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行動他們三家密謀了許久,現在露出獠牙來,恐怕是自信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奈何冷靜地分析道,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並不能讓人心安。
火滄禹又是冷哼一聲說道:“可惜啊,他們還是小瞧了陰家的力量。”
“哦?”奈何臉上有些疑惑,“此話怎講?”
這是火滄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凝重:“那天夜裡,他們三家一共出動了四十七位長老,想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打陰家一個措手不及。可是沒成想,在陰家家主陰霄被控制住的前提下,他們還是付出了人員傷亡過半的代價。”
奈何臉上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我沒記錯的話,陰家好像只有十幾位長老吧?”
“是十一位。”火滄禹說道。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很顯然之前也沒有料到陰家區區十一位長老會有這麼可怕的戰力。
顯然奈何也想到了這點,不禁感嘆道:“真不愧是實力最強的無常世家。”
對於她說的話火滄禹並沒有否認:“是啊,現在少了這樣一個強力的盟友,我們的日子恐怕更加難過了。”
“所以我們纔要找到陰主。”奈何表情嚴肅地說道。
這下火滄禹有些不明白了:“雖然陰主這孩子很有天賦,而且實力也算可以,但他終究只是一個人,找到他除了能保證陰家不會絕後還有什麼意義?”
奈何微笑着說道:“火先生這話就說錯了,雖然陰主只是一個人,在這場紛爭中並不起眼,可是他卻能起到一個重要的作用。”
“什麼?”火滄禹趕忙問道。
“制衡。”奈何輕輕吐出了兩個字。
“嗯?”火滄禹的眉頭微微皺起,沒有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奈何輕嘆一聲道:“您以爲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紛爭中,起決定性因素的是什麼?”
沉吟了一下後,火滄禹開口說道:“應當就是雙方的高手數量吧?”
“沒錯,”奈何點頭同意,“這件事不是世俗間的戰爭,不可能出現什麼大規模的爭鬥,所以,這高手的數量和素質就顯得格外重要。”
火滄禹點點頭,隨即有些詫異地問道:“那您的意思是,陰主能成爲這種左右戰局的高手?”
聞言奈何不禁笑着擺了擺手:“那倒也不至於。雖然陰公子天賦異稟又屢有奇遇,但他成長的時間畢竟太短,可能勉強能做爲一個戰力,可要說左右戰局,那還是太勉強了一點。”
這下火滄禹是真覺得有些不明白了:“那您到底是什麼意思?”
有些神秘地笑了笑,奈何問道:“不知霍先生知不知道冥嘆花?”
“這我當然知道,”火滄禹點點頭,“是一上古奇株,一直被陰家看守着,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逃了出來,並且修成了人形。這次的事情他就有出手。”
奈何繼續問道:“那您對冥嘆花有什麼看法?”
“看法?”火滄禹怔了一怔,仔細思忖一番後說道:“這冥嘆並不是人類,所使的手段也是詭異無常,確實是個棘手的貨色。”
長嘆一聲後,奈何說道:“是啊,這冥嘆花雖然實力並不怎麼高強,但他詭異的手段卻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對我們的威脅絲毫不比一個頂尖高手差。”
隨即她補充道:“最關鍵的是,他的本體是一株奇花,生命力極其強大,我們的手段幾乎無法殺死他。”
“這就更麻煩了,”火滄禹頓時覺得頭痛,隨後他看了看奈何,“那您的意思是,陰主能夠對付他?”
奈何點點頭道:“是的。”
“哦?”火滄禹心中大爲好奇,“這是怎麼回事?”
結果奈何卻搖了搖頭,笑着沒有說話。
火滄禹不解,使了個疑問的眼神。
伸手指了指上方,奈何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頓時火滄禹翻起了白眼,揚了揚眉毛滿臉的無奈,倒把奈何逗得笑了起來。
可是到了第二天,她便再也笑不起來了。
火家的密室裡,火滄禹和奈何相顧無言,臉上都帶着憤怒的表情。
“真沒想到,他們竟然絲毫沒有顧忌,四處挑起事端,難道真的要把生死陰陽界鬧個天翻地覆不成嗎?”
奈何嘆息道:“你這話就說錯了,在他們對陰家動手的時候,生死陰陽界就已經天翻地覆了。”
有些惱火地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火滄禹強壓着火氣道:“又有五個世家被覆滅了,他們的胃口可真是不小!”
“三大無常世家加上另外十餘個小世家的精銳聯合出擊,那些家族根本就不是對手,只能被逐個擊破,慢慢蠶食。”奈何慢條斯理地說道,她的臉色越很不好看。
火滄禹問道:“難道我們就不能聯合起來搶先將他們一舉殲滅?”
奈何搖搖頭說道:“哪有這麼容易。這些家族原本的駐地早已經人去樓空,現在他們就相當於以整個生死陰陽界爲對手打游擊,根本掌握不到行蹤,。”
有些無力地捏着眉心,火滄禹想了想後說道:“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聯盟吧。”奈何顯然也沒有什麼好主意。
火滄禹憂心忡忡地說道:“你也不是不知道,生死陰陽界的世家駐地遍佈世界各地,根本不可能集中起來,即使聯盟之後,其中成員被攻打我們可以馬上收到消息,可恐怕也來不及支援啊!”
“這只是權宜之計,沒有辦法的辦法。”奈何眉頭緊緊皺起,大腦在飛運轉,“聯盟之後雖然支援能力的增強聊勝於無,可多少能夠給他們一些震懾作用,讓他們不敢輕易出手。”
火滄禹搖搖頭嘆息道:“也只能這樣了。”
隨即他問道:“陰主這小子有沒有什麼消息?”
“沒有,我出通知以後,各大世家都在打探他的消息,可到現在還沒有現他的蹤影。”奈何回答道。
聞言火滄禹不滿地晃着腦袋:“這小子,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他怎麼不見了,這麼不靠譜,我看就別想娶我女兒了!”
奈何揚了揚眉角說道:“行了吧,這話你也就和不知道的人說說,令千金的性子你這個做父親的應該最清楚,你要是能左右得了這件事,那也算是你的能耐。”
一聽這話火滄禹心中不禁更加鬱悶,乾脆閉上嘴什麼也不說,獨自生起了悶氣。
而此時,在一座荒無人煙的孤島上,陰主正站在海邊對着海水瘋狂地施放着術法。
這並不是真正的大海,而是一座古陣,是陰主聽父親說過的陰家秘地之一,位於十萬大山之中,是專門用來避難的,只有歷代家主纔有資格知道。這次要不是陰霄事先被控制住了,陰家的人躲進這裡也不會遭受滅頂之災。
陰主身體裡的法力早就已經被榨乾了,現在他施放術法消耗的是自己的道行本源。
雖然他的修爲進步很快,可現在正是危急關頭,他感覺實力的增長終究還是慢了一點。沒辦法,他只能用一種破而後立的方式來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了。
每次將身體裡的法力消耗一空後,正常來說正是吸收天地靈氣淬鍊自身的最好時機,可陰主沒有停下,依舊壓榨着自己每一個毛孔裡的潛力,強迫自己繼續施法。
這樣造成的後果就是自己的丹田受創,道行本源幾乎被摧毀,在他停手的時候,自己幾乎已經成了廢人。可他一點也不着急,慢慢地入定下來,在身體的經脈中默默運行着家傳的心法。
本來這心法他已經能在身體裡面運轉自如了,可是當他在這種情況下修煉的時候,心法運行受到的阻力是前所未有的,甚至自己小時候剛開始修習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困難過,他身體中的氣幾乎每前進一寸都把能把他疼出一身冷汗,可他硬是咬牙堅持住了。當他把嘴脣咬出血的時候,體內反而感覺不到痛楚了,因爲已經麻木了。
好不容易運行了一個周天,陰主感覺身體裡面的情況好了一些,便繼續開始運轉循環。
隨着時間慢慢地推移,他心法運轉的度越來越快,終於恢復到了之前的度。然而他沒有停下。
他心法的運行越來越快,到了最後,當他循環的度達到了之前兩倍的時候,他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前還是之前的景象,在這個大陣中根本沒有晝夜的概念。他默默地掐指一算,已經過了兩天了。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陰主站起身來,走到海邊擡起手,開始繼續施放術法了。
他現在無暇關心外面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子,他只知道自己必須要變強,然後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