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石頭說:“快找找看,我猜他們可能出事了,你看這地上的草叢”
“嗯,好像車輪子壓的,但只有一條,而且你看,這草都壓成漿糊了,到底是什麼造成的!”石頭蹲下身子,用手電筒照着草地,疑惑的看着我說道。
我之前沒有仔細看,他這麼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看到這一幕,我的心涼了,秦泰簡直是胡說八道,什麼大山上陽氣重,那要看是什麼山,這座山給我的感覺一直是陰森森的,多半又有什麼怪東西跑出來了!
“走,趕緊找人!”我招呼石頭順着那條被壓倒的草叢走了過去。這拖拽的痕跡一直延伸到遠處,一眼看不到盡頭,很難想象,究竟會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身軀,顯然不是機械造成的。
自從離開了校園之後,怪事就幾乎沒有斷過,我總覺得這些事情是某種力量造成的,但又抓不住頭緒。所謂存在即有存在的道理,這些怪事頻繁出現,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調查出它的根源!
我倆順着那條壓倒的草叢一路小跑,直到跑出了很遠很遠,纔看到前面有一片竹林,那條拖痕一直延伸到竹林深處。
我倆進了竹林,繼續跟着往前找,不大一會兒便看到前面出現了一片水潭,水潭旁邊有許多竹子都被壓倒了,看樣子這裡發生過搏鬥。由此可見,秦泰他們多半是遭到攻擊,一路逃到了這裡。但是很奇怪,拖拽的痕跡到水潭邊就消失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說,秦泰和紀雪顏被拖進水潭裡了。真是這樣的話,怕是已經淹死了!
那水潭頂多有一個游泳池那麼大,裡面全是烏黑如墨的水,上面漂着許多竹葉。我盯着水潭看了不大一會兒,突然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水下浮了出來,定睛一看,是秦泰!
“秦隊,你沒事吧?紀雪顏呢?”石頭也在這個時候看到了秦泰,他忙伸出手去抓秦泰的手。
上來後,秦泰來不及多說,只是跟我們說:“快下去救人!”
我也來不及猶豫,立馬深吸一口氣跳了進去。水很冷,冰冷刺骨,睜開眼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我只能用雙手在水下摸索。不大一會兒,我摸到了一個柔軟的事物,很光滑,不像是人的身體,倒像是一條大魚。
在水下找了有一分鐘,還是沒有碰到紀雪顏的身體,我心想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感覺胸腔裡實在憋悶,於是我就浮出水面換氣,卻正好看到石頭正懷抱着紀雪顏上岸,秦泰在岸上接應。看到石頭總算辦成了一件事,我懸着的一顆心纔算落了下來,可還沒等我來得及高興,便感覺水下有什麼東西碰了我一下,緊接着,我整個人就飛上了高空。
下一刻我就像斷了線的破風箏一般掉在了地上,正好有一根斷掉的竹子刺進了我的手肘,透心涼,整條手臂刺穿了,好在沒傷到骨頭,只是挑破了一層皮肉。我忍痛把竹子拔下,脫掉上衣纏在手肘上,這時纔看清楚把我撞飛的那個東西。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在水潭裡,有一個長着九個頭,吐着芯子的怪蛇。這種蛇我見過,見過關於它的描述,也只有神話傳說中的相柳是九個頭的怪蛇,但是相柳已經被消滅了,而且如果是相柳,一個腦袋足有一座山那麼大,不可能是相柳!
那怪蛇浮出水面之後,大家都看到了它的真面孔,石頭手中的手電筒抖動了幾下掉在了地上。我忙跑過去撿起手電筒,跟他們說:“別驚動它,慢慢後退。”
那怪蛇的九個腦袋從水潭裡冒出來,露出一半身子,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我們,看的我頭皮一陣發麻。傳言相柳口中會噴水,苦辣且有腐蝕性,全身更是刀槍不入,幾乎沒有弱點,遇到這種難纏的怪物,我想只有逃跑纔是明智的選擇!
我們退到了竹林深處,那怪蛇還是沒有動,它的眼睛一直被我手中的手電筒照着,估計現在看不到我們,一旦它發動攻擊,我想大家都要倒黴,這東西太大了,不是人能對抗的!
退出十餘米後,它突然動了,從水潭裡出來了。那一剎那間,我彷彿看到了一條巨龍飛上天際,下一刻,它便出現在我們跟前,九個怪頭爭相吐露出蛇芯,張開血盆大口嘶吼着,猩紅的嘴巴里根根獠牙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發着讓人膽寒的冷光。
秦泰大喊一聲:“快跑。”
所有人在這一刻如驚弓之鳥,不顧一切地狼狽逃跑,我不敢回頭看,害怕一回頭就有一張血盆大口把我的頭顱咬下來。在跑動的過程中,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變輕了,就好像靈魂離開了身體一般,我感覺不到自己的重量,甚至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我驚訝的看着腳下的落葉,隨着我的跑動,竹葉被捲起,一瞬間,竹林裡全是竹葉,根本看不清方向。而且我發現,他們三個人已經被我遠遠的甩在後面,我此刻還在拼命的向前跑,只是這種近似輕功的跑動讓我感覺很不自然。
弄不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停下來,卻發現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是出於本能,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離那條怪蛇遠一點,越遠越好。
片刻後,我已經看不到他們三個的身影,當我回過頭去,發現竹林裡一片狼藉,那是被我快速跑動帶起的強風吹倒的竹子,不知不覺,我已經出了竹林,可心裡實在放不下他們,於是就拼命和身體裡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較勁,終於停了下來。
我再次回到竹林,準備接應他們,剛走出幾步,他們已經出來了。幾人臉上寫滿了疑惑,可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說話的時候,於是就沒有多問,我們不敢停下來,繼續往前跑,好在那條怪蛇沒有追上來。上了車,一刻鐘都不敢逗留,車子發動,向來時的路駛去。秦泰擦着額頭上的冷汗問我:“你剛纔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