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連忙讓那些下人退下,隨後說道:“父親的遺體現在就放在後堂裡面,請顧小姐隨我來。”忽然看到顧長歌的身邊還有楚鈺白和七個自己都不認識的人,連忙拱手說道:“參見三殿下。”
楚鈺白擺了擺手:“不用這麼多禮,怎麼這麼重要的事情你也不通知一聲,要不是長歌說的話,我都還不知道柳大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柳大人是朝廷重臣,你放心,本王肯定會爲你做主的。”
柳驚鴻感動道:“柳驚鴻多謝三殿下的關心。”
顧長歌說道:“走吧,先進去看看。”
本來顧長歌他們已經知道柳先開是被太子殿下楚雲飛害死的,已經沒有必要檢查了,但是顧長歌還是要看看柳先開到底是怎麼死的,就是想看看,在楚雲飛的身邊,到底還有沒有他們都不知道的高手潛伏在暗中,這點他們必須要早點準備,要不然日後動起手來,也好有個準備。
來到後堂,柳先開的遺體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顧長歌來到柳先開身前,看着柳先開臉上的臉色,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就這麼看起來的話,柳先開的臉色倒是有些正常,並沒有出現任何奇怪,就像是正常死的一樣,顧長歌眉頭一皺,看起來這下手的人,手法還是有這麼高明,能夠殺人於無形,還好顧長歌懂一些醫術,並不只是簡簡單單的看看表面就行了。
顧長歌將柳先開胸膛的衣服扯開,胸口也和平常沒什麼兩樣,不過憑藉顧長歌的直覺,他覺得這其中肯定不簡單,於是就把手放在柳先開的胸口上面輕輕揉了揉。
只是這輕輕一揉,立馬就發現了不對,軟的!整個胸膛那一塊,都是軟的,顧長歌往下面一按,頓時就深陷了進去,顧長歌此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下手的人,武功到底有多深,才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柳先開整個胸口都被人用深厚的內功給震的猶如一灘爛泥,胸口的骨頭全部都碎成了渣渣,只是這麼輕輕的一柔,就能夠看出來。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柳驚鴻見顧長歌一直沒有說話,有些緊張的問道:“顧小姐,看得怎麼樣了,我父親到底是怎麼死的。”
顧長歌語氣有些凝重的說道:“麻煩,有些麻煩,柳大人的胸口被一個內功極爲深厚的人震碎了,所以從表面上來看,纔看不出絲毫的外傷,因爲全部的傷口,都在胸口裡面,要是不仔細檢查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這下手之人手段之狠毒,可見一斑。”
柳驚鴻臉色頹然,本來知道兇手是太子楚雲飛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到非常的無力了,現在這下手之人還是一個武功高手,他什麼武功都不會,就更加不可能報仇了。
“這可怎麼辦。”柳驚鴻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奈。
楚依暖連忙將柳驚鴻扶起來,安慰道:“相公你快振作起來,小姐會幫我們的,你不要這個樣子了。”
要不是看在楚依暖的面前,顧長歌還真的不想管柳驚鴻的事情,淡淡道:“你這個樣子還怎麼給你父親報仇,堂堂一個七尺男兒,怎麼生的如此窩囊。”
柳驚鴻噗通一聲跪在顧長歌的腳下,苦苦哀求道:“求求顧小姐幫我,不殺楚雲飛,我柳驚鴻死不瞑目。”
“你這衣服窩囊的樣子,讓我怎麼幫你?”顧長歌淡淡道。
柳驚鴻立馬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知道錯了。”
顧長歌點點頭說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了,如今楚雲飛到處拉人,你父親寧死不從,也算是剛烈之人,柳大人的事情,我們會幫你的。”
“多謝顧小姐,大恩大德,無以爲報,若有用得着我柳驚鴻的地方,柳驚鴻隨時聽候顧小姐的差遣。”柳驚鴻說道。
楚鈺白看了一眼柳先開的身體,眼中劃過一抹凝重,眉頭一皺,說道:“現在楚雲飛的手段這麼狠辣,看起來,這事情好像已經越來越急了,估計父皇已經快不行了。”
顧長歌淡淡道:“殿下可不要被這些表面現象給迷惑了,皇上可沒有這麼容易死呢。”楚蕭然可不是什麼短命的人,要是他要死的話,早就死了,也不會還堅持到了現在,而且還看着自己幾個皇子在腳下勾心鬥角。
楚鈺白說道:“難不成父皇就是想看着我們幾個兄弟自相殘殺麼。”
“殿下聽說過養蠱麼?”顧長歌忽然說道。
楚鈺白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養蠱之說,他當然知道,將衆多的毒蟲蛇蟻放在一起互相殘殺,直到還剩下最後一隻,就是這種互相蠶食的晉升方法,爲了活命,什麼都不管,只管殺,殺到最後活下來。
“如果父皇真的是抱着這樣的態度,我楚鈺白第一個就不會任他。”楚鈺白寒聲說道。
顧長歌笑呵呵的說道:“希望不是這樣吧,對了,現在柳大人死了,今天楚雲飛在外面的人已經被我全部弄死,不過楚雲飛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我也不明白,既然都已經殺了柳大人,楚雲飛爲何還要在你們的門口派這麼多的探子在這裡查探你們的消息,難道是柳大人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楚雲飛害怕事情消息泄露,所以纔會派人來監視你們?”
柳驚鴻搖搖頭:“應該不可能,我父親這些日子什麼事情都沒有做,不可能知道什麼辛密的事情。”
顧長歌想了想道:“嗯,那這件事情暫時就這樣,楚雲飛不可能這麼好對付,我不能給你保證現在就幫你報仇,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待我們將楚雲飛拿下的時候,可以讓你親自拿下楚雲飛的項上人頭。”
“多謝顧小姐。”柳驚鴻重重的說道,本來對付楚雲飛他根本就沒有報什麼希望,現在顧長歌這麼說,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柳驚鴻哪有不滿意的。
顧長歌嘆了口氣,並沒有再去看着柳驚鴻,而是看着楚依暖說道:“我看這裡可能也不太安全了,要不你們就到我哪兒去住幾天吧,楚雲飛的探子雖然被我殺光了,但是難免不會再來,肯定還會對你們有所覬覦。”
柳驚鴻卻搖搖頭說道:“這裡始終是我們的家,不管如何,我們還是要留在這裡,我現在什麼東西都沒有了,而且在朝廷之中也沒有什麼勢力,顧小姐的好意我心領了,王府我們夫妻就不去了。”
顧長歌見柳驚鴻這樣說,淡淡道:“行,你們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勉強,這裡的事情就先這樣了,死者爲大,柳驚鴻你先把你父親安葬了吧,這事兒也鬧不起來,而且沒有證據,要報仇也只能暗着來,明着來是不可能的,你們明白了麼?”
柳驚鴻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
顧長歌又叮囑餓了一聲之後,這才離開了這裡。本來今晚上是準備將楚依暖接到自己的那兒的,因爲顧長歌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似乎楚依暖會出什麼事情,但是看到楚依暖一門心思都在柳驚鴻身上,顧長歌也沒有在多說什麼了,既然楚依暖這麼在意柳驚鴻,這也是好事兒。
楚鈺白見顧長歌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道:“你在想些什麼?”
顧長歌輕輕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沒什麼,我們趕緊回去吧。”
楚鈺白見顧長歌似乎並不願意多說,他也沒有勉強,默默的跟在顧長歌的身後,一起回到了王府裡。剛剛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顧箋正在院子裡面看着今晚的月色。
顧箋看到兩人回來,就問道:“去什麼地方了,這個時候纔回來。”
顧長歌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柳先開的事情告訴顧箋好了,就說道:“父親今天一天都在朝中,可知道朝廷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麼?”
顧箋眉頭一皺,並沒有急着回答顧長歌的話,而是現在腦海之中想了想,今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直到確定今天自己並沒有遇到什麼意外的事情之後,才緩緩的偶倒:“今天朝廷之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看來顧箋都不知道柳先開的事情,這楚雲飛的保密手段做的真的是厲害,難怪先前會柳府放那麼多的探子,就是想要先隱瞞兩天柳先開的死因,等真正知道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已經晚了。
顧長歌見顧箋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就直接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父親,柳先開死了,難道朝廷一點消息都沒有麼?”
“這玩笑可不能亂開。”顧箋眉頭一皺,還以爲顧長歌是在和自己說笑。
顧長歌說道:“父親,你看女兒像是會開玩笑的人麼,而且還是那柳先開的命來開玩笑。”
聽到這話,顧箋的臉色立馬就變了,變得十分的難看,說道:“這是怎麼回事,柳先開前幾天還好好的在上早朝,怎麼現在就傳出了死訊來了,這事兒有點問題啊。”
顧長歌就就把柳先開的死因,還有今天他們去柳府遇到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和他說了。
顧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同時還有一些氣氛:“現在的朝廷,都給這幾個皇子弄成什麼了,整個朝廷現在都是一片烏煙瘴氣的樣子,實在是可恨,唉,皇上也是,整天也不管店事情,要是不想當皇帝了,就早點傳位,這皇位又不傳,事情也不管,這些皇子整天吧我們這些大臣玩弄於鼓掌之中,稍有不慎就有殺身之禍,在這樣下去,大梁國遲早要完,以前的楚雲飛也不是這個樣子,難不成他現在是心慌了,所以想提前動手了麼?”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父親,你最近也要小心一點,可千萬不要讓楚雲飛抓到什麼把柄了。”顧長歌提醒道。
顧箋冷哼了一聲:“不管是楚宏景,還是楚雲飛,她倆要是跟對我亂來的話,那就不要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