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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已經驚得失了方寸,他吶吶自語道:“怎麼會這樣?難道她就是我的生母?不對啊,如果是她,那在涼州的沈氏又是誰?”
李沐的話令長孫渙、長孫榮二人目瞪口呆。
長孫榮結結巴巴地問道:“殿……下是說,沈氏是你的生母?那……那你不就是皇上的……。”
長孫榮的話令長孫渙臉色大變,他的眼神左右四顧起來。
李沐卻陷入沉思中,沈氏逃離之後,正好遇到了李建成,因而獲救。
沈氏來歷不明,李建成不便帶回太子府,將她安置在府外,派親衛守護,這說得通。
不,不,常玉當時是說,是一個叫“重什麼”的朝廷官員將沈氏送給李建成的,這也得到樑仲業的證實。
那麼應該是,沈氏逃離被那個官員所救,然後那官員將她送給李建成,這也說得通。
可也不對,沈氏既然可以對行刺她的兇手吐露她是秦王的妾侍,自然也會先救她命的官員吐露身份,如此,官員在得知沈氏的身份之後,豈會不送去秦王府,反而送去太子府的道理?
而更大的問題是,長孫榮放走沈氏的時間是玄武門事變之前一月,而且當時這女子已經有身孕,就不可能在一個月時間裡,再懷上李建成的孩子。
這麼說來,自己就有可能不是李建成的兒子,而是李世民的兒子?
常寶、樑仲業等人拼死救出沈氏,又含辛茹苦十一年的養育,竟是替李世民撫養了一個兒子?
自己百般佈局,竟是與自己的父親作對?
李沐的頭轟地一聲炸了,這太荒謬了。
此時,只聽見“嗆”的一聲音,長孫渙抽出牆上掛着的長劍,一劍刺穿了毫無防備的長孫榮胸膛。
長孫榮愣愣地瞪着長孫渙,手指剛剛擡起,便被長孫渙一把抽回了劍。
鮮血如噴泉般地灑向空中,長孫榮也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軟倒在地上。
劇變之下,李沐霍地清醒過來,大喝道:“長孫渙,你要幹什麼?”
聽到李沐的大喝聲,常綠雲迅速衝進門來,看到眼前的這一幕,直接抽劍架在了長孫渙的頸上。
長孫渙一鬆手,沾血的長劍“嗆啷”一聲掉在地上。
“殿下若信我,請讓常綠雲離開,臣有話要對殿下說。若殿下不信我,便讓常綠雲動手殺了我吧。”說完長孫渙閉上了眼睛。
李沐慢慢從震懾中回過神來,他依舊無法相信,這個胖呼呼的長孫渙有如此迅疾的身手……咦,李沐突然發現長孫渙已經不胖了。
今日的怪事太多了,讓李沐有點迷糊。
李沐思忖再三,終究是選擇相信長孫渙,因爲方纔長孫渙突然暴起,如果他的對象是自己,恐怕自己已經象地上的長孫榮一般了。
而且長孫渙選擇在長孫榮說完之後動手,就不會是替長孫無忌滅口的意思。
既然長孫渙的目標不是自己,看在結義兄弟的情份上,李沐願意給長孫渙一個自辯的機會。
李沐向常綠雲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常綠雲不樂意地喊道:“主公……。”
“去吧。”
常綠雲收回長劍,恨聲道:“長孫渙,你若是敢對殿下不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長孫渙撇嘴一笑,道:“我不會的,你放心吧。”
常綠雲這才瞪了長孫渙一眼,轉身出去了。
“說吧,爲何要殺長孫榮?莫非你還想保你父親,而殺人滅口?”
“非也。我此舉完全是爲了殿下。”
“說來聽聽。”
“如果長孫榮沒有說出沈氏二字,如果殿下沒有自言自語說出沈氏是你的生母,那我就不會殺死長孫榮了。因爲關乎殿下的身世,不管長孫榮說的是真是假,都不能泄露。”
“此話何意?”
“長孫榮所說如果是真,那殿下並非是息王之子,而是皇子,如此一來,殿下能得到什麼?唯一能得到的是一個親王爵位,而如今殿下就已經是嗣王,這親王之位,便如同雞肋一般,得之無用,棄之可惜。反而殿下會被如今擁戴殿下的息王舊臣拋棄。而皇上皇子衆多,單嫡子就有三位,殿下不過是衆多皇子中的一位罷了,與三位嫡子相比,殿下不但不能得到朝臣擁戴,反而會遭到象……他一般大臣的壓制。要知道,如果是真,他便是欲害殿下生的元兇,豈會令殿下覬覦太子之位?”
“再者,皇上得位不正,殿下身系正統,這就有了舉事的大義,除非殿下只想苟安於嗣王之位,否則,長孫榮今日所說一旦泄露,殿下與皇上是父子,以子逆父,以臣謀君,殿下就再無大義的名份。”
“反之,如果長孫榮所說是假,殿下仍是息王之子,可消息一旦泄露,不但得不到親王的冊封,還會令息王舊臣猜疑,如此一來,殿下豈不是自亂陣腳?所以,此事必須保證不得外泄,否則後患無窮。”
李沐覺得長孫渙分析得在理。
“可長孫榮已經效忠於我,令他守口如瓶便是,何必殺了他?”李沐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逼視長孫渙道。
長孫渙了心中明瞭,李沐雖然沒有直言,但話中意思很明確。
長孫渙、長孫榮都出身長孫氏,也都效忠於李沐,如果長孫榮要被滅口,那你長孫渙也是知情人,又當如何?
長孫渙沉聲道:“我瞭解長孫榮的品性,他不可能效忠殿下,最多隻是利用殿下復仇罷了。如果有人出更高的利益,他必會出賣殿下。甚至,只要……他肯給於長孫榮足夠的利益,長孫榮依舊會投入他的麾下。而我則不同,我是效忠於殿下,只有讓殿下成就大業,我才能帶着母親重回長孫氏,而且我要以家主的身份回到長孫氏。”
李沐聽懂了,長孫渙依舊是想回長孫氏。
“如果你想回去,我可以請陛下對長孫無忌施壓。”
“不,就算他答應讓我重列家譜,這也是他的賜於,而我要得到的,是我自己爭取來的。在他將母親驅趕出長孫府的那一天,我就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我要以家主的身份回到那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