”
喬陌然淡淡的笑了笑:“夏姨,要是換成你去說,估計那女孩子要去死。”
“去去去,說什麼呢。”夏碧婷啐了他一口,瞪了一邊的夏暖言一眼,“暖暖,你跟陌然學着點,不要總是弄些旁門左道的事去煩着陌然,知道嗎?”
夏暖言小小的瞅了喬陌然一眼,軟軟的如撒嬌似的:“姑姑,我本來也沒有那個意思的,我就是想要幫忙而已,沒想到有時候有心人一傳就傳錯了……”
這有心人,不用說,就知道是指的林笙簫了。
喬陌然這樣的人,不會聽不懂,只是看他到底想不想搭理罷了。
沿着路往前廳走,經過林笙簫待着的那間房的時候,喬陌然頓住腳步,玩味的笑了笑,薄脣微微的勾起,他站在門口,聲音再輕,裡頭的人也聽得見,他說:“夏姨,我今晚睡這間房就好了,晚了,明早再聊?”
“那我幫你進去收拾一下房間。”
說着,夏暖言就積極的上前,想要伸手打開門,喬陌然大手一伸,按在門板上,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給林笙簫:躲着,不然被發現了,夏暖言會打你,不信可以看看鄒琳的臉。
林笙簫看了眼短信,驀然一驚,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臉,本能的閃身躲進洗手間。
聽着裡頭輕微的咔嚓聲,喬陌然勾脣,鬆了手,夏暖言見喬陌然不擋着自己示好,自然也高興,推門就進去,夏碧婷淡淡一笑:“我也幫幫忙好了。”
“夏姨不嫌累,我自然好。”
喬陌然讓開了高大的身子,看着夏碧婷也進了房,他最後跟着進去,滿意的看到林笙簫已經不在房裡,他掃了眼黑燈瞎火的洗手間,似乎有一抹纖瘦的人影兒,他微微一笑:“我去個洗手間。”
吧嗒。
剛要落鎖的門被擰開,林笙簫嚇得臉都白了,退後了兩步,一擡頭,對上喬陌然高大的身影,再啪嗒的一聲,他開了燈。
幸虧他身材高大,林笙簫站在她的面前完完全全的被擋住了,外頭連影子都看不到,林笙簫下意識的動了動,喬陌然欺身靠近,林笙簫連連後退,背部撞上身後冰冷的牆壁,他那張俊臉湊了過去,捏起她的下巴,明顯的能給感受到她呼吸微微的一窒:“怎麼,很害怕?”
林笙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隻小手本能的推拒,卻被他壓住,躲閃不及,整個人被他擠在角落裡,他的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手圈住她纖細的腰身,靠的太近,薄脣擦過她的櫻脣,輕輕的吻了吻,聲音帶着抑制不住的沙啞:“林笙簫,你真惹人討厭。”
他的意思是,明明你這麼討厭,爲什麼我還非想要關注你?
這真的是很討厭。
可林笙簫懵了,討厭她爲什麼還要這樣?她腿腳一軟,若不是他扶住她,估計要摔一跤,她揪住他的衣衫,晃了晃腦袋,吃力的扒拉回一些理智,可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的眼光已經落在她白嫩的頸脖上,再往下,沿着她的衣領看下去,是渾圓飽滿的胸/部。
還記得那一晚,手感很好,很舒服。
她的鎖骨很美,似乎,他咬過一口。
視線和肢體的接觸令喬陌然瞬間某處就漲了,他的結實手臂鋼鐵一般堅硬,圈着她,林笙簫根本動彈不得,她推了推他,甚至是壓低了聲音,比較夏暖言就在外頭:“喬陌然,你瘋了嗎?我……我是林笙簫!”
“我當然知道是你。”
喬陌然低垂着眸子,看着她慌張害怕的小樣兒,看着她豔紅的小嘴兒,一時間什麼嫌棄,什麼她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像是消失了,本來只不過想着她今晚帶了鄒琳來給自己添了麻煩,又惹了自己生氣居然還不知道,他就想嚇嚇她,找回點平衡感,可惜,沒想到,一碰上她,自然而然的失去控制。
“那你怎麼……唔唔……”
喬陌然看着她的眼睛,也不知道怎麼的,反正他有那麼一瞬間的腦子衝血,緊接着,僅存的理智和那些嫌棄她的念頭都沒了,低頭,捏住她的下巴,煩躁的狠狠的吻住她的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