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之所以會疼,就是因爲我摔在地上腦袋磕到地板了,也正是這一摔,讓我的腦袋變得清醒了,之前是一片空白,這也是我會摔倒的原因。
腦子空白了,拿什麼去控制自己的身體?都說痛經除了跟體質有關係,還跟心情有關,我想我這次一定是被趙琛給害的,是他的各種不配合讓我心情不好。
懷孕的女人最大,來例假的也不例外,一般人都知道,女人在生理期脾氣多少都會有些暴躁的,所以在更年期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或那種問題。
“喂,你怎麼了?”我還沒睜開眼,耳邊就想起了趙琛的聲音,和往常都不同,有些過於急切。
“沒,沒事,摔了一跤。”我撐開眼皮,看到趙琛那張放大的臉就在我眼前,臉上還帶着擔憂之色。
我想我一定是聽錯了,也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會爲我着急和擔心呢?他剛剛還巴不得我生病了好讓他提前下課玩個痛快呢。
“說你生病了還不承認,好好的人走個路能摔倒麼?你當你是學走路的孩子啊?”趙琛板着臉扶我起來。
“我真不是生病,女人每個月都會有那麼幾天的,只是我今天的情況有點特殊而已。”即便他是真的在擔心我,我也不能爲了博取他的擔心而騙他,是不是?
“額……”趙琛的臉黑了黑,然後艱難的擠出一句,“女人真是麻煩。”
“爲什麼不是女人真是可憐和辛苦?據說生孩子的時候會很痛的。”我爲女人抱屈。
“懶得跟你扯。”趙琛白了我一眼,“你想去哪裡?我扶你去。”
“洗手間。”我弱弱的回了一句,右手下意識的就覆上了小腹,輕輕的揉着。
真他媽疼啊,不知道生孩子的時候到底要比這疼上多少倍,如果可以選擇,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做女人了,好在不是每個月都這麼疼,否則我不如早死早投胎。
趙琛扶着我到洗手間外,我進去之後立刻把門關上,反鎖,體驗着我上吐下瀉的生理期特殊待遇,坐在馬桶上捂着小腹下不來。
不是我不想出來,而是總有種想要上廁所的感覺,那是一種比趙琛的折磨還要討人厭的感覺,直到有了這種對比,我才知道趙琛有多麼好了。
“喂,你好了沒有,掉馬桶裡去了是不是?要不要我進來幫你沖水,好順便把你衝到太平洋去?”外面突然傳來趙琛的話,讓我甚是意外。
我還以爲他早走了,沒想到他居然等在外面,只是說句關心的話又不會少塊肉,他幹嘛要說的跟我有深仇大恨似得?非得這麼彆扭麼?
好吧,我承認了,我們之間就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或者說,他跟所有被趙子峰花錢請來的家教都有仇。
“我沒事,你可以走了。”這裡可是洗手間,而且我還用過,怎麼可以讓他進來,那不是給自己找臉丟麼?
“嗤……我管你有事沒事,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趙琛習慣性的冷笑,然後理直氣壯的說,“現在我要用洗手間,你沒事就趕緊給我出來,不要佔着茅坑不拉屎。”
“那你可以去樓下,或者樓上也行吧。”我不會讓他在我用過洗手間之後再進來的,被用過的洗手間總是有味道,我可不想給他留下這種不好的印象。
“憑什麼?這裡可是我專用的。”趙琛這是要賴着不走了。
我很不想出來,奈何這裡是他的地盤,我這麼霸佔着自然不好,所以最後我還是出來了,一開門就看到趙琛倚着旁邊的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抱歉。”抱歉佔用了他的洗手間這麼久,更抱歉,現在裡面的味道很不好聞。
“裡面很舒服麼?”趙琛卻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沒有。”可坐在馬桶上會好受點。
“那你賴在裡面做什麼?”他擡眸用眼角很傲嬌的斜睨着我。
“……”這種痛苦我跟他解釋不清,不如閉嘴。
“還好我讓你出來了,看你這一腦門的汗,被自己薰的吧?”他白了我一眼,冷嗤一聲,“也不怕在裡面被活活悶死,到時候說不定我還會被當成嫌疑犯給抓進去做筆錄呢。”
“……”他不是急着用洗手間麼?我這都已經出來了,那他還在這嘰嘰歪歪什麼?嫌棄裡面有味是不是?
“你變啞巴了?”見我不說話,他眉頭微微一挑,突然又來一句,“這也是被你自己給薰的吧?得了,那我也不進去了,免得被薰着。”
“……”這次我是無語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把我弄出來就爲了說這番廢話麼?我真想翻個白眼甩給他,可惜有心無力。
我扶着牆,默默的往自己房間走去,暫時不想給趙琛上課了,這種情況下也無法繼續上下去,現在我只想蹲着或躺着,站着太具挑戰性了。
趙琛跟在我後面,像個唐僧似得嘰嘰歪歪:“喂,你倒是說話啊?這到底是怎麼了?剛剛明明還好端端的,突然就像是要死了一樣。”
“放心,我不會死。”不要趁我現在沒精神跟你吵,就咒我,小心等我恢復精神之後找你挑戰。
“切,你當自己長生不老啊,還不會死呢。”趙琛的聲音就在耳邊,不用回頭看我也知道他此刻離我很近。
“現在我沒辦法上課,你先自習去吧。”不理他會他無聊的問題,我顧自進了臥室。
“自習是個什麼鬼東西?我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還來不及把房門關上,趙琛就已經死皮賴臉的跟着進來了。
“……”胡說八道,我就不信從從小到大他沒上過自習課,我們可是從初中開始就有了的,最變態的時候是一晚四節晚自習,直到晚上十點多才下課。
這件事發生在初三那年,是其他班一個吃飽了撐的慌的男生向校長提出來的“好”建議,於是由於他一人的心願,我們整個年級跟着遭殃了。
我連把趙琛趕出去的力氣都沒有了,默默的上牀背對着他躺下,像小貓一樣蜷縮成一團,然後把被子扯過來從頭到腳將自己蓋住。
躲在被子裡,在趙琛看不到的地方,我悄悄將手伸進了衣服裡,然後不斷地輕揉着小腹,想要緩解那種該死的疼痛。
“喂,你這樣就不怕悶死麼?你是不是非要害我吃官司不可?”頭頂的被子突然被扯開,趙琛的話也跟着傳來。
“不會的,我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現在還死不了。”我悶悶的回了一句,身子有點顫抖,感覺貼身的衣服已經溼了。
“你到底怎麼了?有病就去看醫生啊,這樣做給誰看?”趙琛驀地提高了聲音,嚇了我一大跳。
“我沒病,早就跟你說過了。”我從來不覺得痛經是種病,而且我也不想做給誰看,相反的,我根本不願意讓別人看到我現在這種難看的樣子,
“你……”趙琛磨牙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異常清晰,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好心當成驢肝肺,要死要活隨你便,我不管你了。”
好心當成驢肝肺,多麼熟悉的話啊?我當初不也跟他說過這句話麼?可他那次是真的病了,但我只是女人與生俱來的生理期痛經而已,面對一個男生,我要怎麼解釋?
砰地一聲,房門被關上了,即便沒有轉身去看趙琛的表情,單從這關門的力度上,我也能猜到他肯定是氣呼呼的離去。
這人真是彆扭死了,想關心我就好好關心嘛,爲什麼要用這麼彆扭的態度呢?難道他還怕我會因此把他當成好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