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手形如枯槁,像是沒有一點水分,慢慢地他從我的脖子背後伸到了我的視線範圍內,等我看到這雙手後,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腦海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路。
麪條吠叫了幾聲。
那隻手搭在我肩膀上,但是卻沒有對我下手,氣氛變的無比壓抑。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內心積壓着恐懼,終於我鬼叫了一聲,然後就跑起來,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回頭,不敢回頭。
記得老人們說過,被鬼跟蹤千萬不要回頭,一旦回頭就可能被上身。
內心的恐懼就像是無邊的潮水一般,輕易的就將我吞沒了,我喘着粗氣,在醫院走廊昏暗燈光的照耀下,我臉上汗珠子密佈着,倉皇盡顯。
麪條跟在我旁邊。
我摸出電話給張胖子打了個電話,結果無人接聽,緊接着又給尖尖打了電話,電話剛打通,便有人接了。
“喂,尖尖,你和張胖子現在在哪裡?”
“我們在醫院的走廊裡。”
“哪條走廊,第幾層?”我問的急迫。
只是這時候電話那邊傳來一句:“我們在……啊……”話沒還沒說完,就響起了一聲尖叫聲。
我對着電話叫着,可是電話裡卻沒有了迴應了。
我看着手機的時間,時間已經是十二點一刻了。
醫院裡靜悄悄的,病人和護士什麼的都像是消失了一般。
不知道爲什麼,我忽然想起之前上廁所抽菸時那人對我說的話,他說,醫院裡的陰氣重,廁所裡的陰氣更重,抽完煙趕緊離開。
我背靠在牆上,眼睛兩邊張望着,幸好這裡有燈光,不然的話,沒燈了會更加恐怖,也不知道張胖子那邊發生了什麼,出什麼事了。
尖尖能看見鬼,應該能躲過去纔是,我在心裡祈禱着。
王威這王八蛋,之前說帶他出去,都走到醫院門口,他像是見鬼一樣的跑了,現在倒反過來嚇唬我們了。
我帶着麪條重新走了起來,剛轉了一個道,麪條又開始吠叫起來,傳言,說狗能見到鬼,而且黑狗還能辟邪的。
所以當面條一陣的瘋叫之後,我再次開始變的緊張起來了,我的心懸空着。
我頓住了腳步,然後開始叫了一聲王威。
聲音在走廊裡迴盪着,像是潮水拍到海岸一般迴盪着。
“王威,我不是說帶你出去嗎?現在是你自己不出去,不能怪我。”我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但是我知道王威肯定能聽到的。
這傢伙說不定現在就站在我身邊,我給自己點了一支菸,深吸了一口,我心
想張德新這傢伙居然還不出現,他大侄子張胖子可是在醫院搶救,他都不來看一眼。
這王威肯定對張德新有些害怕的。
陰森,陰森,沒有人地方就是他孃的陰森,我後背已經被冷汗給打溼了。
“王威……”我吐出了一口煙霧後,繼續喊道。
我在醫院走廊裡走着,隨着最後一步落下,我又來到了那間病房前,我沒有繼續走下去了,我知道就算繼續走,也走不出去。
我站在病房門口,往病房裡看去,看到了那張壞掉的病牀上躺着一個人。
我走了進去。我說,你怎麼在這裡?
王威躺在牀上,看到我進來後也不說話,自己點了一支菸抽起來了,王威是鬼,現在這個鬼也在抽菸。
“你到底想幹嘛?”我已經由之前的恐慌,變的有些憤怒了。
王威抽着煙沒有回答我的話。
“你要出去,我帶你出去,是你自己不肯出去,你現在爲什麼又把我們困在這裡。”
王威忽然冷笑一聲,然後面目陰沉的看着我,他說:“你以爲是我把你們困在這裡的嗎?”他的聲音很低沉,低沉的就像是從嗓子裡摩挲出來的。
王威說完話後,忽然冷笑一聲。
我反問道:“不是你又會是誰?難道這醫院裡還有別的什麼存在嗎?”
王威不接話,躺在那張壞掉的病牀上,繼續吸了一口煙。
“你說話啊!”我催促道。
麪條在這時候已經恢復了安靜,而王威對我像是充耳不聞,繼續抽着煙。
“走,我現在帶你出去。”我像是魔障了一般。
我剛走到病牀前,王威忽然冷笑一聲說:“你以爲你自己還出的去嗎?”這句話落地後,無疑讓我心裡涼透了。
我呢喃了幾聲,我說:“難道這一切不是你造成的嗎?”
王威失聲,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我在病房裡呆着,之前難道那雙形如枯槁的手不是王威的,而是另有其人。
那麼之前病牀上的那個假冒張胖子的人也應該不是王威了。
這裡到底還存在着一個什麼?之前林可兒讓我不要進來,說裡面有王威在,現在也許並不是那麼回事了。
麪條蹭着我的褲管。
我胡思亂想着,然後忍不住問王威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誰要將我們困在這裡?”
王威不語。
慢慢地我在另一張病牀上坐下,這猶如我第一次住院,當時王威就在我旁邊。
王威當時對我說了一句陰毒的話,他說,我不和死人
說話。可是當時他自己就是死人,死人還嫌棄死人了。
“王威,是誰將你困在這裡的?”
王威還是不說話,王威可能被困在這間醫院裡,已經有段時間,他到底在隱瞞着什麼,他當初說只有我能帶他出去的。
可是現在我自己都被困在這裡了,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王威,難道你一輩子都想被困在這鬼地方嗎?你不想出去嗎?你不想投胎轉世嗎?”
王威翻了一個身子,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說:“我當然想出去,可是出不去的,我被困在這裡幾十年了,原本以爲碰到你就能出去了,可是沒想到你和我落了一個一樣的下場。”
我問:“你是爲什麼被困在這裡的?又是誰把你困在這裡的?”
王威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盯着我看了幾眼,說:“不能說,說我會魂飛魄散的。”
我接着說:“那你爲什麼當初一口就認定我就把你帶出去了?”
王威像是睡着了一般,不再說話,他不說話,我也拿他沒轍了,這裡一下子就變的靜謐起來了。
只聽見我呼吸的聲音,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陰謀當中。
我是一顆棋子,如今這顆棋子終於要被捨棄了。
我感覺有點慌亂。
不過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試試,我就不信自己走不出去。我帶着麪條出了病房,臨出去的時候,我最後問了一遍王威。
王威說,走不出去的,一定走不出去的。
我也不再說什麼,王威已經放棄了自己。我出了病房,在走廊裡走着,絕對安靜的環境裡,我就一直這麼走着。
我完全毫無頭緒,走到第十次我都回到了病房門口。
這就是一條無限循壞的死路,就在我幾乎也要放棄的時候,麪條卻咬着我的褲管拖着我繼續往前走去。
我問麪條去哪裡,麪條只是吠叫了幾聲。
我心裡疑惑,跟着麪條走着,過了一個彎道,我終於在醫院裡看到了一個“活人”了,麪條吠叫着。
我走了過去,看見這個活人後,我心莫名的安了安。
“是你。”我很是意外。
因爲此時出現的人,正是林可兒,林可兒一張精緻絕美的面孔落在的我視線內。
“你怎麼也進來了?現在你也出不去了,這怪我。”我有些沮喪的說着。
林可兒只是說了兩個字:“沒事。”
她之前救了我那麼多次,我猜這次她應該也是爲了救我才陷入這個陣地的。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一直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