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標書就放在桌子上,看着上面的數字,郝靜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心怦怦的亂跳,她總感覺下一刻殷亦奇會破門而入。舒鴀璨璩
數字已經在屏幕上打好,手指卻遲遲沒有落下,彷彿一個世紀過去,郝靜終是按下了發送。
郝靜不能呆的太久,也怕郝坤會在這個時候會打電話過來所以將手機關機,趕緊退了出去。
那頭,郝坤看着手機上的數字,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什麼事那麼開心,難道是你的心願達成了?”劉紫衫輕搖着紅酒看着對面的男人問道。
郝坤臉色一板,收斂了笑容,將簽好的支票扔到桌子上,“這是你應得的。”
劉紫衫滿意的數着上面的零,想了想還是問道,“我真的不明白你們有錢人的遊戲,你竟然讓我去勾/引你的妹夫?爲什麼呢?”
“因爲只有你這張臉才能勾/引成功。”
劉紫衫輕撫着自己滑膩的臉頰輕笑着,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他喜歡amy,怪不得一點自制力都沒有,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魅力大呢,可是你妹夫出軌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郝坤的眉眼冷冽了下來,“不該知道的事情少問,錢已經拿到了,你該走了。”
“好吧,那麼郝總……今晚需要我留下來嗎?”
郝坤冷哼了一聲,“如果你也想被送進瘋人院的話,你儘可以留下來。”
劉紫衫笑容一僵,看着郝坤眼中閃過的狠戾,有些慌亂的陪笑着,“我開玩笑的,那麼郝總,再見了。”
劉紫衫離開之後,郝坤看着郝靜發過來的短信眼中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
那麼郝氏的標底只會比盛隆多出一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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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靜一晚上睡得極其不踏實,反反覆覆做了很多的惡夢,夢到了小驕陽也夢到了殷亦奇,夢裡面,他紅着眸子厭惡痛覺的看着她,罵她是個蛇蠍心腸陰險狡詐的女人。
房就經世有。被惡夢驚醒,身邊的牀鋪已經涼了。14hvq。
她打開手機,手裡噼裡啪啦的想着短信,是郝坤發的,讓她方便的時候給他回電話。
殷亦奇從浴室裡出來,她慌亂的將手機塞進了被子裡。
“醒了?”
“嗯。”郝靜垂着頭,突然覺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洗個澡吧,我去做早餐。”
殷亦奇換了衣服,就下樓了,直到他離開房間,郝靜才覺得可以呼吸,有他在的房間裡,她的內心時時刻刻都感覺驚慌。
連忙給郝坤回了電話,手機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小靜,謝謝你。”
一句謝謝猶如將她推入萬丈深淵裡一般,她覺得自己很是卑鄙。
早餐吃得食之無味,她輕聲的說道,“今天……海灣項目競標是嗎,一會你先走吧,我自己去公司就好。”
郝靜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簡直變成了蚊子聲。
“不用,來得及。”15898526
郝靜還說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看着對面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又咽了回去。
車上,郝靜的心慌亂不已,到了市中心發現他走的街道並不是去盛隆的方向,“你要去哪裡,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沒有,今天是盛隆的大日子,你和我一起去競標現場吧。”殷亦奇目視前方說道。
“我不去!”郝靜拒絕的話脫口而出,瞪大了雙眼,有些恐懼。
殷亦奇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了,那麼大反應幹什麼?”
“我,我不想去,你放我下車吧。”
“爲什麼不想去,你不是一直都在學習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我,我……”郝靜的雙手緊緊握拳,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知道她這樣的表現很反常,很有可能會引起他的懷疑,可是她真的不想看到他失敗的樣子,她彷彿能夠看到,當競標結束宣佈結果的時候,他臉上震驚失望的表情,她不去看,她真的不想看。
“如果今天盛隆……失敗了,你會怎麼樣?一個海灣項目,即使它在重要,盛隆也不會只因爲這一個項目就被拖垮了是嗎?”
“這個項目可以帶領盛隆在未來三年更上一層樓,躋身在a市建築業的領先地位,如果失去了,那麼盛隆的經濟將會倒退至少五年,我之前的心血都將付之東流。”
郝靜的眼中閃過一抹掙扎和痛苦,半響,她幽幽的說道,“亦奇,今天過後,過去的事,我不再恨你了。”
因爲我也傷害了你,我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好啊。”殷亦奇聞言,語調變得輕鬆,“那你要記得你剛纔說的話,可別反悔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忙過這段時間我要帶你出去走走嗎,想好去哪了嗎?”
郝靜的頭靠在椅背上,看着車窗外快速閃過的建築嘴角劃過苦澀的笑容,“恐怕沒有機會了?”
手背一熱,殷亦奇握着她的手,“爲什麼會沒有機會?”
“恐怕那個時候你已經厭惡我,再也不想見到我了?”
“嗯?”
郝靜恍然自己說的有些多,輕笑了一聲,“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十八個小時以上都面對着同一個人,我是說到時候你恐怕會看厭了我這張臉,再也不想見我了,或者……我可能做了什麼讓你厭惡的事,所以你不想再見我了。”
“你會做什麼讓我厭惡到連看都不想再看你,嗯?”
“沒什麼,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
臉蛋一疼,殷亦奇用了力氣掐了她一下,“那好,我現在就告訴你,如果你做了什麼讓我厭惡的事情,我一定會原諒你的。”
郝靜詫異的看着他,“你……”
“至於你這張臉嘛,唔,六十歲之後做個拉皮什麼的,我還可以勉強將就着。”
對於殷亦奇的冷笑話,郝靜可是笑不出來,拍開他的手,“我沒有再和你開玩笑。”
殷亦奇輕笑了一聲,聲音微沉,“我也沒有在開玩笑,人生在世,有時候有些決定往往會身不由已,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已經做好了和你一輩子的打算,所以即使你做錯了什麼,我可能會生氣,但是一定會原諒你。”
“真的嗎?”郝靜不太相信他的話,現在他還不知道她已經將標底透露給了哥哥,如果他知道了,是她出賣了他讓盛隆慘敗,那他一定不會原諒她的。
“真的,那麼……如果反過來呢,如果是我做了讓你傷心的事,你會原諒我嗎?”殷亦奇有些期待的看着她的眼睛,郝靜心頭一哽,突然就想起了那張熟悉的臉,那枚袖口,還有那個不歸的夜晚,他指的是這件事吧。
郝靜心頭一動,“我剛纔也已經說了,今天過後,之前所有的事我們都兩清了。”
殷亦奇突然笑了起來,看起來很開心,“那一言爲定!”
到了競標的會場,郝靜的心跳的更加的厲害,腳步有些遲疑,她真的不想進去,面對他失敗的那一幕,可是腰間的大手卻帶着她一步步的走進去。
郝坤已經到了,看到他們到來嘴角一勾,起身走了過去,“小靜也來了。”
“……哥。”郝靜無力的叫道。
“殷總今天看起來信心滿滿啊,也是,盛隆那麼大的建築公司,實力雄厚,聽說爲了這個項目還設了專項小組,只是有時候人算不如天算,一會結果要是不盡如人意的話,殷總可不要太失望了。”
“郝總放心吧,有靜靜這個幸運女神坐在我的身邊,我怎麼可能輸呢?”殷亦奇揉了揉她的頭髮,靠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問道,“你說是嗎?”
郝靜的心一顫,身子側到一邊,下意識的想要逃。
郝坤冷笑了一聲,眼中滿是嘲弄,“是嗎?小靜,我看你還是和郝氏坐在一起吧,畢竟你是郝氏的大小姐。”
殷亦奇搖了搖手指頭,“她現在已經是盛隆的總裁夫人,她的心自然是和盛隆連在一起,大舅哥,我們入座了,一會見。”
說完,殷亦奇攬着郝靜的腰想着盛隆的位置走去。
郝靜的手腳冰涼,身子竟微微有些發顫,剛纔他們兩個人的話每一句都讓她無地自容。
郝靜的腦袋嗡嗡的叫着,她看到臺上的人嘴巴一開一合說着什麼,她不敢去聽,眼前坐着盛隆專項小組的成員,想到他們兢兢業業日夜奮戰的成果卻沒有比已經輸的一敗塗地,她就覺得自己沒有臉站在這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郝靜來說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版的煎熬。
到了宣佈結果的時候,郝靜徹底的慌了,她猛的站了起來,手臂被人用力一拽,她整個身子跌進了殷亦奇的懷裡,他的大手牢牢的控在她的腰間。
郝靜在他的懷裡用力的掙扎,“殷亦奇,你放開我,我要去洗手間。”
殷亦奇目視前方,大手卻牢牢的控着她,無視周圍投來詫異的目光。
“殷亦奇!你放……”帶着哭腔和痛苦的聲音卡在郝靜的喉嚨裡,她不敢置信的看向站在臺上宣佈結果的人。
剛纔他說……
成功競標的是……盛隆?
郝靜難以置信的看着身邊的男人,而此時的殷亦奇已經笑着站了起來,周圍響起歡呼的掌聲,她看到郝坤詫異的憤怒的眼光。
而臺上的人報出的數字竟然比昨晚她看到的高出了兩百萬。
怎麼會……
“郝總,承讓了。”殷亦奇攬着郝靜輕笑着說道,“我說過幸運女神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郝坤難以置信的看着郝靜,眼神彷彿能射/出巨龍般的火焰,“是你,你聯合他來騙我!”
郝靜瞪大了雙眼,搖着頭後退,從小到大郝坤從來就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她,她猛的上前抓住他的手臂,“哥,你聽我說,我沒……”
“夠了!”郝坤冷冷的甩開她的手,“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下賤,爲了這樣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出賣自己的哥哥,出賣自己的公司,我真是看錯你了!”
郝靜的猛的一顫,“我沒有……”
“郝總,願賭服輸,不要將話說的那麼難聽。”殷亦奇不悅的說道。
郝坤冷笑了一聲,眼神怨毒的看着他們,“殷亦奇,這次的確是你技高一籌,你猜到了我不會比你多太多,一百萬足以,而你呢,在我的基礎上再加一百萬,這次是你贏了,不過你記得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她!”
郝坤冷哼一聲,帶着郝氏的人離開。
殷亦奇輕呼一口氣,攔着郝靜的肩膀,“我們走……”
啪——
殷亦奇的臉被打偏到一側,響亮的巴掌聲讓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詫異的看着他們。
郝靜的身子抖得不能自已,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腦海裡像是幻燈片一樣的閃過。
“好了嗎,我們走吧。”殷亦奇沒有生氣,去拉她的手卻被她狠狠的甩開。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要偷標書,你故意拿回家讓我有機可乘……”郝靜想到這幾天所有所有的一切,想到這段時間她的掙扎和不安,想到他在她面前裝作沒事,親密無間的演着夫妻恩愛的戲碼,想到他站在暗處,像看小丑一般的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可笑,可笑到她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竟笑出了聲,笑出了眼淚。
殷亦奇看着她眼中的淚水,眉頭微微的蹙起,“好了,我們先回家。”
郝靜激動的將他推開,“回什麼家,還回什麼家,我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你還需要我回什麼家,你已經成功了,你拿到了這個項目,你不用再陪着我演戲了,那個家,我永永遠遠都不會再回去了!”
殷亦奇眉頭一凜,接着輕笑了起來,捧着她的臉頰,有些賴皮的笑了起來,“不可以哦,我們之前不是說過要一輩子在一起嗎,所以你怎麼可以不回家呢,這次算我的不對,可你剛纔不是說今天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兩清了嗎?所以不準生我的氣,嗯?”
郝靜看着眼前聲音低柔帶着誘哄的男人,無法接受的搖着頭,他將所有的一切都計劃好了,輕而易舉的將她玩弄於鼓掌之間,這個時候竟然還和她說一輩子,說兩清!
“殷亦奇,你好可怕,你是魔鬼!魔鬼!”郝靜用力的將他推開,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