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玲知道,當張顯宗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那就表明他們就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張顯宗拿着一把長劍,朝着劉玲的方向一步一步的前進,而劉玲這個時候,也拿着一把刀默默的看着張顯宗,如果這個時候沒有顧長歌在這裡的話,劉玲倒是不怎麼畏懼張顯宗,他們倒是可以一戰,但是現在顧長歌在這裡,他們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希望。
剩下的七個人這會兒則是心中謹慎的看着顧長歌等人,其實心中根本就沒有要動手的意思,因爲他們知道,就算是動手,他們也不可能是顧長歌他們的對手,無異於找死罷了,所以就默默的看着劉玲。
劉玲沒功夫去看手底下的人都在想些什麼事情,對着張顯宗大喝一聲:“好歹你我當年也曾經共事過,對於你的功夫,其實我一直就很好奇了,今天想來是終於有了這個機會,讓我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都是要死的人了,就算你厲害,那又有什麼用?劉玲沒有想明白這個事情。
張顯宗的劍法非常的凌厲,一驚出手,周圍頓時就生起一股凌厲的氣勢出來,那鋒利的劍氣,就像是縱橫睥睨的王者一般,非常的厲害。
不過這劉玲也不是一般的庸手,和張顯宗交手的剎那間,身上也同時不甘示弱的冒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和張顯宗身上的氣勢不相上下,顧長歌和楚鈺白這會兒就默默的站在旁邊,也不準備動手,因爲他們知道,在這個時候,只要一個張顯宗就已經足夠了,他們只需要好好的在這裡看着就可以了。
看着兩個世上的一流高手之間的生死決鬥,其實也能夠學到不少的東西,可以這對於本來就已經站在這個頂端的楚鈺白來說,並沒有多少的實際用處了。
顧長歌忽然說道:“這張顯宗一直隱藏了實力。”
楚鈺白詫異了一眼,隨後順着顧長歌的目光看相了張顯宗,只見這會兒的張顯宗,比之先前的長島的時候,似乎還要厲害了幾分,一套劍法在手中用的是行雲流水,一點也不呆滯,而且輕功也是十分的高強,不禁說道:“看來這張顯宗以前是在可以的藏拙,現在的他要比以前厲害了好多。”
顧長歌淡淡一笑:“這是自然,以前他不知道我們的厲害,還想借機會反水,如今知道我們的厲害,不敢再有什麼心思,自然要拼命了。”
就在顧長歌說話的時候,張顯宗和劉玲的打鬥也快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劉玲的身上,已經中了張顯宗好幾劍,胸口和胳膊上都已經有好幾處的劍傷了,而且這時候劉玲顯然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起來,手中的刀用的是越發的沉重,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的流暢和行雲流水了。
忽然,只聽張顯宗一聲大喝,身上的氣勢也在這個時候跟着暴漲了起來,隨後一記驚天一擊,順着劉玲的腦門就砍了下去,劉玲嚇了一跳,連忙抽身躲避,可惜張顯宗的這一劍已經封鎖了周圍能夠躲避的間隙,要是劉玲無法再這個時候脫身而去的話,那麼就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橫死當場。
顧長歌漠然的看着面前的這一切,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下一刻,就聽到了劉玲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來,只見劉玲的胳膊在張顯宗這驚天一劍之下,整條胳膊應聲而斷,那鮮紅的血液噴灑長空,整個地上此刻都被這鮮紅的血液所染紅了,觸目驚心。
劉玲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胳膊,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臉色來,寒聲說道:“張顯宗,我今天非要殺了你不可!”
張顯宗冷哼了一聲:“你兩隻在都還完好的時候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一隻手都沒有了還想要殺我,我看你是瘋了把。”
劉玲咬牙封住了自己胳膊的穴道,不讓鮮血在繼續流出來,但是那鑽心的痛苦還是難以掩蓋,一張臉此刻已經顯得有些慘白起來,而且由於先前失血過多,劉玲的頭腦也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這會兒連手中的劍都沒什麼力氣提起來了,更別說還要殺人了。
此刻其餘的七個人臉色都變得非常的難看,在他們八個人裡面,就劉玲的武功是最高的,現在連劉玲都是這樣的下場,那他們的下場多半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會兒都對自己的人生看得非常的黯淡,沒有任何的希望了。
張顯宗冷漠的看着劉玲,寒聲說道:“劉玲,你的命看來就要在今天終結了,你還有什麼遺言沒有,看在你我也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的份上,你要是有什麼遺言的話,我倒是可以幫你做一做的,我並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想來你也應該是明白的。”
劉玲冷哼了一聲:“少在這裡假惺惺的,你是什麼人難道我劉玲還不清楚麼,今天我劉玲落在你的手裡也是我自己倒黴,要殺就殺,少在這裡嘰嘰歪歪的,看這心煩。”
張顯宗臉色一寒,語氣之中這會兒也帶着濃烈的煞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要是不殺了你的話,你還真的以爲我不敢找你動手麼?”
張顯宗的話剛剛落下,手中的長劍就悄然無息刺入了劉玲的胸口上面,這一劍之快,讓劉玲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來,而且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劉玲絕望的看着張顯宗,眼中忽然充滿了淒涼,想當初跟在何紅楊身邊的時候,還以爲會有一個大好的前程,卻沒有想到,今日的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個結果,實在是讓人始料未及的。
劉玲一死,剩下的七個人立馬慌了起來,劉玲不怕死,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也都不怕死,況且他們跟着劉玲一起去京城,其實也是被劉玲逼迫而去的,要不是劉玲用生命去威脅他們的話,這七個人絕對不會去京城,那麼相對的來說,就不會遇到顧長歌他們了。
劉玲死了,剩下的就是這七個人了,顧長歌目光漠然的看着剩下的這七個人,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淡淡的說道:“沒有什麼好值得留下的,張顯宗,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冰冷的語氣,讓人停在耳中都感覺心中發寒。
張顯宗渾身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連忙說道:“屬下明白的,請縣主放心。”
顧長歌點點頭,也不再去管這些人了,因爲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意思已經說的非常的明白了,張顯宗知道該怎麼做的。
“殿下,我們回去看看喬將軍那邊的事情做的怎麼了。”顧長歌說道。
楚鈺白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就回去吧。”
顧長歌的楚鈺白離開了涼亭,就剩下張顯宗和他的手下在這裡。
剩下的七個人看到顧長歌走遠了,這會兒連忙跪在了張顯宗的面前說道:“張大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是被逼無奈,纔會和劉玲一起的,我們保證,今天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要是我們幹說出去的話,全家都不得好死,大人你就放了我們吧,或者我們跟着大人也好,只要大人不殺我們。”
張顯宗看着這些人,忽然嘆了口氣,這七個人裡面,其實也還有他認識的人在裡面,也是曾經一起做過事情的夥伴。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放了你們的,但是既然她已經這麼說了,我只能在這裡和諸位說一聲對不起了。”張顯宗臉色黯然的看着顧長歌遠去的方向,即使現在顧長歌已經遠遠的離開了,他也不敢對顧長歌有絲毫的不敬,這就是顧長歌的威勢。
“張兄弟,你我也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我是什麼人你也應該知道的,我們今天別無他求,只希望張兄弟能給我們一條活路,好讓我們回到妻兒的身邊,從今以後再也不會參與到這權謀的事情之中來了,好麼張兄弟。”一個粗狂的大漢站出來說道。
他和張顯宗也認識了好多年了,記得當初還一起出去做過事情,在這七人之中,就他和張顯宗的關係,稍微要好一點,至於其餘的,也都僅僅是認識罷了。
張顯宗黯然的看着他,說道:“李兄,對不起,我可以答應幫你照顧你的妻兒,但是卻不能答應你現在的這個請求,這個女人太可怕了,不是你們下路的那麼簡單,對不起了。”
那漢子見張顯宗還是不肯鬆口,而且這會兒還有這麼多人圍着他們,知道反抗根本就沒有什麼用,於是就拿起別再腰間的大刀,豪氣干雲的說道:“那好,就請張兄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妻兒,我李某感激不盡。”這大漢說完,便隱刀自盡了,喉嚨的鮮血瞬間傾灑了整個長空。
張顯宗輕聲說道:“李兄你放心,我說的話一定會說到做到,你的妻子,你的孩子,就是我張顯宗的妻兒,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的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