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罔村村口,那些村民看見我都是狠開心地打招呼,我同樣是一一回復。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要假裝我還是他們心中的好巫子。
雖然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了什麼,但是在一些假裝的事情上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要假裝自己很厲害的樣子。
地牢是在山頂,那個山頂距離大罔村不是很遠,走路也就五分鐘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那個地牢從外面看和一個山洞沒什麼兩樣。沒想到當我不經意地走進去後,居然發現這山洞裡面是有一條暗道。
更重要的是,這裡面有五個人守着這條暗道!而且看那五個人的打扮,應該都不簡單人。
這個地道這麼多人看着,我更是好奇這下面到底是有什麼東西了。這已經不是應該很厲害的樣子了,而是絕對很厲害的。
“我來巫子來看一下犯人,開鎖。”張巧君語氣冰冷地說道。
那五個人點點頭,就是往洞口裡面走。不是,鎖不是就在你們面前嗎?你們往裡面走是什麼情況?
我又要裝出一副我見過這些事情很多次的模樣,淡定。只不過我還沒淡定多久,張巧君就是自顧自地解釋道:地道共有五個機關,這五個機關由不同的人把守,他們只知道自己所管理的機關,至於其他機關在什麼地方該如何打開都是說不清楚的。你別看這個山洞進出口只有這一個,實際上裡面是有無數岔路口的,而機關的位置,也只有他們五個人才知道。
張巧君的解釋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雖然還是有些弄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過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爲好。我點點頭,忍不住繼續問道:如果說,這些事情都只有他們五個人才知道,萬一他們五個人任意一個人出事了怎麼辦?
我不覺得這個問題問得有問題,或者說這個問題更多的就是一個疑問句。不過我說的這句話還是很認真的啊,你們想,雖然這邊說得是好好的,但是這五個人萬一誰出意外了,接下去這個鎖又該怎麼運作?那不是這地牢裡面的東西都是死定了?
“巫子你說的話很有道理,所以還有第六個人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至於這個人是誰,我想我們應該不用太強調了吧?”秋風在我的身邊小心地接話道。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想我已經不用多想這裡面是什麼內容了。想了半天除了告訴自己要冷靜我已經想不出其他話了。
張巧君擺明了就是在試探我,我看見她嘴角露出的一抹淡笑,更是明白自己好像被坑了。只不過就算是被坑了依舊是要露出一副什麼時候都不是問題的模樣,自己點點頭明白地說道:嗯,我知道了。
這意思就是巫子同樣是知道這些路的情況,而最悲慘的情況莫過於作爲巫子,我想不起這些東西了。張巧君剛纔擺明了就是在試探我到底有沒有想起這些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我想已經不用多說了。
秋風同樣是明白張巧君的意思,所以她在提醒我的時候語氣要多小心就是要多小心。好在我反應過來了,其實這些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情,更多的時候我裝作沒事就行了。秋風也不用這麼緊張,畢竟那些事情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和張巧君同樣是相互詐而已。
至於誰能詐過誰,這就是另外有一個問題了。顯然看來,好像是我輸了。而張巧君顯然是用這件事情驗證了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我從來沒有想起這些事情。只能說在部分事情上我是想起來了,可是更多的事情,我是沒有想起來的。
張巧君如果驗證到了這一點,接下去她要做什麼完全就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而這個時候,地牢的那扇鐵門居然環函打開了。
一條狹窄的樓梯出現在我的面前,在我看來估計那個樓梯都不能踩下一隻腳。而張巧君只是瀟灑地轉了一身,在四肢的幫助下緩緩走了下去。
等到張巧君走得足夠遠,秋風纔是突然跑到我的耳邊道:不要和張巧君作對,這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巫子,你自己要小心。
說完這話,秋風自己就是飄了下去。那一瞬間,我突然自己好想做一個魂魄,去哪兒都是用飄的,這簡直就是一個方便的行動方式。不管上山還是下樓梯都是用飄,還不用思考會不會摔死什麼的,這真的很方便。
秋風的話我算是記住了,另一方面學着張巧君的樣子下樓梯,那個過程我可以說是雙手死死地扣住了樓梯縫,生怕自己就這麼摔下去了。
我大概下了幾步路後,那扇鐵門就是哐噹一聲關了。我保持雙手死死抓住樓梯縫的動作擡起頭看着那漆黑的四周,愣了半天又是感覺自己莫名其妙被坑了。
說實話,我已經不想思考自己以前在這裡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了。一定很慘淡,而且是那種一言不合就是要搞事的情況。不得不說,這些請款給我遇到的時候還是很無奈的。
我放慢速度慢慢往下走,這個過程要多可憐就是有多可憐。等到我慢悠悠地出現在了下面的路口,卻發現張巧君和秋風已經等我大半天了。
我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尷尬地解釋道:不好意思,因爲一些事情打亂了腳步而已。你們應該沒有等太久吧。
嗯,我相信她們沒有等太久,但是從她們倆的眼神之中我看出了她們等了很久。我本來就想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是最後好像也逃不過了。索性就是淡定地看着她們,說一句該走了。
在樓梯口的時候我就已經感覺到了,越往下走一股屍體臭味便是越重。本來我以爲只是我的錯覺,等我到了地下才是發現這根本不是錯覺,這個味道就是真的!它是存在的!而且屍臭味道很重!
這已經是我最大程度上的淡定了,如果還要我繼續淡定下去,我總覺得會出事。
張巧君臉上的表情已經是表現出隨時都會出事的樣子,而我除了淡定還能其他選擇嘛?如果可以選擇,我當初寧願死在那個路口也不要跟着葛兮意回這個大罔村來。
張巧君手指掐了一個手決,微微一彈,一小團火焰便是瞬間從她的手指尖蔓延到整條通道。而這個時候,我纔是發現這下面都是牢房。有些牢房的人見到有光亮都發出陣陣慘叫,而有些牢房卻是沒有一點聲音。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那些牢房裡的人都是已經死了吧?
張巧君慢悠悠地從這些牢房走過,就好像這些人完全不存在一樣。他們有人是跪在地上求饒,有些人卻是蜷縮在牆角驚恐地看着面前的張巧君。
而張巧君顯然是十分享受這一切的,她從這些人面前走過就好像是在享受一樣,根本沒有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不對。是的,就是沒有任何不對的感覺。
那一瞬間我對張巧君完全就是有了新的認識,這個認識更多的是一種恐懼,就好像是我完全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這個過程簡直就是太驚恐沒有之一,而更重要的是我居然還跟在張巧君的身後,這裡面的人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
有些牢房裡只剩下累累白骨,可是張巧君顯然是沒有想讓人去處理這些東西的想法。有些時候她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眼神中更多的是說不出口的輕蔑。
“你把地牢弄得這麼髒亂,難道每一次來這裡的時候都沒有其他想法嗎?”我看着張巧君不太滿意地問道。
張巧君顯然是不將這個問題放在心上,她只是輕鬆一笑,就好像這些事情完全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樣子,不慌不忙地說道:難不成這些事情讓巫子您感到噁心了?如果不喜歡這裡,你可以不來的。
聽到這句話,我停下腳步。我冷笑着看了張巧君一眼,想着她可能是最近無聊了想找點事情。張巧君發現我停下腳步同樣是轉過頭不太在意地看了我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巫子有什麼事情嗎?
“你是想讓我動血鴿嗎?”我看着張巧君一字一句地問道。“我的記憶的確是沒有回憶出,這可不代表你能用那樣的態度對我。如果你要一直這麼下去,我立馬動血鴿,讓整個村子都荒廢。我說到做到。”
這是我的籌碼,而且這是我突然還記得的事情。血鴿的威力不管是對於任何人都是最大的威脅,而同樣是有不少人會因爲這句話而瑟瑟發抖,面前的張巧君亦是同樣。
在她的記憶之中,我就是這麼不會搞事的人嗎?不對,這和我記憶之中的張巧君完全不一樣。她就好像是在逼迫着我,或者說是想讓我將一些事情完整地記起。她有陰謀。
就好像剛纔我明明已經訓斥了她,可是張巧君最開始的確是在表情上散發出害怕,而過了沒多久依舊是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繼續自言自語道:看來,巫子還是以前的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