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我真的可以和我父親坦白了麼?”楚惜刀非常激動的說道,他等這一天實在是太久了,他也不想讓自己的父親一直這麼對待自己下去,畢竟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裡面,誰又想看到彼此漠然的眼神呢。
楚衍之點點頭道:“其實今天帶你來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和你父親坦白這件事情,畢竟現在也沒有必要在隱瞞下去,你們父子之間的關係,也該緩和一下了。”
就在這個時候,楚惜刀的母親陳氏走了過來。
“孩子,因爲當年的事情,你父親現在還一直耿耿於懷,你這次回來應該是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吧。”陳氏一臉關心的看着楚惜刀,看得出來,在這陳氏的心中,還是比較在意自己這個兒子的,畢竟整個楚家就這麼一個二字了,他不在意楚惜刀,又在意誰呢。
楚惜刀走到陳氏的面前,拉着陳氏的手點點頭說道:“母親你放心,孩兒已經想到辦法了,保證不會再讓父親生我的氣了,其實當年孩兒這麼做也是有難言之隱,不過那時候因爲情況太過特殊,所以一直都不能說出來,不過現在不同了,孩兒也可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父親解釋清楚,相信父親聽了之後一定不會怪我的。”
陳氏見楚惜刀這麼有把握,也輕輕的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有你這句話,爲娘也放心了,你出去了這麼久,也不放個消息回來,我都擔心死你了,還好你沒有出什麼事情,你是我們楚家的獨苗,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我們這諾達的產業可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呢。”
“母親,孩兒這一次回來,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了,您放心好了。”楚惜刀安慰道,同時也知道這些年自己母親爲了能夠讓自己和父親之間的關係緩和下來,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心思,奈何自己父親總是一根筋,根本就不停自己母親的勸說,所以關係才一直這麼僵持着。
“嗯,你父親現在就在書房裡面,平時一有事情,他就會一個人去書房裡面,這一次估計是因爲你回來的原因,有些生氣,但是看到有客人在纔沒有發作,你既然已經有辦法了,那就去書房和你父親談談吧,這一次可千萬不要在惹你父親生氣了,知道麼。”這陳氏說的客人其實就是楚衍之。
“那我現在就去找父親談談,母親你自己也多注意休息,不要這麼操勞了,孩兒現在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情自己會處理的,你不要擔心。”楚惜刀說道。
“爲娘知道你長大了,心裡面也開心着呢,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趕緊去書房吧。”那陳氏說完之後,就直接離開這裡。
楚衍之說道:“你一個人怕是說不清楚,我和你一起去,到時候也能幫你解釋一下,同時你父親也要相信一些的。”
“那些麻煩五哥了。”楚惜刀其實並不想讓楚衍之和自己一起去見自己父親的,不過這楚衍之既然都開口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這楚府的書房距離他們並沒有多遠,也就是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兩人就已經來到了這楚明的書房裡面門口了。
楚惜刀站在門口,看着這緊閉的房門,忽然間呆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推開這個門了。
然而就在楚惜刀猶豫的時候,屋子裡面忽然傳來一聲頗爲滄桑的聲音:“既然都已經來到門口了,難道還要我出來請你進來麼。”
楚惜刀一愣,沒想到自己父親已經知道自己在門口了,當下也沒有在繼續猶豫下去,而是直接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擡眼一看,就看到楚明此刻正端端正正的站在書房的正中央,背對着他們,頭此刻正看着面前那一排排的書沉默不語。
楚惜刀進來之後,將房間的門也關了上來,隨後一步一步的走到那楚明的面前,忽然噗通一聲就跪在了楚明的面前,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說道:“孩兒不孝,還請父親給孩兒一個解釋的機會。”
“男兒膝下有黃金,隨隨便便就下跪成什麼體統,起來說話。”楚明沉聲說道,但是身子卻依舊沒有轉過來。
楚衍之先前在吃飯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這楚明,但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多看了這楚明一眼,此人語氣穩重如山,說話毫不猶豫,給人一種非常果斷,而且手段也不簡單的感覺,不過想到這楚家這麼大的產業,要是這楚明沒有一些手段和過人的智慧的話,想來也做不到這個樣子了。
楚惜刀聽到楚明的呵斥,此刻在楚明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立馬從地上站了起來,默默的站在楚明的身後,等候楚明說話。
此刻整個房間非常的安靜,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楚明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後將身子緩緩的轉過來看着自己身邊的楚惜刀,目光之中滑過一抹無奈的神色,輕聲說道:“說吧,這些年你到底都瞞着我做了些什麼,既然你今天決定和我坦白了,只要你能夠說出一個所以然來,不管你到底做的是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在怪你,當年出讓人來搶劫自己家的事情,我也不會怪你了。”
楚明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老了,他之所以此刻會如此的大方,只是擔心自己這諾達的家族沒有人能夠繼承,只要這楚惜刀做的不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如今都可以原諒這楚明的。
楚惜刀看了楚明一眼,發現楚明兩鬢已然斑白,還記得當年自己離開家的時候,自己父親兩鬢並沒有斑白,看來自己這些年的確是讓他操心了,心中升起一抹愧疚,隨後將自己這些年的事情都和楚明說了,這也是在楚衍之的示意下說的。
“當年孩兒之所以會來搶家裡的糧食,是因爲山寨的糧食實在是不夠用了,而一時半會兒又找不到其他的辦法,所以纔會出此下策。”
“我楚家產業遍佈大梁國十幾個州省,留下來的錢財就算你用十幾輩子都用不完,你爲什麼偏偏要去做什麼山賊,派人來家裡搶糧食的事情就不說了,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給我說個明白,難道你真的喜歡被人唾棄的樣子麼,讓人看到你都害怕?”楚明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情。
楚惜刀老老實實的說道:“父親,其實孩兒在歌樂山之上,並不是真的在做山賊,當年說自己是山賊,不過是個皇子罷了,孩兒其實是在按照招兵買馬,訓練新軍。”
楚明臉色頓時被楚惜刀這話給嚇得面如土色,急忙呵斥道:“混賬東西,你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麼話麼,你可知道你這話要是傳出去的話,我們整個楚家都要被株連九族的,你是不是非要看到老祖宗百年基業毀在你手上你才甘心啊。”
楚惜刀並不是朝廷的什麼官員,而私自訓練軍隊,那不就是造反麼,要是被發現了那還得了,楚明這會兒是臉色都被氣得慘白了。
楚惜刀見楚明想多了,連忙解釋道:“父親你不要急,你先聽我說完。”
“行,那你就給我好好的說說。”這會兒氣急的楚明已經完全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楚衍之了。
“其實孩兒並不是私自訓練軍隊的,而是有人特意讓孩兒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等待今天這個環境。”楚惜刀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個人是誰?”
“就是我大梁國端王,也就是我旁邊這位!”楚惜刀此刻直言了當的將楚衍之的身份說了出來。
楚明頓時被嚇了一跳,目光同時也移到了楚衍之的身上,見這楚衍之臉色如常,即使現在安安靜靜的站在那兒,卻給人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威嚴,不敢讓人小看了。不過楚明還是有些不怎麼相信,這楚衍之會到這個地方來。
“你小子,可不要隨便編個理由來騙我!”楚明說道。
楚衍之見這楚明還是不相信楚惜刀的話,那這個時候也該自己上場了,於是就從自己的懷裡摸出了一塊腰牌出來,放在楚明的面前說道:“楚伯父可認識這個東西?”
楚明詫異的看着楚衍之手中的腰牌,眼睛睜得斗大,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這是皇上御賜的金牌!”楚明雖然沒有當過官,但是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這些閱歷還是有的,所以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就認出來了。
“沒想到楚伯父還是認識這個東西。”楚衍之淡淡道。
楚明渾身一顫,忽然膝蓋一彎,就要對着楚衍之下跪行禮,楚衍之眼疾手快急忙將楚明給扶住了,隨後說道:“楚伯父不用這麼多禮,我如今也不是什麼王爺了。”
“王爺千萬不要這麼說,您是萬金之軀,楚明不過是一個商人罷了,王爺叫我名字便是,千萬不要這麼喊了。”楚明現在非常相信楚衍之的十分,沒有半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