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小八他們認識了孫名逸以後,這巨大山谷中飼養於各處伙房的狗狗們算是遭了殃了。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某區域的狗狗失蹤案件,氣的各處伙房中的廚子們跳腳大罵。
廚子們怒罵之餘,想出了種種防範措施。例如,將各自的狗狗栓進伙房後院啦、將狗狗栓在顯眼的空地方便查看啦之類的。但是偷狗賊的手法花樣翻新,根本防不勝防。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山谷中共有十餘個區域的近二十多條壯年狗狗無故失蹤。那些痛失愛犬的廚子們不幹了,一起將此事上報到了山谷中的某位實權人物之處。也不知那位實權人物的腦袋是怎麼長的,反正不久之後,一大羣士兵便陸陸續續的從山谷之外運來了幾千只種類各異的野狗。
沒錯,是野狗,不是家養的那種。
而且各處區域的那些頭戴惡狼面具的教習們明確告知了所有人:這些野狗,任何人不得虐待和宰殺,哪怕是誰踢上一腳都會受到重罰!
這下好了,無數的野狗從此每天都在山谷中成羣結隊的呼嘯來去。每逢開飯之時,最先趕到各處伙房的,再也不是那些原本每日祈盼自由的年輕人們了。以至於飢腸轆轆的年輕人每次想要進入夥房吃飯,首先必須要穿過那些面目猙獰,表情兇惡的餓犬們封鎖的伙房門口才行。嚮往自由?先吃衝進去完飯再說吧!
人不能欺負狗,但是狗卻可以咬人啊!
不想被咬?用教習教你的潛伏技巧和輕身術吧。如果實在進不去……伙房中的無數雙眼睛可都盯着呢,不能丟了面子!算了,餓肚子吧!
有些年輕人甚至自嘲的將每天吃飯的時間稱爲‘犬口奪食’行動。
“那隻挺肥啊,以前好像沒見過。”小八站在遠處滿臉垂涎的盯着伙房門口的惡狗大軍中的某條壯碩的大傢伙。
魏青林站在他旁邊抱着膀子用右手搓了搓下巴,盯着伙房門口眯着眼睛點頭不止:“嗯……,咱們幾個不一定能吃的完啊!不過確實夠肥的……”
小八轉頭看了他一眼,驕傲的一仰頭:“有八爺在場,就沒有剩東西的可能!”
魏青林對他一翻白眼,隨後繼續盯着那羣惡狗問道:“什麼時候下手?”
“先等等,對了,老黑和小謝去哪了?”小八擺手指了指魏青林身旁問道。
魏青林聳聳肩:“誰知道,可能那傢伙陪着紫蓮去河邊坐着發呆了吧?”
“切~!”小八鄙視的瞟了他一眼,說道:“你們倆還是好基友呢,老黑的性格你還不知道?他會好心的去陪着小謝?那貨百分之百是躺河邊曬着太陽睡大覺去了。”
“有可能吧……”魏青林想了想孔柏寒的樣子,遲疑的點點頭,隨即又好奇的看着小八問道:“‘好基友’是何意?”
“就是你們倆關係好,是好兄弟,一條內褲可以兩人穿的那種!”小八不耐煩的擺擺手,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晚霞漸漸火紅。嗯,準備吃晚飯了。
正在小八與魏青林兩個人研究着準備等孔柏寒和謝紫蓮來了之後,便找機會將惡狗羣中的肥碩目標悄悄的綁票帶走的時候。
謝紫蓮懷抱着一隻小小的純黑色狗崽向小八和魏青林所在的地方走來,跟在她身邊的還有那個一臉噁心笑容、不斷獻媚的孫名逸。
“紫蓮,這小東西可愛吧?你若喜歡,明日我就……”
謝紫蓮用手溫柔的撫摸着狗崽的小腦袋,冷漠的看了孫名逸一眼,面無表情的截口道:“不用明日,一會就烤了吃!”
“呃……”孫名逸表情一僵,鬱悶的低頭跟着她的腳步走到小八和魏青林的近前。
孫名逸隨着謝紫蓮停住腳步之後,擡頭一見小八兩人,立刻滿臉笑容的抱拳說道:“啊!兩位兄弟這是準備吃飯去麼?在下閒來無事,特意來此看望幾位,不知近來可好?”
小八隨意的抱拳回禮,隨口說道:“這兩個多時辰過的還行吧,你中午過來就是這麼問的。哥們兒,你今天一下午就沒離開過壬字區吧?”
“呃~!哈哈,此處風景如畫,比之庚字區強上許多。再說,在下於庚字區並無熟人,故而流連未去,讓兄弟們見笑了。”
“我們跟你也不是很熟吧!”小八一撇嘴。
魏青林奇怪的向謝紫蓮身後望了望,擺手對謝紫蓮兩人問道:“老黑沒和你們在一起麼?”
謝紫蓮搖搖頭,孫名逸則向後看了一眼之後對魏青林說道:“你是問孔兄弟?我下午時候見他越過小河前往另一區域而去,不知去幹嘛了。”
魏青林一愣皺眉問道:“這麼長時間?他去哪個區域你看清了麼?”
孫名逸搖頭回道:“並未注意,當時在下與他打過招呼,他說要去找個人。隨後便快步而去了。”
“故人?老黑在這鬼地方還能遇着朋友?真稀奇!”小八貌似讚歎的點了點頭,隨即對幾人拍手,轉頭看着遠處伙房門口的惡狗羣,說道:“走啦,既然老黑去見朋友了,咱們先到老地方去準備準備,一會找機會把那個最肥的弄出來。”
“我去取火石。”謝紫蓮抱着小狗崽轉身便走。
“呃……在下去收集乾柴。”孫名逸擡起食指搖了搖,笑嘻嘻的轉身隨着謝紫蓮的身影快步的跟了上去。
魏青林和小八兩人表情古怪的相互看了看,同時低笑着說道:“乾柴烈火?!”
“嗯哼!咱倆先去河邊清理一下現場,然後回來動手?”魏青林咳嗽一聲,用拇指一指小河的方向對小八問道。
“趕緊滴,趁着其他人吃飯的點兒,把它烤了。免得被人發現!”小八一點頭,快步的向小河方向跑去。
時間不長,兩人便跑到了平時經常烤肉的地方。有說有笑的開始清理上次用來掩蓋灰燼的碎石和雜草。
“差不多了,那牛皮糖也不知道去哪弄柴禾去了。這麼長時間?”魏青林拍了拍手,不滿的翹腳向壬字區的茅屋羣方向望了望。
小八隨手向小河裡扔了一塊碎石,口中說道:“那貨現在沒準正蹲在小謝的門口唱情歌呢,不管他,咱們先去把……我嚓!那不是老黑嗎?”
說到最後,小八指着小河對岸正在踉蹌跑來的身影,滿臉的驚訝。
魏青林聞言轉頭一看,只見河對岸的孔柏寒已經跑入河中,腳步蹣跚的向兩人所在的地方行來。走至小河中部的時候,腳下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噗通一聲直接栽進了水中,半天也沒有爬起來。
小八和魏青林一見趕緊快步的跑了過去,將他拉回到岸邊。
“老黑?醒醒!”魏青林用力的拍了拍孔柏寒的臉頰,但是孔柏寒已經昏迷過去,根本毫無反應。
“別拍了,你看他的後背!”小八用溼漉漉的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水珠,隨後拉着魏青林的胳膊,一指孔柏寒的背部。
此時天色已經略微發暗,因此剛纔兩人衝到河裡救人的時候,並未注意到孔柏寒身上的狀況。
魏青林小心的將孔柏寒的身體翻轉過來,輕輕的撥開他背部早已被劃開的皮甲,皺眉查看着。
只見兩條長長的傷口,分列在孔柏寒的整個脊背的兩側。
傷口狹長,受創並不太深。顯然是有人在他未察覺之時,對他下手偷襲了。
這樣的傷口如果及時包紮的話,根本不會有什麼大礙的。但是,看着孔柏寒後背上已經完全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皮膚,就可以斷定,他此刻的昏迷,應該是因爲失血過多造成的。
“媽的,是哪個混蛋下的黑手?”魏青林咬着牙恨聲罵道。
小八搖了搖頭,幫着他將孔柏寒的身體輕輕的平放在地上之後才說道:“看樣子,老黑是遇到仇家了。先想辦法給他包紮一下吧,有什麼事等他醒了再說。”
“素顏~”孔柏寒無意識的低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