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因爲對方跟風了咱們的片子,然後覺得心裡過意不去,就派個人過來示好?”
沉默了半晌,倪浩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想法。
的確,現在很多人也都已經知道了永源娛樂正在做一部蹭《瘋狂的石頭》熱度的電影,在這種情況下,派人來參加一下對方的慶功宴,更容易拉近雙方的關係。
陳封想了想,也點頭應道:“嗯,有這種可能,不過也無所謂,反正咱們本來也沒想追究那些跟風蹭熱度的作品,就隨他們去吧。”
至於永源娛樂的示好,反正是他們自己主動過來的,按照普通客人的待遇就行了,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保持住和平的關係。
……
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瘋狂的石頭》慶功宴終於開始了。
由泰浪娛樂請來的高級司儀,正在有條不紊的主持着宴會的流程,其中,有不少來頭很大的重要人物都安排了講話,陳封,倪浩和徐泰浪也都全程作陪。
首先發言的,就是華語電影導演協會的會長,孫承元老爺子,他是上上代導演中僅剩的老先生,地位十分崇高,不過,他因爲年事已高平時很少露面,今天在《瘋狂的石頭》這樣一部商業片的慶功會上能夠現身,也是十分讓人驚訝的。
孫承元先生只講了幾句面子上的客套話,隨後便開始猛誇倪浩這個新星導演,尤其是讚揚了這種用小成本片博取高票房的勵志典範,最後甚至把倪浩誇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在場的很多人都聽了出來,孫承元這些話其實是在針對以前秦懷章的那些偏激言論,小成本電影怎麼了?當年在他們那個年代,每一部片子都可以說是小成本片,但他們照樣在華語影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所以,永遠也不能用成本來衡量一部片子。
其實,當初倪浩被秦懷章批判的時候,圈內大部分人都是站秦懷章這一邊的,很多人也都附和着多多少少的嘲諷了倪浩幾句,那個時候的倪浩,可真是孤立無援啊,要不是有陳封支持開導他,恐怕他受到的打擊也不會小。
就因爲那個時候秦懷章的身份地位太高,而且也算是南方影視圈的領軍人物,倪浩這個新人導演當然只能默默的背鍋。
但現在不一樣了,《瘋狂的石頭》已經取得了十八億的票房,而且華語電影導演協會的會長也對他鼎力支持,倪浩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在場的嘉賓明星們也都聽出了孫承元老爺子話裡的意味,同時,這也意味着北方娛樂圈對南方娛樂圈的又一次碾壓性的勝利,這代表的意義更加深遠。
不過,孫承元老爺子講完話後,便直接離場。
陳封和倪浩緊跟着去送人。
在上車之前,孫承元笑眯眯的看着陳封和倪浩點了點頭,說了句,華語電影,後繼有人啊,隨後便上車走了。
陳封和倪浩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這句話,放在他們身上似乎有點言重了,幸虧當時旁邊沒有別人聽到。
送走了孫承元之後,宴會就輕鬆了很多,陳封和倪浩也分別發表了各自的講話,不過主題都很放鬆,多是以慶祝熱鬧爲主,大家也都輕鬆下來,盡情的享受歡樂的氣氛。
到了最後切蛋糕的環節,陳封把在場的幾名重要嘉賓都邀請上臺,大家一起切了巨大的宴會蛋糕,隨後,衆人便熱情的互相交流起來,這也是增進彼此感情的好場合。
馬鷹帶着範衛德和狄良也來找陳封聊了兩句,不過對方說的大多也都是表面上的客套話,大家畢竟都還不算太熟,現在也僅僅算是初步接觸認識,自然不會話太多。
但範衛德卻是給陳封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夢境世界中的那個德彪不同,這個世界的範衛德並不是一個喜劇演員,他身上的氣質反而有點兇悍,更像是一個特型演員,不過他的演技也的確出色,在《最漫長的一夜》中表現也很突出。
“呵呵,範先生,我看了你在《最漫長的一夜》中的表演,真的很精彩,說不定將來咱們也有機會合作呢!”陳封衝着範衛德笑道。
範衛德卻是有些驚訝,他客氣了幾句,最後卻是也有些期待的說到:“有機會的話,一定合作,我也很喜歡《瘋狂的石頭》這部片子,聽倪導介紹您也參與了劇本的創作修改,真是了不起,現在真正懂行的投資人不多了。”
雙方又簡單聊了幾句,馬鷹便帶着範衛德和狄良向陳封告辭離開了宴會,陳封客氣的將人送走。
看的出來,這個範衛德也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雖然他演技很棒,人氣很高,算是娛樂圈裡的大明星,但實際上性格卻有些內向。
嗯,他的確是一個好演員,陳封在心裡默默的想到。
送走了範衛德後,陳封很快就又遇到了一個老熟人。
是鄭鈺剛。
鄭鈺剛笑呵呵的和陳封碰了碰杯,喝了口酒,隨後才十分開心的說到:“我就知道你能成功,果然,這次沒讓我失望!”
陳封連忙表達了對鄭鈺剛的感謝,畢竟當初拍片子的時候,鄭鈺剛幫了他很多忙。
鄭鈺剛卻是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算了,咱們不用搞那些表面的客套話,我是真的欣賞你纔會願意幫你,你自己也很爭氣,所以最後纔能有個好結果,連孫承元老爺子也對你和倪浩很認同,這是咱們華語電影的福氣。”
說完,鄭鈺剛又把身邊的一箇中年人介紹給他。
“諾,這是陳輝,也曾經是金影獎的影帝,之前我那部《草莽》的男主角,大家也都認識一下。”
陳封看了陳輝一眼,發現他現在的穿着打扮科比古裝戲要英俊帥氣的多,而且,他整個人看上去很安靜,眼神有些憂鬱,也是個不太擅長交際,性格內向的傢伙。
好吧,看來在影視圈,那些知名的演技派多多少少都有點神經質。
陳封和陳輝彼此敬了杯酒,淡淡的聊了兩句就分開了,畢竟現在會場還有很多人,陳封需要儘可能的照顧到更多的客人。
看着陳封離去的背影,鄭鈺剛拍了拍陳輝的肩膀。
“感覺如何?”
陳輝搖了搖頭:“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