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類的繁殖能力極其恐怖,就算在動物界裡,也是能夠排上名號的。雖然地下禁地糧食相對匱乏,但對於並不挑食的鼠類來說,這裡仍舊是天堂一般的存在。種族數量一直保持在一個非常龐大的基數。
不過由於環境的原因,地下鼠羣的視力都有着一定程度的退化。視力雖然有所退化,卻促使鼠羣在嗅覺上卻有所提高,聞到爬蛇迸濺出來的血腥味之後,潛伏在地下禁地裡的老鼠便像聞到血腥的鯊魚一般瘋狂,朝着血腥發源地聚合而來。
要知道,平時散落在地下禁地裡的鼠類,大多數情況下,它們並不會聚居捕食,食物也是地下世界裡的蜉蝣生物和菌類,更多是從地下暗河裡捕捉魚類,本身也是更爲強大生物的捕食對象。
“吱吱……嘰嘰……”鼠類發出的聲響令人心悸不已。大量的老鼠直接奔着在地上仍然掙扎不已的爬蛇而去。而也有部分朝着正在逃命的衆人襲擊而去。好在衆人速度不慢,不少追攆上來的老鼠,不是被一腳踹開,就是被踩成了一團肉泥。
“小東西,竟然還想吃人了!”老伊萬體形龐大,速度比衆人落後許多,首當其衝受到了老鼠的騷擾。他罵咧咧的,飛起手拍飛了爬上他身上的老鼠,從懷裡掏出了一個金屬酒瓶,大口吸了一口,然後一轉身,點燃了打火機,“噗”的一聲,一團火焰頓時化開,把攆上來的老鼠嚇得魂飛魄散,不少扭頭就逃,有些逃竄不及,被火焰一燒,皮毛都燒沒了許多。好在這火焰持續時間不長,倒也沒能夠對鼠羣造成真實的傷害。
不過老伊萬這一招卻是提醒了隊伍裡的其他人,哥舒,迅速從揹包掏出了固體燃料和一瓶引火用的汽油,迅速往地上一灑,招呼老伊萬過來之後,立即拋下火引,“嘩啦”一聲,烈火頓時燃起,不少野鼠頓時陷入了火海之中。
“嘩啦……轟……”火勢以哥舒想象不到的趨勢蔓延起來,不少身上沾上汽油和固體燃料的野鼠劇痛之下,四處逃竄,但卻沒想到,逃跑的過程當中,竟然把身邊的小夥伴們給點着了。
“怎麼回事?”看着周圍的野鼠發狂一般逃命,哥舒有些傻眼。這是他這個始作俑者料想不到的結果。
但大火蔓延,地下空間裡空氣中的含氧量迅速降低下來,而且空氣中還充斥着大量的焦臭味道,缺氧犯暈之餘,還讓人覺得格外的噁心,催人作嘔。
“這裡的地理情況太複雜了!”陳子云看到這一幕,心裡卻震驚不已。從這些身上着火的野鼠身上,他聯想到更多的東西。地下世界十分潮溼,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這種大面具野鼠着火的情況。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這些野鼠身上,本來就沾有易燃品。
順着易燃品這個思路往想一想,只有兩個解釋勉強合理,第一是這裡有着大量的樹脂,野鼠以樹脂爲食,身上自沾染着易燃的脂末;第二就是,這裡有着豐富的油氣儲備,具體來說,這裡不僅有硅化木層,還可能有着大片面積的油頁岩,在油頁岩裡生存太久的野鼠,自然會帶有大量的油脂,見火就着。
陳子云沒時間停留下來考察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火海蔓延開來之後,他的視野變得更加開闊,隱約可以看到極遠處一些暗影在移動,賊額暗影跟野鼠很像,但個頭卻堪比野豬。陳子云相信,這些應該是鼠王一般的存在,要是招惹到這些大家好,大家麻煩只會更大。
“前面就是地下河了!”陳子云臉上終於浮現了喜色。但回頭一看,他臉色的欣喜和放鬆又消失不見:“這些野鼠,真是陰魂不散啊!”
烈火早已經早鼠羣裡蔓延開來。部分聰明的野鼠,早已經攀援着岩石,躲到石壁上方去,也有部分野鼠一如既往地追擊着陳子云等人,包括許多身上已經着火了的野鼠,它們口中發出“吱吱”的慘叫聲,但移動的速度卻絲毫不慢。
“它們不是在追擊我們!”葉芽鐵着臉,幾乎是咬着牙說道:“它們是想滅火!”
陳子云恍然大悟。鼠類的智慧並不算低,自然清楚,水能夠撲滅它們身上的灼燒的烈火。“到水裡去!”葉芽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已經追快追上來的野鼠,大聲叫了起來。
“撲通!”“撲通!”
沒人猶豫。看着瘋狂的野鼠,衆人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
“好冷!”
“哇!靠!這是冰水嗎!”
“冷死我了!”
“……”
浮上河面的衆人,開始大呼小叫。地下暗河的水溫奇低。冷不防之下,衆人一起哆嗦了起來。好在一路的運奔跑逃命,也算衆人做過了熱身運動,不然後果可能會更慘。
“大家沒事吧?”陳子云問道。
陸陸續續的回答,讓陳子云大爲放心。回頭看了暗河邊緣,無盡的野鼠正往暗河留撲落,發出着“滋滋”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怎麼舒服。
陳子云也發現了一個現象。有一些野鼠雖然已經來到了暗河邊緣,卻是露出了驚懼的神色,不肯往下跳躍。這些野鼠大多是被着火的同伴一路追攆而來,本身並不需要洛水熄火,只是無路可逃,纔會無奈來到了這個地方。不過它們雖然不願下水,卻被後面的鼠羣給擠到了河流當中。
“地下暗河有危險!”陳子云心中一凜,頓時有了這個念頭。生物有着自己獨特的本能和記憶,這些不願下河的老鼠,肯定目睹過地下暗河裡發生過一些令他們恐懼的事情,所以纔會如此。不然不會在河邊猶豫不決。
隨着鼠羣落水,寧靜的地下暗河也變得像燒開了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陳子云臉有憂色,如果這地下暗河裡真的有什麼危險,這些野鼠這麼一折騰,肯定會把那些危險的存在引出來。
“我們趕緊離開這個地方。”陳子云小聲吩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