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說的這些諸葛飛芒還是有些不明白。
“可這是無常的墓葬,爲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禁制?”
冥府主人聳聳肩,笑的聲音有些尖銳:“嘿嘿,這就不得而知了,誰知道當初建造這個陵墓的人是怎麼想的。”
頓了一頓,他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也說不定就是爲了引誘那些心術不正的人進去互相廝殺,目的是爲了讓他們陪葬。”
仔細想了想,諸葛飛芒也覺得很有道理,看着那扇門的眼光不由得充滿了敬畏。可是想到自己的同伴都進去了,只有自己在外面傻等着,他心裡面實在是開心不起來。
也不管地上是不是乾淨,冥府行者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躺下,翹起了二郎腿。他對諸葛飛芒說道:“行了,別傻站着了,他們幾個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想了想也沒有什麼辦法,諸葛飛芒心裡面很是無奈。他索性盤坐在地上,默默地打坐調息起來。
雖然他們兩個在外面無所事事的樣子,但進到裡面的三人就沒有這麼舒服了。
一進門,步天流就感覺自己被無邊的黑暗吞噬了,他使勁睜大着眼睛,卻看不見一點東西。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驚恐地發現自己竟然調動不了一絲一毫的法力,他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
站在黑暗中,步天流一動也不敢動,沒有了法力的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待在案板上待宰的魚肉,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僵硬,眼睛看不見,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整個人宛若變成了泥塑一般。
不知道在黑暗中佇立了多久,步天流感覺自己的生命隨着時間在慢慢流逝,心裡面一片冰涼。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恢復了知覺。
倒不是說他憑藉頑強的毅力挺了過來,而是周圍忽然亮了起來。
眼睛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照得劇痛,步天流趕緊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大腦裡都被這股白光充斥着,這種感覺異常難受。使勁晃了晃自己的腦袋,他嘗試着慢慢睜開眼睛,視線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步師兄,你怎麼樣?”
聽到莫秋的聲音後,他心中鎮定了一點,等視力完全恢復之後他才發現,莫秋和尋炎就站在他前方不遠處看着他。
使勁擠了一下眼睛,步天流覺得眼球的刺痛感稍稍減弱了一些,勉強能夠正常看東西了。他開口道:“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三尺皇陵中結界的一部分,你中招了。”尋炎淡淡地說道,看起來絲毫沒有關心他的意思,“做好準備,我們繼續往前走。”
這時候步天流發現有些不對勁,問道:“不對,諸葛飛芒呢?”莫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能看向了尋炎。
尋炎說道:“他沒有進門的資格,別問了,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吧。”說着就轉身往前面走去。
沒有進門的資格?這是怎麼回事?步天流和莫秋都聽不明白,可是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便也只能作罷。
一邊走着,莫秋一邊時時刻刻打量着周圍的情況。他現在他們正身處一個巨大的廣場中,廣場四周是亮得刺眼的光幕,讓人無法直視。在他們正前方很遠的距離,有一個黝黑的洞口,看起來好像是出口。
尋炎一邊走着一邊叮囑他們道:“這三尺皇陵裡面算得上是危機四伏,你們要切記,不管見到什麼東西都不要亂碰,我們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就好。”
聞言步天流和莫秋都是一怔,莫秋問道:“對了,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把無常的屍骨帶回去。”尋炎頭也不回地說道。
步天流的眉毛一跳,說道:“不是吧?難道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就是爲了運屍?”
對於他的這個說法尋炎也沒有反駁,語氣依舊平淡地說道:“不然你以爲來做什麼?”
皺着眉頭,步天流說道:“我還以爲大人的目的是這裡的寶藏。”
“寶藏?”聽他提起這個字眼,尋炎回頭看了他一眼,“難不成你還以爲這裡面會有什麼奇珍異寶?”
步天流滿臉的理所當然:“難道不是麼,無常的墓葬的話,陪葬品應該不少吧?”
尋炎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玩味:“沒錯,陪葬品是不少,不過那都是闖入者的遺物。”
聞言莫秋渾身一震,步天流更是驚訝地問道:“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可能是一座陰陽兩界最窮的陵墓了,除了無常的屍骨,別的什麼也沒有。”尋炎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當年這位無常身死,他的下屬遵從他的遺願,只安葬了他的屍身,沒有放置一件陪葬品。這在冥府是一件公開的秘密。”
這下步天流傻眼了,他本來還想着這次行動能從中得利,可現在看來已經是得不償失了。不過他還沒有死心,又問道:“要是這裡沒有什麼寶物的話,那爲什麼還會有闖入者?”
尋炎糾正他道:“我說的是沒有陪葬品,不代表沒有寶貝,不然的話你爲什麼會接到這個任務?”
步天流一時間沒有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莫秋卻已經反應了過來,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您的意思是說,這無常的屍骨就是寶貝?”
“沒錯,”尋炎肯定了她的猜測,“這位無常是陰陽兩界最頂尖的存在,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的身體就是神明最接近完美的作品,這對於那種靈魂力量強大的人,尤其是你們生死陰陽界中的人來說,堪稱無價之寶。”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莫秋心裡已經明白了那位大人爲什麼會佈置這麼一個奇怪的任務。
這時候步天流又忍不住提出了疑問:“可是先生,你也說了,無數的闖入者都已經在這裡喪命了,你覺得我們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沒有把握。”尋炎回答得很乾脆,步天流聽了,寧願相信他是在開玩笑。
他不死心地繼續問道:“難不成我們註定無功而返?還是說你要我們來就是送死的?”
這話說得有些很不客氣,顯示出了他心裡面的不滿。不過尋炎聽了倒是也沒有生氣,不過也沒有做出什麼解釋,而是指了指黑漆漆的出口道:“前面要小心,記住我說的話,開胃菜要來了。”
兩人都沒有聽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只能暗自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可是當他們穿過光幕的出口來到了新的空間之後,他們的心理防線在一瞬間完全潰散了。
“好、好多錢啊……”瞪大着眼睛,步天流只能喃喃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不是一個愛財的人,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缺過這個東西,不過,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震撼了,他和莫秋看到後只能怔怔地站在原地,連挪動腳步都做不到。其實不光是他們,即使是尋炎,在第一眼看到眼前的情景時也沒能避免地恍惚了一下心神。
這是一個巨大的房間,說是房間,可他們連屋頂什麼模樣都看不到,房間的高度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視線範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房間裡面的東西。
一座仰望不到頂點的金幣壘成的山靜靜地聳立在他們面前,在黯淡的光線下閃耀着朦朧的光輝,足有半個手掌大小的金幣一個緊挨着一個層層疊起,堆積成了他們眼前這一座驚世駭俗的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