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楚瑩月這會兒見顧長歌也忙過了,就走了過來,臉上顯得有些不怎麼好意思起來。
顧長歌笑了笑,看着楚瑩月問道:“公主可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楚瑩月擡起頭,睜着一雙清澄明澈的眼眸問道:“縣主,今天爲什麼顧飛華沒有來呢。”楚瑩月在旁邊左顧右盼都沒有顧飛華的身影,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
“飛華昨天感染了一些風寒,所以沒來。”顧長歌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如今楚瑩月已經快滿十一歲了,正是情蔻初開的年紀,現在喜歡上了顧飛華,還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楚瑩月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顧長歌看着楚瑩月那幼小的背影,此時忽然顯得如此的孤寂,心中有些不忍。
楚鈺白也看了自己九妹一眼,打趣的對顧長歌說道:“咱九妹配你弟弟,絕對是一對璧人,但是看你的樣子,似乎並不想讓你弟弟和九妹在一起?”
顧長歌搖搖頭:“大梁駙馬不得入仕,飛華如今這麼辛苦的學習和練武,我不想他的努力都白費了。”
楚鈺白嘆了口氣:“這朝中的爭鬥又有什麼好的,你非要把自己的弟弟也牽扯進來。”要不是楚鈺白生在帝王家,楚鈺白也不想躺進這權勢的渾水之中來,就這麼普普通通的過一輩子,其實也挺不錯的。
“人之一生,活着,不就是爲了功名利祿權貴麼,若是活着就僅僅是爲了吃飽,那又有什麼意思?”顧長歌一語中的,這一句話話,幾乎就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說中了。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楚鈺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默默的看着周圍舉杯暢飲的文武百官,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爲了所謂的名利,權力,即使不會喝酒,也要強裝能喝,知道酩酊大醉,一塌糊塗,只是爲了和自己的上司打好關係,爲了和自己的同僚打好關係。
酒宴,是拉近關係最好的方法,很多沒有見過的人,在舉杯之時,便成了朋友,這朋友來的也確實有些廉價了,但關鍵的時候,偶爾卻能救自己一命。
宴會在歡聲笑語之中漸漸的接近了尾聲,有些人已經有了要離開的意思,只是在楚蕭然沒有離開之前,誰也不敢輕易的離開這裡。
楚宏景環顧四周,這會兒衆人都喝得打大醉,正好是自己出手的好機會了。
楚宏景從座位上站起來,默默的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現在讓你們高興,一會兒就讓你們笑不出來。
於此同時,楚衍之的人忽然匆匆忙趕回來,低聲在楚衍之的耳邊說了一句話,楚衍之臉色頓時大變,握着杯子的酒水都濺出來了。
“怎麼了?”
楚雲飛看了他一眼,見楚衍之如此失態,眉頭微微皺起,平時的時候,楚衍之可不會因爲一點小事兒就這樣驚慌的樣子。
楚衍之臉色沉重,眼中滑過一抹慌亂的神色,附在楚雲飛的耳邊低聲說道:“根據剛剛查到的消息,的頤和殿外,大批來歷不明的軍隊悄悄的潛伏在那兒,而且剛剛探子還在那個時候,看到了榮景也在軍隊之中。”
楚雲飛臉色這會兒也跟着變了:“看清楚沒有,有多少人在那兒?”
“差不多有五千人埋伏在頤和殿的前後門,似乎在等信號。”楚衍之說道,眼中驚慌之色已經難以掩飾。
五千人。
這樣的一支隊伍,足以把現在的頤和殿給踏平了,況且這會兒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頭重腳輕,不知東南西北,估計一會兒那些人就算是殺進來了,這些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楚雲飛轉頭看了一眼這會兒已經起身的楚宏景,嚇了一跳,連忙對楚衍之說道:“攔住楚宏景,不能讓他發信號。”
楚雲飛早就知道榮景是楚宏景的人,所以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這些軍隊的埋伏,絕對是楚宏景策劃的。沒想到楚宏景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在楚蕭然壽辰的這天,將這些人一網打盡,還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楚衍之也知道楚宏景這會兒起來,估計是要準備發信號了,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不然楚雲飛什麼也不顧,直接發信號的話,那藏在頤和殿周圍的軍隊一衝進來,這裡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這裡怕是立馬回成爲屍山血海一樣。
楚衍之連忙來到楚宏景的面前說道:“二哥,大家都在喝酒,你怎麼不喝了,今天晚上二哥可還沒配五弟喝過呢,咱們兄弟也好久沒有喝過酒了,二哥今晚可一定要配我好好的喝喝。”楚衍之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露出任何的馬腳。
楚宏景眉頭一皺,這小子早不來,晚不來的,偏偏等自己要準備動手在了,這小子就來了,心道:“莫不是這小子發現了什麼?”不過他看了看楚衍之,他剛剛一直在這裡,也沒有出去過,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計劃的,心中鬆了口氣,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把。
“呵呵,既然五弟這麼想和我喝酒,那喝喝就又何妨,坐。”反正這會兒楚宏景也不着急,多給榮景一點準備的時間也不錯。
楚衍之坐下的同時,瞥了一眼自己對面的楚雲飛,只見這會兒楚雲飛已經離開了自己的位置,朝着殿外走去。
楚雲飛並沒有把這件事情立馬告訴楚蕭然,按照楚蕭然的性格,一旦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肯定會立馬暴走起來,立馬就會質問楚宏景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一旦把楚宏景的惹急了,發出信號,到時候千軍萬馬衝進來,這裡還真沒有人能夠擋住。
楚雲飛帶着自己的護衛,悄悄的出去調兵去了,只有在悄然無息之下,率先一步將楚宏景的兵馬壓住,到時候楚宏景發動信號卻沒人來的時候,那就好看了,他也正好藉着這一次的機會除掉一個心腹大患。
在諸多皇子之中,楚宏景在楚雲飛的心中,可以排上第一大對手,這一次一旦抓住了楚宏景的把柄,絕對能夠楚宏景打得永無翻身的機會。
楚鈺白瞧見楚雲飛不正常的舉動,眉頭一皺,這個時候楚雲飛出去幹嘛,於是心中好奇,便對顧長歌說道:“大哥這個時候出去,似乎有些不正常啊,我出去看看。”
顧長歌擡頭看了一眼楚雲飛的位置,這會兒已經不見了人影,只有楚衍之現在正陪着楚宏景喝酒,也感覺到了情況似乎有些不對。
楚雲飛和楚宏景向來不和,而楚衍之是楚雲飛的人,平時和楚宏景基本沒有什麼往來,雖然是兄弟,卻並沒有什麼好說的,更不可能坐在一起喝酒了,而且還有說有笑的。
顧長歌不禁將目光放在楚衍之的臉上,這會兒楚衍之忙於應付楚宏景,也沒注意到在遠處有一雙眼睛在時時刻刻的看着自己。
雖然楚衍之這會兒,已經在極力的掩飾自己心中的驚慌,但還是被仔細的顧長歌給看出了一些端倪出來。
“你看楚衍之,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沒有?”顧長歌對楚鈺白說道。
楚鈺白疑惑的看了一眼楚衍之,隨後眉頭一皺:“五弟平時非常的穩重,就算是遇到再大的事情,也都是談笑自若,但是這會兒在面對二哥的時候,似乎有點緊張啊。”
連楚鈺白都看出了楚衍之的不正常了。
“這情況似乎不對,楚雲飛離開了這裡,留下楚衍之一個人去應付二哥,那楚雲飛應該失去做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去了,不然不可能做這麼做的。”楚鈺白按照以前楚雲飛的習慣推斷道。
顧長歌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而且時常陪伴楚衍之左右的榮景似乎從先前開始,就一直沒看到人了,這事兒實在是透着古怪的氣味兒。”
就在兩人都在疑惑的時候,楚雲飛這會兒已經悄悄的找到了京衛指揮使蔡銘佑,現在整個皇宮之中,就只有清楚整個皇宮的兵力部署,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蔡銘佑立馬集結所有的皇宮之中所有的兵馬,這樣的話,纔有能力和楚宏景佈下的兵馬一戰。
蔡銘佑這會兒正在皇宮之中巡邏,見到楚雲飛急急忙忙的朝着自己跑過來,急忙迎了上去,問道:“殿下這是怎麼回事,爲何神色如此的匆忙?”
楚雲飛急忙道:“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這麼多了,我問你,宮中的禁軍如今都在那兒?”
“回殿下,在太和殿東門和西門,還有月華殿南門等地方。”蔡銘佑微微皺了皺眉說道,不明白楚雲飛問這些幹嘛。
楚雲飛氣急敗壞道:“哎!今天是父皇的大壽,你怎麼把兵力的佈置安排的這麼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誰來負責。”
蔡銘佑連忙解釋道:“回殿下,這頤和殿已經有兩千禁衛軍保護,莫非還不夠麼?”
“這點兵力怎麼夠,你現在你和和我一起,立馬將其他幾處的兵力帶過來。”楚雲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