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一怔,蘇姚瞪他一眼,纔不信他的鬼話,可纔要轉身走人,鄒平和於教授從後面走來了,一看蘇姚,鄒平趕緊開口:“姚姚啊,來來來,毛毛和豆豆都在秦柯宿舍睡着呢,你也一塊兒去吧,不然等兩個小傢伙醒來找不到你,估計要鬧騰呢。”
蘇姚本能的看向左寧,就看着左寧朝她眨了眨眼睛,似乎在說,怎麼樣,沒騙你吧,就說你不去會後悔的。
既然這樣,蘇姚跟沫沫對視一眼,也就答應了,反正這麼多人在呢,也不怕左寧會弄出什麼花樣兒來。
到了教師公寓,秦柯帶着大家進門,住他隔壁的是英語系的主任,也過來湊着吃飯,左寧和秦柯到廚房去做飯去,別的人在客廳聊天,毛毛和豆豆睡了半小時真的醒來了,兩小傢伙就坐在*上找媽媽。
鄒平倒是個豪爽的漢子,直接推了推蘇姚:“毛毛豆豆找媽媽了,姚姚,你去。”
蘇姚嘴角抽了抽,鄒老師,您這話可是會有歧義的,可緊接着鄒平又加了句:“順便跟他們說爸爸在廚房做飯,給他們做好吃的。”
好吧,鄒平也是真的沒有在意,蘇姚更沒法說了,起身進房間,才推開門,已經看到左寧一手抱着一個孩子坐在那裡,見蘇姚進來了,左寧抱着兩孩子望向她:“來了?毛毛和豆豆在找你玩兒呢。”
蘇姚抿了抿脣,站在那裡:“那你出去,我陪他們玩兒就好了,你在這裡,我看着不舒服,沒法玩兒。”
毛毛鼓着肉乎乎的圓臉問左寧:“媽媽怎麼了?”
左寧摸了摸他的頭,說:“媽媽生爸爸的氣了。”
蘇姚皺眉懊惱的看向左寧,毛毛和豆豆都鼓着腮幫子看着,像是真的覺得蘇姚在生氣,抿着嫩嫩的小嘴,大氣都不敢吭一句。
蘇姚咬咬牙,剜了左寧幾眼:“你現在就是要藉着小孩子來擠兌我是麼?”
左寧垂眸,抱着兩小傢伙,眼底閃過一絲的挫敗:“我只想跟你說話而已,可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讓你搭理我,只能這麼了,不是麼?”
心裡微微一顫,蘇姚別過頭去,不看他。
外面喊吃飯,房間裡的人終究是一起出去了。
教師公寓還算是寬敞,秦柯這種的也算是教授級別的人物住的更好一點,兩房一廳,大家在飯廳裡吃飯也不覺得擁擠。
擺了一張大大的圓桌,做了一桌子的菜,左寧做了幾道菜,其餘大部分都是秦柯做的,兩美男下廚,色香味俱全,還開了幾支紅酒,毛毛和豆豆在一邊撒歡,更顯的其樂融融。
吃過飯,鄒平和沫沫去幫忙洗碗,於教授就想起蘇姚的素描,又開始點名說了幾句,秦柯也湊過來把蘇姚的試畫稿子拿來看了一會,很犀利的開口:“我說姚姚,你這是素描麼?還是你打算用漫畫版的素描去現場比賽?”
好吧,蘇姚擡頭看向秦柯,心裡鄙視,果然,嘴賤的人都是美男。
而且秦柯這種毒蠍子一般的美男,正好是嘴賤的代表,就如當初她在他的課程上被光明正大的評了個操行出行不及格的屁分,她氣勢洶洶的找上門去,就看着舉止優雅,面容俊美,談吐大方的美男朝她咧嘴一笑,繼續在她的操行出行表格上寫了個零出勤。
那會兒,蘇姚就知道秦柯不僅是外號秦荊軻,專門當刺客刺人之外,還有個外號叫秦毒蠍,那張嘴一張,直接毒死你。
果然,緊接着,秦柯喝了口水,又開口:“我也看了不少系的到時候參加現場素描的學生的試畫稿子,基本上都沒有太多的問題,技巧方面也很紮實,其中不少人也是臨時抱佛腳學的,不過……”
停頓下來,秦柯悠悠的瞟向蘇姚,又補了一刀:“某些人還算是會畫畫,不過這畫的實在是不敢恭維,就我這樣的外行人都看不下去了,明明模特如此的驚爲天人,都畫成搓衣板了,哎。”
話落,有人偷偷的開始笑。
“……”
踐人!黑心!混蛋!
秦柯這該死的小白臉,仗着自己是老師就能評頭論足了不成,切,他懂什麼是畫畫嗎?懂什麼叫做意境嗎?懂什麼是神韻麼?嘖嘖,還說的這麼頭頭是道,要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爲他是美術系的而不是經濟學教授呢。
蘇姚心裡暗暗的吐槽,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越長的妖冶如花的男人,越特麼的陰森狡詐。
不高興的把自己試畫稿子搶了回來塞進包包裡,蘇姚起身去廚房找沫沫,見她進來,沫沫剛好洗完碗,伸了伸懶腰,鄒平端着鮮榨果汁出去給大家,沫沫說:“咦,吃的真飽,沒想到秦老師做的菜也不錯。”
蘇姚上前去洗手,順便擦了擦,撇撇嘴:“是麼?我就覺得不怎麼樣。”
沫沫伸手撞了撞她的胳膊意味深長的挑眉:“誒,是說左寧做的不怎麼樣,還是秦老師?話說一半一半哦。”
“去。”蘇姚哼了一聲,不爽了。
沫沫嘿嘿嘿的偷笑:“你在外面是不是被秦老師擠兌了?我可是聽到了呢,廚房隔音可沒多好,你說秦老師不是跟你哥挺好的麼?”
蘇姚氣悶:“他不是跟我哥挺好,那簡直就是跟我哥一樣的同穿一條褲子的,那心黑的跟墨魚汁兒有的比較,知道嗎?物以類聚,跟我哥好的,差不多都是小賤賤。”
沫沫繼續笑,湊過去跟她咬耳朵低語:“那左寧呢,沒有出來英雄救美呢?”
蘇姚伸手在半空中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叉叉:“閉嘴,有他什麼事兒呢,我跟你說,但凡找男人別找這種妖孽形的,都是長着一副正經八百的畫皮臉,可心黑了,懂麼?我想我要回去做個蘇家傳家家訓,警告我的子子孫孫們。你洗完了麼?快點啊,回宿舍去。”
邊說邊往廚房門外走,剛走出去,就看到秦柯的高大身影,然後陰森森的朝她投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蘇姚皺眉:“幹嘛?”
秦柯眯了眯眼,咬牙從牙齒縫隙裡蹦躂出一句話:“所以,你這是在人家面前給我拆臺呢?背後說我不是?”
呃……
好吧,剛纔說人家壞話的時候被聽到了。
蘇姚仰頭,挑眉:“你剛剛還大庭廣衆拆我臺呢,我現在就跟沫沫說你幾句不好的怎麼了,還不行了?”
秦柯眯了眯眼又要說話,可餘光瞄到左寧過來了,他瞄了蘇姚一眼,咬牙切齒的轉身走了,左寧看了看秦柯的背影,又看向蘇姚,直截了當的問:“你跟秦柯的關係很好?”
嗯,這句話,怎麼感覺有濃濃的吃醋味道。
蘇姚抿了抿脣,不說話,正好沫沫出來了,一愣,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逡巡了幾秒鐘,然後開口:“哎呀,不要這樣嘛,做不成*咱們還是朋友是撒……”
“誰說不是*,我跟她沒分!”
左寧一張俊臉唰的冷了,沫沫連忙做了個封嘴的動作,蘇姚拉着沫沫繞過左寧要走,左寧眉心一緊,也沒攔着,只是開口:“姚姚,你記着,我跟你沒分,也不會分,你記着跟別的男人保持距離。”
蘇姚回頭就想吼,到底是沫沫把人拽走了,免得在這裡兩人吵起來不是?
回宿舍睡了一宿,蘇姚居然腦子好使了,連續弄出漫畫的三個主題來,只不過都是換湯不換藥的罷了,第一個,論腹黑美男,第二個,論蛇蠍美男,第三個,論陰險美男。
連續把三個主題確定了,蘇姚也就輕鬆了不少,正想着又爬回*上補眠,沫沫起來了,硬是拽着她起身:“到點了到點了,要去素描畫室了。”
蘇姚擺擺手:“算了算了,我還沒睡夠,不想去了。”
沫沫可不讓,直接拖她起身:“不行不行,我昨天跟一個大一的帥哥認識了,今天還約好了見面的呢。”
“尼妹!”蘇姚拖拉着洗漱穿衣服,一邊鄙視沫沫,“特麼的,你虛歲都26了,還勾搭人家大一的無知少男,你好意思麼?”
沫沫在那裡穿鞋,特別的理直氣壯,還做嬌羞狀:“沒辦法,誰讓我長的跟18歲一樣的水靈靈呢,哎呀,人家長的好麼。”
蘇姚做了個狂吐和狂翻白眼的動作,頓時無語凝噎。
到了素描畫室,今天還不少別的系的也來找於教授問畫畫的技巧,人還挺多,還有些馬來的已經按着於教授的指點,試畫出不少的稿子了。
左寧帶着毛毛和豆豆在外面臺階上玩兒,不少女生都猶猶豫豫的想過去,又不敢,看的蘇姚莫名其妙的心頭一把火蹭蹭的往上冒,才往前走兩步,李佩佩就跑來了:“學姐,不好意思啊,基於咱們系的榮譽都系在學姐身上了,但是呢,學姐漫畫棒棒噠,但是素描功底還稍微的差了點,所以……呵呵呵,經過上級的充分考慮,在於教授給你指導完之後,還給你加一位指導老師哦。”
蘇姚皺眉,朝李佩佩指示的方向看去,嘶,蘇姚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不是美院的大四研究生那個什麼話說冰山才子的畫畫高手,叫什麼來着……徐字摩。
嗯,就是跟徐志摩差了一個字的那貨。
蘇姚瞄了一眼,還好還好,不是帥哥,是個典型的有文人畫家氣息的同學,再配上那麼個經典的名字,咳咳,好吧,還是很驚悚的。
還糾結着要不要上前去打個招呼,腳邊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蘇姚彎腰,毛毛不知道什麼時候擺動着胖乎乎的小身子滾過來了,肉乎乎的雙手抱住她的小腿,蘇姚一愣,低頭抱起他,在懷裡掂了掂:“毛毛,你這出場方式是不是太驚天地泣鬼神了一點兒?”
毛毛可沒聽懂,他胖胖的小手往回一指,指向左寧:“媽媽,爸爸要我跟你說要好好學,爭取把我們一家人都畫的像人。”
“……”
蘇姚無語,她發覺這主題似乎越發的偏離了,不是說夢中婚禮麼?怎麼就成了一家幾口這樣了……
好吧,雖然是她自己說的她的婚禮是想有孩子有男人還有狗,但是,怎麼看現在都怪怪的,最糟糕的是,沒法反駁。
回頭看向左寧,他舉着豆豆的小手跟她晃着微笑着。
蘇姚心裡一跳,趕緊慌忙的轉頭,正好那個高冷才子徐字摩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眼,然後用那萬年冰山的聲音開口:“你是,蘇姚?”
蘇姚點頭,默默的在想,果然,還是校園裡奇葩朵朵開,這不,又來一朵。
徐字摩挑了挑眉,拿過她昨天試畫的稿子看了一遍,指了指裡面的畫室:“跟我來,於教授還在給別人指點,我先跟你再說說,等會於教授才能再給你加強。”
蘇姚只能把懷裡的毛毛放下,拍拍他的頭,讓他去找左寧玩兒,她跟在徐字摩後面,心裡惴惴不安,她總覺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徐字摩,徐才子,有點詭異。
電光火石之間,特麼的,蘇姚想起來了,秦柯!那個毒蠍秦荊軻!
徐字摩是李佩佩帶來的,李佩佩又在追秦柯,而最重要的是秦柯昨天還聽到蘇姚在背後編排他,呵呵,要是蘇姚這掐指一算沒錯的話,徐字摩這冰山才子肯定是秦柯利用老師的身份弄來的。
不行,得防着。
進了畫室,徐字摩將原本的試畫稿件遞過來了,他隨手把一杯水擱在窗臺上,指了指,言簡意賅:“好,現在畫這個。”
蘇姚趕緊把腦子裡的想法暫時摒棄,想了想昨天於教授教自己的大概素描的基礎,她拿2b在紙上唰唰的開始畫畫,纔剛下筆,徐字摩就伸手指了指:“類似長方形的杯子,你需要的是先在紙上畫出形狀的框架範圍,也就是佔據紙張的多少。”
蘇姚隨手畫了個長方形,徐字摩敲了敲杯子:“我說的長方形是框架,也就是等會你要在框架裡細化杯子的形狀,然後修圓。”
你在說什麼鬼!
蘇姚很想吼一句,老孃昨天才上了半天的素描,你特麼的在說什麼?
忍了忍,蘇姚繼續在紙上塗塗畫畫,徐字摩又面無表情的開口:“杯子在太陽光下,往右邊是陰影,你需要把陰影的輪廓也打出來,等會才能鉛筆塗色。”
淚!
蘇姚在紙上右邊開始打陰影的框框,徐字摩走過來,拿筆在她紙上唰唰的加多了幾筆,頓時線條顯得越加柔和:“從這裡到這裡,拉虛線,蓋上去。”
跟着他畫的線,蘇姚又畫了一遍。
一個很簡單的杯子畫完,徐字摩看了看,又放在實物面前對比了一下,回頭看她:“所以,這就是你畫的?一個杯子都畫不好,你還怎麼畫人物?”
蘇姚有點賭氣:“我本來就沒學過素描,不懂,那是正常的。”
徐字摩挑眉:“還有理了?我主修的是水粉畫和國畫,素描只上過半小時的速成班,就連你最擅長的漫畫,我也沒有去真正的學過,可我還是畫的比你好,爲什麼?因爲我用心,你用心了?”
“我……”
蘇姚在心裡想着‘去你孃的腿兒’該怎麼婉轉的說出口砸死他。
徐字摩搖搖頭,說:“你在這裡等着,好好想想,我等會回來。”
說完,他轉身出了畫室,蘇姚無奈的盯着自己的畫稿,她鬱悶,不就是重返校園學習學習自己最喜歡的漫畫麼,怎麼能一坑接着一坑,都沒完了?
她又不是專業的,又沒想着做什麼十項全能的繪畫高手,至於麼?
可人家一個個都看着你,鄒平又這麼和藹可親,於教授雖然嚴厲,不怒而威,但是也是循循善誘的,蘇姚對老師是最爲尊敬的,但是除掉秦柯那種陰險狡詐的跟喬陌然似的黑心鬼。
看着緊閉的畫室的門,蘇姚在想,徐字摩徐才子是去拿鞭子來抽她了麼?
沒過多久,徐字摩徐才子進來了,他懷裡抱着一大摞的畫稿,還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蘇姚看着他這副形象,很無良的在心裡給他安排了一個位置,就是古時候那種懷才不遇的秀才,哭爹喊娘都中不了狀元,還非說自己是沒有遇到伯樂的人。
徐字摩把一大摞的畫稿放在蘇姚面前,開口:“既然,你對素描怎麼說都不通透,那麼只能這樣,我這裡素描的山水畫,人物畫,動物畫,靜物畫,基本你說得出的我都畫過,你挑一張,然後臨摹,到時候你現場畫的時候讓你的人物模特擺出這個畫裡的poss就可以了,這樣明白?”
蘇姚愣了,結結巴巴的問:“那……那不是作弊麼?”
“我的責任是讓你畫出正常的素描,作弊還是不作弊的,不再我的管轄之內。”徐字摩說的字正腔圓,順手把人物的那一疊放到她面前,“有單人的,兩人的,三人的,還有五人以上的,就看你要的是那種。”
蘇姚聽着他的話,在那個懷才不遇的才子形象又加了一條,還是個不道德的才子,她想了想,看了看,問:“有沒有一個男人,兩個小孩,一隻狗的那種畫給我參考?”
徐字摩看着她,半晌才說:“有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小孩和一隻貓的,你可以轉換一下,沒什麼區別。”
隨即,那張畫稿就被拿出來放在蘇姚的面前,蘇姚看了看,果然,不愧是美院的高手,不是主修素描都畫的如此牛逼,她服了,可她還得想着怎麼把另一個孩子加進去,把貓換成狗……
見蘇姚似乎沒有問題了,徐字摩開始點了點:“照着我這個畫,現在在你的空白紙上打整個圖的輪廓。”
唰唰,蘇姚開始畫。
徐字摩點點頭:“往右邊拉長一點,包裹整個構圖這樣才顯得飽滿好看。”
畫完大概,修修改改的,跟徐字摩那副原稿差不多的輪廓,徐字摩又開始指點:“打主要人物的輪廓,整體顯長方形,就用長方形代替輪廓,等會細分。”
蘇姚心想,那小貓改成小狗的時候是正方形還是長方形?這麼想着,主要人物的頭蘇姚筆尖一頓,收筆快了,成了正方形,徐字摩眯了眯眼,眼神從黑框眼鏡下透出危險,蘇姚連忙擦掉重來:“呵呵呵,一時間沒注意,sorry。”
徐字摩揹着手,收回眼神:“現在,你自己打小貓的輪廓,按照剛纔的方法。”
等蘇姚輪廓畫完,蘇姚覺得徐字摩的臉上肌肉快要僵死去了,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近乎咬牙了:“厲害啊,剛剛畫完主要輪廓,你這次要的就畫成圈圈了?”
蘇姚嚥了咽口水,她這不是覺得反正到時候要修細節麼,畫個圓的輪廓好填充呢……
“擦了,再來。”
就這樣,一個上午就在擦掉重畫,再畫再擦的過程中過去了,等終於畫完的時候,蘇姚已經累慘了,她覺得看着自己的畫的狗都能看成豬。
而徐字摩還一副嫌棄的樣子,似乎說,真沒天分。
中午抽空去吃了飯,吃飯的時候,蘇姚嘴裡還唸唸有詞的想着素描的技巧,沫沫咬着排骨,邊吃邊說:“我說,你這是愛上素描了?”
蘇姚沒好氣的翻白眼:“是啊,我都愛死了。”
吃過飯,還是繼續奮戰,還是繼續重複畫同一副畫,蘇姚一抱怨,徐字摩徐才子就拿什麼那誰畫了多少個同樣的雞蛋終於成名的故事來警告蘇姚。
“徐同學,這樣是不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一把在蘇姚聽來現在絕對是天籟之音的聲音隨着被推開的畫室的門響起了。
左寧一手牽着一個小胖墩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隻白色的小狗兒。
徐字摩皺眉,左寧站在他跟前,還比他高一個頭:“她不過是來幫忙的,也不是專業的,能這樣不錯了。”
嗯,真好聽,果然是勇士啊,蘇姚此刻覺得左寧似乎長的又帥了點兒,她連忙點頭,對他的話表示無比的贊同。
徐字摩左右的看了看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左寧身上,嘴角上揚,扯出一個蘇姚看了一早上都沒看到的笑容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也是被請過來本着責任才這麼用心去輔導,我也不是這個系的,不過是不想看着這個繫好不容易有人來幫忙,還搞砸而已。”
左寧看了看蘇姚,開口:“我女朋友是畫漫畫的,沒有系統學過任何的美術,全憑自己的喜歡來作畫,她的漫畫也沒有真的學過,但是她喜歡,她就畫的很好,現在素描不是她擅長的,可她也用了百倍的心思去畫了,能畫成這樣比很多人都好了。
如果你非要要求她跟你一個水準,那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就等於我現在拿着你的美工刀也能做一場成功的手術,而我跟你講解完,給你一把手術刀你都完成不來,這是同等道理。以她這個樣子來說,素描畫的已經很好,她是來幫忙的,不是有義務要拿第一,如果到時候現場畫畫的時候,她還畫不好不是她的問題,是我這個模特的問題。”
徐字摩被說的愣了愣,半晌又笑了,意味深長的點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就期待了,而我也現在就能回去交差。回頭見。”
說完,徐字摩似乎一身輕鬆的聳聳肩,瀟灑的走人了。
蘇姚剛剛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左寧就盯着蘇姚,語氣冰冷:“你平時對我不是挺倔,挺不講理,挺嗆的?怎麼對上別人就沒有能耐了?”
“我……”蘇姚被他罵蒙了,一時間沒回過神來,畢竟,吵架之後,他對着她總是一副笑米米陽光燦爛的暖男樣子,現在突然成冰山了,有點轉換不過來。
左寧哼了一聲,單手把她拎起來,蘇姚本能的問:“幹嘛?”
左寧挑眉,語氣飽含了深意,要是蘇姚沒有聽錯,總覺得還有點兒邪魅,他說:“緊張什麼,就是給你找找靈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