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凡玩失蹤讓劉松陽和韓斌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特別是韓斌用一雙充血的眸子盯緊了門口的四個保鏢,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嚇得四個彪形大漢氣都不敢喘。
這次的事情明顯是他們的失職,身爲保鏢竟然讓要保護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在眼前而沒有半點風吹草動,他們的臉可以說丟大發了。四個值班保鏢低着頭等着韓斌對他們的宣判。
就是因爲怕季一凡獨自行動,所以他才特意挑選了幾個比較精幹的,卻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被季一凡給矇蔽了。
季一凡逃脫的法子很簡單,借醫生前來上藥的時候把醫生敲暈塞牀上裝他自己,他則換了醫生的白大褂戴上口罩大搖大擺的出了醫院。韓斌雖然很生氣他們的失職,但是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季一凡玩的鬼,以他的聰明想要逃過這四個下屬的監視是在是太簡單了。
韓斌很想懲治一下這幾個失職的下屬,但眼下這個不是最重要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季一凡而不驚動別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劉松陽和韓斌都想到了季一凡可能去的地方。
吩咐保鏢繼續不動聲色的守在門口,他則和劉松陽飛車去了吳承軒的住處,他們趕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季一凡捂着胸口走出別墅,看見他還算安然無恙,韓斌和劉松陽鬆了口氣。“老大,以後這樣的玩笑少開!”一向對季一凡說話很客氣的韓斌這次一點面子也沒有給他。
“話說,老大,你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來這裡?”劉松陽過來把季一凡扶上車,季一凡的臉色很蒼白,但是表情很愉悅。
脫下季一凡的風衣,看見他胸口的血跡,韓斌皺了眉頭,“你這又被紮了?”
“老大,你還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你這折騰半天有收穫嗎?”
“當然有收穫。”季一凡得意地一笑,牽動了傷口他微微皺了下眉頭,不過想到剛纔的情形,他覺得胸口沒有那麼痛了。
剛纔的情形歷歷在目,她雖然拒絕他的親吻,拒絕他的懷抱,但是她卻在刻意的不去觸碰他的胸口,很明顯,她在擔心碰到他的傷口,當看見他胸前有鮮血溢出,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忍心,特別是吳承軒出現後,她好像很害怕吳承軒和他起衝突,趕緊拉着吳承軒離開了,所有的一切證明她捨不得他,就算她裝得再狠,她的心底永遠也放不下他,就像他永遠也放不下她一樣。
“就算要去見嫂子,也不差這幾天。”韓斌皺眉。
“我只是去證實一件事情,看看和我猜想的到底有沒有出入,現在可以安心了!”季一凡回答。
“你不就怕吳承軒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劉松陽嘲笑。“就爲這還巴巴的跑去驗證,不過我還真佩服你的耐心,要換我挨那一簪子就算欠她再多也扯平了。”
“住嘴!”季一凡喝住劉松陽,“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她恨我在情理中,都怪我自以爲是,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中,卻忽略了她懷孕,所謂一步錯步步錯,這一年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都知曉了,一直按兵不動就是在等她回來,我知道她一定會回來!”
這一年來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查得差不多了,一直不動就是在等,等待的日子是難熬的,因爲擔心他學會了抽菸,每天在繚繞的煙霧裡思念着他的女人,想她甜甜的笑顏,想她軟軟的話語,想得實在要瘋了就去喝酒,他知道有人用蘇婭下了一盤棋,以蘇婭的單純和心灰意冷肯定會被利用,現在就等着那個下棋的人什麼時候出招。
“接下來我們準備怎麼辦?”韓斌看季一凡情緒激動忙轉移話題。
“我們什麼也不動,等着看好戲!”季一凡冷笑,“有人會控制不住先動的。”
夜幕降臨了!
城市的夜晚很少能看到星星,就連月光都因爲路燈遮蓋了光芒。
樑歡坐在陽臺的藤椅上面端着一杯紅酒看着天空發呆,每天臨睡前喝杯紅酒是一種絕美的享受,既能養顏美容又對身體有好處,可是今天杯子裡的酒卻讓她感覺到無比的苦澀。
自從季一凡受傷以來她每天都爲他擔心,可是他卻對她避而不見,一開始她還以爲他真的傷得很重,需要休養,可是就在半小時前她接到許志剛打來的電話,說季一凡竟然偷偷出了醫院去了吳承軒的別墅。樑歡知道他去吳承軒別墅因爲什麼,雖然結果是他最後空手而回,但是還是打擊到她了。
都說機關算盡太聰明!她樑歡現在真正嚐到了這種滋味,原來只是想要拿掉她肚中的孩子,讓她和季一凡恩斷義絕,卻沒有想到她最後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破廟中發生的一切她咬着牙承受下來把髒水潑到了蘇婭身上,季一凡因爲憤怒找蘇婭質問,最終親手導致了孩子的流產。
知道這一切時候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這步棋走歪了!她繼續在醫院僞裝生病,這期間季一凡一次也沒有來看她,但是她卻對他的動態瞭如指掌。
他不眠不休的守在蘇婭的病房門口三天三夜,這三天三夜對於她來說是那樣的可怕,她很害怕蘇婭會原諒他,會合盤托出在破廟發生的一切,她沒有心思去想是誰導演了這樣一齣戲,讓她當着季一凡的面被強抱,她最擔心的是恐怕要永遠的失去季一凡了。
這三天三夜對她來說有三個世紀那麼漫長,她無時無刻不在禱告上天幫幫她,也許是因爲她的禱告感動了上天,第四天早上她終於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蘇婭竟然莫名的失蹤了!
聽到蘇婭失蹤的消息,她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是自己終於不用再害怕,擔心季一凡會抓住蛛絲馬跡一直糾纏下去。
直到得到確切消息說醫院的所有監控都遭到破壞,蘇婭離去沒有任何證據可尋時候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可以安慰的睡上一覺了,這一覺她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時,醒來後發現季一凡坐在牀邊看着她。
他已經憔悴不成人型,他盯着她的眼睛發狠地說:“歡歡,你的仇我會替你報!同樣我的仇我也會親自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所謂的秘密,做錯事情的人總會得到懲罰,我們現在耐心等待懲罰的時間到來吧!”
季一凡的最後一句話讓她感覺他應該知道點什麼,當時心裡還有些打鼓,不過接下來的日子他對她沒有表露出半分的異常,於是她開始安定下來。
這一年以來,她是他身邊唯一出現的女人,參加活動晚宴他幾乎都帶着她,他對她的體貼一如從前,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名正言順的成爲他身邊的女人,無論是從法律角度還是日常生活都和他密不可分的女人。
可是除了帶着她出席所有大大小小的聚會和商業活動,他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他辦公室的桌上繼續放着明眸皓齒的蘇婭的照片,有時候去找他,會看見他拿着照片溫柔的擦拭,不過大多時候他都很沉默。
樑歡不相信蘇婭會一直常駐他心裡,她一直在等待,等待能和他破冰的機會,卻沒有想到僅僅一年過去,那個她認爲會永遠消失的人竟然出現了。
他勞師動衆的帶領大批人馬趕去酒店,卻最後一無所獲的回來了。雖然結果是蘇婭被吳承軒帶走,但是她卻看到了季一凡的笑容。
一年以來第一次破冰般的笑容。
在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失敗了!
蘇婭完全的變了一個人,她變得嫵媚更有女人味,最重要的是樑歡感覺到了她身上的危險味道,她說這次回來是要玩死她!
樑歡不害怕威脅,但是知道她說的不是假話,以她對她的恨,這樣的反應很正常,只是她一向不是省油的燈,既然死守得不到那麼何不破釜沉舟拼死一搏!
喝掉瓶子裡最後一杯酒,樑歡踉蹌着走回室內,她搖搖晃晃地撲倒在牀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樑歡很少做夢,但是今天晚上她做夢了,這是她心底從來不願意接觸的東西,就算是在夢裡她也不願意接觸,但是今天她夢到了。
她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夜晚,很冷很涼的夜色,她匆匆出門去見了老鷹,她要像他取回她這兩年來的報酬,老鷹很爽快,他遞給了她一張沒有填數額的支票,不過跟着提出了一個條件,他需要她在季振剛書房取得的那份季氏秘密文件。
樑歡拒絕了老鷹的提議,她說自己根本沒有拿到什麼文件,但是老鷹不相信,他警告她,如果想安穩就必須把那份文件交給他!
樑歡知道那份文件對於季氏的重要,如果她沒有愛上季一凡她可能會把那份文件交給他,可是她已經情投意合的愛上了季一凡,季一凡也愛她,如果她們結合,季氏就有她樑歡的一半,她爲什麼要便宜這個外人呢?
老鷹對於她的背叛很憤怒,他涼涼的笑着警告她,過河拆橋會死得很難看的!
樑歡不害怕,所以她沒有理會老鷹的警告,和老鷹分手後她回到了家中,卻發現家裡已經被翻得亂七八糟,看着亂七八糟的家裡她沒有絲毫的害怕,自從她拿到那份文件後她就已經把它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們還真幼稚以爲她會傻到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家裡?
她若無其事的坐下來收拾東西,剛收拾了一半,接到了季一凡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告訴她,奶奶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他要帶着她私奔。季一凡還在電話裡說打算爲了她放棄季氏的繼承權,
樑歡當時就懵了,如果和季一凡私奔,那她所有的努力還有什麼用,她雖然愛季一凡,但是更愛他背後的光環,如果失去他身後龐大的季氏光環,季一凡就是一個長相英俊的普通男人,樑歡突然覺得頭大了。
她一邊答應季一凡的要求去私奔,一邊考慮想辦法怎麼說服季一凡放棄這個想法,想來想去,她最後把這個消息透露給了老太太,按照她的想法,只要老太太看緊季一凡,那麼私奔這件事件就不可能發生,只要暫時把季一凡應付過去,來日方長,她一定有理由說服他執掌季氏。
果然當她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老太太后,老太太最信任的天叔來找她了,她當時看見天叔前來還有些得意,卻沒有想到,僅僅幾分鐘她就從天堂掉到了地獄。
天叔很坦白的告訴她,別妄想有一丁點的進入季氏的機會,因爲從她進入季氏接近季一凡的那天開始,老太太就已經關注上了她,她從季振剛書房取走的文件也是假的,還有她和吳承軒的那些醜事老太太全部都清楚,天叔最後冷笑着警告她,別妄想從季一凡身上得到任何她想要的東西,如果她知足點可以給她一張支票,但是條件是讓她從此滾出季一凡的生活。
樑歡自然不會輕易的答應天叔的要求,天叔見她執迷不悟冷笑着離開了。
天叔離開後不久,有人走進了她的房間,他們捂住她的嘴把她挾持到了外面的車上,在上車的時候,她看見天叔的車還停在樓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帶走了她。
幾個小時的顛簸後她被送進了一處莊園,當被揭開蒙着眼的布條,她看見了令人恐怖的一幕。
一個不着寸縷的男人拿着皮鞭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面,在他的身後的牀上躺着同樣不着寸縷的幾個女人,每個女人身上都血痕斑斑。
最讓她害怕的是,地上還躺着一個不着寸縷的女人,這個女人的全身血肉模糊,有鮮血從她渾身上下冒出,她在地上瞪着死魚的眼睛抽搐着,抽搐着!
看見樑歡那個那個可怕的男人拿着皮鞭走了下來,他圍着她轉了一圈,嘴裡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聲音。
最後他停止轉動站在了她的正對面,他丟下手裡的鞭子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很水嫩的美人,只是不知道玩起來會不會很水嫩?”
他的手指冰冷刺骨,就像從死人堆裡出來的一樣,樑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他冰冷的手指襲上了她的兇,他無所顧忌的揉搓着她的兄部,發出桀桀的怪笑。“美人,你等着,我一定會玩死你的!”
這句話成了她以後身後的夢魘,兩年多的時間,她忍受着非人的折磨,她活下來了,她的頑強贏得了這個可怕男人的欣賞,他開始放鬆對她的管制,開始讓她接觸他的幫衆,她歷來就是一個會抓住機會的人,她從石頭縫裡開始了自己的謀劃,終於她成功了。
樑歡夢到了那個給她噩夢的男人,雖然他最終死在了她的完美計劃下,但是她還是忘記不掉臨終時候鮮血淋漓的臉。
那張臉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可是她去收屍時候卻感覺到了害怕,她覺得那具屍體似乎在對着她笑,不錯是冰冷的笑!
而她似乎也聽到了他的笑,沙啞而又帶着狠毒,她在睡夢中甚至感覺到他冰冷的手指襲上了她的兄,不但如此她還很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聲音,如同第一次見面,“美人,你等着!我一定會玩死你的!”
這句很清晰的話語在她耳朵邊響起,伴隨着他特有的桀桀怪笑,在黑暗的夜裡是那樣的清晰,樑歡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
額頭上面有冷汗冒出,她捂住胸口控制住即將要跳出胸膛的心臟,目光卻突然接觸到窗戶,她記得自己是關上窗戶的,可是現在她卻看到窗戶打開,有微風從窗戶吹進來,她看見白色的窗簾隨風舞動,平添一股詭異的氣氛。
一張血淋淋的臉突然劃過她的腦海,她不自然地打了個冷顫。
這只是一個夢!那個人已經死了!她親自看着火化的!她安慰着自己,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剛喘上一口氣,卻不防樓下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貓叫聲,這聲貓叫聲讓她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下意識地把身子縮成一團裹在被子裡,寂靜的夜裡她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這個夜晚註定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