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上官雲秋說出此言,場中的衆人一時間全都看向了我。
我被他們盯着,雖然心裡有些嘀咕,但臉上卻不得不洋溢起自信的笑容。
看着我臉上的笑意,落鴻真人也笑了起來,他沒有問我對戰霍青有幾層把握,而是與衆人商議起了宗主爭奪之日,如果發生混戰情況,我們該怎麼處理。
衆人這一商議,就足足研究到了傍晚十分。
當天色見黑之際,山下突然來人,自稱是伍柳仙宗弟子,代他們掌門人霍青送信。 WWW▲ⓣⓣⓚⓐⓝ▲¢ Ο
一聽伍柳仙宗來人了,我們知道霍青一定做好了準備。
將來人接上山後,只見對方的年紀不大,五官端正,到是儀表堂堂。
對於這種門下弟子,落鴻真人自然是不會親自接見的。由於我是本次事件的主角,我就代表了場中衆人與幻天盟,出面接見了此人。
對方見坐在主事位置上的人是我,他眼裡閃過了一絲詫異。
同過他這個眼神,也讓我看出了他一定是認識我的。
見面沒有廢話,我對着他笑道:“你們宗主有什麼話說,可定好日子開山相見?”
聽我直奔主題,來人也沒有失禮。
他畢恭畢敬的對我深鞠一躬,低頭答道:“回碧璽先生的話,我們宗主已經準備好山中事情,請各位明天一早移步伍柳仙宗一敘。”
見霍青已經準備好,我們場中衆人眼裡全都流露出了光芒。
這名弟子見我眼中的神色,他張了張嘴下面的話沒有說出口。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他是想要告訴我別忘了帶上伍柳仙宗的掌門戒指。
派人送走了他後,幻天盟的探子也返了回來。
他們給我們帶來了可靠消息,據說這次伍柳仙宗請來的人也不少,那血盟自不必提,傳言三堂全部出動,而那坐鎮之人,正是陰殿的殿主仇國棟。
一聽說仇國棟來了,我暗道大師伯真是有遠見。
如果我們此次不是請出了落鴻真人,那等下的事情還真不好說,不過就算有落鴻真人在場,我們的實力,又真的能夠抵住血盟嗎?
而我與那仇國棟之間的差距……現在又是如何呢?
各人心裡盤算着心事,當下我們無話,第二天一早,我們吃過早飯,大家便排好方陣,向着伍柳仙宗趕去。
伍柳仙宗,依山傍水坐落在薄山湖畔一片茂密的山林裡。
傳言此處得天獨厚,景色秀麗,山中常年鳥語花香,到處充滿了自然的風光。
當我們趕到伍柳仙宗大山腳下的時候,遠遠的望去,只見伍柳仙宗的山上已經站滿了人。
他們乍看之下數量不比我們少,中間一衆七八千弟子門人,身穿紫杉內襯白衣,爲首之人正是霍青與錢啓莊。
而在他們的左側,則是血盟的門人,右側,則是三堂的子弟。
看清了山上的局勢,落鴻真人微微撇起了嘴角:“看來仇國棟這次也很重視宗主之戰啊,竟然拉了大半個血盟的勢力前來,今天的這場仗,我看不好談攏呦!”
落鴻真人說着,轉頭略有深意的瞟了我一眼。
當看見我眼裡冒出些許的興奮後,他才笑着擺手,招呼衆人大步上山。
當我們來到血盟衆人前方几十米處站住的時候,那人羣裡的霍青才擡起頭來,打量起了我們。
我看着他那張久違的老臉,與他眼裡露出的殺氣,我不屑冷笑一聲,對着落鴻真人點點頭,我就邁步走了出去。
見我出場,場中幾萬人
的目光瞬間投在了我身上。
被這麼多人盯着,說實話,我有些不適應,感覺很緊張。
但我知道,我此刻不能給身後的衆人掉鏈子,於是我高傲的仰起頭來,與對面的霍青對視了起來。
盯着他那越發陰冷的眼神,我眼裡帶出了嘲諷的笑意。
我們二人就這麼彼此看着,誰也沒有說話,直到片刻之後霍青面露一絲冷笑,纔對我說道:“碧璽!”
聽他喚我的名字,我也把嘴角挑了起來:“霍大宗主,沒想到吧,當日一別匆匆數載,如今我碧璽回來了,咱們也是時候該新仇舊恨一起算了!”
“哈哈哈……就憑你?”
“對,就憑我!”
聽見霍青的笑聲,我也對他狠辣的笑了起來。
看見我表情不甘示弱,霍青瞬間眯起了雙眼。而他身邊的錢啓莊,則是滿臉暴怒,眼裡都起了紅線。
“小兔崽子,當年你殺了我兒子,今天這筆帳,我也要與你清算一下,甭廢話,我先來會你!”
錢啓莊說着,也不等霍青點頭同意,就邁步走到了場地中間。
我看着他那副要吃人的樣兒,不屑的瞟了他一眼,並沒有任何出戰的意思。
見我竟然沒動地方,錢啓莊指着我吼道:“你爲何不出戰,怎麼,難到你怕了不成?”
“我是怕了,我怕你兒子從土裡爬出來咬我,太嚇人了!”
“你……”
聽見我拿錢一喜打趣,錢啓莊勃然大怒,就飛身向着我撲了過來。
看着他身在空中,雙手帶起紅霧的樣子,我心說這個老東西這幾年倒也是有些長勁,只可惜他的這點本事,在我如今的實力面前,還是不夠瞧的。
就在我心裡暗想之際,我身旁的穆宇龍猛然飛出。
他高高躍起與錢啓莊對了一掌後,他們二人便雙雙落地,各自退後了幾步。
“你是何人?”
沒想到我的身邊竟然有人能把自己打回去,錢啓莊臉色暴怒,對着穆宇龍吼了起來。
聽見他的吼聲,穆宇龍哈哈一笑,回頭看看我,對着錢啓莊說道:“我是龍騰四海的堂主,也是尚傑派的派主,你想挑戰我們的幫主恐怕還不夠資格,老頭,靠邊站,我們打的是霍青,不是你!”
“你找死!”
眼見穆宇龍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錢啓莊一聲大罵,二次就要過來動手。
可就在此時,那一直沒有說話的霍青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老錢,回來!”
錢啓莊身在半路,聽見霍青的喊聲,他下意識的站住了腳步。
一番臉色變幻,錢啓莊心有不甘的大吼了一聲。
他牙齒咬的作響,指着我吼道:“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你等着!”。
他話音落下,便頭也不回的走到了霍青的身邊。
霍青看着錢啓莊惱火的面容,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當着好幾萬人的面,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轉頭看向了我,揹着雙手笑道:“年紀不大,竟敢學人拉幫結派,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和自信,東西帶來了嗎,拿過來我看!”
“你說看就看啊,憑什麼?要看也是大家看,可不是給你!”
聽見霍青竟然讓我把掌門戒指拿過去給他看,我心中不由的暗自好心。
心說孃的,你他媽當小爺儍不成?
這東西現在就是我們挑戰的憑證,如果我交給他再被他搶去不還,那我們還挑戰個屁呢?
見
我話裡帶起了諷刺,霍青的眼裡殺機四射,對着我陰狠的點點頭。
就在他剛想說話的時候,他右側的人羣裡突然有人高聲斷喝,那說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血盟的逐日堂主,博宇。
此時只見他半邊身子帶着燒傷的痕跡,眼裡對我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顯然一年前在尚傑派的遭遇,讓他記憶猶新,他此時看我的模樣,就如同錢啓莊一般。
見他向我斷喝,我不解衝他轉頭,只聽他說:“你們今天是挑戰的,所以規矩必須由我們定,把東西拿出來,只有我們大家看個清楚明白,你纔有挑戰的資格!”
見他竟然替霍青發聲,我頓時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他好幾眼,我故作不知的問他:“這位仁兄是誰呀,這種場合普通弟子和醜鬼可沒有說話的權利。”
“你說什麼?”
見我竟然裝不認識自己,罵他是醜鬼,博宇氣的鬍子都飄了起來。
他惱怒的向前走出一步,指着我的鼻子叫道:“小兔崽子,你竟敢跟我玩這套,老子是逐日堂主博宇,你少他媽少裝不認識我!”
“哎呀,原來是博宇堂主啊,這怎麼一年時間沒見,你就舊貌換新顏,變漂亮了呢?”
聽我冒壞水的損他,博宇臉上頓時變的無比難堪。
我也不管他的表情怎麼樣,我轉頭向着他斜後方望了過去。
只見那裡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同樣滿身燒傷如同毀容的卜如良,還有一個五十多歲,膚色白淨的中年男人。
這個中年男人我不認識,想來他應該是接替華哲成的新任黑風堂主。
盯着他詫異的瞄了幾眼,我就將目光投在了卜如良的身上。
見我目光投來,卜如良眼裡帶起了濃濃的仇恨。
我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樣兒,笑稱一句:“這不是青木堂主卜如良嗎?”
隨後我也不等他答話,就將目光再次投在了博宇的臉上:“一羣手下敗將,憑你們也配與小爺騷噪,真是恬不知恥!”
聽我說出了這幾個字,博宇和卜如良的臉上全都青筋暴跳,泛起了血色。
他們好似沒想到我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羞辱他們,這讓他們自尊受傷,感覺極度不爽。
就在卜如良大罵着走出人羣,站在博宇身旁指着我叫戰的時候,突然血盟人羣裡的後方傳來了一道笑聲。
那笑聲蒼老中透着幾分陰鬱,隨着這笑聲的響起,卜如良和博宇的身旁突然出現了一股空間扭曲之力。
這股空間之力扭曲之下,好似兩隻大手包裹住他們二人,將他們拽回了自己的陣營。
而隨着他們迴歸本隊,我們面前的空間,也突然邁出了一隻腳,隨後就是一個老者的身影。
那是仇國棟!
看着他腳踏空間出現在我們的面前,我們場中衆人不管見沒見過他的,全都深深皺起了眉頭。
而我後方的落鴻真人,看見仇國棟賣弄這一手後,卻是眼裡露出了一絲精光,嘴角挑起了笑容。
仇國棟出現在場中後沒有說話,只是玩味的看了我一眼,便將目光投在了落鴻真人的身上。
“老哥哥,多年不見,你還好嗎?”
聽見仇國棟的問話,落鴻真人哈哈一笑,隨後晃動寬大的道袍,就邁步走過了我的身邊。
他一直來到仇國棟的對面,雙方站定彼此凝視了片刻後,只聽落鴻真人說道:“師弟,你我一隔三十餘載,別來無恙啊?想不到今天,卻要在這裡翻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