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福晉要生啦!”瞬間整個雍王府熱鬧起來,一個個慌忙的喊着跑着,產婆也很快的就到了府裡。
雲拂只好作罷打道回府,走了幾步倒往綠盎軒去。
這裡確實綠意盎然,花花草草好不愜意,連那鞭炮花也開得甚是茂盛,整個走廊頂部全都佈滿了紅色的小花,遠遠看好看極了。經過走道輕輕的推開門,這裡一切擺設都顯得清雅,這是她要求的也是她親自佈置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有機會住進來卻着因喜歡還用心着去佈置這裡的一切。
安白他們跟在背後,一句話都沒有說。若是沒有意外的話,他們早就在這綠盎軒住下了。
雲拂順着這裡走了一圈,那些茶杯茶具,還有她親手做的杯墊兒都一一的撫摸過一遍,在門口站了許久,長長的嘆息一聲。
“小姐,側福晉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來稟告的丫鬟跑得滿臉通紅,開心得說着嘴都合不上了。雍王府終於有一件值得大喜的日子了。
“我知道了,我們回去吧。”雲拂點點頭,心裡也不免爲之慶幸,先不說年秋月的身子,現下能母子平安實屬大幸。
“四爺回來了嗎?”坐在炕上雲拂一回來便不停息的做着手工,整着杯墊。剛剛去巡視那一趟,發現那邊的墊兒可能是不夠用,閒着也無事便做着打發時間。
驚訝雲拂居然會問起四阿哥,安白緩過神來趕緊回覆道:“四阿哥剛剛回來,在側福晉那,小姐是否?”
對於安白的暗示,雲拂就像壓根沒聽到似的,徑自做着杯墊兒,喝了口茶緩了緩說,“等四阿哥走了,我們便去探望下側福晉罷。”
“是。”安白聽了只得訕訕的應道便退了下去。
琢磨着該是產後人都虛脫了,年秋月顯得疲憊不堪,那小臉甚是蒼白,可看着孩子的時候那眼神的閃閃發光着的,足以顯示出她爲人母的高興。
“雲拂來了?
快來瞧瞧這孩子,小小的多可愛呀,長得多像四阿哥。”年秋月還是熱情不減招呼着雲拂,她看着奶孃懷中的孩子,都樂得合不上嘴了,頻頻還拉着要自己抱。
雲拂接過孩子,這孩子果真小歸小,可五官倒是精緻得很,覺得這剛出聲的娃能說得上像誰的話,她倒覺得像他額娘多一點,那鼻子那嘴巴,跟側福晉是有幾分相似。
“這娃着實惹人愛,竟就這樣仁人抱着吵着也乖乖的睡,真是可愛至極。”這孩子怎麼都是無辜的,再說幼小的生命就該受到保護,瞧着他那一副安睡的模樣也忍不住勾起嘴角來。
“你來晚了一步呢,四爺剛走,不然你倒可以對比對比他們父子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年秋月開心極了,望着寶寶只是無力可以報,不然估計是不離手的,“來,我抱抱。”
不知道年秋月剛剛那一句是有心還是無意,雲拂也不想過於追究,她愛說便讓她說罷了。一旁的奶孃跟丫頭們無一不附和着,這小生命長得跟四阿哥小時候一模一樣,彷佛他們看過四阿哥還在襁褓中的模樣似的振振有詞。
看過了年秋月,噓寒問暖了幾句後便也離去。這是非之地還是遠離的好,回來之時遇見了鈕祜祿氏瑾譞,禮貌的行過禮後沒有任何言語交流便各走各的。雲拂倒喜歡這樣,本來就不是同一道上的人,總強顏歡笑使勁說着讓自己心裡得意別人不好受的話又能怎樣。
康熙四十七年,皇上準備巡幸塞外,正着手讓哪幾個皇子隨駕。據說此次除了太子之外,十三、十七也一併隨從,其他的也還沒定數,據說原本四阿哥也是在隨駕的名單之內,但考慮到四阿哥的側福晉剛生產完便照顧着讓不用隨去了。
四阿哥的心裡其實是想跟着去的,無奈福晉生產皇上也下令了便只好作罷。
自從雲拂醒後,他也沒有再踏進向玉閣一步,兩人就從此像陌生人般形同陌路,就猶如雲拂去
碎雲軒也要先等他走後再去一般都避免碰面。
其實傍晚或者深夜之時,四阿哥會散步到向玉閣站在門外望着上面的牌匾再看看那扇緊閉着的門,在寒風中吹到有點小哆嗦,甚至是有時候站得腿都發麻了才嘆了一聲氣離去。只是雲拂並不知道還以爲是寡情罷了。
隱隱約約中感覺,這一次四阿哥沒有隨皇上同行,亦說不出來是好還是壞,總覺得彷彿會發生什麼事情似的,雲拂總是心神不寧。坐在炕上除了嘆氣就是望窗,不停的問着“什麼時辰了?”一個時辰要問上好幾遍也沒人知道她究竟想要幹嘛。
皇帝此番的巡視,去了皇太子、大阿哥、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阿哥的隨駕。朝廷中便剩下勢力相當的四阿哥及八阿哥了,兩人平日裡便沒有來往,有時候更是碰見都不曾打招呼,這朝廷中的事情女人家也不知道得太多,只是傳來說去的聽進耳朵裡還是不少。
即便沒有隨皇上出巡,可四阿哥依舊事務繁忙,整日整夜的不見人影,除了看看出生的小皇子後便是呆在書房了。
對於皇位,一個個是虎視眈眈,即便是無法跟隨皇上出巡便是留在京城表現做出一番成績來了。還需時時關注着塞外的一切,哪有時間分神?
聽來報的人說,沒料到一直被欺壓着且看不慣太子的大阿哥此番竟是先下手爲強,教唆了好幾個隨從的阿哥一併到皇上面前告狀,暴戾不仁種種不仁的表現,都令康熙帝非常不滿。雖說皇上並不願相信,但是說的人多了之前堅定的信念也不免會爲之動搖。而且這一鬧騰便是不僅在塞外,在京城也是惹起了一陣風波,蓄勢待發的衆位阿哥彷彿已經看到了希望。
安白的信息及時又準確,總是能聽聞到一些風聲來告知雲拂。而她也只是靜靜的聽着,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發表過任何意見。聽着事態的嚴重性,彷彿能感覺到太子的位置已經開始在動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