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上官雲秋要趁熱打鐵的給我和幕鸞雙訂婚期,我心中爲之一驚,心說這都哪跟哪呀!
此刻我體內的彩雲之心還沒有解決明白呢,這老女人怎麼就爲我的終身大事做主了呢?
聽見我說“萬萬不可”,上官雲秋這一次的眼裡沒有帶出怒意,也沒有詫異。
而是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玩味眼光看向了我:“賢侄,你還有什麼事呀,這事不已經解決了嗎,你還想說什麼呢?”
聽見上官雲秋喊我“賢侄”,我就是渾身一陣不自在。
但是這些東西爭辯不了,於是我心中發苦對她笑道:“前輩,剛剛彩雲之心的事情不能算,我……”
“憑什麼不算了!”
聽見我說彩雲之心不作數,上官雲秋不等我說完,頓時就瞪起了眼睛。
她用一種特別的目光打量我很久,對着我說道:“你這小子三番五次的不認賬,那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能對着鸞雙連說三聲你不喜歡她,咱們就一筆勾銷!”
我去了,這麼簡單啊?
聽了上官雲秋的話,我心中不知爲何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我轉頭看着滿眼期待的幕鸞雙,剛把嘴張開,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說不出不喜歡她的話語。
這感覺讓我很驚愕,並不是我中了什麼法術,而是我的內心在抗拒。
除了這股濃濃的抗拒之外,每當我看向幕鸞雙,我的心裡都會冒出一股莫名的喜悅。
心裡一時間惶恐不安,我終於知道了這是彩雲之心起的作用。
見我張嘴無法出聲的樣子,上官雲秋得意的哈哈大笑。
我聽見她的笑聲,惱火的轉頭看向了她,見我目光投來,上官雲秋也挑釁的看向了我。
一時間我們二人誰也沒說話,就這麼彼此瞧着。
最終我在她那玩味的目光下嘆了一口氣,對着她拱拱手輕聲說道:“前輩,晚輩失禮了,還請前輩幫我解開彩雲之心,這強扭的瓜不甜,晚輩實難從命啊!”
“晚了,解不開了,你會帶着它一輩子。”
知道我不是傻子,已經發現了不對,上官雲秋索性也不再與我演戲了。
她轉頭看向幕鸞雙,對着她點頭示意道:“丫頭,給人家展示一下,免得他以爲咱們娘倆騙他,哼!”
不明白她讓幕鸞雙展示什麼,我詫異的再次看向了幕鸞雙。
只見幕鸞雙此刻臉色仍是嬌紅,眼裡更是帶着些許的喜色。
聽了上官雲秋的話,幕鸞雙點頭稱“是”,隨後她竟然拿出了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輕輕一劃,隨着一滴鮮血流出,我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好似被人割了一刀一樣。
那種痛苦不是真的身體疼痛,而是一種心疼的感覺。
我捂着胸口,心裡冒出了一股衝動,我想過去抓住幕鸞雙的手,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這種感覺讓我再次惶恐,我強行忍住了這股“擔心”的不安。
看着我一臉驚愕的模樣,上官雲秋搖搖頭:“小子,這回明白了吧,不是我老人家爲難你,而是你們兩人的命已經連在了一起,你受傷她也會心疼,這就是造化弄人,你們以後註定會恩恩愛愛,這事是躲不掉的。”
聽了上官雲秋的話,我整個人瞬間呆傻。
低頭沉思了片刻,我悄悄溝通金柳,問它能不能把那朵小小的雲彩弄出來。
金柳的回答讓我很沮喪,它說彩雲之心已經成爲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想拔除是不可能的,所以
它也無能爲力。
暗道一聲倒黴,我心中十分不爽了起來。
可轉頭看見幕鸞雙,這股不爽又瞬間煙消雲散了。
瞧着我欲哭無淚的樣子,上官雲秋從榻上走了下來。
她拉着我和幕鸞雙的手,一臉誠懇的對我說:“孩子,別覺得吃虧,我把我最珍愛的寶貝交給了你,以後你要好好善待她,千萬不要讓我失望纔好。”
看着上官雲秋真摯的臉龐,我有心不答應,但這事已經沒辦法拒絕了。
見我沒做聲,上官雲秋笑了笑:“婚期就這麼定吧,三天以後,就在我的白雲宮爲你們舉行。”
“前輩,這……恐怕不妥吧?”
說實話,我此刻雖然無法“抵抗”幕鸞雙,但讓我們這麼快就完婚,這事我還是無法接受的。
好似知道我會如此一說,上官雲秋難得沒有生氣,而是笑眯眯的問我有何不妥?
我看着她詢問的眼神,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前輩,婚姻大事,應尋求父母之命,我師父雖然不在了,但我還有大師伯,還有養父養母在世,我要結婚,這種事情怎麼說也要尋求他們的同意才行,你說晚輩講的對嗎?”
“嗯,倒是有幾分道理。”
聽了我的話,上官雲秋出乎我意料的竟然認同了。
她看了一眼我身旁嬌滴滴的幕鸞雙,突然笑道:“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孝順,那這樣吧,三日之後咱們不舉行婚禮,但必須搞個訂婚儀式,這是底線,不能拒絕,否則,你這輩子也別想離開我的白雲宮!”
一聽只是訂婚不是結婚,我緊張的心情瞬間放鬆了下來。
心說孃的,只要能拖一時,那就算一時呀,不就是訂婚嗎,只要生米沒煮成熟飯,到時候找個機會破解了彩雲之心,小爺還是自由的!
心裡盤算着鬼主意,這一次我也很給面子的答應了下來。
見我點頭同意了,上官雲秋和幕鸞雙眼裡都露出了喜色。
就這樣,我又在白雲宮裡住了三天,這三天可以說是極其難熬的。
白雲宮那些男弟子看我的眼神,全都跟我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似的。
而那些女弟子見到我,卻會一個個對着我指點說笑,甚至有幾個膽大的,還特意跑過來喊一聲“姑爺”。
每當遇見這種情況,我就會撒丫子逃跑,這不但引來一衆女弟子的調笑,還惹得我老臉發燒。
這三天我沒有再見過幕鸞雙,倒是那個紅衣服小丫頭總是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她此時對我的態度倒是大爲改觀了,不再對我兇巴巴的,而是像個“管家婆”似的,拉着我試這試哪,搞的我好像舉行的不是訂婚儀式,而是舉辦婚禮一樣。
第四天一大早,白雲宮裡紅布高挑,彩帆高掛,一衆弟子淨水刷街,弄的門庭整潔,演武場裡更是擺滿了嶄新的桌椅。
我被鳴兒丫頭拉着趕到演武場的時候,簡直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只見這短短的三天時間裡,白雲宮竟然請來了不下一萬人。
看他們那衣着打扮,顯然全都是玄門的同道,甚至有幾個上年紀的老者,還對着我翹首以望。
隨着典禮的開始鑼鼓的響起,我與幕鸞雙被人起鬨推到了一起。
彼此瞧瞧身上的大紅綵衣,我們二人臉上掛羞,有些尷尬的彼此對笑。
隨着上官雲秋和幾個老婦人的講話後,我們便正式開始了儀式。
總體說來玄門的訂婚禮和結婚儀式是與俗世不同的,一般來講玄
門的人結婚,是不拜天地的,只拜祖師爺和門中先烈。
這是因爲玄法無門,修爲難成的關係,所以玄門裡的人不信天命,全都是逆天而行。
當時可以說我又辦了一件天大的傻事,我對玄門的這些儀式根本就一竅不通,三爺死的早,他沒教過我,詹木更是沒想過要教我這個。
所以整場儀式下來,我就像個木偶人似的,上官雲秋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
最終自己莫名其妙的辦完了結婚典禮,我自己都他孃的不知道。
直到禮成之後與幕鸞雙喝了交杯酒,我才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有些古怪。
本想找上官雲秋詢問,結果這隻“老狐狸”根本就沒給我問話的機會,她拉着我東跑西奔,四處給人敬酒。
當那些人聽說我是詹木的傳人後,也是紛紛面露出了驚喜羨慕的神色,拉着我不放手,一個勁的喝酒攀交情。
最終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酒,又跟這些人寒暄到了幾時,只感覺天色大黑,月華高升後,上官雲秋纔出面阻止了那些灌我酒的人,笑眯眯的勸說他們回客房休息,讓他們留着體力明天再喝。
場中的賓客散盡,一大天的熱鬧終於冷清了下來。
我坐在一張空桌邊搖頭苦笑,鳴兒丫頭卻拿着兩隻酒杯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姑爺,鳴兒敬你!”
這丫頭說着,也不管我臉上什麼表情,滿眼笑意的把一隻酒杯塞進了我的手裡。
我看着手中的酒杯,忍不住暗讚了一個。
心說什麼酒這麼香啊,於是我擡頭詫異的看着她,故意逗她說:“別亂叫啊,還沒結婚呢,咱們兩個又喝的什麼酒啊,你這酒從哪偷來的?”
聽我還傻傻的誤以爲自己舉行的是“訂婚儀式”,鳴兒的眼裡露出了一絲壞笑。
可惜我當時並沒有看穿她眼裡壞笑的意思,還以爲這丫頭只是調皮罷了。
怕我看出端倪,鳴兒舉着自己的小酒杯與我碰了一下。
隨着神經兮兮的指了指遠處的上官雲秋,小聲的對我說:“這可是我特意爲你偷的,婆婆珍藏了六十多年呢,連她自己都捨不得喝,今天我也算是爲姑爺小姐兩肋插刀了!”
見這丫頭說的好笑,我也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
偷眼瞧瞧遠處送客的上官雲秋,我心說如此美酒當前不喝白不喝,於是和鳴兒這丫頭相視一笑,我們兩個就像做賊似的,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結果這杯酒下肚,壞事了。
也不知爲什麼,我只感覺自己酒勁上涌,眼前的景物有些恍惚。
臨醉倒的前一刻,我看見鳴兒大力的搖晃我,喊着“姑爺”,嘲笑我的酒力不行,我有心清醒,卻酒力不支,最終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輾轉反側,懷抱軟玉。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一張極度舒適的大牀上,懷裡還依偎着一團火熱。
待次日一早醒來的時候,我徹底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
只見我竟然光着身子躺在一間寬大的婚房裡。
四周全是紅色的喜布,身下是張巨大的紅氈喜牀,我的懷裡正躺着一個嬌滴滴的美人。
她同樣光着身子,和我昨天一樣醉醺醺的狀態。
我不敢想像她是誰,鬼使神差的撩開了她散亂的秀髮。
看着那張五官極度精緻的臉,我整個人瞬間儍掉了。
因爲懷裡的這個美人……正是被昨晚同樣被灌醉的幕鸞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