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聽到冷逸塵親口說喜歡男人時,那臉色刷的忽紅忽白,身子都不由晃盪了一下,手中的蘭花花瓣已經被她捻成了花沫,“冷兄,這不可以——你……”
“我什麼?”冷逸塵展顏一笑,上前忽地拉住蘇唸的手,揶揄道:“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蘇念被冷逸塵突然而至的舉動弄的一僵,她不敢置信的吞了吞口水,渾身汗毛似乎都豎立了起來。
冷逸塵見蘇念一臉震驚和呆滯的表情,心內不由暗自好笑:她不會真的以爲他是喜歡男人吧?真是夠笨到家了。
蘇念抖了一下,將冷逸塵的手狠狠的甩開,然後快走幾步,氣呼呼的、語氣十分生硬的說:“冷兄請自重。玩笑也不是這樣開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冷逸塵無奈的嘆了口氣,頓了半晌,才緩緩的、一個字、一個字十分清晰的說道:“蘇念,你可真夠笨的!”
這是冷逸塵第一次叫她的全名,蘇念停下腳步,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冷逸塵爲什麼突然這樣說。“我…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你應該知道,我們都是大男人——”她邊說邊挺挺胸脯,似乎在向冷逸塵證明自己是男人的事實。
“呵呵……”冷逸塵搖搖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知道,我是大男人,但你卻不是——”
這句話像一把冷水將蘇念從頭到腳澆到底,她低下頭,有些不敢相信,“你…一直都知道,卻怎麼也不道破,就看我的笑話是不是?”
她想起她自以爲聰明的瞞住了他,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他耍的團團轉,頓時五味陳雜,異常難受。
此刻她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不是的。”冷逸塵忙搖頭,急急解釋道:“開始我就覺得你,挺獨特的,就想看看你到底是做什麼的,所以……”
“所以你就一路跟蹤我?”
“我沒有。”飛身躍到蘇唸的面前,眼睛定定的直視着她,“我承認,我是跟蹤你一次,但那隻限於好奇,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他從來沒向別人解釋的習慣,可面對蘇念,他卻不得不解釋。打小便自由散漫慣了,任何事都入不了眼、進不到心,他以爲他就這樣過一輩子的,卻沒想到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到蘇念。
“好奇?”蘇念冷冷一笑,“我也不過和平常人一樣,長了一雙眼睛、一隻鼻子、一個嘴巴……又有什麼地方能引起你的好奇?冷逸塵,你的好奇和喜歡可真廉價!”
說完,便側身要走。
她好討厭這種感覺,被人白白耍弄了那麼久,還裝模作樣的和她稱兄道弟,真是夠僞君子的。枉她還把他當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