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盤算着壞主意,我笑着看向了張六麒:“我說張兄,這趟渾水你就不要參與了吧,你怎麼說也是血盟的六大神壇,如果你要露面,被對方認出來,豈不是很麻煩嗎?”
張六麒聽了我的話,頗爲不屑的哈哈一笑:“兄弟放心,我就是閒着手癢而已,到時候攻山黑燈瞎火的,誰能知道我是張六麒呢?”
見這傢伙打定了主意送給我“坑”,我心裡壞笑,臉上就答應了下來。
想了想後,我對他笑道:“那這樣吧,到時候你就跟着我如何,咱們一路,倒也能耍得開。”
聽我說讓他跟我一路,這話倒是正和張六麒的心意,於是這小子什麼也沒說,笑呵呵的就答應了下來。
我看着他那得意的樣兒,心說有你小子哭的時候,我不露痕跡的對穆宇龍使了個眼色,穆宇龍心領神會的壞笑了起來。
作戰事宜定好,衆人各自出去挑選手下。
我陪着大師伯他們老幾位說了一會話,聽他們囉哩囉唆的囑咐了一番後,我也起身告辭,返回了幕鸞雙的房間。
進門之後,我詫異的看見幕鸞雙正與鳴兒說着什麼。
瞧見鳴兒眼圈有些發紅,我問她們怎麼了。
幕鸞雙微微一笑,說我們去茯苓山,她不想帶着這丫頭,而這丫頭聽我們要把她自己留下,有些不依不饒,和幕鸞雙拌了幾句嘴,現在生悶氣呢。
聽幕鸞雙說完,我心中頓感好笑,心想這兩個一大一小的女人,可哪有半點主僕的樣子呢?
無奈的搖搖頭,我走到了鳴兒的身邊,心中一動,我拍着她那亂糟糟的頭髮對她說道:“傻丫頭,跟我們去茯苓山有什麼好的,喊打喊殺的,還特別危險,不如我給你介紹個朋友怎麼樣,保證有他陪着,你不會感到寂寞無聊。”
鳴兒聽了我的話,頓時氣呼呼的晃着腦袋擺脫了我的手:“我纔不稀罕別人陪着呢,我就要跟着你們。姑爺,你別把鳴兒留下好不好,我一路跟着你們,保證什麼都聽你們的,絕不調皮。”
見這丫頭嘟嘴的樣子,我心中苦笑,暗想我是不是把她的年齡估計錯了,這小丫頭有十四嗎,我怎麼看她,怎麼感覺她的心性只有十歲左右呢?
心裡想着,我對她說先別做決定,沒準我給她介紹的這位朋友,她會很喜歡也說不定呢?
不等這丫頭反駁,我轉身就走了出去。
要問我給她找的這個“玩伴”是誰,那還能有誰呢,自然是油頭滑腦的木豆小和尚。
因爲在我身邊的這些傢伙裡,就屬木豆最爲孩子氣調皮,把他和鳴兒放在一起,這兩個“小朋友”絕對能玩到一塊去。
而且木豆的心性也是個不吃虧的主兒,他與鳴兒有很多地方倒是很像,這也是我認爲他們兩個能成爲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一聽我讓自己去哄一個小丫頭玩耍,木豆這傢伙當時就不幹了。
他在牀上一蹦多高,指着我的鼻子說我不夠意思。埋怨我攻打茯苓山這種有趣的事情,我都不帶他,把他留在家裡也就算了,如今還給他找個“拖油瓶”,這不是誠心拿他這天下第一的高僧當保姆用嗎?
我見這傢伙說的火氣十足,就笑着給他賠起了不是,告訴他我之所以不讓他去,那是想讓他多陪陪老和尚。
如今他留下看家,也不在乎多幫我一個忙,就當帶個小屁孩,發發慈悲也就糊弄過去了。
見我說的討巧,木豆是百般不幹,
最後我沒招了,只好把這小和尚從牀上抓了下來,夾着他返回了幕鸞雙的房間。
見我出去轉了一圈竟然抱個小和尚回來,幕鸞雙和鳴兒全都爲之一愣,不明白我這是做什麼。
等我鄭重其事的介紹了“天下第一的高僧木豆大師”後,鳴兒那古靈精怪的丫頭,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姑爺!你竟讓本姑娘留下來陪一個小和尚?”
鳴兒丫頭瞪眼說着,伸出纖細的手指戳在了木豆的鼻子上。
木豆本來就不高興,被一個小丫頭戳着,頓時就冒起了火氣:“你個小丫頭好生無禮呀,你知道本大師是誰嗎,我乃天下第一的高僧,木豆……”
“就你還木豆?我看你就是個青豆,黃豆,臭豆腐!”
“你罵我?”
“我沒罵你,我罵的是豆!”
“你就是罵我!”
“我罵你了,怎麼地,你叫木豆,你能豐胸嗎,你能做奶浴嗎?”
“……”
看着鳴兒與木豆對着掐腰瞪眼爭吵,我和幕鸞雙相視一笑。
趁着他們兩個越吵越兇之際,我們二人悄悄溜出了房間,一路嘻嘻哈哈的,我們跑到了懸空觀的後山。
看着懸空觀後山秀麗的景色,幕鸞雙感慨的說了一聲“真美”,隨後轉頭看向我,問我那個活寶小和尚到底是哪裡找來的。
我聽她對木豆好奇,就笑着將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等聽我繪聲繪色的講完,幕鸞雙的眼裡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只見她低頭一聲輕嘆,攏了攏被山風吹散的秀髮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你們。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師父領上山了,我的童年裡幾乎沒有過玩耍,從懂事起,我每天就是做功課,練法術,這樣的生活一直過到了十五歲,有時候我常想,如果我沒有遇到師父,我的人生會不會變的更快樂。”
沒想到我三言兩語間竟然勾起了幕鸞雙的惆悵,我看着她那風中俏麗的樣子,不知道爲何有些心疼。
低頭想了想,我對着她笑道:“人生是很奇妙的,有些事情好似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樣,就好像我,幾個月前我連白雲宮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可誰能想到幾個月後,白雲宮的宮主卻被我拐跑了呢?”
“呵呵……討厭!”
幕鸞雙說着,一臉幸福的挽住了我的胳膊。
兩天以後的中午,我們聚在山門前,準備像當初一樣分散而行。
期間木豆與鳴兒這個丫頭,已經“如膠似漆”的分不開了。
這兩個傢伙就像寂寞的“小狗”終於找到了玩伴一樣,天天黏在一起擡槓,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會有那麼的精力,反正總是有吵不完的話題,彼此諷刺傷害,玩的不亦樂乎。
眼見此間事情全部安排妥當,我們告別了大師伯等人,匆匆下了邙山。
一路上這幫傢伙好像故意商量好似的,先是金面具以先行一步打探情報爲由,帶人急急的走了,隨後這幫小子就展開了各種理由,說來說去就一句話,不想在我和幕鸞雙的身邊當電燈泡。
最後來到幾十裡外縣城,我們身邊只剩下了穆宇龍一個人。
一起找個地方喝酒吃了點東西,就在穆宇龍起身要告辭的時候,我拉住了他:“穆大哥,等等,我有事跟你說。”
不知道我要說什麼,穆宇龍詫異的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我看着他眼
中帶起的不解,對他笑笑:“穆大哥,如今你回來了,我想龍騰四海的幫主之位也該還給你了,你知道我這個人,我最不喜歡做這些繁瑣的事情,所以這次咱們從茯苓山回來後,我就想……”
“你就想什麼呀?”
不等我說完,穆宇龍打斷了我的話。
他看了一眼我身的幕鸞雙,用一種調笑的口吻說道:“我說兄弟,這怎麼弟妹來了,你就想撂挑子不幹了,是不是急着擺脫我們,好過二人世界呀?”
聽穆宇龍如此一說,幕鸞雙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潤。
而我也被他說的老臉一紅,只好尷尬的搖搖頭。
不等我解釋,穆宇龍壞笑着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事呀,你做不了主,聽哥哥我的,你小子就老老實實的再忍受一段時間,什麼時候打下了尚傑派,你坐上了伍柳仙宗的宗主,到那時你再把龍騰四海還我,我也能心安理得一些,懂嗎?”
穆宇龍說着,笑着對幕鸞雙點點頭,隨後起身結賬,轉身離開了我們吃飯的酒店。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幕鸞雙眼裡帶着笑意撞了撞我的胳膊。
我不知道她做什麼,轉頭看向了她。
只見她眼神有些迷茫,一臉好奇的說:“你的朋友都挺有意思的,我以前總以爲朋友只是一種稱呼,如今看來,我好像想錯了。”
“那是!”
我笑着伸手抹掉了她紅脣上的一點油漬,得意的對她說:“這些朋友都是我用命換來的,隨便叫出來一個,不管什麼情況,我們都可以彼此以命相托!”
說着話,我帶着幕鸞雙起身,瞧了一圈分散在周圍各自用餐的十二生肖,我對着他們擺擺手,隨後就與幕鸞雙走了出去。
一路無話,我帶着幕鸞雙遊山玩水,多用了一天的時間,算是藉機放鬆了一把。
期間幕鸞雙玩的很開心,她就像許久沒有這樣放鬆過一般,像個好奇的小女孩一樣,圍在我身旁,拉着我跑來跑去。
我見她那開心的樣子,心裡也十分的高興,但轉念一想,我不知爲何又有些感傷。
心想看來權利這種東西,也不一定能給人帶來快樂,就比如幕鸞雙,她雖然身爲白雲宮的一派之主,但她以往真的就過的快樂嗎?
三天以後,我們趕到了陝西茯苓山,被金面具手下的探子發現,我們又被他引到了集合地點。
還是上次的那家旅館,我們包了整整一棟樓。遣散了手下人讓他們出去散心,我們這些主事的就聚在一起閒聊了起來。
不多時金面具安排的弟兄返了回來,他們給我們帶來了茯苓山的情報。
此刻茯苓山上的赤血龍潭大廟,如我們所料的被升龍教霸佔了。他們分出了一部分人鎮守赤血龍潭,而剩下的人仍是聚在升龍教裡。
由於上次我和張六麒在升龍教裡的縱火打砸,升龍教衆人很是氣惱。
如今他們霸佔了整座茯苓山,已經在山中修建明港暗哨,就連我們上次走的後崖,都派重兵把守了起來。
聽了這些情報,金面具問手下人對方山門裡有多少人。
那幾名手下人對這事也不是探查的很清楚,只是粗略的估計了一個數字,猜想對方可能有四千人左右的實力。
料想對方只是比我們多一千人而已,這事倒是不成什麼問題。
於是我們當場定下行動時間,決定今晚子時,全員上山,趁夜色突襲升龍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