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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麗罕見的露出那種輕蔑的目光,那一瞬間真的是高高在上一樣。
看得文怡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按照某種人際關係邏輯上來說,這時候的文怡應該保持沉默,多聽就是錯,甚至知道的太多就是危險??。她不是不明白,只不過這牽扯到的不再是一個人。眼前的這個長着六條狐狸尾巴的女人,竟然有手段在楊光的腦袋裡裝下一層信息,這樣可以說通天的手段,能不讓文怡去緊張?去關注?沒有人想成爲誰的棋子,就算要做棋子,也要做那可以走‘日’的飛馬,而不是一去不回頭的小‘卒’。
“真的是無知者無懼,不過……呵呵,到了這裡,我和你們又有多大的區別呢?頂多是一些手段的運用上高明一些罷了。行,你要知道我就告訴你。但是你不要後悔自己知道的太多。”胡麗吸吮、了一下沾了巧克力的手指後說道。
“我當故事來聽。”
“這還真的是個很好聽的故事,跌宕起伏,蕩氣迴腸還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人和陰謀。每一個知道這個故事的人,或者神、仙,都會如臨深淵,恨不得從來不知道它。”
“我洗耳恭聽,我和我男人不想做棋子,也許可以跳出這盤棋也說不定呢。”文怡聲音略微高了一些。
“哈!!”胡麗眯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文怡的臉。那眼睛狹長,瞬間就給人一種陰險填充在內,還有一點點無奈。總之是很複雜的一種目光。
她接着說道:“知道嗎?沒有人敢把這個當作逃脫的機會,現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牢籠,所有的人都想跳出去,通過各種方式逃出去的牢籠。
死亡正逐漸的逼近我們每一個人!明白嗎?是死亡,對於我們這類人來說,死亡是最可怕的事情。多少年來都覺得自己求到了天道的本質,參悟出那無上的玄機,可以看透生死輪迴,跳出那無情的手心。可實際上呢?我們都是一羣可憐的人,沒有人知道那高高在上可怕的天道到底有沒有感情,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它可怕的算計能力,那是一種可以掌控一切的可怕力量。
既然你想知道,那就要做好死的準備!不管是佛門佛國還是我所在的青丘之國,亦或者道門的天庭,還是那萬魔灘,以及最近萬年來開闢出的地府輪迴所。這些避難之所哪一個不是應天道而生的?真的是避難所嗎?
上古大智者推演無數年,才肯定的告訴所有人,避難所就是牢籠,自由之地都在牢籠之外。而擁有頂級力量的我們,就是反賊,禍根,亂源,是天道之下要清除、控制的一羣可憐的囚犯。”
說到這裡,胡麗站起來,走到楊光的身邊滿眼崇拜去看着他,繼續說道:“但是,天道並非那麼冷酷無情,在這之間給了我們一線機會,那機會渺茫無蹤,沒人知道該怎麼去尋找它。大智者只能推算到有這樣的機會,數以千年來,多少道友用盡方法去尋找它,去衝破天道。可真正逃脫者有幾人?很少很少,成功者多莫名其妙不知所謂,更似乎不能留在這一方世界。沒人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也沒人知道該怎麼做才能突破。
之後很久,有一個很厲害的大能者,再次出現。
他沒有立刻從這方世界中失蹤,卻依然讓所有人都能夠清晰的感受到突破天道帶來的那種惶惶之壓,無可匹敵,連天道都要退避三舍,變成了連天道也只能驅逐不能奪其性命的恐怖存在。而這個大能者告訴我們下一次的機緣就在人間!
這纔有了人間道統的瞬間的興旺,你作爲人類,歷史中是否有過道門、佛門的起源?那些起源是否在某一個時間段內十分的接近?在那之前呢?他們爲何不存在,爲何不傳播法門?
這些我和姐姐曾經告訴過這個傢伙。”
深吸一口氣,似乎長吐之後胸中悶氣漸小,胡麗走回到沙發坐下,雙手拖住下巴說:“從那以後,五大避難瘋狂了,很多同道紛紛通過手段或者能力下凡而來,尋找那一絲契機。大地靈氣被不斷抽取、人間災禍連綿不斷,人間王朝更替不休。那些有着大能力、大智慧的道友紛紛走上了一條很奇怪的路,他們製造龍脈、凝聚念力,推行法門,大肆的搜尋天才異寶,這些破壞者們,在這個世界裡逆行天道,造成了無數的殺劫,天道懲罰之下不知死了多少一心只爲超脫的道友。
而剩下的那些隱匿在這人間,做最後的殘喘,等待那一絲契機的降臨。你看看這龍脈之說,何等荒謬可虔信者比比皆是,五大避難所中的高人能者大打出手,爭奪信仰、靈脈、資源。在這大千世界中不斷抽取那元靈。靈脈幾乎斷盡,天才地寶被掠奪一空,只剩下區區信仰之力,也只能拿來當作補充損耗的手段。卻再無大用。
但是,也不是所有的大能者都這樣的盲目。”
胡麗把話頭一轉,眸子裡閃出亮色:“不是所有人都那麼瘋狂,安居樂業者也並非沒有。他們本來可以坐看風雲,高高在上。享受人生的每一寸時光,我的師傅就曾說,生、老、死,是生命該有的節奏,只有真正大福源者纔有那麼一線真誠超脫的機會,可那個機會有一些人是不會要的。
人生短暫,仙也如此。應該去品嚐天道賦予我們的權力,而不是不斷的索取和無休止的貪婪。他老人家是一位真正的大智者,卦算無雙,實力超羣。甚至……他放棄了繼續那麼無聊的活下去,他最終選擇了再次踏入輪迴。那是一種恆心和魄力,師傅說,那是一種機緣,如果在這裡空有一身法力,卻不得其所以然,不如捨去捨去。他捨去了那一身傲世的法力,只爲了可以從真正的道中尋找適合我們所有人的機緣。”
“不相信嗎?”胡麗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看着文怡問道。
“沒什麼不信的,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我不懂,也不想去懂。人間發展的很快,最近兩百年的發展比那幾千年都要迅猛和恐怖。智慧、思想、學說、科技,普通人不需要神仙法力,一樣可以遨遊天下、遁入深海。一樣能夠可以開山闢土、高山、河流、甚至天上的星宇都擋不住我們的腳步。
人類已經從卓信你們的時代中走出來,只把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神仙當作一個思想上的依靠,心靈上的寄託。你覺得神仙還有什麼用?還需要我們去尊重嗎?聽聽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吧,自詡神仙、法力無邊,可做的事情呢?
讓一個個朝代興起和滅亡,伴隨着無數枯骨埋藏在地下。
多少孩子沒了父親、多少妻子沒了丈夫、多少母親沒有贍養她的兒子。從秦皇漢武統一這片土地上,這幾千年的時間因爲你們爲了尋找那一絲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契機,死了多少人?這些罪孽如此深重,就算有那一絲契機,除非那老天爺真的瞎了眼睛,纔會讓這樣的神仙超脫出去。都是做夢!”文怡嗤之以鼻,她從來不知道這些被中土百姓祭拜了千萬年的神仙們居然抱着這樣的目的。雖然,眼前的胡麗竭力的去把自己摘出去,可……可就如當初倭國的侵華戰爭一樣,那是一個民族對抗另一個民族的血與火的戰爭。是不需要什麼同情和可憐的。爲了爭取自己活下去的權力,那些神仙確實做的沒什麼錯。畢竟,你們並非是人類。只不過是按照上古所言,人是後天這大千世界的主角,而現在科學證明,大千世界不過是這麼一個直徑12000多千米的球。
可是這些相信你們早在幾千年前就知道了吧?卻要偏偏愚昧凡人,扣上一個天方地圓說辭,佛門弄出一個輪迴,道家就弄出一條龍脈,什麼皇權天授。心思卑鄙自私,行爲令人作嘔。
文怡走到楊光的另一面,看着胡麗,淡淡地說:“我記得楊光說過一句話,他對我說,他曾經看到過一尊古老的神想要重返人間。他制止了,用威脅的方式制止了他重返人間的舉動。楊光說,他只是神只能活在人的心裡,被崇拜被懷念。我覺得很對,非常的對。如果有什麼方法可以消滅掉神。那麼,這些你們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凡人們,一定會殺光神仙吧?
只是……我不明白,爲什麼你們坐不住了?是因爲沒辦法繼續愚弄百姓?還是所謂的靈脈殆盡,無法凝聚龍脈?我覺得都不像,我感覺到了你心裡的惶恐。那是一種急不可耐想要逃掉的心態。
不!不對!”
文怡的嗓音陡然拔高,目光死死地盯着胡麗說:“你們在害怕!你們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