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方雨思搞的鬼,怎麼回事!不過我一早就覺得那個人有點花癡,有點秀逗,不過……葉靈靜怎麼會惹到她的呢,奇怪……你回去好好問問……”
時間是星期一的早晨,陰。由於上週星期五答應了家明要向兄長打聽靈靜事件的始末,這天一大早,東方婉便已經咋咋呼呼地衝到了家明的課桌前,向他轉述這個地球人都已經知道了的秘密。憊懶地從桌上擡起頭,家明撇了撇嘴。
“你的情報來得真及時,我好感動,我會回去問的,謝謝……”
回答的語氣有些機械,那是因爲昨天陪着瑪麗蓮母女在江海市裡玩了一整天。大概是因爲星期五晚上的事情使得瑪麗蓮產生了患得患失的心情,而作爲三十歲的熟女,好幾年沒有碰過男人,也實在稱的上久曠怨婦,中午趁着海蒂睡覺,家明陪着她翻雲覆雨了一個多小時。晚上回去,剛剛解開了一些心結,親密到極點的靈靜與沙沙的兩人又纏了他一個晚上,在這樣強大的攻勢下,縱然有着純正氣功根基的家明,也不禁有了一種“自作孽、不可活”的想法。
不過,雖然已經在靈靜與沙沙那兒埋下了一些伏筆,但家明可沒有做過讓瑪麗蓮母女與兩人見面的想法,雖然與瑪麗蓮之間稱不上愛情,瑪麗蓮對這些事情也很清醒,但人嘛,總是會莫名其妙生出佔有慾地生物。會讓人不開心的事情,哪怕只有小小的可能,也還是不要做的比較好。
回想起昨天的車輪大戰,心中不由得又是感嘆:家明啊家明,你果然是無敵了。隨後閉上眼睛,繼續他每天上學最常做的事,睡覺。而望着家明的神情,東方婉皺着眉頭好一會兒:“不會吧?你已經知道了?”
“雖然對你的一片好心我也有些感動。但我還是不得不說,現在火星人之間最流行地八卦話題就是葉靈靜同學如何被方雨思打壓,丟掉領舞資格的故事……我有點睏,讓我睡覺吧,謝謝。”
“呃……”東方婉微微一愣,過得片刻。說道:“那……反正我是幫你打聽過了,校慶會上的表演你不許賴賬啊,那可是我推上去的節目,我還去押過幾百塊支持你們……”
“班長同學居然參與地下賭博?”感興趣地望了東方婉一眼。聖心學院的校慶會最大的目地是爲了讓那些已經畢業的學生捐錢,而爲了要將晚會辦得出色,整個晚會也會有投票評選最佳節目這樣的彩蛋,既然有競爭,在評比之餘,也會有某些學生張羅地下賭盤,當然這樣的賭盤比較溫和。爲了提高互動的感覺,學校對地下賭盤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某些老師也會爲了各自籌劃的節目而下注,不過。賭錢這種事情,終究與東方婉的風格太不符合。
“那個……讓大家開心,不行啊。”
“喔,放心吧,我們會按照約定上場的。”
聽他這樣說,東方婉放下心來,過得片刻又問道:“那現在只有一個星期多一點的時間了,你們要唱的歌叫什麼名字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覺得那天那首就很不錯啊。”
“哪首?東風破?”
白了東方婉一眼。家明嘆口氣:“Only-You
“……”東方婉怔了半晌,笑道。“你別鬧了好不好!”
“事實是……我還沒想好。”
“我不信,只有一個星期了。”
“不信拉倒。”
“你……”手指着趴在桌上地家明,大清早的,東方婉倒是有了十足地黃臉婆氣息,家明只是將臉轉過了一邊,完全不去理她,片刻之後,東方婉恨恨地收回了手指:“不說就不說,哼……”
“不說就不說”的下一句其實是“不信我查不到”。當然這樣地海口不能隨便誇,最重要的是不能在家明的面前誇。令東方婉慶幸的是,上午第二節課後的下課時間,她便在去往辦公樓的走廊上遇見了葉靈靜,此時對方正與同學一塊兒拿着幾盒粉筆往回走。
彼此算不上是特別有交情的朋友,但作爲同學,本身就是一種親近的理由,兄長地關係加上本身的原因,東方婉也已經在入學不久就加入了同學會,與時常爲同學會幫忙地靈靜,時常也會發生接觸,知道家明與東方婉的關係不睦,有幾次在一塊兒寫黑板報時,靈靜都委婉地向東方婉道過歉。知道靈靜的性格溫婉,探聽歌曲名稱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她的身上。
直接迎上去打了個招呼,說出有事情詢問之後,另一名女同學便主動接過了靈靜手上的粉筆,現行離開。到了辦公樓的一個轉角處,東方婉方纔輕聲問起歌曲名的事情。
“唱歌啊?嗯,我和沙沙也會上去,不過家明好像還沒決定要唱什麼啊,反正我們每次表演都是一首新歌,也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準備,應該沒問題的吧……呃,家明又做出什麼氣人的事情來了嗎?”
只是說話的親暱語氣,便能夠證明靈靜與家明間的關係已經到了家人一般的程度,當然,這些事情他們在學校也從未加以掩飾。而聽了靈靜的說話,東方婉微微露出尷尬的神色。
“呵,沒有啦,我問他歌曲名的事情,他說還沒想好,我還以爲他又是敷衍我呢。還是靈靜你比較可靠,顧家明啊……每次看到他我都覺得頭疼。”
“呵呵、呵呵……”拍打着手上的粉筆末,靈靜附和着笑,“其實家明沒那麼壞啦,他只是比較孤僻,別人對他好,他就……嗯,反正我們從小玩到大的,覺得他還不錯的。”
“我也沒說他壞,就是太孤僻了……”話語中帶着些怨念,東方婉聳了聳肩,“嗯,那……我也還有事,拜拜,對了,表演的事情你們多加油啊,我可買了你們贏的呢,這句話跟顧家明說一點用都沒有的。”
“呵呵,沒問題。”揮了揮手,靈靜轉過辦公樓的那處轉角,打開牆邊的水龍頭洗手,也在此時,轉角那邊傳出一個聲音:“小婉。”
“嗨,方明。”
而在另一邊,一名穿着白色休閒運動衫的少女走了過來,白色的絲帶紮起利落的長馬尾,那是如同瓷娃娃一般的月池薰。見她過來,靈靜揮手笑道:“薰。”
“靈靜。”輕柔淡雅的嗓音叫出靈靜的名字,薰也在牆邊的白瓷臺前停了下來,擰開水龍頭沖洗着不知道幹嘛弄髒了的手指,靈靜笑着輕聲問道:“薰,家明今天沒搞出什麼事來吧?”
“他一直在睡覺。”
“喔……呵呵……”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同樣有些腿軟的靈靜臉上微微一紅。這片刻間,東方婉與另外幾名男同學的說話聲從那邊傳了過來。
“我聽說這次江海市的武術賽你們社團去參加了,昨天有兩場吧?戰績怎麼樣?”
“別提了,韓剛成昨天輸得一塌糊塗,因爲昨天的比賽,現在小組賽我們團體都有些懸。老實說,這是我們聖心學院有史以來輸得最慘的一次,唉,反正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都是黑暗期。”
“怎麼了?”
“還用說,因爲去年的那次,阿成的心理都有陰影了,雖然已經克服了一些,但打到最激烈的時候,人家一擡腿,他下意識地做了個完全沒必要的防禦,本來十拿九穩會贏的……”
“呵呵……”
“小婉你還好笑呢,武術社裡最厲害的幾個人,你哥忙着學生會的事情不能參加,盧建川去年被那樣一撞撞到電線杆上,骨骼碎裂,後來武術生涯基本上就那樣毀掉了……他*的,我每次想起這件事就想狠狠修理一下你們班的那個狗屎顧家明,要不是陳老師說過好幾次不允許私自挑戰……”
“喂喂喂。這個你就不用說了吧,老實說,盧建川他們當初踢足球踢到人家女孩子地頭上,你敢說他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盧建川他們活該!”
“好吧好吧,小婉,盧建川不提了,可韓剛成那件事呢,他是堂堂正正下挑戰書的吧。顧家明的那種行爲真是……現在武術社誰心裡沒有一把火,要不是陳老師一直禁止……切,陳老師的訓練像是教和尚,一點厲害的東西都不教,反正最近心裡鬱悶……我知道顧家明打的那一場是小婉你擔保的,我只是針對那個狗屎顧家明而已……”
話聽到這裡。洗完手好久地靈靜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一把擰停了水龍頭,想着轉角那邊衝了出去:“滿口亂七八糟的胡說,我看你們的素質也好不到哪裡去!打不過人就知道找理由,武術社都沒人了嗎?有什麼事情都推倒顧家明的身上好了,還說堂堂正正的下戰書,你們那次不就是想逼着打他一頓嗎?而且規矩是大家都同意了的,韓剛成沒注意,只能說他活該!家明根本沒有犯規,想打架是吧?我就在這裡。隨便跟你們哪一個單挑!”
昨晚纔跟家明如膠似漆,此刻地靈靜聽見有人說家明壞話。自然是愈加憤怒,漲紅着臉一連串的話語已經出了口。東方婉身邊的幾個男同學顯然沒料到會有人突然衝出來打抱不平,再加上靈靜也是美女,一時間都愕在了那兒。
“怎麼了?不敢嗎?”
靈靜再接再厲,大聲地說着,也在這時,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爲首那方明道:“好男不跟女鬥……我纔不跟你打。”說着,帶着其他人從靈靜身邊走了過去。最後那人忽然回頭道:“真要公平地打,你讓顧家明去武術社下戰書啊。”說着。轉身走掉。
“呃……靈靜,你別理他們,是這些人太差勁,打輸了找藉口而已。嗯,先去上課吧。”
她安慰了幾句,隨後卻見月池薰一臉冰冷地望着那些人遠去的方向,從旁邊走出來,不由得有些錯愕,但也知道薰跟靈靜她們算是好朋友,當下轉身離開。
帶着巨大的火氣,站在原地的靈靜劇烈地起伏,這將近一年以來,聽到旁人說起家明,拿着那次的比賽來編排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但是這一次的事情令她尤爲憤怒。不過,過得片刻,她稍稍平復了心情,還是輕聲說道:“薰,這次的事情別跟家明說好嗎?”
帶着淡淡地疑惑,薰將目光望向靈靜。
“你也知道的,家明需要地是安靜,這些話別人在他耳邊說一萬遍他都不會在意,但我做不到,我會生氣,可我不希望家明因爲我生氣就去打架……”
“……我明白了。”望了靈靜一會兒,薰輕輕地點了點頭。
下午一點半,陰霾的雲層籠罩着天空,微風。
作爲注重學生課外素質地聖心學院,給學生們的興趣活動提供了大量的方便,除了有專門的社團活動室,每星期也有着四節以上的社團活動課,並且經過申請,每天的自習課也可以用於課外活動。但即便是這樣,對於真正喜愛一門課外活動的人來說,這點時間依舊是不夠的。
中午吃過了飯,稍稍的進行休息,三十多名武術社地主力成員便放棄了上課前的午睡時間,聚集在室內練武場中進行着訓練,當中十多名有資格參加比賽的成員,此時正坐在一塊兒,商量着接下來的比賽流程。
“……明天的比賽面對的隊伍其實不算棘手,他們除了主將稍微厲害一點,其他幾個人都能輕鬆解決,所以呢,爲了保證勝利,我有兩個方案,第一,我們這邊的小武避開他們的主將,應該可以勝得十拿九穩。方明你打第二場,當然是沒問題,面對他們主將時,我們輸掉也無所謂……”
中午的時間,總是顯得比較靜,練武室中除了訓練者的呼喝聲,社長的籌謀之聲也顯得格外響亮、有中氣,那是充滿了自信的聲音。也在這時,門“譁”的一聲開了,隨後關上,進來的少女拿着一條鐵鏈,將門環直接鎖上。
所有的人都在片刻間停下了動作,望着這人的行動。進來的是個美女。
猶如瓷娃娃一般完美的臉頰,淡淡的沒有任何表情,白絲帶在腦後紮起長馬尾,與同樣白色的、帶着藍色條紋的休閒運動服。少女在玄關處解開鞋帶,穿着肉色絲襪的優美玉足踏上木製地板。
“明天不用比賽了。”
白皙的雙手交疊在身前,對着練武場中的所有人,薰深深地鞠了一躬,對於以溫婉著稱的日本少女來說,那顯然是必修的標準禮儀。
隨後開口,大概因爲平時說話不多,此時還顯得一字一頓:“我陪你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