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農家四合小院,院子外的迎春花開得正好,院內的男子靠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他的旁邊放着一輛嬰兒車,車上的嬰兒睜着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的環境,不時把自己胖乎乎的小手塞在嘴裡吸允下,院子裡很安靜,除了嬰兒的吸允聲幾乎就沒有任何的聲響。
這幾天以來男子離開了之前的住處,輾轉了幾個地方,不用電話不用電腦不帶隨從,他斷了和外界的所有聯繫,無論幹什麼他一直帶着嬰兒,只要有他在,他纔會覺得安全。
昨天晚上他抱着嬰兒去了附近的集市,在報亭買了一份報紙,當從報紙上看到一條他想看到的消息後,他這才聯繫了人。
院門被輕輕推開,李浩走了進來。躺椅上的男子沒有睜眼,從嘴裡吐出一句話,“有什麼新進展!”
“這次鬧大了!”李浩回答。
“老鷹一去就千方百計想辦法動用關係救出了吳承軒。吳承軒高調回國,在機場和蘇婭接受採訪讓季一凡難受了一把!最主要的是蘇婭竟然帶着律師去了季一凡的公司提出離婚,最後鬧得很大,據說季一凡不顧她的意願當着律師的面把她強制帶到休息室威脅談判,兩名律師則被軟禁起來,季一凡則帶着蘇婭去了海濱別墅把她囚禁起來,最後是吳承軒報警,最終才解救出了蘇婭,這次蘇婭恨死季一凡了!”
李浩說的情況男子很清楚,他一開始還擔心是在做戲,可是當季一凡當着律師的面把蘇婭帶到休息間,軟禁律師,最後吳承軒報警驚動警方纔解救出蘇婭後,他就知道這事情已經鬧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
蘇婭被吳承軒帶回後,第二天就發了律師函,不但要求和季一凡離婚還要求按照和當初季一凡簽下的附屬合同執行,那合同竟然是季氏半壁江山。
想到季一凡現在的抓狂樣子,男子笑了,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就等着下一步行動了。他裝不知道只是想看看老鷹和吳承軒的聯手到了什麼地步。
“是誰求的老鷹?”
“左兵!”
“左兵一向萬事不求人沒有想到這次竟然也肯低頭。”男子沉吟一下,“開出什麼條件?”
“五五分成!”
“也就是說這次是真的把吳承軒逼到了絕路上?”男子自言自語,“其實他要是早同意和老鷹聯手季一凡不會猖狂到現在,可是他一直在拒絕,每個人都是自私的,那麼大的季氏家產,誰都想獨立擁有,只是又有誰能笑到最後?這次看起來是很公平的買賣,季一凡有得頭疼了。”
李浩點頭,“到時候我們坐山觀虎鬥,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出手。”
“老鷹和吳承軒一直咄咄逼人,季一凡則是裝豬吃象,之前二對一的 格局因爲樑歡的加入變成了二對二,這二對一肯定是季一凡輸,但是二對二就不好說了!”
“您說得對,樑歡一定會抓住這個時機的。”
“這是絕佳時機,她當然不會錯過!我已經給她鋪好路,現在就看她的表現了。”男子的眸子裡閃過冷光。
“我一直有個問題搞不明白,您對於背叛你的人一直都不會手軟,爲何這次對她一直都沒有動作?”
“他們不是說我愛上她了嗎?你就權當我愛上她了,所以容忍她的背叛。”
“可是我知道你並沒有愛上她,也不可能愛上她!”
“你知道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多。我的確沒有從表面上動她的意思,不過我會讓她寢食難安,讓她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卻又不敢對任何人傾訴,你想不想知道這樣狠毒的女人最後發瘋的模樣?我很期待那一天!”他突然話鋒一轉,“這次對於吳承軒和老鷹的聯手,你覺得會長久嗎?”
李浩沉思了一下,“我覺得只是暫時的,他們都不是好相與的人,如果擊敗季一凡,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反目。”
“他們不會擊敗季一凡的!我要的結局是季一凡吞了他們!”
“這怎麼可能?”李浩吃驚。以他的觀察就算樑歡加入也只能打個平手,而據他揣測,某人應該不會讓樑歡插手,所以他的結果一直都是季一凡必敗。“您難道要協助季一凡對付他們?”
“錯!我不是在協助季一凡,而是我要吞掉他們所有的人!”男子眼睛裡射出狠戾,“季氏還是季氏,但是卻不在屬於季一凡,等季一凡吞掉他們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
看見男子眼睛裡的怨毒和狠戾,李浩下意識的低了頭,身上有冷汗冒出,男子又叮囑了他幾句,他這才告辭出來。
目送李浩離開,男子起身站起開始在院子裡踱步,他用人一向謹慎,這次用李浩屬於冒險行爲。
在用李浩之前他做了許多詳細調查,目前看來老鷹對李浩足夠信任,還把唯一的親妹妹嫁給李浩。從表面現象看,李浩應該是飛鷹幫的繼承人,但是他知道這只是表面現象。
老鷹爲人多疑狠毒,要不是唯一的親妹妹一直喜歡李浩,非李浩不嫁,他根本就不會用李浩,而李浩自從娶了老鷹妹妹也活得水深火熱。
老鷹妹妹姿色一般,年紀又不小,李浩對她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歡,但是因爲老鷹的關係卻又不敢說出拒絕兩個字,所以這婚事一直拖拖拉拉數年未辦,最重要的是老鷹妹妹爲人和其兄一樣多疑,爲了防止李浩出軌她對李浩可謂看管甚嚴,導致李浩對她越來越厭惡。
本來李浩的目的是想等老鷹百年之後繼承飛鷹幫,可是老鷹身體又一直很好,再活二十餘年肯定沒有問題,而二十多年過去,李浩自己也年近七十,按照這樣推測這飛鷹幫到他手裡他已經沒有精力管,李浩不甘心就這樣被蹉跎了。
特別是遇到蘇婭之後,他更是覺得不甘心,以其一直活在老鷹和其妹的淫威之下,還不如弄點錢和心愛的女人廝守一生,他正是抓住了他這一弱點讓他倒戈。
可是不是自己養的狗永遠不會對自己忠誠,這李浩既然能倒戈老鷹也能倒戈他,用李浩只是權宜之計,等他把一切都拿到手,他會毫不猶豫的一腳踢開他的。
男子停下腳步,目光看向嬰兒車裡的嬰兒,嬰兒看着他甜甜的咧嘴一笑,男子伸手抱起他,手裡柔軟的小人的笑容讓他感覺很溫暖,目前爲止他應該是這個小人眼睛裡唯一的親人。
如果他成功奪取季氏,他和這個小人的關係將會是敵對的,養大仇人的孩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感覺,他一直以來從來沒有仔細想過這個問題,可是現在看着嬰兒嬌嫩的臉蛋和無邪的笑容,他突然想體驗一把,雖然這好像不符合他的個性,可是他很想知道這種感覺。
如果以後一直有這樣一個小傢伙陪伴,想到看着他一天天長大,想到他以後會開口叫他爸爸,他突然覺得興奮。
他已經註定不會有後代,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有後代,手裡的小人一直就是他的武器,他一直的打算是在事成之後讓他和他的親人一起去死。
但是現在,他突然改變主意了,他要把他養大,要讓他把自己當成他唯一的親人,等他長大後再告訴他,他是他的仇人。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可是他喜歡這種感覺,他想讓歷史再重演一次,他要讓自己經歷的一切重演。
都說人之初性本善,他不是天生的壞人,但是卻被他們逼成了壞人,往事不堪回首!這些年來,他從來不回憶過去,但是今天這突發奇想的念頭讓他的思緒飄了回去。
五歲那年,他死了雙親!
他們從辛苦打拼數十年才擁有的高樓上面一躍而下,跌落在馬路上面,摔得四分五裂。他被傭人帶着去了現場,他用稚嫩的眼睛看着一地的鮮血一地的碎肢,看着有人一塊塊的把散落在地上的殘肢撿起,看着四周看熱鬧的人。
那天來了好多好多的人,不同的臉孔不同的衣服,他看着裝滿殘肢的屍體被運走,看見面前的高樓被貼上封條,然後睏倦地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管家陳伯的懷裡,陳伯抱着他幼小的身子站在他家豪華漂亮的大房子門口。
他看見有戴着大檐帽的人在他家進進出出,看着有人在搬運他家的東西,那些東西都被貼上了封條。
他揉揉眼睛對陳伯說他餓,要吃東西。
陳伯的眼睛紅紅的,他對他說,“少爺,你看着這裡,這裡是你的家,從今天開始它將成爲別人的家,記住這裡的一切,如果你父母泉下有知,他們會保佑你平安長大!”
他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他只是哭鬧,只是喊餓,陳伯嘆氣,搖頭帶着他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年他被陳伯帶着四處遊蕩,過着艱苦漂泊的日子,後來有一天,陳伯把他帶到了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那裡有十幾個和他一樣大小的男孩子。
有人幫他們洗澡換了衣服,後來來了一個人圍着他們轉了好幾圈,然後把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那個人把他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無數遍後點了點頭。他看見那個人給了陳伯一疊錢。
陳伯紅着眼睛看着他被帶上了一輛車,再後來進了一所很大很大的房子,房子漂亮得讓他看得忘記了害怕和恐懼,然後他被他們帶進了另外一個華美的房子。
“叫爸爸媽媽!”有人指着兩個穿着打扮華麗的男子和女子讓他叫,他知道爸爸和媽媽是什麼意思,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面最親最親的人,而他們不是他的爸爸和媽媽,因爲他的爸爸和媽媽已經死了。
男人和女人對他慈祥地笑着,他們沒有像他曾見到的那些穿着華麗的人一樣的瞧不起他,他們對他很溫和,見他死活不肯喊他們,女人溫柔地笑了,“沒有關係,他一定是因爲認生,先帶他去熟悉一下環境,慢慢會習慣的。”
他被幾個下人帶了出來,他們帶着他熟悉所謂的環境,他能感覺到他們對他的疏離和冷漠,在帶他熟悉環境的時候,他聽見有幾個人湊在一起說話,看他的眼光躲躲閃閃,但又帶着羨慕。“這小子真不知道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情,竟然能有如此好的命!”
“命好又能怎麼樣?你以爲他會有運氣繼承這億萬家產?”不屑的聲音。
“雖然不能繼承億萬家產,但總比過去過窮日子強無數倍,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那又怎麼樣,充其量也只是比我們強一點的奴才,不要以爲老爺和太太讓我們喊他少爺,他就真的成爲了少爺,這個家裡只有老爺太太和小姐是主人,他想也別想!”
穿過花園的時候,他看到了他們口中的小姐,她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帶着好看的蝴蝶結,正踮起腳尖準備去摘一朵木槿花。
八月的風帶着熱浪吹過來,掀起她粉色的裙角,終於她摘下了那朵木槿花,她的額頭有汗出現,但是白皙的小臉上始終露着甜甜的笑容,她拿着那朵粉紫色的木槿花,湊在鼻子上聞了一下,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然後她發現了他們這羣人,她的目光徑直盯在了他的身上,仔細的打量了他一會後,她拿着花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你是?”
“小姐,這是新來的小少爺!以後你要叫他哥哥!”一個下人趕緊告訴她。
“哥哥?”她歪着頭想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然後臉上突然帶了開心的笑容,“是不是從今天開始你就要住在這裡了?”
他沒有回答她,身後的下人代他回答了小姐,知道他以後要住在這所大房子裡,小姐很高興發出格格的銀鈴般的笑聲,“太好了!從今天起有人可以陪我玩了!”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主動的拉住他的手,“小哥哥,我們去玩吧!”
她的小手很小很小,很軟很軟,但是卻很溫暖很溫暖,八月的天不冷,但是他卻愛上了這種暖暖的感覺,以至於牽上後就不想放下。
這是除了父母他生命裡的最重要的一個人,在這座豪華的大宅子裡她帶給了他無數的歡笑和樂趣,讓他灰色的生命有了多彩的顏色。
從他進入這座豪宅開始他就知道她是唯一真心對他好的人。他記得她每一個開心不開心的日子,她去上淑女學校時候哭得很傷心很傷心,她說她不想去上學,她要永遠和小哥哥在一起玩。
她生日時候他費心的做了手工玩具送給她,她在衆多的生日禮物裡面選出了他做的那個粗糙的手工玩具,說這是她生日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小哥哥,我要吃那花園池塘裡的菱角!”只爲她一句話,不會游泳的他下水去給她採菱角,差點淹死。醒來後看見哭得雙眼紅腫的她守在牀邊,“小哥哥,我再也不吃菱角了,永遠也不吃了!”從此以後他沒有發現她再吃過一次菱角。
後來她和他開始上學,她有了新的玩伴,他很嫉妒,也很害怕,他怕她對他的好會因爲有了新的玩伴而變淡變淺。
因爲擔心,他總是早上一定要陪着她上學,每天放學後執着的等候在她的學校門口,他很仇視她身邊的玩伴,無論男女他都不喜歡。
有一次看見她和一個男孩子有說有笑,他控制不住的打了那個男孩子,她被嚇哭了,她一邊推他,一邊心疼的去幫那個男孩子揉被打的地方,還哭着說再也不理他了!
他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如果她不理他,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第一次他有了想死的感覺,他真的去死了,選擇了撞車,那場車禍給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在生與死之間徘徊時候他聽見她一直用軟軟的帶着哭腔的聲音在他耳朵邊一遍遍的訴說,她說小哥哥你要快點好起來,她說和他在一起很快樂很快樂,她要和他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就是因爲她這句話,他從死亡線上掙扎了回來那一年,他十六,她十歲。
一晃十多年過去,她和他從不諳世事的孩子慢慢長大,他進入養父母的公司開始做事情,而她開始了她的大學生活。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寄人籬下的人,他只是缺少機會,一次偶然的接觸他開始了自己的黑道生涯。
有的人天生就適合幹黑道,他就屬於這樣的人,短短几年過去,他的手中已經掌握了大大小小的幫派,他在黑道混得風生水起,聚衆鬥毆、賭博、殺人原來是那樣的刺激,他自小就扭曲缺少人愛的心裡得到了滿足,他越來越喜歡這個職業。在一次黑道聚會上面,他憑着一副三a牌殺得參賭的人們落花流水,人們送他一個綽號,黑道老a。
黑道老a出道時候只賭博殺人越貨,但是卻從來不泡妞不嫖妓,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沒有人知道爲什麼他不進女色,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和他之間的關一直親密無間,在外人眼裡她是他妹妹,他是她哥哥,可是他知道她不是他妹妹。他希望她和她之間能是最親密的人,比親兄妹還親,能一起相攜到老的人。
在他心裡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唯一,爲了她他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無論他在外面有多兇殘可怕,但是在她的面前他永遠是一副溫柔的小男人模樣。
她對他也一直很黏糊,這讓他一直有錯覺,她和他一樣彼此離不開對方,就在他準備向她表白的時候,消失二十年的陳伯突然出現了。
他告訴了他許多事情,包括他的出生,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以及爲什麼要把他賣到這戶人家做養子。
真相是殘酷的,他寧願不要知道真相。她是他仇人的女兒,卻又是他名譽上的妹妹,還是他心底裡唯一存在的女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他好的人。
他並不是天生就是一個狠毒的人,當年的商場恩怨孰是孰非也很難說清楚,儘管養父母曾是害死他父母的兇手,但是他們對他的好有目共睹,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報仇。
她越長越漂亮,越來越有大家小姐的風範,養父母開始着手準備她的婚事,他知道他們一直希望她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嫁過去,他看着他們爲她安排一場又一場的相親,他很痛苦,讓他欣慰的是,她沒有同意養父母爲她安排的那些門當戶對的相親,她一直以這樣那樣的理由拒絕着。
她私底下對他說,她不要找門當戶對的人,她要找的人要像她愛着他一樣的愛她,她的話好像在告訴他,她愛的人是他,因爲他一直很愛很愛她!
他爲了一批貨去了外地幾個月,回來後發現她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未婚妻。她一直對養父母安排的所有聯姻不感冒,但是對於這樁婚事她卻沒有過多的拒絕。
爲了阻止她結婚,他冒險劫持了她名譽上的未婚夫,想殺了這個男人來阻斷她結婚,那個外表文弱的男子告訴他自己的心上人,他也很討厭這場聯姻,只是因爲家族利益沒有辦法拒絕,他勸說他,說殺了自己她以後照樣會選擇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嫁出去,既然這樣不如讓她嫁她,他可以不碰她,還會給他創造機會,讓他和她相守。
他相信了那個男人,他眼睜睜看着心愛的她結婚,她出嫁的那天哭得很傷心,她叮囑他要他照顧好她父母,他紅着眼睛看着她被婚車載走,那天晚上他喝下了無數瓶烈酒,醉得不省人事。
那個男人果然沒有碰她,三日回門,他沒有看到她的夫婿,卻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她強裝歡顏對父母解釋夫婿爲什麼不陪她回門,應付過父母后他看見她躲在花園裡無聲的哭泣。
他卻不想認命,他鼓起勇氣告訴她,那個男人不珍惜她,他來珍惜,他會一輩子對她好!永遠永遠!他的話嚇到了她,她睜着一雙美目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你是我哥哥啊!”
“我不是你哥哥,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試圖說服她,但是她卻堅決的拒絕了,她說她不能這樣做,如果她和他有絲毫的關係會氣死她的父母,還讓他也斷了念頭,永遠不要再想這件事情。
他卻不能不卻想這件事情,她是他這輩子最美好的開始,且是說忘就能忘掉的,可是她卻要斷了和他之間的聯繫,自從他表露心思後,她再也沒有回來過。
他知道她在躲他,而他對她的思念像一顆毒芽一旦發芽就無法阻止長大,他每天都去她丈夫家外面等待,只爲能遠遠的看上她一眼,哪怕一眼他也很高興。
他知道她過得不好,那個男人一直遵守諾言不和她同房,聽聞這一切他很高興,他希望那個男人一輩子不要碰她,這樣她纔會永遠是他的。
可是最後她還是懷孕了,並且生下了孩子,她生孩子的滿月酒那天,他有機會看見了她,她抱着她的兒子站在那個男人身邊臉上帶着滿足的笑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他們一家三口的和諧刺激了他,他快發瘋了。
他抓住機會終於和她單獨見面了,還沒有等他說出想念她的話,她就往他心上捅了一刀,她告訴他,她愛她的丈夫,就算他不愛她也沒有關係,她愛他就足夠了,而且現在她還有了兒子,她一定會挽回丈夫的心,她一定會很幸福。
那天晚上他打破了不近女色的傳聞,第一次找了兩個女人,他發瘋的咬她們擰她們打她們,在她們的身上發泄着他的憤怒。
也從那天開始黑道老a成了一個變態的人,專門折磨女人的變態人。
他恨她的薄情,也恨那個男人不遵守承諾,對於不遵守承諾的人他不會讓他活下去,卻沒有想到他竟然中了圈套,不但損兵折將,而且他自己還被警察傷了重要部位,這輩子註定沒有後代。
這次行動他損失了不少勢力,爲了東山再起,他消停了好幾年。他一邊黑道老a的身份在幕後繼續活動,一面以她哥哥的身份活在臺前,他的報仇慾望在這個時候達到了頂點。
如果不是他的養父母害死了他的爹孃,他有足夠的身份娶她,如果不是他們一意孤行讓她嫁人,他和她不會拆散,如果不是那個男人背信棄義設下圈套,他不會失去一個男人最美好的東西,他這輩子已經註定不能傳宗接代。
他不能讓他們好過,他不聲不響的開始實施他的報仇計劃,他害死了養父母爲自己的父母報了仇,並且成功設計了一場他與她酒醉亂情的戲碼讓那個男人親眼見證,這使得那個男人和她本來因爲孩子已經破冰的關係開始恢復到原樣。
但這還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要吞掉那個男人的家族,他要讓她後悔,讓她臣服,他要做強者中的強者。
這些年來,她過得並不快樂,她的丈夫的心一直不在她身上,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雙宿雙飛,終日以淚洗面,看着她在夜店買醉,他的心碎了。
他一面狠狠的恨着她,一面又心疼着她,那天晚上他跟蹤她到夜店,在她喝醉的情況下佔有了她,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她醉的迷糊,一邊喊着那個男人的名字一邊在他身下婉轉承歡。
一夜纏綿過後他從來沒有如此的想擁有她,他拍下了和她相擁的照片,以黑道老a的身份威脅她,她成功被他控制,雖然被他強制承歡,但是他從來沒有敢讓她看清楚他的真實面目。
爲了打擊那個男人也爲了讓她高興,他爲她除去了情敵,這是他爲她做的比較滿意的一件事情,他一直想爲她做事情,但是卻一直沒有爲她做過,他以爲沒有了情敵她會活得比過去快樂,卻沒有想到,一切都是假象。
她的情敵的死亡帶走了他丈夫的心,他們繼續貌合神離的生活着,他繼續控制着她,隨着他的勢力逐漸的恢復,他再也不想過這種偷偷摸摸的生活,適逢她情敵的兒子歸來和老鷹聯手試圖吞併季氏,他也不甘落後插手了。
他把和她纏綿的照片寄給了她的丈夫,並且告訴他她最愛的女人的死亡真相,結果讓他吃驚,他竟然承受不住離開了人世。
她丈夫的死亡讓他暗暗高興,然而他還沒有高興幾天,她卻跟着去了,她給他留下了一封信,請求他不要傷害他的家人。
他不知道是誰向她透露了真相,他也清楚她的死自己有很大的責任,如果她活着,他可能會答應她的請求,可是她竟然選擇和那個男人一起死亡,這刺傷了他的心。
他對着她的墓碑惡狠狠發誓,你既然寧願死也要離開我,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要求,他會讓他的家人一輩子不得安生,因爲這是她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