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鷹幾乎是在吼叫:“你究竟怎樣才肯放過我的兄弟們?”
獨孤楓撕下一條雞腿:“當年連泣神也說過這樣的話,你還記得你怎麼說的嗎?”
範鷹顫聲說道:“斬草不除根則後患無窮。”
獨孤楓笑道:“對了,我就是照你當年的話在做,所以你不必再說什麼,你兄弟的死就由你們鐵血十三鷹來承擔吧。”
範鷹雙手忽然多出兩個鐵鷹爪,身形一震,忽的飄起,就像老鷹展翅般掠向獨孤楓。
獨孤楓沒動,只是對冷聘說道:“這雞烤的不錯,外焦裡嫩,就是淡了點。”
冷聘也笑道:“要不再試一隻。”
範鷹已經到了,鐵鷹爪帶着疾風划向獨孤楓。
獨孤楓只說了一句話:“你死定了。”
範鷹似乎感覺到了一種危險。
感覺和反應往往不一定能成爲正比,就在範鷹感覺不妙時,他的鐵鷹爪已經招式用老,就在他已經無法回招這一空隙,一把
劍猶如毒蛇一般詭異的角度刺出,範鷹打死也不信一個四條腿的凳子下還能藏一個人。
但是範鷹還是死了,那一劍由左肋斜刺直擊刺中他的心臟,範鷹猶如一隻折翅的老鷹再也無力騰起,撲通一聲落在獨孤楓的
身邊。
鮮血從範鷹嘴裡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躺下後他看到了一雙眼睛,冷漠無情。
“我叫徐默。”
這是範鷹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範鷹一死,老鷹澗的那些嘍囉更加慌亂,時不時殺出的刀劍無情的絞殺他們的性命。
無影隊員本來就是戰場上的精英,久經沙場讓他們對於殺人有一種快感,這幾年在大山裡他們幾乎已經忘卻了這種感覺,但是今天,那種久違的感覺已經完全充斥他們的大腦,嗜殺的本能使有一部分無影竟然顯出真身投入到追殺的人羣。
短短的一個時辰,老鷹澗幾乎全軍覆沒,僅剩下渾身是血的銀鷹孫帶和幺鷹徐毛。
獨孤楓看着眼睛幾乎冒出火花的冷聘,“要不這兩個就留給你?"
冷聘歡樂地衝出燒烤攤,嘴裡叫着:”就差這一句話了,誰也不許搶,這兩個是我的。”
銀鷹和幺鷹相視苦笑,這些都是些什麼人,看見殺人就像是野獸看見了獵物。
銀鷹絕望的說道:“老幺,黃泉路上見,單刀一轉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小腹,徐毛看着已經到了眼前的冷聘,怒吼一聲刀爪齊揮,迎向冷聘。
冷聘手中只有一把燒烤用的刀,但是對於冷聘來說,對付這種小角色,似乎也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
冷聘的身形在衝到的時候詭異的一轉人已經到了徐毛的身後,刀子順手插在了徐毛的後頸,徐毛身子一滯,眼睛幾乎都鼓出
眼眶,毫無懸念的死去。
獨孤楓扔掉手裡的雞骨,緩緩站起身來,遍地是屍體,鮮血已經覆蓋了幾乎整個街市,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無影的眼睛是亮的,興奮的。
獨孤楓淡淡說道:”剛纔先衝出來的站出來。”
有十一名無影毫不猶豫的往前走了一大步。
獨孤楓冷冷說道:“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這種做法叫做什麼。”
一名無影大聲說道:“違抗軍令,擅自出兵。”
獨孤楓冷冷說道:“後果呢?”
那名無影的冷汗已經淌下:“違抗軍令者,斬立決!”
獨孤楓慢慢踱到這十餘名無影的跟前,“殺過癮了是嗎?”
那名無影的聲音已經低了很多:“是。”
獨孤楓淡淡說道:“拿出你剛纔殺人那股子勁大聲說一遍。”
那名無影頭一擡,大聲說道:“是,過癮!因爲,因爲..“
獨孤楓每頭微微一蹙:“說下去。”
“因爲我是連家的人!”那名無影大聲說道,“如果再有一次,我還會這樣做。”
獨孤楓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名無影隊員,“叫什麼?”
“連十九!”
獨孤楓拍了拍連十九的肩膀,“有血性,像是連家的人。”
話說完,腳下毫無徵兆的一腳踢出,連十九隻覺得一股沛不可擋的力量由獨孤楓腳下傳來,身子忽的倒射出去,一下子飛出
十數丈遠。
獨孤楓叫道:“連家怎麼的,連家就了不起,連家就可以目無軍紀,如果是在沙場上,你一個擅自出兵會帶來什麼後果你知道吧,輕者功敗垂成,重者全軍覆沒,就你連家有血債,身上揹負血債的人太多了,如果都像你們一樣,還打什麼仗,自己
扛着刀去拼命吧,拼死一個少一個。”
連十九慢慢爬起,獨孤楓這一腳只是巧力,看似出腿兇猛,實則根本就沒有殺傷力。
獨孤楓緩緩說道:“我這次給你們一次實戰的機會就是要告訴你們,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在江湖中,行軍打仗也好,在江湖
上行走也罷,最關鍵的就是要忍
,不到最後絕不能輕易暴露,這次老鷹澗來的僅僅是幾百人,如果外圍的人看到你們現身殺出來,你縱然武功再高,也抵不過人海戰術,一個忍字可以讓你把受傷降到最低,也能讓你把成功的機會提高很多,不論在
什麼情況下,要想殺敵就必須先保全自己,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殺敵。”
連十九大聲說道:“教頭,我錯了。”
另外十人也大聲說道:“教頭,我們錯了。”
獨孤楓微微點頭:‘我希望你們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大山我就不回去了,冷聘徐默,你們招呼,把人都拉回山裡。“
徐默靜靜的問道:“你真要走?”
獨孤楓笑道:“難不成你們要我在大山裡陪你們一輩子?”
冷聘笑道:“那你可就再也吃不到我的狗肉了。”
獨孤楓嘿嘿一笑:“放心,我還會回來的。”
獨孤楓的笑過於詭異,在場的無影心裡無不一顫。
獨孤楓晃晃悠悠往外走,嘴裡說到;“別送啊,送君千里終於一別,再說了,我是一個容易受感動的人。”
根本就沒有人送他,從他走身後就沒了聲音。
獨孤楓尷尬自嘲道:“原來是我自己多情了,也好,也好,唉,自古多情傷離別,走嘍。'
獨孤楓閒庭漫步,走出約有四五里路,忽然覺得心裡一陣壓抑,這種感覺很強烈,獨孤楓心裡一動,難不成這些兔崽子遇到了什麼麻煩?
獨孤楓又搖了搖頭,都是殺場上活過來的,還能有什麼事能讓他們爲難,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自己身上還有一大攤子事誰又會想到他呢。
再走了約有百十步,獨孤楓看到了人羣,黑壓壓的一片,看不清有多少,本來鉤月無光就看不清,縱是獨孤楓目力再好,也只是勉強看到了一羣蒙面刀客。
獨孤楓嘆口氣:“六月的債還得快,這纔多大功夫,要債的就來了。”
獨孤楓腳下也不停,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嘴裡還嘟囔:“怕死的站一邊,不怕死的站一邊。”
怕死的站一邊,不怕死的站一邊,那不成了閃開一條路讓他走嘛。
快到了近前,人羣毫無動靜,齊齊的擋住他的路。
獨孤楓擼了擼衣袖,“一起來還是一個一個來。”
刀光起,數百近千把刀幾乎是同時舉起,一個壓低的聲音道:“殺!”
獨孤楓縱身倒退數丈,“不帶這麼辦事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