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鷹的司機經驗老道,沉着冷靜,在幾輛車的圍堵中左衝右突向出口處狂奔,眼看出口在即,車上所有人都露出了喜色,卻不料一輛大型灌裝水泥車瘋狂的從左邊面對面駛了過來,司機馬上避讓,那輛車直直的壓了過來,隨着一聲巨響,悍馬被撞飛出了路口掉進了旁邊的輔道。
看着悍馬被撞翻,圍堵的幾輛車對着悍馬一陣狂射後快速離開了,環城路上的槍戰驚動了公安,不多時候警車救護車呼嘯而至。
醫護人員從輔道下的悍馬裡擡出了血肉模糊的老鷹,值得慶幸的是悍馬太過結實,再加上有保鏢的保護,老鷹並沒有向其他人一樣當場死亡,而是被送進了醫院進行搶救。
接到老鷹出事的消息李浩正在家吃晚飯,這個消息讓他大吃一驚,轉瞬是莫名的興奮,如果老鷹搶救不回來時不時意味着他馬上就能接手飛鷹幫。
掛了電話他陪同小敏火速的趕往醫院,小敏不知道哥哥出了事情,一路上一直在追問他爲何要去醫院,李浩被她問得煩了,直言相告,得知此噩耗小敏開始放聲大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李浩看着她那模樣厭惡又加了一分,爲了不表露他的心思,他只好收了厭惡把小敏摟在懷裡輕聲安慰。
趕到醫院時候,飛鷹幫的一干頭目早已經在此等候,看見李浩夫妻二人全部迎了上來。“情況怎麼樣了?”李浩露出沉痛的神色問道。
“失血過多,正在尋找血源!”有人回答。
“堂堂一個醫院難道連血也困難嗎?”李浩冷哼,
“不是醫院血困難,而是鷹哥的血型特殊。”
“傷者是rh陰型血,這種血型是非常特殊的血型。我們正在火速尋找這種血型。”一個醫生匆匆過來,“如果能找到患者的直系親屬,這對搶救將有極大的幫助,反之……”
“我是他妹妹,我和哥哥是一樣的血型!”抽泣中的小敏反應過來。
“這太好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露出喜色,只有李浩在心底裡氣得直罵娘,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就應該遲點帶着小敏出來,這本來是絕佳的機會,要是他帶着小敏來晚一個時刻,老鷹就會因爲失血過多命喪黃泉,他就會馬上有機會執掌飛鷹幫,可是懊悔有什麼用,閻王讓你三更死不會留你到五更,他不得不承認老鷹的命太硬了。
醫生帶着小敏火速趕往急救室,一天一夜的搶救過後,老鷹終於脫離了危險。
得知老鷹被搶救過來後,樑歡重重地嘆了口氣,如此重擊他還能逃過,看來是老天都在幫她,要是早知道他的血型特殊,她應該讓人先做了他妹妹,可是她不是神仙不會掐也不會算,這種事情怎麼能意料到。
這次老鷹死裡逃生一定會懷疑上她,如果證實以後針對她的報復也會展開,她一定得在他動手之前先想一個萬全之策。
老a一隻手夾着大大的雪茄,一隻手拿着報紙,看到興頭之上不時發出大笑,那笑聲比夜貓子的哭聲好聽不了多少。坐在他旁邊嬰兒車裡的正玩玩具的嬰兒不時被他突然爆發出的大笑嚇倒,一開始他癟着小嘴想哭,後來如此這般幾次後,他也習慣了,當老a大笑時候,他也跟着發出格格的嬌笑。
放下報紙,老a從嬰兒車裡抱起嬰兒,“小子,馬上我們就要擺脫這東躲西藏的日子了,你高興不?”
嬰兒睜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老a繼續自己的話題,“到時候我要奪下你家族的產業,讓你的親生父親去跳樓,跳樓你知道嗎?”嬰兒繼續看着他。
“跳樓不好玩,我得讓他換種死法,你說怎麼讓他死?”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嬰兒,“對了,你還沒有名字,我得爲你取個名字,在你親生父親死去的那天,我將爲你取個別具一格的名字,從此以後你將隨着我姓李,你是我李元奎的兒子。”說得高興他哈哈哈大笑起來,這次嬰兒沒有跟着他笑,他小嘴一癟開始大哭起來。
“你哭什麼?難道是因爲聽懂我要讓你親生父親死?”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覺得好笑,這六個月大的嬰兒知道個屁啊。
聽見嬰兒的哭聲,保姆急忙跑了進來,“小少爺應該是尿了!”
老a把嬰兒遞給保姆,自己從新坐下開始研究新聞。
這幾天估計是百年不遇的好日子,所有他希望的事情竟然在這幾天全部湊齊了,先是蘇婭按照他的吩咐和季一凡要股份徹底鬧翻,接下來吳承軒和老鷹聯手,老鷹竟然下手把季一凡名下的兩個公司全部給吞了。
最讓他意外的竟然是今天的消息,他以爲老鷹會死在那場槍戰加車禍裡,卻沒有想到他福大命大,竟然逃過一劫了。對於老鷹沒有死他表示深深的遺憾,如果老鷹死了,李浩必將上位接管飛鷹幫,那時候對付起李浩就容易多了。
樑歡那個女人還真是狠辣,只是這次出手的結果肯定是引火燒身,老鷹恢復身體後第一個要對付的肯定就是她。
讓他奇怪的是季一凡的表現,他最近應該是被逼得焦頭爛額了,對老鷹吞掉他名下兩個公司的事情還沒有察覺。
按照目前的情況推斷,就算季一凡察覺他已經是無暇顧及,只能啞巴吃黃連,因爲只要他這兩個公司被吞的情況開始曝光,季氏的股票就會跟着直線下跌。
季一凡目前就算知道這件事情老a斷定他肯定不敢聲張,他目前唯一的退路就是抓緊樑歡這根救命草,只有抱緊樑歡,才能得到她後面的資金,才能讓季氏有喘息的機會。
人到窮途末路的時候思維也會變得不那麼清晰,就說季一凡,要是不把他的陣腳打亂,他肯定不會這麼輕易的上鉤,他肯定會仔細的盤算盤算再盤算。可是現在他卻沒有時間和精力坐下來盤算,本着有奶就是孃的道理,就算他清楚樑歡注資的目的,他也會抱着飲鴆止渴的心態先抱緊樑歡的大腿。
他的目的是要穩,要讓季氏有喘息的機會,他可能已經看透樑歡的心思,但是肯定做夢也沒有想到他抱住的這隻大腿後面綁着一個定時炸彈,要是讓他知道他老a是那顆定時炸彈。他寧願讓吳承軒吞了季氏也不會便宜他。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天上也不可能主動的掉餡餅,樑歡的目的是想轉移資金,把他的東西佔爲己有,而他卻一直在幕後等待着她的動作。
他布這個局整整等待了五年,現在是時候收網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佈局者,老a堅信自己就屬於天生布局者中的一員,現在面臨勝利還有那麼一小步,他已經控制不住得意了。
整個佈局從五年前就開始謀劃,樑歡是整個佈局中不可少的一顆棋子,老a一向爲人狠毒,身邊的女人從來都會有活口,但是他卻留下了她。
別人都以爲是她的美貌和牀上功夫迷惑了他,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一切只是傳說。
樑歡在他心中和所有的女人沒有什麼兩樣,唯一一點讓他覺得可以利用的是她的聰明隱忍及有野心。
他故意折磨她的肉體,磨礪她的意志,這個女人的忍耐還真不是一般的堅強,在各種折磨下她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尋死,而是在尋找生機。
她的堅韌讓他對她刮目相看,他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能做出什麼樣的名堂,於是故意放權於她,讓她開始洗白公司。
樑歡的能耐的確不可小覷,她所作出的成績有目共睹,只是她到底不甘寂寞竟然開始和季一凡進行了郵件聯繫,她想舊情復燃讓老a看到了希望,於是針對她的一系列計劃開始展開。
這個女人還真是狠毒,她竟然以爲自己真的能隻手遮天,竟然夥同二號人物偉仔一起給他下了套,他佯裝不知道用替身爲餌死在了她的佈局下,他的死亡讓樑歡鬆了口氣,她派去埋伏在現場的手下很乾脆利落又解決掉了她的同盟偉仔。
可憐的偉仔僅僅只因爲和這個女人上過幾次牀就沒有絲毫防備的成爲了她上位的犧牲品。
解決掉危險後,這個女人開始了內部大清洗,然後大張旗鼓的回國,她一直做着和季一凡重溫舊夢的美夢,哪知道季一凡卻不是當年的季一凡。
樑歡其實夠聰明,她吃虧在於她對季一凡動了情,她吃虧在於她過高的估計了自己的誘惑力,愛情能矇蔽雙眼,她一直以爲能吃定季一凡,卻未曾想到季一凡早已經被人吃定。
老a其實挺佩服季一凡,五年的謀劃,五年的堅持,這背後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季一凡不錯竟然隱忍五年東山再起,他老a也不甘落後,既然要鬥,就要做笑得最美最好的那一人。
現在他就等着樑歡動用他名下的資產,他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樑歡不是要以注資的名義給季一凡做後盾嗎?既然是注資就得按照規矩來,得有正式合同,得簽字蓋章生效,樑歡這個女人竟然還想僞造簽名,不用她大費周章他大方一點親自籤給她。
現在就等她往季氏注入資金,只要季一凡接受那筆資金只要控制住蘇婭握緊手裡一半的季氏股份,只要等季一凡窮途末路,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入主季氏。
入主季氏還不是他的最終目標,俗話說勝者王侯敗者寇,在他的字典裡,願賭服輸,輸掉的一方不只是輸掉智慧,還應該包括生命,他可不想做一個虎頭蛇尾的人,他信奉的是斬草一定除根,這場鬥爭的輸家的結局只能是死亡。
有關季一凡的下場他已經提前做了謀劃,只要他成功進入季氏,就是季一凡的死期。
三天以後樑歡調動的資金很快以注資名義進入了季氏,在得知這個準確消息的時候從來不現身的老a終於出動了。
夜!黑沉沉的,無星無月。
樑歡關了電腦打着呵欠進入了臥室,三天前她憑藉注資合同成功把資金調入季氏,在簽署注資合同後,季一凡召開了高層會議,在會議上面把她引見給了各位高管,並且表示從今天開始她將以執行董事身份在季氏開始辦公。
會議結束後季一凡帶她參觀了爲她準備的辦公室,晚上還特意爲她開了酒會,看着季一凡精心爲她準備的豪華辦公室,精心爲她進入季氏所做的一切,樑歡別提有多開心了。
她的願望算成功了一半,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掉躺在醫院半死不活的老鷹。收拾老鷹的事情不容易,老鷹病房的安保幾乎可以媲美國家元首的安保,每一個進入病房的人包括醫生都有專人親自監督陪護。
嚴密的安保措施讓樑歡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突破的方法,看來在醫院幹掉老鷹的可能幾乎是沒有了,既然這樣,她就讓他多活兩天,等他出院時候再做打算。
躺在舒適的牀上,樑歡沉沉進入了夢鄉,正睡得香甜,突然聽見房間裡有沙沙走動的聲音,她睡眠很淺,一下子驚醒了。
一開始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翻過身準備繼續入睡,沙沙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她側耳細聽,發覺並不是幻聽。
樑歡的睡意因爲這沙沙的聲音消失了,打開燈她翻身起了牀,打開臥室的門走了出來。
走廊上的燈亮着,一切都很安靜,並沒有任何的異動,她搖搖頭,準備轉身回房,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聽到樓下的客廳又傳來沙沙的聲音。
見鬼了!難道是進入小偷?
她很快推翻了這種假設,像這種高級別墅的防盜門不是一般人能輕易打開的,何況還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在不停的巡邏,那麼難道是老鼠?
想到老鼠她突然有些害怕,也不是害怕是噁心,看來明天得重新找一個保姆,兩個人總比她一個人好得多,至少在這種時候她可以讓保姆起牀查看,她返回臥室從牀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防身的電棍,這才重新走出臥室。
這次她打開了所有的燈,別墅裡亮堂起來,樑歡拿着電棍從二樓慢慢走到客廳,她仔細檢查了客廳,又去廚房看了究竟,並沒有發現異動。
看來自己真是緊張過度產生幻覺了,她搖頭返回臥室,關上臥室的門,她返回了牀上,把電棍放在牀頭櫃上,她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牀上怎麼黏糊糊的,而且還有一股腥味,難道是她老朋友來了?她疑惑地伸手一摸,擡起手一看果然是一手的血。
這怎麼可能,難道她在睡覺時候老朋友光臨了?可是爲什麼她會沒有半點的感覺?疑惑地掀開被子,她瞪圓了眼睛。
牀上滿是鮮血,不但如此當被子完全被揭開後,她看見被子裡竟然裹着一隻血淋淋的貓?樑歡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
這太匪夷所思了,她沒有思索地起身衝出臥室,衝出臥室後突然發現走廊上的燈開始忽明忽暗的閃動。
她吃了一驚,馬上又衝回臥室,拿起手機開始撥許志剛的電話,電話很快被撥通了,樑歡顫抖着聲音,“志剛你趕快到我這裡來一趟!”
沒有聽到許志剛的回答,她又跟着重複了一句,電話裡有了迴音,不是許志剛的聲音,好像是呼嘯的風聲,嗚咽的刮過,帶走落葉,蕭條寂寥,又帶着空洞的迴音。
這是怎麼回事,樑歡看了下屏幕,沒有錯,電話顯示是接通的狀態,難道許志剛現在還在外面?她又對着電話“喂”了一聲,電話裡終於有了人聲,不過不是許志剛的聲音,“樑小姐,你找我嗎?”
竟然是一個女聲,聽起來陰森森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是誰?”她下意識地反問。
“我是誰?”聽筒裡傳來對方的反問,“我不知道我是誰,我要找我的頭,還我的頭來!”
那聲音淒厲無比,就像電影裡常見的冤魂索命的那種腔調,樑歡打了個冷戰,這聲音竟然聽起來是那樣的熟悉,難道是……她不敢想象,趕緊飛快的掛了電話。
捂住胸口喘了口氣,樑歡衝到牀頭櫃拿起電棍和車鑰匙,衣服也沒有換就準備出門。走廊裡的燈繼續忽明忽暗的閃爍着,她顧不得害怕急匆匆從樓上衝下,走到客廳的時候她聽到門口玄關處傳來沙沙的聲音。
她警覺地看向門口玄關處,這一看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在通往門口的玄關處,驀然站着一個東西。
那東西有手有腳,就是沒有頭,她看見那東西一步步的移動過來,走得很緩慢,但是每走一步,都能看見她身後拖着血跡。
樑歡嚇得魂飛魄散,她駭然轉身,準備逃回樓上,餐廳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樑小姐,你要吃的宵夜我已經準備好了!”她下意識地看過去,竟然是已經死去的保姆。她端着一個盤子,盤子裡放着一隻血淋淋的貓,保姆披散着頭髮,滿頭滿身的血,她一邊對她說着話,一邊機械地挪動着步子,她的身後是一到長長的血痕。
冤魂來索命了!
樑歡嚇得肝膽俱裂,她轉身逃向樓上,在上樓時候沒有忘記抓起桌上的無繩電話機。三步並作兩步她飛快上樓,卻看見走廊的一頭一個黑乎乎的沒有頭的東西又緩慢的移動了過來。
沒有別的考慮,她衝進走廊一頭的衛生間反鎖上了門。雙手抖得厲害,她顫抖着開始繼續撥打許志剛的電話,電話接通,傳來的卻是撕心裂肺的貓叫聲,她趕緊掛斷,用顫抖的手指撥出了三個號碼110。
這次聽到的聲音竟然是淒厲的還我命來!
她無力地把電話扔在了地上,怎麼辦?現在她該怎麼辦?
外面機械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每一下都重重的敲打在樑歡的心上,她顫抖着,無力的靠着門。
從來沒有這樣害怕過,也從來沒有這樣無助過,她能感覺自己的心,似乎馬上就要衝出胸膛。
就在這難熬的時刻她聽到了沉重的敲門的聲音,那聲音每一下都重重的擊打在她身上,她抖索成一團。下意識地抱着頭蹲在地上。
樑歡能想象衛生間門口那索命的冤魂的模樣,她這是要來找她索命,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敲門聲繼續着,她的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收縮着,
“歡姐!”敲門聲停止了,門外傳來許志剛熟悉的聲音。“歡姐你在裡面嗎?”
“志剛!”樑歡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歡姐,你開門,是我!”這次她很清晰的聽清楚,的確是許志剛的聲音。
終於找到了救星,樑歡忙不迭地拉開門,卻在拉開門的那一瞬間嚇傻了。
門外站着的哪是什麼許志剛,分明是那具流着血的沒有頭的身子,她想快速關上門,但是晚了一步,那具身子伸出血淋淋的手抵住門,讓她沒有辦法關上,樑歡驚恐的往後退,卻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她轉過頭,發出一聲駭然的大叫,在她的身後竟然是老a,竟然是已經死去的老a,此刻他的臉上流着鮮血,張着大嘴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對着她笑。
所有的理智在這一剎那崩潰,“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樑歡抖索着癱坐在地上,嘴裡一直不停的重複着這句話。
門外的冤魂往裡走了幾步,他伸出血淋淋的手去撫摸樑歡的,當接觸到她的身子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的重複那一句話時候。站在樑歡身後的老a發出桀桀的怪笑,“我還以爲她能撐上一會,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嚇瘋了!”
確定樑歡已經發瘋,走廊上的燈恢復了正常,三個冤魂脫下沉重的衣服,露出了本來面目,竟然是許志剛,李浩,和樑歡之前的保姆。
原來所謂的保姆其實早就是老a的人,許志剛也從來沒有背叛過老a,之前那些裝神弄鬼的事情都是保姆乾的,目的就是消弱樑歡的意志力。
當樑歡對她起了殺心的時候,許志剛放過了保姆,並在電話裡對樑歡進行了一通血淋淋的描述,確定樑歡已經成功注資季氏後,老a帶着他們三人聯合上演了這樣一出逼瘋樑歡的好戲。
他們用鑰匙打開門進入別墅,其中一人故意弄出沙沙的聲音,誘使樑歡下樓查看,然後一個人進入臥室把死貓塞進了樑歡的被窩。
在樑歡驚慌失措打電話給許志剛的時候,他們採用了一段恐怖電影的錄音,給樑歡造成了不小的心裡壓力,同時他們早在進入別墅時候救掐斷了樑歡的電話線,無論她打給誰,今天晚上聽到的永遠只會是貓叫聲和還我命來的淒厲呼喚。
在分不清真假的情況下樑歡的精神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俗話說害人終害己,她做了太多的壞事,導致心裡一直有陰影,最後終於在冤魂索命的恐懼中被逼瘋了。
看着嘴裡一直在碎碎唸的樑歡,老a的臉上露出冷笑,“收拾了這個賤人,以後就等着收拾季一凡了!”
季一凡很輕鬆地坐在辦公桌前,眼睛盯着面前的電腦。
電腦顯示屏上出現的是他名下兩個公司的內部報表,看着那一排排虧損嚴重的數字,季一凡的臉上露出冷笑。
老鷹打的好算盤,他一直就對他名下的公司虎視眈眈,這次藉機和吳承軒聯手目的就想吃掉它們,可是季一凡怎麼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如願,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早就開始佈置了。
他名下的公司上季度的確是盈利狀態,而是盈利數額還不小,爲了吃掉老鷹和老a他早就開始想好了退路。
老鷹目標是他名下的兩個公司,老a則是吃掉季氏,既然他們願意找死,他必須成全他們。
這齣戲他一個人唱不了,必須有人配合纔好,這個人不只是他絕對信任的人,還得和他有共同的目標,這個人就是和他有着同樣血緣關係的吳承軒。
樑歡的目的只是想讓季一凡以爲吳承軒是弒父殺母的兇手,只是她低估了季一凡的判斷力,季一凡和吳承軒曾經是好朋友,對於吳承軒的爲人比較瞭解,他知道吳承軒是絕對不會幹出弒父之事情的,可是證據顯示父親的死因的確不正常,於是季一凡開始了調查,這一調查,竟然牽扯出了許多秘密。吳承軒母親吳若蘭的死亡真相,也跟着浮出水面。
季一凡拿着證據找到了吳承軒,得知老a是害死自己父親母親的兇手,而老鷹是直接推手後,血濃於水的親情和同仇敵愾的心情讓弟兄倆開始達成同盟意識。
之前所謂的爭鬥都是假象,吳承軒吞了季一凡的公司,還是季一凡吃掉吳承軒的地盤都是做戲。目的就是麻痹對手,等待時機。
他們一直在等時機成熟,當蘇婭重新回來後這個契機已經成熟。
蘇婭出現那天劍拔弩張的戲是故意唱給老鷹和老a看的,目的就是要讓老a和老鷹以爲他們會爲了蘇婭鬥得你死我活。
針對老a和老鷹的蠢蠢欲動,兩人構思良久,一個龐大的計劃誕生了。
自從知道老a沒有死後,季一凡對樑歡的出現做了一翻的深入分析,一開始他以爲樑歡和老a是同盟,後來推翻了他們是同盟的結論,特別是知道樑歡沒有宇辰國際的繼承權後,他對樑歡的心思已經瞭如指掌,樑歡想通過投資轉移資產,從而真正控制那些錢,這樣一來老a的目的就很清楚的浮現了。
老a的目的肯定是讓樑歡找機會注資季氏,好控制股份以方便日後和他抗衡,他和吳承軒的計劃是先製造爲蘇婭反目的假象,再製造資金危機。
吳承軒和蘇婭到美國訂婚後,季一凡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樣尾隨而至先把吳承軒送進牢房,接着左兵出動去求老鷹救出吳承軒,這樣造成吳承軒忍無可忍和老鷹聯手對付他的假象。
季一凡還故意讓律師像老a透露了他和蘇婭簽下的合同,讓老a從合同裡看到了希望,以此威脅蘇婭和季一凡離婚,好消弱季一凡的資金力量。老a果然中計,季一凡將計就計同意離婚,並且同意支付一半季氏家當,造成季氏面臨資金緊張模樣。
果然老鷹和老a都以爲自己成功了,針對老鷹的多疑,季一凡特意把那兩個公司的真實報表給了吳承軒,讓吳承軒勸說老鷹放棄收購,老鷹自然不會放手這塊即將到嘴的肥肉,他懷疑吳承軒的動機,於是以把柄威脅樑歡進行查證,季一凡故意製造一份假的盈利報表讓樑歡傳給老鷹,老鷹深信不疑,於是開始放心收購季一凡名下的兩個公司。
老鷹並不知道早在一個月前,季一凡就已經把兩個公司架空,留下的只有數以萬計的銀行債務在等着他。
要是老鷹知道自己費勁心思收購的兩個公司其實除了一攤子爛債務沒有任何好處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多疑的人註定要死在多疑上面,老鷹吃虧在以爲他不知道樑歡那個賤人都做了什麼,還想通過樑歡套取內部機密,既然他那麼想,他就如他所願,特意讓樑歡給老鷹取得了資料,現在老鷹要是知道自己的家當已經輸得血本無虧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當然這些都是針對老鷹的計劃,對於老a季一凡和吳承軒的目的本來是想直接弄死他,不需要他的什麼資金,但是因爲擔心蘇婭有什麼把柄一直不敢動手。
爲了搞清楚蘇婭的秘密,季一凡故意把蘇婭帶到海濱別墅呆了三天,目的是想看出老a的異動,當然他也希望能從蘇婭口中親自問出真相。
可是蘇婭竟然吃了秤砣鐵了心,無論他如何努力就是不說,萬般無奈他們只好啓用第二個計劃,讓樑歡注資進入季氏,讓老a血本無虧。事情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準備收網,只是季一凡一直還在擔心一件事情,蘇婭到底有什麼把柄在老a手裡?
季一凡正頭疼時候被推開了,韓斌和劉松陽走了進來。
劉松陽的手上拿着一張報紙,嘴裡砸砸出聲。“珊珊這小妮子出手果然不凡,只是這也太狠了!”
“當年老鷹和李浩讓她家破人亡,她做這些不算什麼.。”韓斌不以爲然。
“你們在說什麼?”季一凡疑惑,劉松陽把手中的報紙遞給季一凡,“老大,看看這個你就知道了!我沒有想到珊珊竟然如此會佈局,她這個連環計劃就算老大你也自愧不如!”劉松陽感嘆。
季一凡接過報紙仔細一看,臉色一變,報紙大標題是這樣寫的,“艾滋女供出曾性交者名單”
下面的內容詳細介紹了賣淫女某某在醫院被檢查出已經是艾滋病晚期,爲了防止和她性交過的人繼續把艾滋病擴散感染,她供出了提供性服務的人的名單,其中竟然有某集團公司的老總。
報紙上沒有直接提到李浩的名字,但是特意提到了轟動凱悅的強姦案,提到了轟動c城的那個獨一無二的婚禮,傻子也能聯繫到李浩的身上。
季一凡總算明白了劉珊珊的所謂的報仇是什麼意思,她知道李浩會娶老鷹的妹妹,所以特意設計了那樣一局,讓患有艾滋病的替身和李浩發生關係,李浩再和老鷹妹妹發生關係。老鷹的妹妹肯定已經感染了艾滋病,這次老鷹負傷輸的是她妹妹的血,理所當然也感染了艾滋病。
整個計劃一環扣着一環,可謂狠毒異常,不過比起老鷹和李浩搞得劉家家破人亡這並不算什麼,頂多是報應而已。
“珊珊所謂的自己報仇就是這個?讓一個人在絕望中等待死亡,這比殺了他還狠啊!”他突然想起什麼,“已經見報了嗎?”
“沒有!”劉松陽回答,“只是樣本,特意拿過來給你欣賞欣賞,具體見報日期還得看你的。”
季一凡鬆了口氣,“這個東西暫時不要見報,等把一切擺平才收拾他,現在就讓他在醫院多逍遙幾天。”
“你是擔心老鷹在病牀上收到這樣一份大禮氣得馬上吐血而亡嗎?”劉松陽調侃。
季一凡瞪他一眼,“說正事情,你們這幾天的盯梢有什麼發現?”
“因爲怕老a發覺不敢靠近,我們的人一直在村頭等候,老a方面一切正常,並沒有找到任何疑點,所以你讓我們查找的把柄根本沒有任何進展。”韓斌有些沮喪地回答,突然想起什麼“不過我們的人在跟蹤伺候老a的保姆的時候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
“什麼?”
“那個保姆隔三差五會在超級市場採購奶粉和紙尿褲。”韓斌回答,“這讓人很奇怪,難道老a的藏身點有嬰兒?”
“嬰兒?”季一凡一愣,他起身開始踱步,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查找老a可能握住的蘇婭的把柄,但是一直沒有收穫,因爲沒有收穫所以他不得以只好採取了第二套方案,現在第二套方案已經成熟,可是有關蘇婭爲什麼會被控制這事情他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韓斌說的嬰兒讓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海灘別墅時候蘇婭夢中的驚叫,她在叫,“寶貝!”當時的他並沒有把寶貝和嬰兒聯繫起來,現在聽韓斌一說,他突然警醒,蘇婭消失的一年肯定有絕大的秘密。
“馬上派人去當年婭婭住院的醫院去找那個做手術的醫生!”
“找醫生幹什麼?”劉松陽不解。
“先去找那個醫生,把她帶過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