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近了中午,元寶才悠悠的轉醒,昨天一夜的折騰着實讓元寶累得不輕,但是元寶卻也着實神經大條,一覺過後,元寶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精神滿滿。
“起來了?今天先去把你的退學辦了,否則過幾天肯定有的忙。”張旻說道。
元寶點了點頭,其實元寶也知道,自從趙三羊要收自己爲徒後,自己那老爹對於自己是否上學也不甚在意,這次出來,元寶在其中似乎也看出了趙三羊的些許授意。
張旻和元寶兩人,早上洗漱一番,便出門。只是走到門口,王永軍恰好看見兩人,王永軍怕兩人就此離開,便說什麼也要跟着兩人。張旻也不好甩脫他,便讓他就這麼跟着自己和元寶出去了。
蘭州人有個習慣。蘭州牛肉麪很出名,但是在蘭州,牛肉麪卻大都是早上食用,被當作早餐來吃。偶爾有人中午吃,但是到了下午,牛肉麪館便都紛紛關了門。
張旻三人吃了牛肉麪,元寶填報了肚子,這時心情大好。這時他看來王永軍也不覺得那麼的惡感。
元寶看着王永軍不由得問道:“你所說的那小山村多遠?”
“不遠,不遠,不妨事的,兩位幫我這個忙,我定會報答兩位的。”王永軍滿臉賠笑的說道。
其實張旻也沒有信心去除掉那糾纏着王永軍的惡鬼,惡鬼纏身總有個源頭。就好像,王永軍請來自己和元寶幫忙,那惡鬼便纏上了自己,加上元寶對那些東西的確動了心,那惡鬼也自是不會放過兩人的。
不過張旻要是想逃也簡單,只要張旻和元寶離開王永軍,再不打這事情的注意,那惡鬼自是不會再尋二人。只是張旻也好奇,這個故事中究竟還藏着什麼樣的秘密,所以張旻便藉着這件事情跟着王永軍去那山村看看。
張旻三人吃完飯,便離了飯館。元寶的學校離市區頗遠,三人坐上了公交往元寶的學校趕去,路上,張旻看着穿城而過的黃河。
由於剛剛開春,剛好到汛期,黃河河水奔騰,渾濁。張旻看着遠處黃河奔流的氣勢,心中不由的感嘆。
莫叔留給張旻的《道藏》中對於風水一說也略有涉及,只是書中對於風水一說卻和一般風水一說略有不同。
書中並沒有講如何去尋龍點穴,下葬安家,只是講了如何看勢,勢是活的,所以不管是什麼風水寶穴,在時間的消磨下,總會不斷的變化,甚至寶穴不就就會變爲兇穴,剋死子孫。
張旻看着眼前的黃河,心中感嘆,書中所講的水龍,主龍便是黃河。雖然長江水量絲毫不遜黃河,甚至在某些地方還要超出黃河些許,但是長江卻無法算作主龍氣。
而黃河,卻主宰在整個中國的氣運。從歷史上看,就可以看出,每當天下大變,黃河必然先出現大的變化。不是大旱便是大澇,所以古人不怕長江洪澇,卻怕黃河成災。這便是氣運所致。
張旻看着眼前的黃河,心中默想着《道藏》中所講。張旻大體看過《道藏》,其中雖有莫叔的翻譯,但是張旻看來,好多東西依然艱深難懂。就現在而言,張旻對於《道藏》的理解甚至連皮毛都不及。
張旻三人就這樣坐這車,直到中午十分纔到了元寶的學校,元寶的學校依山而建,順山走上去才得見。
元寶手續辦的也快,僅僅一會,張旻等人便離開了元寶的學校。三人在附近吃了點東西,便準備去白雲觀。
王永軍其實自己也悄悄的尋訪多次,但是卻一直沒見到那賜予他符咒的道長,當時王永軍也問過那裡掛牌的道長,但是卻依然不得信息。
白雲觀就在黃河河岸處,整個道觀不大,興許是修繕不久,整個道觀並沒有什麼古樸的氣息,但是張旻卻知道此處的不凡,這裡的勢扼住了一絲黃河的氣運,只要和這裡沾邊,總會活得一絲氣運的保佑的。
張旻三人走入道觀,雖然張旻並沒有什麼明確的信仰,但是畢竟有求於人,張旻三人紛紛在這裡買了三柱香,拜了拜呂仙。
張旻在白雲觀轉了一圈,心中卻是一沉,這裡根本沒有什麼人,就是平時再次掛牌,主持一些各項事宜的道長也沒見。整個道觀只有一些賣香火的店家。
張旻繞了一圈,不由的嘆了口氣,張旻知道。那人定是已經算到自己要來尋他,只是他不願意插手,所以根本就不出現,甚至連給張旻一個問詢的機會都沒有留下。
張旻又在觀裡轉了一圈後頹然的說:“走吧,回去趕緊佈置一下。”
王永軍和元寶也知道,這次尋訪無果,便跟着張旻回到了招待所。招待所空無一人,這讓招待所即使是白天,卻也顯得陰沉沉的。
張旻支開了王永軍,他和元寶兩人在整個屋子中忙活了起來。
張旻最後將元寶那把匕首卡在了枕頭處,這才終於將一切安排妥當。枕頭下一般是不藏利器的,這樣於人不利。
那會治安還不太好,許多搶劫偷盜事情時有發生,所以那時人有個習慣,那便是將一把防身之物藏在枕下,只是這樣不僅僅會傷了人的身體,更會爲人引來刀兵之災,但是張旻將匕首卡在枕下,正是要藉着匕首的凶煞,傷那惡鬼。
一切收拾就緒,日頭也偏西了,張旻和元寶出去吃了頓烤肉,便回到了招待所,其實對於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張旻還是心中緊張的,就好像學醫的第一次下刀動手術一般,心中總是有點不自信。
但是偏偏,張旻又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張旻來到蘭州,猛然遇見的這件事情,雖然其中看不到任何莫叔的影子,但是張旻卻認爲,這便是莫叔所說的機緣,也許這次,自己就能找到莫叔。
張旻看着有些發暗的招待所,心中不知道懷着如何的思想。對於那毫無瞭解的惡鬼,張旻其實沒有半分把握。