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告訴我,他和我遇到的鬼轉圈兒都是人爲的,他親眼看到了一個黑衣人,要不然他也不會拖到現在纔來救我。
我連忙問他有沒有看清那黑衣人是誰?要是知道那黑衣人,我們甚至可以立馬衝到他家去質問他。
“手電筒在你手上,我能摸黑過來救你就不錯了,我那什麼去追那個傢伙?”小哥頓時不爽的說道,不過我知道他並沒有怪我的意思。
我沒說話,小哥頓了頓又說:“我看那傢伙對這片兒的地形很熟,所以我才追不上他,反而着了他的道兒,指不定就是你們村兒的人。”
小哥還說,這傢伙知道我們的行蹤,肯定是在暗中監視我們,知道我們的動向,要不然根本不可能在這麼巧合的時間出現。
這是我們村兒的後山,能夠熟悉這兒地形的自然也是我們村兒的人,小哥這麼一說,我心中再次開始將我們村兒的人一個個過濾,但是在想不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我問小哥是怎麼找到我的,小哥告訴我,鬼轉圈兒自己轉不出來,但是別人看來卻沒什麼,他看到我手電筒的光,然後就跟着去了祖墳。
“對了,你在你娘哪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沒有?”小哥看向我,對我問道。
我將我和我孃的對話給小哥闡述了一遍,小哥也是開始皺眉深思了起來,沉思了片刻方纔出聲對我說:“你娘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帶你去祖墳,其中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事。”
“那怎麼辦?我娘這邊基本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我看向小哥對着他問。
“等吧,等你村兒裡的兩位死者都上山了,沼澤地那邊兒的事兒一定得處理了,不然整個村子都要出事兒。”
小哥面色凝重,他很重視沼澤地那邊的事情,但是我又不知道小哥這麼看重的沼澤地裡面到底是有着什麼東西?
我和小哥又說了幾句,然後起身朝着家裡面走去。
到了家,我先去看了看奶奶,奶奶的情緒還是有些不怎麼穩定,每天就在房間裡面,不過好在這兩天多少會吃點飯,要不然我都害怕奶奶的身子撐不下去。
這會兒快一兩點了,看到我和小哥回來,我爸連忙給我煮了點兒夜宵,這幾天的時間都是我和我爸交換着照看奶奶。
因爲每天晚上都害怕奶奶情緒又想不開,今晚輪到我守着奶奶,我吃了夜宵,叫我爸去睡。
看着我爸走進房間的身影,我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不可能,不可能!
因爲小哥說那個人或許就在我們村兒,甚至就在我們身邊,導致我自己都有些疑神疑鬼,看到誰都會去猜測會不會是他。
剛剛看到我爸,我竟然也冒出了這麼個想法,不過立馬就被我拋之腦後了,我爸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麼可能是他呢?
半夜的時候小哥讓我去睡會兒,他替我看着奶奶,我這短短的幾天內,整個人都是被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折磨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出於對小哥的信任,
我點了點頭,我直接將三個凳子並在一起,躺在上面就直接睡着了,我連睡覺的時候都是抱着小哥給我的桃木劍。
……
睡夢中,我又做了一個夢,不過這次我夢到的竟然是我爺爺,那個我從來都沒見過面的爺爺。
我在夢裡看不清爺爺長什麼樣子,但是爺爺的聲音很慈祥,整個夢中爺爺只是不斷的對我說了一句話。
“燃娃子,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我想叫我爺爺,但是我發不出聲音,我想過去拉住我爺爺,但是我爺爺似乎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轉身便快速的消失在了我的夢中。
“爺爺……”
我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小哥不見了,倒是在伙房忙活的我爸連忙跑出來,問我幹嘛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對我爸說沒什麼,只是做了個夢。
從凳子上爬起來,我連忙跑到外面的水龍頭那裡用冷水洗了吧臉,發現正在院子裡打拳的小哥,小哥正好收拳過來。
“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再去一趟代廣家,必須要看看那地方有什麼幺蛾子。”
小哥對我出聲說道,而且壓低了聲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防着我爸,我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的時間,我爸便叫我和小哥吃飯了,我端了一碗飯走進了奶奶的房間,奶奶已經醒了,就坐在牀上看着窗外。
這幾天的時間,奶奶憔悴了好多,我爸飯遞到了奶奶的面前,低聲說道:“奶奶,昨晚我夢到爺爺了。”
說話的同時,我仔細的觀察着奶奶的表情,在我提到爺爺的時候,我明顯的看到奶奶的眼睛裡面多了一絲神采。
“奶奶,爺爺說他會回來的,讓我們不要怕,他讓我們好好兒的活下去,等到他回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這些話是我編造的,其實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想讓奶奶振作起來,不要再去尋短見了。
雖然我連奶奶爲什麼去尋短見的原因都不知道,但是我還是希望我的這番話有用。
奶奶聽了我的話,果然轉過了身來,然後將我手中的那碗飯接了過去,然後自己開始吃了起來。
見狀的我心中一喜,沒想到這招竟然真的有用,我輕輕的拍着奶奶的背,跟我奶奶說:“奶奶別怕,我們還有爺爺呢!爺爺一定會回來的。”
奶奶一邊吃飯,一邊點着頭,我心中微微一嘆,也不知道我奶奶這情況到底是好是壞。
我出了奶奶的房間,隨便扒拉了幾口飯便將碗擺放在桌子上,小哥吃完之後,我跟我爸說了一聲兒,就跟着小哥一起朝着王家村兒走去。
這次我們輕車熟路的到了代廣家,門還是鎖着的,我和小哥只能採取上次的那種辦法,從一邊的側牆翻進來這座老宅。
我們一路到了中間的堂屋,發現原本地上的那些陶罐碎片早已經不見了,看來是有人打掃過了。
而且沒有碎的那些陶罐也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和小哥沒有在堂屋逗留,而是
直接去了上次小哥有所發現的裡屋。
但是當我們走進裡屋的時候,發現那裡的牀早就已經換了,換成了四隻腳的那種木牀,小哥連忙過去,伸手在牀上摸了摸。
“還有溫度,人剛走。”小哥沉聲說道。
“他不會是知道我們要來,所以提前離開了吧?”我不解的看向小哥,對着小哥問道。
小哥不停的在房間內轉悠,說這種可能性很大,但是這代廣怎麼知道我會來?
“難道有人跟他報信?”我恍然大悟,的確?代廣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他家,而且每次我們都來的很突然纔對,這傢伙爲什麼能夠在我們快到之前離開呢?
會是誰呢?
這個問題是我和小哥現在最想知道的,沉默了片刻,小哥突然說道:“想要這麼遠的距離報信,我只能想到兩種可能,第一就是電話通知,第二就是蠱蟲。”
小哥告訴我,很多蠱蟲分公母,相隔很遠的距離都會互相感應,至於電話,那會兒外面雖然普及了手機電話,但是我們這個村兒比較偏僻,根本沒什麼信號。
只有村長家有一部電話,所以這點倒是可以排在後面,但也不能完全否定。
說到蠱蟲,我突然響起了昨晚的一件事,我問小哥,一個人要是被蠱蟲鑽進了身體裡面會怎樣?
小哥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還是告訴我,說要是養蠱的那個人不出手幫忙,幾乎只有死路一條,要麼就是找到一個同爲養蠱的高手,讓他幫忙解蠱。
我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昨晚費凡拉着劉鴿逃跑的那一幕,我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就是有一根小青蛇鑽進了費凡的體內。
但是費凡完全好好兒的,根本沒有任何的事兒,我們到了村兒外面遇到了費凡和劉鴿,當時那傢伙完全跟個沒事兒人一樣。
還有我想到劉鴿當時給我們說的話,我出奇的發現此刻的我腦袋裡面竟然那麼清晰。
劉鴿當時說費凡直接拉着她就去了代廣家,他竟然沒有找人問?他怎麼會對代廣家的位置那麼清楚?
“你幹啥?傻了?”
小哥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頓時對着小哥一笑,說我有點兒發現,讓他跟我走。
小哥問我什麼發現,我這次總算是搬回了一局,以牙還牙的對着小哥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告訴他一會兒就知道了。
小哥竟然不再繼續問了,這傢伙太不會聊天兒了,本來以爲他還要繼續問,我也要繼續推脫不跟他說的。
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拉着小哥一路到了根叔家,發現費凡已經帶着孝跪在根叔的靈前,明天就是根叔上山的時間了,今天也是親人最後告別的時間。
我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劉鴿,她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過我覺得她的心腸倒是挺好的。
下午的飯都是在費凡家的喪席上吃的,到了晚上,我拉着小哥假裝回家,卻是在附近找了一個地方藏了起來,這地方正好可以看到根叔家。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