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涯沉聲說道:“不是我非要去鬼家,而是鬼家做事太絕!”低沉的語調透着一股子狠厲堅決。
張清水不再言語,徑直掛掉了電話。
王涯面色沉凝的望着窗外,周身上下都泛着股肅殺之氣。
不是她想法天真覺得能一舉將鬼家連根拔除,不是她非要去鬼家自投羅網,是她別無選擇。
鬼家害了她奶奶,她殺了鬼家的人,他們已經結下死仇。鬼家對封家的東西志在必得,手上還捏着她的生辰八字,就算她王涯有手段使鬼家無法憑藉生辰八字直接施術害她,但卻防不住鬼家的人不去找那些精通術算的人推算她的行蹤一路跟在後面追殺她。她從機場出來,一路上有多少人尾隨要對付她?她的幫手張清水也不會幫她。張清水能來,只有兩個原因:一,她的手上有睜眼瞎的生辰八字,張清水和睜眼瞎的交情很深又見識過她的拘魂手段,肯定不會想她拿睜眼瞎作威脅!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衝着她手上的陰靈卷軸來的,如果沒有一路緊隨的鬼家和暗中的那些人,只怕張清水就已經向她下手。現在所有人都跟着她,還沒有動手,那是因爲都在等時機,想等別人先動手,自己再坐收漁翁之利。
車子在深夜的高速路上疾行,竟是出奇的安靜。
王成安鬧了半天也倦了,側頭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王涯怕車裡的冷氣吹得他着涼,脫下外套給他蓋在身上。
夜裡三點多,車子下了高速拐上了縣道。
王涯知道這一路行來,鬼家人根據她的行駛方向絕對已經知道她的目的地。她不想讓鬼家人在路上搗亂,鎮了張鎮邪符在車上。
外面的夜越來越黑,霧氣瀰漫,能見度極低。待車子拐進鄉道的時候,車燈都只能照到三四米遠,車速降到了二十多碼,慢慢地在鄉道上開着。
老唐突然說話了:“外面不對勁啊,這是開到哪了?”他的手機鈴聲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信就接通了電話。
王涯聽到司機答了句“導航顯示還有三公里就到了。”又聽到張清水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停車。”
老唐忙對開車的保鏢說了句:“停車。”
王涯把蓋在王成安身上的衣服穿回身上,對王成安一通捏鼻子捂嘴,把王成安弄醒叫下車,又對老唐說:“老唐,就送我們到這裡,你回吧。”她看到張清水從緊跟在後面的那輛車上下來,朝她走來。那兩個一直跟着張清水的老頭子也下了車,一個一臉警惕地打量四周,另一個則在不停地掐算。
張清水立在王涯的面前,說:“這應該到鬼家的地界了。”她穿着高跟鞋,個頭比王涯還要高出一點點,略成俯視之勢。
王涯瞅一眼張清水的身高,再掃一眼她的高跟鞋,面無表情地說:“那就後會無期。”扭頭招呼一聲身邊呵欠連連的王成安,說:“走了。路上有鬼,你可要跟緊我。”
王成安頓時不樂意地哀號:“怎麼又要抓鬼啊!”一臉“我都煩死跟着你去抓鬼”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着王涯,問:“我在這裡等你。”
王涯說:“不可以。”她從兜裡摸出張蓮花引路符打出,跟着蓮花引路符朝前走去。
王成安不情不願地跟在王涯身後。王涯邁一步,他邁一步,幾乎是踩着王涯的腳印走,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徑地打瞌睡,就差沒睡到地上去。
天很黑,周圍的陰氣很重,就算王涯練了夜視,視線範圍也只有“蓮花引路符”所罩的兩米平方。
王涯感到有鬼在徘徊,但那些鬼始終沒有靠近,她也沒有去理會。出乎王涯意外的是張清水他們也沒有跟來,竟是由得她離去,就連跟在後面的那些人也沒有趕來阻止她去對付鬼家。
王涯走了大概五六分鐘,突然感到身後有動靜。她扭頭一看,正見王成安坐在路邊低頭打起瞌睡來。她走到王成安身邊,說:“別鬧脾氣!”
王成安氣得不行,大叫:“你說來抓鬼,不讓我睡覺,自己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走了四圈,我纔不陪你走了!”他腿一盤,頭一耷,自顧自地睡覺去!
王涯聞言暗驚:鬼打牆?她有“蓮花引路符”開道,怎麼還能中鬼打牆?
王涯又打出一道“蓮花引路符”,試着朝前走出兩米,發現兩道引路符指引的仍是同一個方向。她回頭朝身後的王成安看去,見她爹坐在那已經睡着了,同時發現一件很詭異的事。她爹坐在路邊,她沿着路沿走的是直線,這會兒回頭時卻發現自己竟偏離路邊有兩尺多遠。沒中鬼打牆那就是中了陣法?她想起之前張清水身後跟的一個老頭子下車後就在掐算,當時沒在意,這會兒想起來,莫不是那老頭髮現前面有陣法,所以才掐算。張清水沒攔她,而是篤信她走不出陣?
王涯對陣法只懂點簡單的理論知識,讓她推算陣法可就真是難爲她了。被困陣中不同於鬼打牆,就算功效一樣,都是“鬼打牆”,原理和破解方式截然不同。如果是陷在陣中,即使只是讓她在原地打轉,把她困到天亮,她也只能完蛋!她看了下時間,已是凌晨四點,能給她的時間只有一個多小時了。
王涯心下着急,也顧不得用笨方法去試着破陣,直接回到王成安的身邊對着王成安又是一通捏鼻子捂嘴地把人弄醒。
王成安氣得不行,大吼:“幹嘛呀!還讓不讓人睡了!”他見到王涯一臉陰沉,便又嚇得不敢吱聲了。
王涯問:“還記得奶奶教你的破陣式嗎?你領路。”
王成安噘着嘴氣呼呼地看着王涯。
王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神情嚴肅、眼神冷厲。
王成安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把手背在身後慢慢掐算,噘起嘴皮子像背書似的唸叨着,偶爾翻動眼皮子歪着腦袋想幾下。他想幾下,走兩步,又想幾下再走兩步,步法長短不一,走的路線歪歪曲曲有如蛇行。
王涯默不作聲地跟在王成安的後面,五分鐘後,她就看到了燈光,然後就看到了之前來時的那輛車和立在車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張清水。她看到她爹往車子方向奔去,一把揪住她爹的領子,狠狠地瞪了他爹一眼:你把我往哪領呢?
她揪住他爹的衣領又朝着黑漆漆、往前沿伸的鄉道上走去,說:“方向錯了!我們不能走來的那條路,如果走不出前面這條路,等到天亮的時候,你和我都會被壞人打死。”說完,鬆開了王成安的衣領,朝着前方的黑暗裡走去。
王成安氣呼呼地看一眼王涯,一邊推算一邊往前走。
王涯踩着王成安的腳印往前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蓮花引路符過了時效,滅了。周圍的陰氣越來越濃,天很黑,她和王成安都陷在了黑暗裡。想到天一亮,自己能夠倚仗的功法都將失去效用,她寧肯一直這樣黑下去。
日出天亮,她開不了黃泉、用不了陰靈卷軸,後面跟着那麼多人,前面又有鬼家,她憑什麼來抵抗?憑什麼來保護她爸?
事情完全出乎了她的預料,他們沒有見到她離開張家一行的保護就衝上來對付她。此刻,就像是都潛在暗處等天亮一般。
王涯忽然發現自己竟成了那夜行的鬼,如此恐懼天亮的到來。她把手機捏在手裡,緊緊地盯着時間。等到四點半,無論他們殺不殺過來,她都必須開黃泉,就當是不撈外快保存點實力好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王成安發出一聲顫慄的變了聲調的嚎叫:“涯涯——”像是遇到了極爲恐怖的事。
王涯在聽到王成安的聲音時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屍臭味,她以爲有鬼立即將收鬼鈴鐺提在了手裡,卻沒有見到有鬼撲來,甚至連鬼影都沒有了。她沉聲問:“怎麼了?”側耳傾聽周圍的動靜,除了呼呼冷風從臉側刮過的呼呼聲響外,竟沒有別的聲音。這個季節,鄉道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山風?
王成安哭叫道:“我不會走了。”
王涯摸出手機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去,嚇得頓時倒吸口冷氣。他們的前面是懸崖,她爸正站在懸崖邊上,嚇得腿肚子都在抖,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此刻的他們就像是站在山壁半山腰的崖縫裡,前面是絕壁,左右兩旁是懸崖,擡手就能觸到頭頂上的岩石,他們的身後那走過的路則成了一條幽深狹窄的山縫,這山縫不到兩尺寬,中間的縫隙全被密密麻麻的胳膊填滿,這些胳膊有些都化成了白骨,有些長着毛,有些半腐爛,上面還爬着屍蟲、蛆。
王涯頓時臉都綠了!他爹這個粗通皮毛的半調子把他們領到更深的陣裡去了!王涯現在甚至不敢確定他們是在鄉道上、眼前見到的、感覺到的只是陣法作用還是已經走到了別的更危險的地方。如果這些只是陣法力量,破了陣,他們還在原地,然而他們能破陣嗎?如果是走到別的地方……王涯連想都不敢往下想。
難道就要在這裡開黃泉往陰曹地府去?他們都走到鬼家的家門口了,卻連一個鬼家人、一個想謀封家卷軸的人都帶不走,她好不甘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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