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歌將孩子放下來,對於身後那婦人感恩戴德的話也沒有細聽,而是快步的跟在那羣官差的後面。
這大街上面,即使沒有人,馬兒也跑不了多塊,所以顧長歌要跟上去的話,也並不是很費勁兒。
“老大,大人說這一次一定要把那兩人給抓到,但是他們兩人的武功這麼高強,我們就帶這麼一點人去,那不是找死麼。”一名騎在馬背上的官差說道。
“管他呢,誰叫咱們就這跑腿的命,死了也活該,他孃的,這狗官,在外面結了這麼多仇家,我們一天爲他拼死拼活的,一個好處都落不到,現在明知道是死咱們還要不得不衝上去,這狗日的生活。”那領頭的官差是個三十來歲,滿臉絡腮鬍子的大漢,腰間掛着一把佩刀,惡狠狠的說道。
要是可以的話,他真想一刀砍了那知府大人,這些年來,在匯龍城沒什麼政績不說,成天就想着如何玩女人,搜刮錢財,這匯龍城的老百姓,都被她給颳了一層又一層。
現在是整個匯龍城的百姓都窮了,只有那知府大人富裕了。領頭的也沒有辦法違抗知府,一旦違抗,他就給你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殺你全家,滅你九族,讓你寸步難行。
顧長歌將這些人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心道:“沒想到這匯龍城的知府居然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了,但是爲何沒有人上京告御狀?”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這知府,將那些上京告御狀的人,全部殺了。
顧長歌一邊跟在這些人的身後,一邊觀察這些人的方向。
約莫過了有半個時辰的樣子,那十幾名官差來到了城內一座荒廢的院子裡面,這裡屬於匯龍城的城東盡頭,旁邊就是高高的城牆了,看來這條街已經被荒廢了很久,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才讓這條街荒廢了。
“就是這裡了,兄弟們小心點。”領頭的人跳下馬來,小心翼翼的帶着官差朝着院子裡面走。
“消息說的是那兩人就在這裡,老大我們怎麼辦,拼了麼,但是我們這點本事,他們兩人之中隨便一個人就把我們給打發了,真不知道知府大人爲什麼只讓我們帶這麼點人來這裡。這不是讓我們成心找死麼?”一個官差心驚膽戰的說道。
顧長歌悄悄的跟在衆人的身後,來到院子裡面之後,就仗着輕功,輕輕的飛到了房頂上面,想看看剛剛那個大嬸說的那兩個人,是不是劉燁和楚鈺白。
“別說這些喪氣話,但願那個消息是假的吧。”那零頭的大大咧咧的往這廢棄的院子裡面看了兩眼,連屋子都沒幹進去,就大聲說道:“經過我仔細的觀察,這裡面根本就沒有什麼兇犯,我們回去吧。”
衆人一聽,連忙附和道:“對對,這四周圍都檢查完了,什麼人都沒有發現,我看我們還是去別的地方找吧。”這十幾名官差其實這會兒都顫顫巍巍的站在院子的中間,哪裡敢到處去看,就站在這裡隨便瞟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看了。
“走,去別的地方找!”領頭的官差大喝一聲,似乎是故意說給這院子裡面的人聽得一樣,帶着手下的人就趕緊離開了這裡。
顧長歌詫異的看着這些觀察,不住的搖頭,要是大梁國其他的州省也是這個樣子的話,那大梁國真的距離滅忙不遠了,顧長歌飽讀詩書,在這淵源流長的歷史長河之中,每一個朝代的滅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爲朝廷的腐敗和無能,導致老百姓唉聲載道,民不聊生。貪官污吏得寸進尺,不知國家之艱難。
見那些官差都走了之後,顧長歌從房頂上面下來,隨後來到了屋子裡面,準備看看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人在,就在這個時候,耳邊忽然一陣勁風呼嘯而過,顧長歌連忙側身躲過。
叮……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牆壁上響起,一顆小石頭將牆壁都打了一個大洞。
“是誰在裡面?”顧長歌立馬收緊了心神,沉聲喝道。
“長歌,是你?”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的屋子裡面想起,楚鈺白忽然從立馬跳出來,站在顧長歌的面前。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可算找到你們了。”顧長歌激動的說道,這麼久的長途跋涉,總算是沒有白費,拉着楚鈺白的手就捨不得在放開了。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擔心死我了。”楚鈺白將顧長歌緊緊的抱在懷裡,再也捨不得鬆開手了。
“咳咳……”
顧長歌正想問劉燁去了哪裡,就看到劉燁突然從裡面的房樑上面跳下來,有些尷尬的看着他倆。
“劉先生,你也沒事,咱們總算是齊了。”顧長歌長長的鬆了口氣。
此時此刻,兩人都有太多的話要說,不過這裡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
“我們先回客棧,這裡不安全。”顧長歌帶着楚鈺白和劉燁朝着客棧走。楚鈺白問道:“對了長歌,飛華找到沒有,他們有沒有出什麼事情。”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他們現在全部都在客棧裡面。”顧長歌說道。
楚鈺白聽到衆人都沒有什麼事情,鬆了口氣,要是因爲自己這次出來,而害的顧飛華他們都遇害的話,楚鈺白的心裡面怕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三人小心謹慎的回到客棧裡面,還好這一路上都沒有被人發現,安全的到達。
顧長歌一進門,顧飛華就撲了上來:“大姐你終於回來了,你出去了這麼久都沒有回來,我還以爲你出了什麼事情。”
“剛剛飛華見你這麼就不會來,一直說要出去找你,還好你總算回來了。”南宮玉說道。
楚鈺白和劉燁這時候也跟着進屋,看到屋子裡面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子和一個小女孩,兩人的目光同時謹慎了起來,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南宮玉。
“你是什麼人?”楚鈺白寒聲道,就怕這人是威脅顧長歌的。
顧長歌爲了不讓楚鈺白和劉燁誤會,連忙說道:“這位是南宮玉,旁邊是他的女兒南宮婉兒,這一次我們能做安全來到這裡,也多虧了南宮先生的幫忙,鈺白你不要誤會了。”
楚鈺白見不是和自己敵對的人,拱手笑道:“原來如此,剛剛倒是我冒犯了,南宮先生你要見怪。”
南宮玉擺了擺手:“出門在外,小心一點也是好的,楚公子無須如此。”
劉燁不禁多看了南宮玉一眼,驚訝道:“閣下可是江湖上人稱醫道聖手的南宮玉先生?”
“沒想到還有人記得我的名號,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也早已經不是什麼醫道聖手,閣下就莫要在擡舉我了。”南宮玉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顯然不想讓人提起以前的事情。
劉燁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醫道聖手南宮玉的名字,當年在江湖上可以名極一時,幾乎是無人不知,不忍不曉得人物,只是當年遭遇了那件事情之後,就從此在江湖上消失了,劉燁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南宮玉這樣的人物。
顧長歌對於江湖上面的事情並不熟悉,更加不知道什麼醫道聖手,所以並沒有多大的驚訝。
“對了,閣下是?”南宮玉也有些好奇,這個知道自己以前身份的人到底是誰。自從當年南宮玉被逼退隱江湖之後,除了那個時代的人,幾乎已經很少有人在知道南宮玉這個名字了,但是現在眼前這個人卻似乎對自己當年的事情還非常的瞭解,於是就好奇的問了一句。
劉燁嘴角苦笑一句:“在下劉燁,在江湖上並不出名,南宮先生多半是不會知道的。”
“天山劉燁?”南宮玉好奇的看着劉燁。
“棄徒而已。”劉燁呵呵一笑。
南宮玉不禁又多看了幾眼,這裡的人真是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人物,每一個人都是大有來歷,讓南宮玉都不得不佩服了。
顧長歌見大家似乎都認識,也鬆了口氣,有些好奇的問道:“鈺白,你們怎麼會跑到匯龍城來的,要不是南宮先生指路的話,我們怕還是找不到這裡來了。”
楚鈺白想了想那天的事情,然後說道:“那天我看着你落水之後,就想着救你,但是那個時候水流太過湍急,我根本無法靠近你,那時候你也離我越來越遠,我也找不到你了,幸好那時候還找到了劉先生,那時候我和劉先生商議了一番,就沿着這條河流的方向一直找到了這裡來。”
也是楚鈺白他們對這裡的路線並不熟悉,不知道這條河流分流了另外兩條河道,要不然的話,也不可能走到匯龍城這邊來了。
“對了,你們怎麼跑到這匯龍城知府的府邸裡面去了,好像那個知府還很憎恨你們呢。”顧長歌好奇道,不過也多虧了他們兩個在這裡惹出一些事情來了,要是楚鈺白和劉燁默默無聞的在這裡尋找顧長歌他們的話,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