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旻看着元寶和喜子滾打在一起,心中萬分的着急,因爲不管如何,眼前那具和喜子掙打的身體屬於元寶,屬於他最好的兄弟。
張旻終於知道,當時何先生爲什麼要帶着元寶,因爲元寶身體裡,喜子的魂魄已經化爲了厲鬼,它要尋仇,它憑着氣息找到那穿着它的皮的精怪復仇。
張旻不斷的咬着舌頭,剋制着內心的眩暈,但是麻木卻讓張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無法插手。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傳來一陣“咕嚕”聲,隨着聲音傳來,張旻突然感到了四周開始出現了些許變化,張旻向四周看去,但是四周的黑暗根本沒有一點不同。
這時“咕嚕”聲再次想起,張旻尋着聲音看去,只見祭壇的下方惡水退了下去,變得越來越淺,逐漸的露出了下方由木材搭建的“湖底”。
但是,張旻卻細心的發現,惡水似乎不是退了,而是被這個祭壇,或者說這個圖騰巨柱所吸收。
隨着惡水越來越少,張旻感受到四周越來越強烈的陰寒,張旻腦海中傳來的睏倦也越來越嚴重,張旻心中着急四周的變化,但是自己卻又無可奈何。
張旻焦慮的感受着周圍的變化,同時,張旻也看着眼前,元寶和喜子的爭鬥。喜子雖然是那深山精怪,但是被附了身的元寶一身怪力也讓那人皮精怪無法佔盡上風。
張旻看着兩人,感受着周圍越來越明顯的變化,心中越發的着急,雖然張旻不知道,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但是強烈的不安讓張旻心中萬分着急。
元寶畢竟僅僅是厲鬼附身的煩人,在和那深山精怪的爭鬥中,逐漸的處於下風。眼看着,那深山精怪就要將元寶的身體吞噬。
就在這時“嘣。”一聲槍響,子彈準確的擊打在喜子的臉龐上,只見那披着喜子人皮的精怪被這一槍震得一頓。
張旻聽到了這聲槍響,也是心頭一喜,惡水退了,看來是牟叔他們來了。
喜子朝着槍響的放下目露兇光的看着,但是隨後,喜子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從元寶身上離開,再次攀爬回了那圖騰巨柱之上。
元寶躺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即使元寶身體裡那屬於喜子的魂魄,也在這爭鬥中耗盡了自己的力氣。
遠處,莊毅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後面跟着牟叔和白熊。白熊手中端着手槍向着張旻笑了笑。
牟叔和莊毅跑過來,看到倒地的元寶,牟叔先一步蹲下,看起元寶的傷勢。元寶渾身帶傷,牟叔的臉逐漸的沉了下來。
莊毅也跑了過來,伸手探了探元寶的鼻息,莊毅表情一愣,對着牟叔搖了搖頭。
牟叔看到莊毅的表情,也伸手探過元寶的鼻息,但是緊接着,牟叔表情一僵,不可思議的看着莊毅問道:“元寶,元寶,這是怎麼了?難道……難道?”
莊毅再次探了探元寶的脖頸,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牟叔身子一顫,朝後仰了過去,莊毅趕緊跑到牟叔身後托住了牟叔倒下的身體。
“元寶沒死,只是魂丟了,你們喊元寶的名字。”張旻虛弱的聲音說道。
“沒死?!”莊毅轉頭看向張旻問道。
張旻強打着精神點了點頭說:“喜子的魂消失了,但是元寶的魂卻被壓在自己身體裡,你們喊喊,應該有用。”
喊魂的方法也是張旻臨時想起的,張旻看到元寶身體內還有微弱的陽氣,不知是此地的特殊還是什麼原因,在喜子的魂魄離開後,元寶的魂並沒有控制自己的身體,反而被壓制在了身體之中。
喊魂一般是講孩子因驚嚇而鬧病或者中邪,在當時便認爲是“丟了魂”,這時就要給孩子喊魂。
其方法將孩子抱到牀跟前,點燃一支香,插在牀頭跟前,或插在掃帚柄上,祈求牀公牀婆或掃帚娘娘將失去的魂叫回來。
“喊魂”的人一手拿着一隻碗,碗口用火尾頭紙蒙着,另一手拿着飯勺子,用飯勺子敲一下門坎,叫聲小孩的名,然後再用飯勺子舀點涼水,倒在蒙着紙的碗上。
就這樣,敲呀,叫呀,倒水呀,直到看見碗內的積水中映出一個閃亮圓圈,就算“喊魂”成功。
可是在這裡根本沒有這些條件,加上元寶本就是成人,魂魄沒有孩童那麼虛弱,張旻只好告訴牟叔等人喊元寶的名字,將他的魂魄引出來。
牟叔雖然覺得張旻的方法有些奇怪,甚至不靠譜,但是現在這是牟叔所看到的唯一希望,所以牟叔也不顧那麼多,站在元寶身前,喊起了元寶的名字。莊毅見牟叔如此做,也喊起了元寶的名字。
“元寶,元寶,回來吧,元寶。”一聲聲喊聲迴盪在空曠的祭壇當中。
祭壇這裡本就空曠,在黑暗中,牟叔和莊毅的喊聲在祭壇一圈一圈的迴盪着,疊加起來,反而如同一句句詭異的咒語一般,迴響在周圍。
張旻觀察着元寶氣息的變化,只見元寶身體那微弱的陽氣在牟叔和莊毅的喊聲中波動着,張旻知道自己賭對了,這的確有效。
但是緊接着,張旻卻發現,這裡瀰漫的混亂氣息也在牟叔和莊毅的喊聲中,一絲絲的匯聚在元寶的身體當中。
張旻心頭有些着急,但是張旻又不敢喊停,生怕時間長了,即使元寶的魂魄迴歸,元寶的身體也已經死亡。
這樣的故事不少,有時候有人中邪,但是邪靈只爲了害人,便讓附體的人閉過了氣去。後來人請來神漢神婆,驅走了惡鬼,但是軀體卻已經死亡,即使自己的魂魄歸來,也是一具屍體。
張旻看着元寶身體的變化,突然,張旻一喜,元寶身體的陽氣,逐漸的開始壯大,但是陽氣中卻參雜着不少這裡詭異的氣息。
“有呼吸了。”莊毅探過元寶的脈搏喊道。
牟叔心中一喜,也伸手試探了下元寶的鼻息。“挺過來了,挺過來了。”牟叔激動的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