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掉進水中的一剎那,我感覺自己就好像是掉進了冰窟一樣,這水庫裡面的水未免也太冷了點,冷的非比尋常。
而此時就好像有一雙有力的大手一樣,將我的腦袋死死的往水裡面按,一邊按,一邊將我往深處拖。
我瞬間嗆了幾口冷水,但如此冰冷的感覺卻讓我冷靜了下來。
我知道,自己一定是遇到水鬼了,只是沒想到我竟然會如此倒黴,一波未平一波卻接着一波的倒黴事又接踵而來。
果然如同周振所說的那樣,被人下了八字斷命咒以後,老子現在就是黴氣蓋頂,沒有一件事情順心。
知道自己可能是遇到水鬼了以後,我就開始拼命的掙扎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水庫到底有多深,但可以肯定的是要是被這水鬼拖到中央了的話,那麼我絕對的一命嗚呼,所以水鬼越是將我往裡拖,我就越是掙扎的厲害。
但我只是一個尋常人,力量始終有限,根本沒有水鬼的力量那麼大,無論我如何掙扎還是掙脫不掉,正在被他一點一點的往深處拖去。
掙扎的再厲害,也只是無力的在水面上拍起幾道浪花而已。
而我的腦袋也不斷的浮出水面,卻又被狠狠的按了下去,一次又一次。
忽然就在我的腦袋再一次要被按進水中的時候,我模糊的聽到了小娟的聲音,她在慌張的大喊茅十八。
不一會兒我感覺那不斷將我向深處拖去的水鬼好像停了下來,緊接着隨之鬆開了手,我一下子竄出了水面,劇烈的喘息着。
當我喘過來氣以後,就看到茅十八和小娟站在岸邊的臺階上,小娟此時盯着水中滿面的焦急,見我露出個腦袋大聲喊道:“林浩,你怎麼樣了?”
我咳出幾口水,微微搖了搖頭,依舊有些氣喘的回了一句:“我沒事。”
茅十八則是面色鐵青的盯着水面,手中拿着一道符文冷聲喝到:“你這水鬼,竟然敢害小爺的朋友,在不速速退去,定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水鬼還沒有退去?
我頓時一陣驚慌,一股涼意瞬間從心中升起,連忙不斷打量着周圍的水面。
忽然我嚇了一跳,在我身後的水面下,我明顯的可以看到一團黑影就靜靜的潛伏在那裡,一根根好像頭髮一樣的東西在水面上漂浮着。
不知道爲什麼,在我目光看過去的時候,我感覺就好像有另外一雙眼睛在盯着我一樣,讓我感到心中發毛,渾身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敢肯定那正是水鬼隱藏在那裡,連忙撲打着水面想岸邊靠近。
茅十八這時候眉頭一挑,將手中黃符瞬間一折,口中唸了一句咒語,屈指一彈,那黃符竟然如同一道利劍一樣直接射向了我身後的水面。
頓時“轟”的一聲,在我身後的水面上竟然暴起一聲巨響,緊接着我就看到那團隱藏在水面下方的黑影快速的退走了。
“那水鬼已經退走了,你快點上來吧!”茅十八這才淡淡說道。
我心中鬆了口氣,周圍的水我感覺也不在像剛剛那麼冷了。
只這瞬間的功夫,此時我距離岸邊已經足足有了十幾米遠,還好我也有兩把刷子,要是一個旱鴨子的話,就算沒有了水鬼,估計也得活活淹死。
剛剛被水鬼託着不斷的掙扎,耗費巨大的體力,等我游到岸邊的時候,整個人幾乎已經虛脫,然後被茅十八和小娟兩個給拽了上去。
我躺在岸邊的臺階上,渾身溼漉漉的,小娟不斷的拍打着我得臉問我有沒有事,好像很關心的樣子。
這讓茅十八醋意大發,蹲在一旁直翻白眼兒。
等我緩過來以後,我才搖了搖頭說沒事。
小娟說,要不讓茅十八揹你回去吧?
我看茅十八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還是算了吧,等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大概休息了十來分鐘,也恢復了一些體力,我在坐起來,然後對茅十八感激的道:“茅哥,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別,我還沒那麼老,別叫我哥。”茅十八連忙擺了擺手,直翻白眼兒。
我一臉無語,感情老子挺喜歡叫你哥不是?要不是想着你救了老子,老子纔不喊你哥呢!
不過這些話我當然只是在心中想想,但我和茅十八到底誰大我確實也不清楚,所以乾脆我直接就改口喊成了“茅弟。”
誰知道小娟在一旁停了頓時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咋了?
小娟道:“茅弟,你咋不喊他茅坑呢!”
“臥槽!”
茅十八頓時就罵娘了,當然他不是衝着小娟的,而是惡狠狠的瞪着我。
我雖然無語,但也是被小娟的話弄的既尷尬又好笑,在看到茅十八惡狠狠的樣子,於是就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讓我喊你哥,茅弟又不好聽,那以後我就叫你十八弟吧!怎麼說你現在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直呼其名也未免太生分了一點。”
茅十八聞言,這才作罷。
我轉身看了看平靜的水面,在月光照耀下波光嶙峋,十分的美,但誰曾想在這平靜的水面下卻有着能夠奪人性命的水鬼。
我收回目光看向茅十八問道:“十八弟,那水鬼還在水中?”
茅十八點了點頭。
我微微皺眉道:“那豈不是以後還要害人?”
茅十八道:“水鬼的存在本來就是一個循環的效應,水鬼之所以會變成水鬼,正是因爲由人枉死水中,無法投胎,從而他需要尋找下一個枉死者來作爲替身,如此循環而已,所以我要是直接出手滅了他的話,反而有傷天和。”
我有點無語的道:“那就這樣眼睜睜的等着將來有人被他拖下水淹死?”
茅十八說道:“有一點你或許不知道,我們修習道法的人其實本身就是在逆天而爲,揣測天意,行逆天之事,所以對於自身就會存在很多弊端,就好像我們道脈九家的血脈爲什麼會如此凋零一樣,所以就算是面對一些孤魂野鬼我們也並不是遇見就殺的,而是選擇能度則度。”
我從來沒有見茅十八如此嚴肅的說過這樣的話,這與他的外在形象完全不相符,但對於他所說的我卻沒有絲毫懷疑。
對於那些會茅山術法的人我也聽說過,好像存在什麼五弊三缺之類的弊端等等,就好比街頭那些算命的。
你會發現,其中大多要麼就是瞎子,要麼就是瘸子,幾乎都是殘疾人。
雖然其中有很多都是江湖上的騙子,故意裝的,但其中卻也不乏一些真有本事的,他們之所以會那樣,我想也正是因爲泄露了天機,所獲得的懲罰吧!
這就是所謂的弊端。
所以我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而是低頭看了看自己渾身溼漉漉的樣子,頓時感到一陣的寒冷,不禁打了個冷顫。
小娟連忙問道:“我們快點回去吧,別凍感冒了。”
但最終結果,回到上清學堂的那晚上我就凍感冒了。
小娟和茅十八將我們遇到水鬼,和我被水鬼拉下水的事情告訴了茅國學,茅國學說等有時間去把他給度了。
而我則是單獨的被安排了一個房間,然後就躺在牀上,捂着厚厚的被子。
今天,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一大早周振,茅國學都走了,就連茅十八也不在,只有我一個人躺在牀上。
一直等到中午,纔有一個叫做胡戈的小夥子過來給我送飯,他是上清學堂的弟子,看樣子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將飯放下以後,他說要扶我起來吃飯,我說等一會兒吧!現在沒有一點胃口。
然後我就問他周振他們都去哪了,他搖了搖頭說也不知道,就一大早上看到他們都一起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們是一起出去的?”我問道。
“嗯。”胡戈點了點頭。
我微微皺眉,忽然間的他們一起出去,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林哥,我扶你起來吃飯吧!不然老師他們回來會責怪我沒有照顧好你的。”胡戈再次說道。
我搖了搖頭,真的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只感覺腦袋昏昏沉沉,原本是不想吃的,但誰知道這時候小娟跑了過來。
她一進門胡戈就說道:“小娟師姐你回來了?”
小娟直接跑到了我牀邊上,笑着說道:“胡戈師弟,你先去學習吧,林浩交給我照顧就行了。”
“嗯,好的。”胡戈笑着點了點頭,然後給我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你們去哪了?”
胡戈走後,我看着小娟好奇問道。
“快點起來吃飯。”小娟答非所問。
我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小娟頓時雙手掐腰道:“拜託了林浩,大老遠的我就是因爲擔心你所以才專門跑回來照顧你的,你還不起來。”
我微微皺眉,感覺小娟好像是在刻意迴避我的問題一樣,頓時微微皺眉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艹,我們能有什麼事情瞞你?”小娟頓時爆了一句粗口。
我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道:“昨天晚上我就發現姜婆婆不對了,還有過來以後她爲什麼又要支開我們?還是故意支開我一人的?”
昨天晚上過來以後,姜婆婆將小娟和茅十八連帶我全部支了出去,然而今天又帶着小娟和茅十八他們都一起出去,這不容我不多想。
小娟頓時一臉無語道:“聰明的不是,快點起來吃飯,姐餵你。”
我忍不住嘀咕道:“你還沒我大呢!”
“那你吃還是不吃?”
“不吃。”
“好吧,我告訴你吧,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學生,以免引起恐慌。”
最終小娟還是妥協了,我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連忙擡頭看着她,本能的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小娟輕輕低頭,俯在我耳邊,呵氣如蘭道:“在我們昨天撞鬼的前方不遠,婆婆發現了一塊四絕聚陰之地,而且那裡很可能還有很厲害的殭屍,今天早上已經有人被咬死了,那模樣看上去可嚇人了,血都被吸乾了。”
四絕聚陰之地。殭屍?
小娟口中的殭屍,一下子讓我聯想到了雲鬼將,他不是也變成了殭屍嗎?難道是他追到這裡來了?
但仔細一想,他被一個神秘的黑袍人給抓走了,這又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這個殭屍到底和雲鬼將變成的殭屍有沒有關係,又和我有沒有關係,還是巧合?
我腦子裡瞬間出現了許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