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娟雅望着小八與孔柏寒策馬遠去的背影,淡淡的笑了一下,隨後轉身返回到孫家堡中。一刻鐘後,一道紅影從孫家堡中騰空而起,眨眼間便消失在天際。
三天以後。
“老黑啊,這是哪?”小八騎在馬上,滿臉好奇的指着前方的一片高不過百丈的山巒問道。
他旁邊的孔柏寒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擡頭看向前方答道:“孔氏歷代先祖的埋骨之地。”
說完,他詫異的轉頭打量了小八一眼,疑惑的問道:“隱靈兄弟爲何與我同時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渾身上下卻無一絲塵土?臉上更無疲憊之色?”
小八看着他神秘一笑,擺手道:“秘密!走吧!咱們去祭拜你們家的祖先去!”
八爺難道還能告訴你,在每日下馬休息的兩個多時辰裡,八爺都會回育靈冥府裡洗澡睡覺麼?切~!纔不告訴你呢!
孔柏寒想不通的搖搖頭,隨後當先催馬爲小八引路前行。
“這處山巒方圓八百多裡,地處稷山國與雲羅宗交界。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曾經和我講,傳說幾萬年前我們孔家原本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族人多大百萬。但是後來不知爲何先祖竟然突然帶領着所有的族人全都隱居了起來。而這處山巒之間的谷地名爲臥麟谷,就是我們孔家祖先爲後世子孫選擇的埋骨之所。”孔柏寒一邊駕馭着坐騎緩緩前行,一邊向身側的小八講解着。
小八欣賞着沿途毫不起眼的一座座低矮山頭的景色,耳中聽着孔柏寒講解着如同神話傳說般的孔家歷史。
當二人來到一處高約九十餘丈的峭壁旁邊時,孔柏寒突然翻身下馬,轉身對小八說道:“這裡就是臥麟谷的入口,除了我孔家之人引路,外人是進不去的。咱們就把馬匹放這吧。”
“哦?這麼厲害?”小八訝然,隨後依言將馬匹拴在旁邊的一棵老樹上。
此時孔柏寒邊拴馬邊繼續說道:“當年我就是回這裡祭拜先祖離開之後,在百里之外的一座小城中被稷山國王族擒住的。當時我纔剛剛生出靈力正準備去找過去江湖中的朋友,準備告訴他們我要退出江湖了。可是……哎!世事無常。”
“這麼說當年我見到你的時候,實際上你就已經是隱修士了?魏青林知道麼?”小八拴好馬,走到孔柏寒身側,滿臉思索的問道。
孔柏寒擡手拍了拍自己的坐騎,輕輕搖頭說道:“當時覺得沒必要。一個術師而已,連氣海都還沒衝開呢,有什麼可說的?嘿,幸虧沒說!”說完他轉頭看着小八淡笑道:“你當時也應該已經是隱修士了吧?不然我可不信,十餘年時間你便能擁有連我這個聚靈第五重的人都要望塵莫及的實力。”
小八一聳肩,說道:“當時比你稍微強一點點,但是也強的有限。”
孔柏寒一擺手,轉身向着前方的石壁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並非在打探你的實力,走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相信你的秘密一定比我多。我老孔這輩子交的朋友不少,但是真正有恩必報的朋友卻就認識你這麼一個。謝謝你當年給我的那顆一品靈石,要是沒有它,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衝破瓶頸進階到聚靈境。”
“同人不同命!”小八鬱悶嘀咕一聲跟了上去。
看看人家孔柏寒的修煉速度,再看看八爺我的!喵了個咪的,要是沒有育靈冥府,八爺豈不是這輩子都只能蹲在培靈境當孫子了麼?
“這處石壁過去我一直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現在我明白了,這裡實際上是一個少見的跨界法陣,但是它不會將咱們送到上界或神界去。反而會將咱們送到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而啓動方法就是……”孔柏寒撫摸了一下面前的石壁,擡手將食指咬破,隨着鮮血的流出,孔柏寒用自己的血在石壁上描畫了一個小八從未見過的怪異符文。
當符文畫完,石壁上面的血跡突然滲入其內消失不見。
孔柏寒看着石壁淡然一笑,轉頭對小八說道:“走吧,跟着我。實際上那個地方除了無數先祖們的墳冢之外,便只有一些稀疏的小樹了,靈氣也一般般。真不知道先祖們弄的這麼神秘是什麼意思。”
說完他便當先一步跨向石壁。
“總是會有些道理的。”小八一挑眉,看着面前突然蕩起空間波紋的石壁,緊隨着已經跨入其內的孔柏寒走了進去。
一步之後原本山巒疊嶂的景色並未改變。只是那些山巒似乎全都變的無比遙遠。在小八與孔柏寒所在之處,是一片方圓不足五百餘里的小平原。
在這處谷地平原之上,密密麻麻的矗立着無數的墳冢。每一個墳冢之前都立着一塊精美的墓碑,墓碑之上的姓名無一不是孔姓。
小八下意識的回頭向身後看一眼,只見他們身後除了一道憑空出現離地兩尺不斷波動的黑色洞口之外,便是如前方一樣的無盡墳冢。
“走吧,我帶你去焚香屋。那裡就是存放地圖的地方,也是我祭拜先祖的地方。當然,更是這裡唯一能住人的地方。”孔柏寒向前方偏左的地方一指,隨後當先走去。
“你們家的祖墳這麼多,要是回來燒紙的話,你豈不是要趕着幾百輛馬車往回運紙錢?”小八擡手撓了撓腦袋,搖頭嘆息着跟在孔柏寒身後走了過去。
孔柏寒邊走邊回頭笑着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孔氏的先祖從不在意這個,祖訓裡面提過。後世子孫只要虔誠的用心叩拜即可,無需其他祭品形式。”
“你們家老祖宗們真開明!不過話說回來了,這麼幽靜的地方要是弄的煙氣污濁的反倒糟蹋了。這地方有排風口沒?”小八笑嘻嘻的問道。
孔柏寒好笑的一擺手,並未回答,直接漫步前行。
“這裡就是焚香屋了,僅有三間茅屋而已。但是我爺爺曾經告訴我,這三間茅屋是孔氏的第一代祖先搭建的,從那之後便再沒有過任何的變化。”孔柏寒說着,擡手推開面前的茅屋房門走了進去。
小八四下打量了一眼,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但是卻並未言語,僅是一笑便緊隨而入。
茅屋之內一條看似普通的方桌擺放在茅屋中央,三張竹椅分列左右。在方桌上放着一塊高約兩尺的生鏽鐵牌。鐵牌之上寫道:天心易變人心哭,吾族後世忘荒途。
“這塊鐵牌據說是我孔家第一代先祖所立,後世子孫只需誠心叩拜此牌便算是盡到孝心了。”孔柏寒說着,恭恭敬敬的跪倒在茅屋門前,向着方桌上的鐵牌磕了九個頭。
小八凝眉看着鐵牌上面的字跡,抿嘴斂起衣襟也隨着跪倒恭敬的磕頭。
孔柏寒將九個頭磕完,才跪立於方桌前說道:“孔氏後人柏寒今日爲救友人,特來此求取祖先遺下之秘藏地圖。當友人被救出之日,柏寒定當永世守餘此地不達化元絕不離去。望祖先垂憐。”
小八一聽趕緊看着鐵牌接口道:“化顯後人瑾南,今日有幸來此叩拜列位孔氏先祖,望列位孔氏先祖莫要見怪。我與老黑……呃,我與孔柏寒乃是十餘年之故友。絕無貪婪孔氏秘寶之意,還望各位孔氏先祖不要怪罪。”
孔柏寒驚訝的回頭看了小八一眼,奇怪的問道:“你剛纔說的‘化顯後人瑾南’是什麼意思?瑾南是你的真名?化顯又是誰?你家的祖先?”
“哎呀,不要問那麼多了。真名假名有啥區別?代號而已。”小八擺手說完,再次給那塊鐵牌恭敬磕了三個頭。
孔柏寒從地上站起來,走到方桌旁,小心的一推桌上的鐵牌,從鐵牌之下拿出一塊疊放整齊的獸皮來,並直接遞給隨着他站起來的小八說道:“看看吧,就是它。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陵墓,但是看其標註的範圍之廣、描繪之精細,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東西。”
小八看到那獸皮的第一眼,就是一呆,隨後愕然的將獸皮接過來。但是卻根本沒有打開來看,反而是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毫不猶豫的揣進懷裡說道:“不用看了,這玩應應該是好東西,我要了。你到孫家堡等我,三天之內我把謝紫蓮給你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