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如春,和風如水。
山上的時間飛快的流逝着,不知不覺的,三人在山上的日子,就過去了兩個月的時間,凜冬悄然過去,暖春慢慢的到來。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還是沒有人來找到他們,喬不羈都以爲,他們會在這九華山上過上一輩子也說不一定,不過這樣也挺好的,只要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也滿足了。
只是殘酷的現實,沒多久還是來了,他們最終還是沒有逃過那命中註定的劫數,註定了這一次會有流血,會有犧牲。
那天,明媚的陽光灑在臉上的時候,暖洋洋的,就像是在自己的身上披上了一層薄紗。三人都有早起晨練的習慣,這會兒正在屋外一起練習《逍遙訣》。
喬不羈練完之後感嘆道:“這秘籍不愧是天下第一的武功,我才練了這麼短的時間,就感覺功力大增,而且就連自己的劍法好像都厲害了許多了。”
寧不癲說道:“不錯,這《逍遙訣》不僅可以當做天下第一的內功來修煉,同時也是一本蘊含了天下任何的武功的竅門,當時我還我還不是很明白,我也是最近才明白了這個道理,難怪武林中人做夢都想要得到這個東西啊。”
說道這裡,寧不癲又想起了上官飛歌和莫問的死,臉上劃過一抹黯然的神色來,當初要不是他們二人,寧不癲如今也不可能安穩的坐在這裡。他喃喃的看着天空,忽然說道:“二弟和我師父的仇,我一定會報的,我們還在山上再呆兩個月的時間,要是他們都還找不到我們的話,我們就去青州,找那個狗官報仇。”
莫不歌說道:“二哥的仇,我也要親自動手。”上官飛歌的死,讓莫不歌在山上傷心了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才漸漸的平復過來,如今他們武功大成,也該找個時候去報仇了。
寧不癲默默的看了一眼莫不歌,在山上的這些日子,她和喬不羈兩人恩恩愛愛,看到自己的妹子能夠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男人,他也覺得非常的欣慰,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永永遠遠的像如今這樣的生活活下去,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不管自己遇到什麼危險,都不能讓他們兩個跟着自己一起冒險。
晚上的時候,天空上偶爾有一兩個黯淡的星光,寧不癲看到喬不羈和莫不歌都睡下了之後,便悄然起身,準備獨自下山,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來,因爲他知道,九華山之地雖然隱蔽,但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與其讓他們兩人忐忑的過着下半輩子,還不如犧牲自己,自己下山,和武林中的人來個徹底的了結,也好讓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的過着下半輩子的生活。
淡淡的月光透過斑駁的窗櫺揮灑下來,靜謐的夜晚聽不到一點其他的聲音,寧不癲站在門口,回頭默默的看了一眼熟睡的兩人,將收拾好的東西背在了背上,轉身離開了這個令他不捨的地方。
結果寧不癲才走出小木屋幾步路,莫不歌就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問道:“大哥,你揹着東西要去哪兒。”莫不歌睡覺都睡得很淺,剛剛寧不癲走在房間門口的時候,他以爲自己走的很輕,不會吵醒莫不歌,但是從他轉身的時候,莫不歌就已經醒了,看到寧不癲要走,連忙起來問了一句。
寧不癲假裝說道:“沒事兒,我就是睡不着出來看看,這大半夜的,你快去睡覺吧,彆着涼了。”
“你要一個人去找他們,是不是。”莫不歌不傻,同時也非常的瞭解自己這個大哥的性格,一下子就猜出了寧不癲到底想要幹什麼。
寧不癲一愣,沒想到自己這個妹子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想法,於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三妹,整個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本來就不管你們的事情,你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愛你的男人,你就和喬不羈好好的過日子吧,至於這件事情,你就不好再摻和進來了,大哥會想辦法解決的。”寧不癲不想莫不歌和自己一樣,一生都在流浪漂泊,居無定所。
莫不歌忽然說道:“大哥,難道你忘了當初我們三兄妹結拜時候許下的誓言了麼。”
寧不癲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當初的誓言,大哥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只是如今情況不同,大哥又怎麼忍心讓出跟着我一起受苦啊三妹,聽話,回屋裡去吧。”
莫不歌立馬來到寧不癲的面前,緊緊的抱着寧不癲的胳膊:“大哥去哪,我就去哪,大哥想這麼早就和那羣人戰的話,那就和他們開戰便是。”
喬不羈這會兒也被兩人的對話聲所吵醒了,也聽到了剛剛所有的對話,也上前說道:“大哥,你這樣會讓不歌一輩子於心難安,也讓我於心難安,你就不要在想着一個人離開了,不管你走到哪裡,我們都會跟到哪裡的,大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寧不癲眼眶忽然有些紅了,拍了拍喬不羈的肩膀,嘆了口氣:“你是個不錯的男人,不歌能夠遇到你,我也非常的欣慰了,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對待不歌,至於這一次的事情,你們還是不要摻和了,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們三人就算是聯手也不會是江湖上這些人的對手,我一個人和我們三個人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既然如此,大哥一個人出去,將這件事情策底的平息了,也好給你們一個安定的生活。”
莫不歌使勁兒的搖搖頭:“不,我不要大哥離開,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和大哥死在一起,這輩子不歌就你一個大哥,要是你都不在了,不歌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寧不癲長長的嘆了口氣,看着那漫天的星光,柔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下輩子還當你的大哥,但是這輩子,就這麼瞭解了吧。”
寧不癲忽然伸手點住了莫不歌身上的穴道,讓莫不歌動彈不得,喬不羈正準備幫莫不歌將身上的穴道解開,寧不癲沉聲說道:“喬不羈,你如果真的愛不歌的話,那就不要吧不歌的穴道解開,等我這一次的事情做完之後,不歌的穴道也差不多解開了。到時候你們兩人就在這裡隱居也好,外出也罷,都不會再有任何的問題。”
莫不歌急忙說道:“喬公子不要聽我大哥的,快把我的穴道解開。”
喬不羈來到莫不歌的面前,卻顯得有些猶豫了起來,的確,寧不癲剛剛說的話很對,他們三個人面對武林羣雄和寧不癲一個人面對武林羣雄的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的,他們不可能是這麼多高手的對手。
既然是這樣,喬不羈和莫不歌的犧牲,其實也是根本沒有必要的,江湖上的人要的是寧不癲和他手上的《逍遙訣》。喬不羈一時間也陷入了兩難的禁地,要是自己現在不解開莫不歌的穴道,等事後,莫不歌一定會恨死自己,到時候能不能夠和莫不歌在一起,也還是個問題了。
“你還在猶豫什麼,快把穴道給我解開。”莫不歌嘶吼道,“喬公子,你要是再不把穴道給我解開的話,我一定會恨死你的,那是我的大哥,我怎麼能夠眼睜睜的看着他去死,快給我解開。”
寧不癲大聲說道:“喬不羈,你解開不歌的穴道,就等於是讓她跟着來送死,你難道根本就不愛不歌,想眼睜睜的看着她跟來送死麼,你如果真的是爲了他好,就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是這件事情過了之後,你們就可以平平安安的離開這裡了。”
喬不羈的臉上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爲什麼這麼艱難的抉擇會讓自己來選,自己到底該選哪一個。
莫不歌的臉上此刻已經是掛滿了淚水,那一臉傷心的模樣讓喬不羈操碎了心。只聽莫不歌輕聲道:“喬公子,你如果要我一輩子都恨你的話,那你就最好不要解開穴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在見你。”
“你敢!”寧不癲忽然上前,想要將喬不羈打暈,這樣的話,他們就不能跟着自己了,等事情完畢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
喬不羈臉上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忽然說道:“寧大哥,對不起了,我不能按照你的意思做,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不歌以後不會快樂,而我自己也會活在痛苦之中,既然大家都是兄妹,要死就一起死,要麼就一起活。”
樹林之中,忽然傳來一道笑嘻嘻的聲音:“好一場兄妹情深的戲碼,不過你們這麼說,是不是都把我們給遺忘了?”
寧不癲臉色立馬就變了,朝着樹林裡面大吼了一聲:“是誰在樹林裡面鬼鬼祟祟的,快給我滾出來。”
喬不羈臉色一沉,事情已經在朝着不好的好像發展,那些武林中的人已經來了。想到這裡,喬不羈連忙解開了莫不歌身上的穴道,眼下已經是危機的關頭,在點着莫不歌的穴道也沒有用,因爲他們都已經走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