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岐的聲音響起:“王涯,你先彆着急惱,你沒發現這地方不對勁嗎?”
王涯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問:“睜眼瞎,你難道還指望黃泉地底能出現在一個帶門的地下室?”
老唐掀開衣襬往裡一掏,摸出一個小藥瓶扔給王涯,說:“省着點用,去瘀消腫的。”
張清水的聲音響起:“這確實是一個地下室。”她的話音一頓,又說:“確切地說該是個佈下禁制的地宮。王涯,以前小岐有什麼惹你不高興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但你的稱謂能不能改一改?”
王涯好笑地瞅着張清水,說:“我叫她睜眼瞎礙着你了?”她越看越覺得張清水護黃岐就跟老母雞護小雞崽似的。
張清水轉身冷冷地盯着王涯,她的眉頭輕輕一挑,說:“礙着了。”
黃岐輕聲說:“清姐,沒關係的。”她急忙岔開話題說:“這裡的空氣是流通的,應該有出路。你剛纔看出什麼來了?王涯,你不是受傷了嗎?休息一會兒吧,我和清姐去探路。”說完拉着張清水就走。
老唐站起身說:“我陪你們去。”跟着張清水和黃岐他們離開。
王成安對王涯說:“涯涯,我想尿尿。”
王涯衝王成安揮揮手讓王成安自己去。 她低頭把老唐給她的那瓶藥擰開,發現是一瓶藥膏,有一股濃濃的中草藥味。老唐拿走手電筒,王涯的周圍又是一片黑暗,這裡沒有任何光亮透進來,黑得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王涯只能摸黑往自己的臉上塗藥膏,這藥膏似乎加了點薄荷或是類似的東西,塗在臉上清清涼涼的倒令臉上火辣辣的痛意褪去不少。她把臉和脖子都抹上藥膏,見用去一半,也沒太黑心給老唐全用了,順手把藥膏塞進褲兜裡準備一會兒還給老唐。
王涯塗好臉就坐在原地休息。她的精神頭倒還好,就是一身的皮肉傷,動一□上都疼。關鍵是胸啊,女人最重要的部位也受傷了啊。趁着黑漆漆的沒有人,王涯趕緊將雙掌覆在胸前輕輕地揉動。她揉着揉着突然感到像是有誰在看自己,驚得她擡頭一看就見到離地至少十米高的地方有一張巨大無比的、綠幽幽的臉浮現在頭頂方,那張綠幽幽的臉還有一雙綠幽幽的眸子,大得像對綠燈籠,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綠臉看到王涯挨頭竟然衝王涯笑了笑。王涯嚇得全身汗毛倒豎,在暗裡叫一句:“麻油,有鬼!”摸出一張朱雀鎮邪符對着那張綠幽幽的臉就拍了過去。
朱雀焚邪符化成一隻火紅的朱雀符紋直撲那張綠臉,撲到半空中,突然一片綠熒熒的光從四面八方撲來,那朱雀焚邪符紋頓時像被綠籠子關住的鳥撲騰幾下就被掐滅了。
王涯一把掏出古銅錢迅速一灑,在地上布出北斗七星陣,腳踏太極陣,便再次結印。她腳踏白虎方位,結出白虎破邪印就朝頭上拍去,跟着就發現頭上的那張綠人臉不見了。
遠處突然傳來王成安淒厲的叫聲:“涯涯——”
王涯暗叫聲:“不好”,一把收了地上的古銅錢邁腿就朝王成安叫聲傳來的方向奔去。她跑得極快,步子邁得極大,幾乎一步踏出兩米遠,卻仍追不上王成安的聲音。
王成安淒厲的叫聲從更遠的地方傳來:“涯涯——”
王涯聽到王成安的聲音已經飄出去很遠,急得她大叫:“爸——”又大叫聲:“死花妖,死綠臉妖怪,你有本事衝我來!”她又大叫:“爸,用尿淋它——” 話音沒落,突然撞上什麼,毫無準備的王涯擡腿邁出膝蓋突然撞在硬物上,慣性使然,她整個人也撞了上去,重重地砸在上面——一堵牆!王涯痛得悶哼一聲,摔在地上,首先磕到牆上的腿都痛得連直都直不起來,胸部和臉緊隨其後地貼上去,這會兒痛得發麻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王涯抱着膝蓋坐在地上痛得眼淚珠子都滾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氣來。用手摸在膝蓋上一片粘糊糊的還有血腥味,膝蓋好像也腫了。王涯忍住痛含着淚站起來,她已經聽不到王成安的聲音。
王涯用手去兜裡摸符,才發現之前備的符已經用得差不多,只摸出一張朱雀焚邪符。她把符紙點燃,在符紋的微弱光亮照耀下,她看清面前是一根約有一米多寬的石柱,柱子上纏滿拇指粗的根鬚,這柱子很高,一直延伸到頭頂上方的黑暗中。王涯趁着朱雀符紋沒有燃盡還有點效用,一掌將這符紙打在了那根鬚上,那些根鬚就像是被火燒着般迅速扭動起來。
王涯的眼睛瞬間亮了!這就是那彼岸花妖的根鬚吧?可讓她撞着了!她一咬牙,一把掀開貼在掌心上的創可貼,把已經止血的傷口一把掰開,鮮血瞬間滲了出來。王涯將兜裡的古銅錢摸出來狠狠地按在掌心上,讓古銅錢全沾上自己的血,然後開始結血印。她在心裡大叫“死花妖,上路吧!”
王涯手上的印剛結到一半,石柱中突然浮現出一張綠瑩瑩的人臉,跟着數十道根鬚破空砸來。饒是王涯腳踏太極步閃避仍沒躲過這密集抽來的根鬚。那根鬚仿如鞭子般狠狠地抽在她身上,把她抽飛出去。她剛飛到半空,又有根鬚纏在她的腰上,身形一頓,下一秒她的手腕、腳踝就全被根鬚纏住,整個人四肢大張地吊在離地兩三米高的半空中。地上傳來清脆的聲響,卻是那七枚古銅錢落地的聲音。王涯看到自己的古銅錢落在地上,臉都綠了。她感到前方有視線投來,擡頭一看,正好看到一張綠色的人臉出現在面前的柱子上。
這一次離得很近,只有兩三米遠,王涯清楚地看清了這張臉。沒有之前見到的那張臉大,但從那雙眼睛她認出就是之前見到的那張人臉。
這人臉慢慢變小,很快就縮到常人一般,瓜子臉、尖尖的下巴、細細的眉毛微微上挑隱約透出幾分凌厲,嘴略呈菱形,微微上挑,似在笑。從臉型來說還算是個美女,再一細看,這張臉像是用碧綠色的葉子編織而成,雖然五官凸出,但仔細看去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官下面那密集的根鬚。王涯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張臉上的眼睛並不是葉子,而是朦朦的兩團綠光,王涯清楚地感到那綠光正幽幽地盯着她,再配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涯真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妖還是千年大鬼。她敢說,就算是死老太婆來到這裡說不定都只有被秒殺的份。
王涯被這綠眼睛看得全身發毛,她冷冷地哼一聲,說:“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忽地想到自己被揍成豬頭樣的臉,頓時衝上去把這張臉上的葉子一片片扯下來撕碎的心都有了!
那綠臉仍舊盯着她,仍然在笑。王涯卻感到那幽綠的眸子裡透出的冷意和不斷朝她身上裹束而來的根鬚。王涯想起之前被拖進黃泉泥地裡的待遇,氣得臉都白了,她咬牙牙關奮力掙扎。她越掙扎,纏在手腕上的根鬚就纏得越緊,勒得她的四肢發麻,沒幾下王涯就沒了力氣。她剛鬆了勁,就又有一根根鬚纏過來卷在她的脖子上緊緊地勒住了她的脖子。
這死花妖是要弄死她!
王涯閉上眼,努力地去感覺這些年修行凝聚在體內的“氣”,她運轉那股氣慢慢地傳遞到四肢,然後奮力一掙,被束住的雙臂仍舊紋絲不動,全倒是脖子勒得更緊,她感覺她的嘴脣都麻了,面部充血、頭皮直髮麻。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回來陪我吧。”
王涯恨恨地看着那張綠臉,卻發現那張臉越來越模糊,她的胸部像要炸開了似的,拼命想喘氣卻怎麼也喘不過來,她的脖子被勒得好痛。
忽然,一道綠光從黑暗中躥出來,同時身後有重物撲來以及利刃劃過空氣的聲音,緊跟着王涯就感到束在身上的根鬚一鬆她便往下墜去,跟着好像撞在了誰的身上再摔到地上。一聲悶哼從身下傳來,聽聲音像是個女人。王涯得以喘息,也顧不得是誰壓住了誰,她拼命地喘着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還沒喘兩口,就有人把她推開,跟着電筒光照過來,王涯這纔看見黃岐咬住嘴脣從她的身邊坐起來。
黃岐說:“王涯,你真該減肥了。”
張清水趕到黃岐身邊問:“你沒事吧?”
黃岐答了句:“沒事!”她揉着胳膊,被張清水扶了起來。
王涯揉着脖子站起來,說:“那死妖花在這裡。”她朝面前的石柱上望去,發現那張臉已經不見了,只有幾根斷了的根鬚和兩道清晰的利刃砍過的痕跡浮現在石柱上。她扭頭朝身旁的老唐望去,只見老唐手上提着唐刀,身後飄着一張雪白的、薄薄的小紙人。
老唐問:“王成安呢?”
王涯說:“可能是被死妖花逮走了。你們剛纔去哪了?”
老唐說:“去探路。阿岐說你們可能出事了,我們就折了回來。”
黃岐問:“王涯,剛纔怎麼回事?”
王涯從老唐那借過手電筒,拖着痛得發麻的右腿一瘸一拐地把自己的古銅錢找回來,將剛纔發生的事向他們說了,包括聽到的那句像幻覺般的“回來陪我吧”也說了。她說完,沉沉地嘆口氣,問:“睜眼瞎,你能幫我把我爸找回來嗎?”
黃岐沉默兩秒,說:“你如果以後不叫我睜眼瞎,我可以試試。”
王涯無語地看着黃岐。
黃岐無神的眼睛對着王涯,寸步不讓的模樣。
王涯翻了個白眼,無奈妥協:“黃大小姐,這樣喊行嗎?”
黃岐搖頭,說:“我比你大,你叫我岐姐吧。”她說完,不再理會王涯,轉身扭頭四“望”,說:“剛纔我們探過,這裡面到處都有那株植物的根鬚,暫時不知道那株植物到底是什麼,就叫它妖吧。這地方有風還有水流,應該有出路,不過應該都被根鬚給堵住了。王涯,你受傷了?你身上有血腥味很重。”她頭也沒回,但說得十分篤定。
王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有求於睜眼瞎,倒沒好意思再拿話刺人。他們幾個人裡,就她受了傷,還是接連受傷,被那疑似花妖的東西重點照顧,真背啊!她默默地翻出創口貼,把手上的傷口貼起來,又撩起褲子,發現右腿磕得血肉模糊的,整條腿上沾的都是血。接連被揍得沒有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王涯也沒了脾氣,比帆布挎包裡摸出紙巾把傷口旁邊的血擦了,將創可貼貼在傷口上。她前一陣子常咬手指頭,估計以後也少不了咬手指頭,包裡備了幾大盒創可貼,只要不傷到血管,她想她的創可貼還夠用。
作者有話要說:霸王票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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