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了這股恐慌感,我連忙轉頭看向了四周,發現那股感覺越來越重後,我小心的將懷裡的傢伙放在了地上,自己則立在他身前全神戒備了起來。
也就過了一炷香的工夫,那股感覺才漸漸退去,我不知道這林子裡有什麼,但它給我的感覺,一定是個可怕的東西。
心裡想着,我再不敢停留,背起地上的男生,就向着記憶裡國道的方向跑去。一連跑了半個多小時,我突然驚住了,因爲我莫名其妙的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地!
真他姥姥的,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我遇到了鬼打牆?
可是仔細想想,我覺得不能啊,現在青天白日的,我又有道法在身,怎麼可能會被鬼迷住呢?
仔細看看周圍的樹木和地上的水汽,我突然明白了,雖說我對《斷君山》裡的雜談散記沒有仔細研究過,但我也能看出個大概,此處山間林地……他孃的好像是個奇門遁甲的天然迷陣啊!
只見此地樹木齊刷刷的向南長,就好似被風吹歪的莊稼一般,這說明此地山空,風勢強勁。在奇門遁甲裡,風主巽位,山屬離位,這巽離對調,說明杜門和傷門調轉了方位。
再看地上升騰的水汽,說明此地水重,浮於土上,而不隱於地下,這是坎位開合,避擋了生門,輔佐於驚門。
再擡頭看看天空,雖然晴空萬里,這林中卻透不進幾縷陽光,這說明死門氣重,壓制了乾位。
綜上來說,就是杜門易主,傷門劇變,坎位大開,死門佔先,乾位隱隱,驚門忽現,這生門卻不知在何處,這要不是迷陣的話,那還能是什麼呢?
心裡把周圍看了個明明白白,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心說這林子是怎麼長的?好傢伙,百年難得一遇啊!
就在我心驚不小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循聲一看,只見朦朦朧朧的白霧間,廖東昇幾人找了過來。
看着他們焦急的身影,我心說壞了,如果他們在外面,那我們出去就是片刻間的事,可如果他們都進來了,那再找生門的方位,可就是難比登天了!
心裡想着,我肚裡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看着越跑越進的廖東昇,我忍不住大罵了一句:“你他媽過來幹什麼?滾出去!”
被我罵的一愣,廖東昇驚愕的站住了腳步,“你小子沒病吧,不是你讓我們山下集合的嗎?”
看着我一臉惱怒的樣子,有個女生連忙打起了圓場:“哎呀,你們別吵了,都什麼時候了!”
見我不言語,這個女生跑到我近前查看了一下我背上的男生。
隨後見我臉色不對,小聲的對我說:“碧璽,這事不怪東昇,我們在山下等了你半天也不見你過來,還以爲你出事了呢,這才找過來看看,你怎麼還生氣了呢?”
看着她不解的表情,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難道我能給這幾個小屁孩講陣法,講風水嗎?無奈的搖搖頭,我心說今天要出事啊!
當下幾人也沒理會我的“臭臉”,七手八腳的
將我背上的男生放了下來。
廖東昇走到我近前瞪了我一眼,氣呼呼的說:“好心沒好報,狗咬呂洞賓!”
“你小子能不能少貧幾句?”我也擡頭瞪向了他,“這林子古怪,咱們恐怕出不去了!”
“啥?”
聽了我的話,周圍幾人全都看向了我,我對他們說了我剛纔跑路的情形,這幾個傢伙當時臉就變了顏色。
WWW⊙ttk an⊙C○ 我瞧着他們嚇的那樣兒,心說這就怕了?要是我告訴你們這林子裡有未知的髒東西,你們幾個還不得嚇的尿褲子?
過了能有半分鐘後,那三個女生被我的話嚇哭了,而廖東昇和另一個男生卻對我的話將信將疑,最後我也沒攔着他們,任憑他們背起地上的傷員,向着來路跑了過去。
這一跑又是半個多小時,等我們再次回到原地後,他們幾個人徹底驚呆了。
我看着他們那樣兒,無力的靠在了樹上,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商量“對策”,我冷笑着閉上了眼睛。因爲我知道,現在看似一片祥和,實際上是暗藏殺機,不說別的,就晚上這一關那都夠我們嗆啊!
見我沒參與討論,廖東昇躡手躡的走了過來:“我說璽爺,您不怕嗎?”
“怕。”我轉頭瞟了他一眼,“老子怕的要死,都快拉了。”
“你別逗了。”廖東昇也在我身旁坐了下來,“你小子一定有辦法,我就知道你不是簡單的貨色。”
“你怎麼知道的?”我詫異的問他。
廖東昇嬉皮笑臉的翹翹肩:“感覺!不然我老人家能對你小子感興趣嗎?”
嘿,這可真是奇怪了,這孫子是不是知道我點什麼呀,他的直覺就這麼靠譜嗎?
就在我細細打量廖東昇的時候,突然間我們頭頂上方響起了一道雷聲,我擡頭一看,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空,此刻竟然陰雲密佈了。
我心說不妙啊,那小子剛摔斷了腿,要再被雨淋着,非得玩完不可。
心裡想到這,我也不好再不管了,起身到那小子身邊瞧瞧,我讓廖東昇去找來兩節硬樹枝,就扯開了自己的衣服,爲那小子接好了骨頭。
見我突然露出這麼一手,周圍人全都驚訝的盯住了我。我對他們笑笑:“村裡長大的孩子,都會幾手接骨的本事,沒什麼稀奇的。”
對於我的話他們自然是不信的,我也沒和他們解釋,藉着昏暗的天空岔開了話題:“馬上要下雨了,咱們得趕緊躲躲,現在還有一條出路……爬山!”
“爬山?”
一臉奇葩的看着我,廖東昇張大了嘴巴,隨後看看面前殘崖斷壁的賈公山,這小子猛嚥了幾口唾沫。
爬山是我剛剛想到的辦法,因爲陣法這東西,說白了就是一個封閉空間,如果能想辦法跳出這個空間,那也就自然而然的擺脫了陣法的影響。
笑眯眯的看看他,我伸手指向了賈公山對面的一座小山:“不是那座,是這個。”
看着對面的小山比賈公山矮了半截,衆人這才長出了一口
氣,隨着天空中的雷聲大作,我們背起地上的傷員一刻不停的跑了過去。
這林中的陣法雖然有白霧遮眼,但卻掩蓋不住那小山的身影,我們也正是憑藉這座小山爲參照物,這纔沒有再次轉回原地。
到了山腳下一看,只見我們的命還挺好,這座小山正對我們的是個角度很大的斜坡,雖然上面黑壓壓的看不清,但對我們幾個人來說,爬上去倒是沒什麼問題的。
我將摔傷的小子綁在了背上,隨後讓他們先走,我在後面斷後。就這麼一個拉一個的向上爬着,不多時天上的雨水落了下來,“嘩啦啦”的豆大雨珠,我們不敢再爬了,連忙躲在了一棵樹下。
害怕背上的小子被雨淋溼,我們將身上的外衣全都蓋在了他的頭上。瞧着天空的雨水越下越大,我們幾個人開始有些急躁了起來。
就在幾個人哭哭喊喊,懺悔不該沒事出來野遊的時候,廖東昇眼尖,發現離我們十幾米遠的半山腰上,竟然有一個兩米高的山洞。
這個山洞出現的可太奇怪了,我剛纔趁他們“懺悔”的時候,可是打量過四周,就憑我的眼力,我怎麼就沒看見這個山洞呢?
心裡越想越古怪,面前的幾人已經異常興奮的跑了過去,我有心阻攔,但此刻的雨水也確實是太大了,沒有辦法,我也只好硬着頭皮跟了進去。
一路疾跑衆人鑽進了山洞,藉着昏黃的天色向裡一看,只見這不大的山洞裡還挺乾爽,除了亂石之外,地上還有些許乾燥的樹枝。
眼見這地方不錯,大傢伙高興壞了,廖東昇帶着打火機,當下二話不說,攏了攏地上的樹枝,就找個背風的角落點燃了起來。
坐在漆黑的山洞裡,聽着外面的風雨,烤着暖暖的篝火,不多時天就徹底黑了下來,衆人心情一時間複雜到了極點,誰也沒有說話。
見洞裡的氣氛有些低沉,廖東昇拿出了包裡的水和零食,分給了大家。
“碧璽,吃點東西。”廖東昇說着,丟給我一個麪包。
我接過來咬了幾口,起身去查看那個摔斷腿的小子,發現他有些發燒哆嗦後,我緊了緊他身上的衣服,將他向篝火旁移近了一些。
衆人看着火光中一直昏迷不醒的這個傢伙,氣氛再次低沉了下來,那三個女生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啃着手裡的吃的,我見她們這幅表情,心煩的走到了洞口。
就在我看着洞外風聲雨景的時候,突然洞裡刮出了一陣風,這陣風吹的篝火四下晃動,到了我近前的時候,我忽然有了一種刺骨陰寒的感覺!
姥姥的,這洞裡怎麼會有陰氣呢?
心裡想着,我忙轉過頭來,只見廖東昇身旁的小子此刻正舉着火把,跑到裡面去查看,在他火把光亮的映照下,我們清楚的看見這山洞的裡面不是實的,而是被很多大石頭堵了起來。
瞧見那面露着縫隙的石頭牆,我心裡就是沒來由的一緊啊,剛想過去瞧瞧,就聽趴在石頭牆邊的小子大叫道:“你們快來看,這裡面有……有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