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金面具提起伍柳仙宗的事情,屋裡的人全都面露出了同意的神色。
尤其是葛不語,他很認同金面具的說話,他認爲我們當初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也許霍青礙於玄門規矩,他不得不接受我的挑戰,但血盟絕不會看着他倒黴不管。
而且很可能血盟還會抓住這次機會,對我們形成合圍,到那時如果我們沒有強大的後盾,僅憑白雲宮和天水派,是無法與血盟抗衡的。
見屋中衆人全都是一樣的觀點,我低頭沉默了下來。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我不得不承認他們說的很有道理。
以那霍青和錢啓莊的小人之流,他們絕對能做出勾結血盟剿滅我們的事情。
尤其是錢啓莊,他兒子錢一喜死在我的手裡,就憑這份殺子之仇,我們兩個也註定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心說看來不想巴結幻天盟都不行了,這條“粗腿”現在對我們很有用,那我就要抱住它,等什麼時候它對我們構成了威脅,我再鬆開它也就是了。
到那時我想即便幻天盟想與我們翻臉,我們也應該有了足以對抗它的實力纔對。
想通了這些環節,我擡頭看向了屋中衆人。
只見他們此時全都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就好似在等我做一個重要的決定一般。
將衆人臉上的神情看了一遍,我無聲的笑了笑,對着他們點頭說道:“行了,既然大家覺得與幻天盟合作對我們有利,那我們就這麼辦吧,反正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咱們就走一步算一步吧。”
見我終於同意了,葛不語和金面具的眼裡露出了放心的神色。
隨後我看着金面具,將歐陽長陸的那張燙金名片丟給了他:“老金,這事你去辦,端着點,打聽清楚。”
“明白。”
見我把探聽情報的事情交給了自己,金面具的臉上洋溢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事過後,我們各行其事。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金面具就辦好了事情。
他找到我,對我說:“幫主,事情問了,那歐陽長陸態度很明確,他說他們幻天盟也不清楚血盟什麼時候會來,但他估計應該就是一個月後的某一天,說這事得回去問他們負責情報的追風堂主才能知道。”
聽了金面具的話,我心裡不爽皺起了眉頭。
心說狗日的,什麼他不知道?
這歐陽長陸擺明了是用“準確時間”釣我們,他這一手玩的是欲擒故縱的把戲,想要逼着我跟他去幻天盟走上一趟!
心裡想着,我眼裡就流露出了惱火的神情。
擡眼看看金面具,我暗自搖頭,覺得這事還得沉着,畢竟此時主動權在人家手裡,我們想要與他們“增進”關係,那就得按照歐陽長陸定的遊戲規則辦。
心裡琢磨了片刻,我撇嘴一聲冷笑:“歐陽長陸想讓咱們自己往他懷裡鑽是吧?那成,既然他想玩,咱們就陪他,選個日子,再給他打電話,就說我同意陪他去幻天盟走一趟。”
“已經辦好了,我和他定在兩天後,讓他親自上山了接你。”
對於金面具的辦事效率,我是十分欣賞的,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我就返回了大師伯的房間。
此時大師伯的房間比往日熱鬧了許多,這老頭不在,應該是去找空空大師他們了,但他房間裡的人卻絲毫不少。
有衛凡興,木豆、鳴兒,還有唐鹿。
就連幕鸞雙,這幾日也不
知道怎麼了,整天往這裡跑,拉着“呆懵”的唐鹿嘻嘻哈哈的小聲嘀咕,全然沒有了平日裡文雅脫俗的樣子。
對於她與唐鹿都說了些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因爲每次我看見她拉着唐鹿嘀咕,都會好奇的問她。
而她呢,卻是每次都會讓我猜,我一次也沒猜中過,她也從來不告訴我。
此時見我又推門進來,幕鸞雙止住了與唐鹿說笑,眼裡又神秘兮兮的看向了我。
她的這種表情我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所以我也沒有好奇心去猜她與唐鹿說什麼了。
瞧瞧屋裡追着木豆打鬧的鳴兒,再看看一臉笑眯眯的衛凡興,我對着幕鸞雙說道:“鸞雙,後天我要出去一趟,去幻天盟看看。”
“幻天盟?你……真的想好了?”
對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幕鸞雙也是知道的。
我見她眼裡帶出了關切的神情,對着她笑道:“放心吧,我只是去坐坐,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一次我就不帶你了,一個人前去反倒會輕鬆些。”
好似沒想到我會說不帶她,幕鸞雙的眼裡閃過了一絲詫異。
但她看着身旁的唐鹿,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是出奇的沒有與我爭辯。
只見她目光閃爍的思索了片刻,對着我輕柔的說道:“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些,有什麼問題你就用‘龍鳳齊鳴’通知我,我會帶着大家趕過去幫你的。”
靜靜的看着幕鸞雙的那張臉,我心中一時間不知爲何,感覺有些踏實,又有些溫暖。
這感覺是我從來也沒體會過的,它突然讓我有了一種“家”的概念。
心裡暖暖的想着,我笑着對幕鸞雙點點頭,隨後看看她身旁的唐鹿,我突然腦中奇思妙想,暗想如果這話要是換做以前的唐鹿……她會怎麼說呢?
我想她一定會跳起來擰住我的耳朵,然後衝我大喊“臭猴子,你竟敢不帶本小姐出去玩,是不是自己去鬼混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之類的話語吧。
想着以前與唐鹿的美妙時光,我心裡忍不住笑了起來。但看到她此刻文靜乖巧的模樣後,我卻是不由的心裡生出了一絲感傷。
無奈搖搖頭,我心說看來自己的肩膀上又多了一項責任,我要想辦法遍訪名醫,將唐鹿的失憶症治好。
可如果真的把她治好了,那對她和我還有幕鸞雙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嗎?
心裡暗自琢磨着,我頓感頭疼了起來……
兩天以後的早晨,歐陽長陸如約而至,來到了升龍教的山門前。
我本以爲這傢伙會端端架子,結果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比上一次還要客氣善解人意。
可能是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務的關係,歐陽長陸顯得心情大好,他陪我們吃了一頓早飯,我們二人就收拾東西上路了。
一路下山,欣賞着茯苓山的美景,歐陽長陸說了個提議,他想要與我比比腳力,看看我們兩個誰能先到山下。
對於他這個提議,我心中是有些不屑的。
因爲我知道,他這哪裡是想與我遊戲呀,他這是擺明了對我的實力不信服,想要試探一下我的底細。
不過雖然我心裡清楚,但此刻歐陽長陸提出來了,我能不接着嗎?
於是我對他笑笑,只好對他說:“既然歐陽先生有這份雅興,那我自當奉陪便是。”
聽了我的話,歐陽長陸哈哈大笑,他眼裡目光閃爍,身形晃動間,竟是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向着山下
急射而去。
我看着他施展如此玄妙的身法,當下微微皺起了眉頭,隨後我也展開了詹木教的身法,向着山下飛跑了過去。
我之所以沒有施展速影金令,那是因爲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的底細,同時我也想試探一下他,看看他的本領究竟處於那個層面之上。
就這樣,我們二人各揣着心思,在茯苓山上比起了速度。
一路飛馳之間,只見山頂上一黑一黃兩道身影,好似過嶺的山風一般呼嘯而去。
歐陽長陸的身法很快,他也對自己的身法也很有自信。
但當他發現我一直就在他身後五米的地方後,歐陽長陸的眼裡,也終於帶起了凝重之色。
我看着他那認真的樣子,對着他玩味的點點頭,而歐陽長陸看見我的舉動後,卻是腳下加緊,再次提升了速度。
見這傢伙仍是不忿,我也暗自使用了一股蠻力。這一次我仍是吊在他身後五米處,但跑着跑着,我就失去了與他比拼的興趣。
因爲我已經看出了歐陽長陸的底細,他很厲害,應該比陸秋生強上一點,比穆宇龍又差了一點。
他對與此刻的我來說,是毫無威脅的。但讓我有些好奇的是,像他這種的高手,竟然只是來茯苓山跑腿送信,真不知道這是幻天盟對我重視呢,還是有其他的用意安排。
心裡想着,我也再無顧慮,腳下加緊,我三晃兩晃追到了歐陽長陸的身邊。
見我毫不費力的趕上了自己,歐陽長陸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連忙站住了腳步:“碧璽先生果然本領高超,在下佩服,開眼了!”
“歐陽先生說笑了,你的本領也不賴,只是沒有使用全力罷了。”
聽我給他找臺階,歐陽長陸微微一愣,隨後我們二人就相視大笑了起來。
之後的路程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們一路坐車,坐飛機,最後坐着遊艇,來到了南海的一座美麗小島。
放眼碧波盪漾的南海,看着與陸地不一樣的風情,我不由的對這幻天盟也產生了一絲好奇。
暗想爲什麼幻天盟的總部也要設在海上呢,難道說他們也學血盟的陰殿,有什麼秘密不成?
對於這種事情,我是不好問出口的。
而歐陽長陸也沒有與我解釋這些,他一路與我說說笑笑,倒更像個導遊,爲我介紹南海的風土人情。
直到我們來到一座長方形型的海島後,歐陽長陸才止住了說笑,命令停船對我問了起來。
“碧璽先生,你可知此座島嶼叫什麼名字?”
詫異他問我這話,我擡眼打量面前的海島。
發現它要比一般的島嶼長上好幾倍,又比一般的島嶼“扁”了好幾倍。
它橫在海中,看起了就像是一條大魚的脊背,我盯着它看了良久,也沒能在腦中找到關於此海島的任何描述。
心下無奈,我笑着搖搖頭,對歐陽長陸實話實說,講我學識淺薄,不認識此島。
聽了我的話,歐陽長陸微微一笑:“碧璽先生過謙了,此島不爲世人所知,但想來你一定聽說過。”
“哦?歐陽先生此話怎講?”
見我此時仍是不解,歐陽長陸點指着海島說道:“在八山七島之中有一座海島,它橫躺南海,坐水關天,每逢潮漲之時,它就好似一條大魚的脊背,可當退潮的時候,它卻像一條臥躺礁石的青龍,正因爲此島多變的樣子,所以古人送了它一個貼切的名字,叫作‘龍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